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姐,四线有人找你。”
正在处理满桌子要呈到封苍征面前的文件,封飒月抬头朝对方一笑,很快的接起电话。
“喂,我是封飒月。”
“飒月姐,好久不见,我是春日。”电话那头是相良陆斗的妹妹相良春日。
“喔,小空呀。”边翻阅文件,封飒月边分神和她对话。
小空是相良春日小时候的绰号,因为受到相良陆斗和宗宫海翔两人名字的影响,春日的日刚好指的是太阳,所以硬扯上天空,相良陆斗为了凑足“陆海空”合体三战士,从小就被他们戏称小空。
“哎哟,那是好久以前的绰号,飒月姐,拜托你别再这么叫了。”想到绰号的由来,相良春日的语气有着讨饶和无奈。
“难道海翔和你哥不是这么叫?”她笑着反问。
相良春日沉默了一会儿,更加无力的说:“是这么叫啊……”
“那就对啦!怎么?有事吗?”
“啊,对,你等等,我哥有话跟你说。”差点忘记打电话的目的,相良春日将话筒交给在一旁等待的哥哥。
他找她?
封飒月直觉的想挂断电话。
“别挂电话。”那飘忽不定的嗓音正电话挂上的前一刻响起。
呿!晚了一步。
将话筒放回耳边,她不知道该如何和听不见的人讲电话。
“你什么都不用说,听我讲就好。”像是知道她的困扰,他一开始便这么说明。
“喔。”明知他听不见,她还是惯性的回答。
这就是丧失听力的困扰吧!就算他想得到别人的回应,也无从得知,尤其是在讲电话这种见不到面的沟通方式上,对他而言更是一条极大的鸿沟。
“今天晚上我不在家吃饭。”他指的是她家。
“嗯。”她心不在焉的回答。
反正是春日要带他出去吧!所以她并没有很担心。
“那个……嗯……”
“哪个?”什么时候开始,他讲话会扭扭捏捏的?
“欸……晚上八点,假如你有空的话,可以到台北国家演奏厅来看一下。”虽然听不到,他却很有默契的答话。
“台北国家演奏厅?”他是在说什么?
“我把票放在桌子上,就这样。”他一口气说完,迅速挂断电话。
莫名其妙的看着话筒,她还是没搞懂他想传达的意思是啥。
挂上电话,某个后进的小秘书立刻忙里偷闲的开口询问:“是约会吗?”
“什么约会?”封飒月一头雾水。
“今天是礼拜五,有人打电话给你,不是约会是什么?”另一名年轻秘书笑得很暧昧,却适时的提醒她今天是礼拜五。
礼拜五呀……
目前秘书办公室里唯一单身的人就是她,所以礼拜五通常她都会替别人加班,反正留在家里也没事。
“咦?那今天就不能找封姐代班啰!”有人这么说。
看吧!她是头号代班打手。
“没关系,七点前可以。”人家是去谈恋爱,她又不是,迟到一点也没关系,况且她也还没决定到底要不要去。
“那太好了!封姐,今天可以帮我代班吗?我晚上有事。”
“上个礼拜你也是拜托封姐,这个礼拜该换人了吧!”
“就是呀,我最近刚交男朋友,是很重要的时间点,封姐,帮我代班啦。”
霎时间,整个秘书办公室为了谁能找封飒月代班而闹得沸沸扬扬。
“总之,你们得到结论之后,再跟我说。”她的声音被其它人盖过。
“在吵什么?”封苍征正好经过秘书办公室,看到一团混乱的样子,眉头立刻打结。
“没什么,一点小事罢了。”没人发现封苍征的存在,于是封飒月只好自己回答.
一点小事可以吵成这样?如果是大事,不就开打了?
“你来得正好,这些文件我原本要抱上去给你,现在你自己拿吧!”
因为不想让别人对她利用家族背景进入公司这点再有抨击,封飒月坚持在秘书办公室工作,也是想让其它人看到她是真的有在做事,而不是坐在座位上擦擦指甲油、化妆补粉的花瓶秘书.
“你今天晚上有事吗?”看都没看那些文件一眼,封苍征问。
其实他是突然想到相良陆斗有要求他,一定要让她今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本来还吵得不可开交的秘书们立刻安静下来,竖起耳朵等着听内幕。
已经结婚的总裁居然在礼拜五公然询问其它女人晚上有没有空?那女人还是他的堂姐?这种外遇加乱轮的关系不就像什么“天下第N味”里演的那样精彩吗?
“要准备帮她们其中一个人代班。”
封苍征淡淡的扫了秘书办公室里的其它成员一眼。
“喔,我突然觉得我今天应该可以加班。”马上有人自动撤销前言。
“对呀!反正让男朋友等一下也没关系。”
“有加班费可以领,我提倡公司自由加班的风气。”也有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加班是让我更能了解自己的不二法门。”
“我以替公司加班为荣。”
最后大伙的视线落在唯一还没说话的那个秘书身上。
年资最浅的小秘书被所有人的目光压得喘不过气,不太确定的开口,“呃……加班万岁!”
