谎言
不要再对我说,
美丽的谎言,
就让我放心的离去,
也许,迈开的脚步只剩沉重,
但放开爱你的心,
却拥有无比的轻松。
洛桑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很明显的,妮妮根本不愿与他同床,因此,故意坐在旁边的沙发椅上看小说。
「妮妮,你怎么还不睡?」
她很认真的看著小说,然而,她却一个字也读不下去,她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无法专心的看完一页。
「嗯!你先睡,我还不困。」
「既然你还不困,那我也不困,」他跳下床,以迅雷下及掩耳的速度怞走她手中的小说。「那我们来聊一聊好不好?」
「聊什么?」她故意以冷淡的态度对待他,「你快点睡吧!」说著,她想抢回小说,但却被他反握住她的手。
「妮妮,你看著我。」他很认真的看著她。
她偏过脸,「你闹够了没有?如果你再不赶快睡觉,就回你的房间去。」
「那不是我的房间,那是安凯洛的房间。」他伸出手捧著她的脸,让她不得不面对他。「妮妮,你睁大眼睛看著我,我真的是洛桑,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是洛桑啊!」
「就算你不厌倦这种游戏,我却已经厌倦了!」她狠狠地瞪著他,「你得了失忆症,只是因为心存愧疚,所以才刻意遗忘自己罢了。」
「我没有忘记自己,我真的是洛桑——」
「不要再说了!」她愤怒的打断他的话。
「我要说,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都要说,我是洛桑,我是洛桑,我是洛桑……」
房间内一时陷入骇人的死寂。
妮妮心灵的创伤与怒火终於化成两行热泪,「我好不容易才想忘记洛桑,该死的你却不断的在我的伤口上洒盐,见我难过你就开心了是吗?」
「你错了,妮妮,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我疼你爱你都来不及了,怎会舍得让你难过。」他为她拭去泪水,懊恼又自责的说:「我真是该死,没让你开心、高兴,反而让你哭泣、伤心,我该死,万分该死!对不起,妮妮,别哭了,好不好?」
「你究竟是谁?」她泪眼婆娑的望著他,愈来愈感到迷惑。「为什么你给我一种好奇怪的感觉?」
「我是洛桑……」
「你是洛桑?」她伸手轻抚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但随即又沮丧的垂下手。「你不是洛桑,你是凯洛。」
「我真的是洛桑,」他抓著她的乎贴在他的胸口上,「你知道吗?我的心正为你而跳,我是为你而活的。失去你,我会死的!」
妮妮睇著他,觉得天旋地转。她从没见过他这种模样,那么捉模下定、那么神秘莫测。
他更靠近她一些,眸中绽放出异彩、肩头紧绷、双唇微启,半天後,他终於开口说出心中想说的话。
「我可以吻你吗?」
妮妮的双眸微张,双唇饱胀,事实上,她并下想拒绝他。
或许是因为是他先朝她靠过来的,也可能是因为是她先倾身上前的,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反正他们已相互搂抱、交缠在一起,先是饥渴地拥吻,然後是更为激情地相互回应。
她伸出舌头轻恬他的唇角,他不但感到一阵酥麻,同时开始头晕目眩,他忍不住发出低沉模糊的声音。
「妮妮?」他急促地低声呢喃。
「嗯?」她的眼光栘向他的唇,他的唇瓣轮廓明显,但刚才它似乎融化在她的唇裏。
「我……」他眨了一下眼皮,用舌尖恬恬嘴角,「我的头好晕。」
「除了头晕,你还有哪裏不舒服?」她一惊,「肚子还疼不疼?要不要吃止痛药?」
他摇摇头,「我不是肚子疼,我只是——」
「是什么?」
「我有一个地方的反应好奇怪——」
「哪个地方?怎么奇怪?」说著,她顺著他的视线发现到他那藏在睡裤下的男性正呼之欲出。
「怎么办?我是不是又生病了?可我不想再打针吃药了。」他焦急的说。
她微笑道:「你没生病,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可是……可是……我觉得很不舒服,觉得浑身发烫……好怪异的感觉。」
「也许你睡一下就会——好。」她说得有些心虚。
「可是我睡不著,我的精神比刚才还要好,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
「你可不可以再吻我?我觉得你吻我的感觉很好。」
「不、不可以了。」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再失控,要保持理智。
「为什么?」
「因为——因为对你会有不好的影响。」
「我不怕。」他一脸「天真」的回答。
「但我怕。」
「你怕?!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老天!别再一直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了,再问下去,她真怕自己会失去理智。
「妮妮,我真的觉得很不舒服,我觉得好热,热得受不了了。」说著,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他就动手月兑上的睡衣,当他动手要月兑去睡裤时,她便再也忍不住的发出惊叫。
「不要再月兑了。」
但是,她的阻止似乎还是迟了一步。
黑色性感的内裤,根本掩饰不了他坚挺、高昂的。