众人差点跌倒。
“咳、咳。”封苍征清清喉咙,“那你今天晚上是有空了。”
将他淡然却带着威胁其它人的视线看在眼里,封飒月失笑的附和,“看来是有空了。”
“那晚上八点在国家演奏厅!”
封飒月挑眉,“到底国家演奏厅今晚的表演是什么?刚刚相良也有打电话给我,叫我有空的话要去。”
“啥?他打过电话了?”呿!那还教他说。
“嗯。”她表情专注的直盯着他,等着他回答她的问题。
“他没说?”唉,他讨厌当中间人。
“嗯哼。”封飒月颔首。
“那等你去了以后就知道。”既然他老兄没说,他就不讲了。
说完,他抱起待处理的文件,飞快离开。
看他快步冲进电梯,拼命按关门键,封飒月满月复疑问。
“搞什么?神秘兮兮的?”
“封姐,你不知道?”某个小秘书好奇的问。
封飒月摇首,“你们知道?”
众人对看一眼,很有默契的开口,“不知道。”
总裁大人都说不知道了,就算她们知道,也得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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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相良陆斗来到台湾举办的唯一一场售票演奏会,也是他短期内的最后一场公演。
打从他开始练习小提琴,并没有想过自己以后会靠着拉小提琴生活,纯粹是为了她,没想到多年后的现在他是个国际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年收入还可以挤进全美富豪排行榜,真是见鬼了!
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在公众场合的表演他很少会演奏古典乐曲,当然也不是流行歌曲,他有自己的一套表演方式,就像他叛逆的个性,他演奏自己作的曲子,但大部分是摇滚乐曲,所以在他的演奏会上除了他的小提琴外,另外还有他自己的乐团。
外界称他的曲风为古典摇滚,而听他演奏的年龄层也以青年居多。
以上,都是封飒月从入场的个人简介看来的资讯。
“我以为小提琴只是他的兴趣。”她想起宗宫海翔曾跟她说过相良陆斗现在小有名声,但她完全没想到今晚演奏的人是他。
在门口遇见封苍征,他带着他的妻子南绮一起出现,封飒月很自然的跟着他们行动。
“靠兴趣赚钱很不错,不是吗?”封苍征不以为意的反问。
“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今天演奏的人是他?”
这个堂弟很会在她拐弯抹角的话里挑漏洞钻。
“飒月,你不知道吗?”南绮问。
“在我发挥我的好奇心时,没有人愿意告诉我答案。”她这番话是针对封苍征说的。
“现在你知道了。”他辩解。
封飒月斜觑着他,“是啊,没想到替我解答的是一份人人都拿得到的简介。”
“飒月,我真的很佩服你,怎么可以想到这种讽刺人于无形的言词?!”南绮脸上漾着崇拜。
这算是称赞吗?封飒月险些滑倒。
“因为她家最厚的书不是辞海,而是一本名为如何用言语杀死敌人于无形的大百科。”小心的将有身孕的妻子拉到身边,他可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染上封飒月这种说话的习惯。
“有这本书吗?”她也想买来看。
“作者的名字是封飒月。”封苍征为妻子解惑。
“你还真是抬举我了,堂弟。”她脸上的笑意没有传达到眼里。
“好说。”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进入演奏厅,相良陆斗给她的票和封苍征夫妇在不同的位子,于是她独自一人来到距离舞台不会太远,但也不需要抬头的座位。
舞台正中央的位置有个隆起的踏台。
那是他表演时站立的地方吧!
心中有点莫名的酸楚,好像是从她发现他和她有着舞台上到她坐的位子这段距离开始,不是遥不可及,却也无法缩短,是他们都长大了,还是因为二十年的空白让他们在彼此的生命中只留下童年的影子?老实说,她不喜欢这段距离,因为那代表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他。
呿!怪异的情绪!
就在封飒月坐在座位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后台的相良陆斗同样坐立难安。
“有吗?她有来吗?”
“哎哟,等等开演不就知道了吗?”相良春日在后台帮他,拒绝再从布幕后偷看属于封飒月的指定席上有没有人。
“不然打电话问好了。”他掏出手机,交给相良春日。
“进入演奏厅要关手机的。”
“放心吧!飒月有来。”一直在后台的宗宫海翔面无表情的说。
“真的吗?我去看看。”相良陆斗跳起来,准备自己去偷窥。
宗宫海翔开口阻止,“拉住他,小空。”
相良春日照办,然后确定不会被哥哥发现,才开口询问:“你怎么知道?”