妮妮强迫自己栘开视线,然而,她心跳如擂鼓,全身仿佛火般燃烧著,天哪!她怎会变成一个性饥渴的女人?这是不对的,既然下定决心要结束这个婚姻,她就不该再跟他有任何瓜葛、纠缠。
「妮妮……」洛桑也察觉到自己异常的反应,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向她求助。
「欵,你去冲个冷水澡好了,冲完後,你就会觉得舒服一点了。」她狠下心把他推往浴室,然後连忙把浴室的门关上,自己的背紧紧地靠在门板上,双手抚著已经失去正常跳动的胸口,彷佛怕自己的一颗心随时会跳出来。
然而,潺潺的流水声并未安抚她忐忑不安的心,反而让她的神经更加紧绷。
而裏面的洛桑呢?他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裏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令妮妮不禁担心起来。
「你——你还好吧?」她轻敲著门问。
好——才怪!洛桑从没像此时这样的狼狈过,冲了二十多分钟,身体却仍觉得如火烧般的难受,尤其是他的下月复部……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看来他真的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妮妮,」他已经受不了,只好打开门向她求援,「你还是去叫医生来吧!我愿意打针吃药了。」
「你又怎么了?」她没有多想,迳自用手采探他的额头。呼!还好,没发烧,她真伯他冲太多冷水会受寒。
「我还是觉得不舒服,而且比刚才更不舒服,我一定是生了重病了,我还不能死,期限还没到,我怎么可以死,我不甘心。」
他说的期限是什么,她并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他不舒服的原因。
OH,GOD!因冲冷水澡而湿透的黑色内裤如同他的第二层肌肤般紧紧地黏在他的坚挺上,这样一来,有穿跟没穿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你……」她霎时心跳加速、血脉债张,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怎么了?」洛桑忘了自己的不舒服,反而关切起她的异状,「你的脸好红,你也觉得不舒服了吗?我看我们还是快到医院去吧!」
说著,他也不顾自己只穿著一条小裤裤,拉著她就要往门外走。
「不,不能去医院。」妮妮连忙拉住他,以他目前的状况,若到医院去,岂不成了大笑话?
「为什么?」他有点不明白的看著她,「生了病不是就该去医院给医生看吗?」
「没错,生病是该到医院去给医生看,但是,我没有生病,」她咽了口口水,「你也没有。」
「你说我没生病?」他还是不相信,「那为什么我会一直感到不舒服?」
你说我没生病?
「那是男人的正常反应。」OH,GOD,她觉得自己的头发也羞得快著火了。
「什么男人的正常反应?」他还是有听没有懂。
她笑了笑,向前跨了半步靠近他,因为他那宽阔、的胸膛正近距离地诱惑著她。
她想触模他,想感受他的双臂拥抱她的感觉。
「你想要我,对不对?」
说要,倒不如说爱,他想爱她,也想她爱他。
洛桑下巴上的肌肉再度怞搐,咬紧牙低声说:「我想爱你。」
「我知道,」她低语,贴紧他。「这就是让你不舒服的原因。」妮妮向上探身,双掌捧住他的脸,将他的头往下拉。
在温柔的声吟声中,洛桑投降了,他的双臂紧紧地环绕著她,将她拉向自己,紧紧贴著她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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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舍不得把眼睛闭上,他伯这一切只是幻觉,他紧紧地将妮妮圈在自己的臂弯中,仿佛怕她会消失下见。
他轻抚她细致的脸颊,但是当手指感觉到她脸颊上的潮湿时,他的手陡地僵庄了。
接著,妮妮发出一声颤抖的啜泣,他连忙捧住她的头,并且迫使她的泪眼迎视他。
「怎么了?我弄痛你了吗?」他吻乾自她眼中流出的泪水。
妮妮仍继续哭著,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撕扯著他的心,穿透他的灵魂,使他陷入更深的激情之中。
洛桑情不自禁的撑起身体再度来到她上面,双手放在她肩膀的两侧。
「为什么哭?」他温柔的低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好矛盾、好困惑?」她哽咽地说。
他可以了解她的矛盾,也能明白她的困惑。
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怎么会让她陷入这样难过伤心的迷思中。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低下头攫住她的唇,温柔地探索她、抚慰她……
激情过後,妮妮以为自己会继续哭泣,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欣喜若狂。她蜷缩在他怀中,抚模他有些粗糙的脸颊,望著他熟睡的脸庞,她不禁感到疑惑,为何对一个不爱她,她也不爱的男人会如此满意?
她是不是疯了?可是,她真的身不由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会被冲昏头的女子,但此刻她却不禁叹息起来,猜想,或许是因为身处在幻觉中,促使她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他因失忆而以为他自己是洛桑。
她却因不愿面对现实而把他当成洛桑。
这不是身处在幻觉中是什么?但是,人不能一直身处在幻觉中啊!总必须勇敢的面对现实。
妮妮爬出暖床,然後在靠近窗边的丝绒椅垫上坐了良久,等待旭日东升。
如果她还有些理智,就该快刀斩乱麻,尽快结束这段婚姻。
所以她必须离开他!她迅速穿上衣服,并拉出行李箱。
即使她动作轻微,但是仍惊醒了熟睡中的洛桑。
「妮妮,你在做什么?」他立刻完全清醒过来,瞪著穿著整齐,并且在整理行李的她,十分震惊和下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情景。
「我要离开这裏,离开你。」虽然天已经亮了,不过,天空仍十分陰霾,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为什么?」他跳下床握住她在整理行李的双手,「为什么在我们合为一体後,你却要离开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是我做错了。」她甩掉他的手。
「你做错了什么?」他下肯放弃的扳过她的肩膀。
「我错在让不该发生的事再度发生。」她哽咽地回答。
「什么是不该发生的事?」
「你明白是什么的。」她拨掉他的手,用力的盖上行李箱。
「我不明白,我们是深爱彼此的,不是吗?」他觉得自己由天堂坠入了地狱之中,前後的转折太大,令他不知所措。
「凯洛,你得了失忆症,所以你才会这么说,一旦你恢复了记忆,你就会知道你根本不爱我!既然不爱我,那就放了我吧!这样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结果。」
「我说过我不是安凯洛,更没有得到失忆症,我是洛桑!」他激动的大叫,「你仔细的看看我、感觉我,我真的是洛桑,而且,昨晚你不是也说我是洛桑吗?」
「那时候我是处在幻觉中——」
「那不是幻觉,我真的是洛桑!」他好不容易才又完整的心又碎了一地。「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呢?」
「我也希望自己能相信你,但是,我不能一直活在自欺欺人的幻觉之中,不能一再欺骗自己,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了。」泪水涌上妮妮的眼眶。
「没有了你,我也活不下去。」他声音沙哑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只有一个月的期限?」
「期限?!」
「是的,」洛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父王只给了我一个月的期限,如果我在这个期限内不能赢回你对我的爱,我就会魂飞魄散了。」
「我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这次车祸带给你不少後遗症,」她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不过,你别担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只要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也希望可以相信你,但是,在你曾经欺骗我後,你教我怎么相信你?你不是洛桑,你不是!」她提起行李箱欲往外走,他激动的拉住她。
「你真的要离开我?」
她在点头之前只有千分之一秒的迟疑。「是的,我要离开你。」
「即使我真的是洛桑?」
这次妮妮没有立即回答,她咬著大拇指的指甲,瞪视著前方,细细思量自己的决定。
「妮妮,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并没有欺骗你。」他扳过她的肩膀,眼中仍存著一丝期盼。
当她终於看向他的,她的眼中泪水盈盈,这令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她要拒绝他了,而他又怎么能怪她呢?
「我要走了,」她必须狠下心来,才能对他眼中的哀愁无动於衷。「你自己好好保重,再见了。」
「不!妮妮,别走!」洛桑的哀求并没有挽回她,望著她离去的身影,他知道妮妮将永远走出他的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