“我乱说的。”所以才不能让他去偷看。
他只不过是想要让相良陆斗别那么紧张,但是现在看来,情况好像更糟。
相良陆斗感觉自己从没这么紧张过,“怎么办?她有来。”
“嗯,顶多拉错几个音、跟不上曲子的节拍,最差就是在飒月面前出糗而已。”宗宫海翔不知是要安慰他还是落井下石。
听到这些话,反而让相良陆斗渐渐平静下来。
没错,他怎么能自乱阵脚?今天就是要将他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她看。
“准备好了吗?还有三分钟开场。”忙碌的工作人员进到后台提醒他。
“那我也要到台前去了。”简直就像是来乱的,宗宫海翔扰乱他的注意力后才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宗宫海翔的座位附好在封飒月的隔壁。
“原来你有来。”还真被他蒙到了。
“今天没加班。”她说得好像是来打发时间。
难得的,宗宫海翔露齿一笑,“就算是这样也好,陆斗会很高兴的。”
“我又不是为了让他高兴才来。”她小小声的反驳。
没多久,灯光暗下,演奏会即将开始。
当灯光再度亮起,相良陆斗拉下第一个音时,终于看见了她。
一瞬间他不禁庆幸自己是听不见,而不是看不见,虽然听不到她现在的声音令他感到惋惜,但是如果无法看清她的模样,会让他更难过吧!
她绝对不会知道喜欢一个人那么久是什么样的感觉,总是托人捎来她的消息,每一件关于她的事情他都放在心里珍藏,虽然他从未参与过她的生日,却总不忘要送上一份礼物,即使必须以别人的名义送,当他在她的房间里发现自己送的礼物被她好好的收藏时,那种激动还是难以言喻的。
封飒月的目光无法离开他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如此不同子以前的他,那个野孩子真的不见了,虽然他还是会有孩子气的时候,但现在的他却散发出一股成熟的男人味。
“他很紧张。”
“怎么说?”在宗宫海翔看来,相良陆斗今天的表现可是超乎水准。
“小时候的习惯,”封飒月指着眉毛的位置,“只要他一紧张,其中一边的眉毛就会挑得老高,你看不出来吗?”
宗宫海翔照她说的观察,还是没什么感觉。
“或许只有你发现吧!”
“是这样吗?”多看了台上的他几眼,她不禁怀疑是否只有自己这么认为。
“其实你比自己所想的更了解他,对吧?”收回目光,他转头看着她。
封飒月不自在的撇开眼,“哪有?!”
“那些连我们这种跟他相处了那么久的朋友都没发现的小习惯,你却记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对他很了解,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很会观察别人。”她嘴硬的反驳。
“那我问你,你知道我紧张时会有什么反应吗?”
屏住呼吸,她回答不出来。
“承认吧!其实你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欢他。”这话由老是摆出一张扑克脸的宗宫海翔嘴里说出来更具说服力。
封飒月首次陷入无法反驳的沉默。
有很多事,她必须重新思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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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过昨晚的演奏会后,因为是邻居,相良陆斗搭封飒月的车回去,一路上她什么话都没说,不论他说什么话题,都只得到她应诺的单音,到了隔天,情况还是不变。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好四处询问,却没人能解答他的疑问。
叩叩。
沉不住气,一大早他就去敲她家的门。
没多久,封飒月拉开门,上下看了他一眼,“有事?”
“可以进去吗?”故意忽视她冷淡的态度,他这么要求。
封飒月没说话,关上门。
相良陆斗宛若被一道雷当头劈下,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喀啦。
门打开了。
他完全傻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进来吧!”见他没反应,封飒月开口。
回过神来,他赶紧踏进她家,免得她再度当着他的面关门。
“你怎么了?”一进到屋里,他立刻问。
“啥?”她满脸疑问。
“我想知道,是不是我昨天做错了什么?”他受不了她什么都不说,却拿一副冰冷的态度面对他。
啥?他做错事,干她屁事?!
“欸,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抓抓头,她一头雾水。
“你从昨晚开始就不太和我说话,不是吗?难道是因为我昨天表演得很差?”
所以他就在想应该再等一阵子,等他的表演更加纯熟后,再邀请她来看的,结果宗宫海翔跟他说,都已经等了二十年了,还要再等多久?这么一说的确是搔到他的痒处,他当下拨了通电话给她,提出邀约。
“喔,不是啦!”伸手将头发往后梳,她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相良陆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们认识的时间里,她给他的笑容屈指可数,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对自己笑,足以让他再次感谢上天只是让他听不见,而非看不到。
“我是在想海翔说过的话,可能是太专注于思考,所以才会给你那种感觉。”
注意力稍微从她的笑容转移,他忍不住问道:“他说了什么?”
承认吧!其实你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欢他。
宗宫海翔说过的话在她心里引起很大的回响,于是她开始回想起以前相处过的时间,昨晚她甚至翻出儿时的相本,寻找他的身影,才发现不需要太过仔细的探索,便可以找到许多他们的合照,也许是一大群人,但只要有她的照片,几乎都可以找到他的存在。
看着看着,过往的记忆如流水般不停宣泄而出.她想起那时候她不愿因为挖蚯蚓而弄脏衣服,他会悄悄地将自己挖到的蚯蚓分给她一半,或者更多;每当他回过头找不到她时,绝对会在人群中清出一条通往她的道路;甚至就连他要走了,都只找她一个人话别,即便他可能知道她并不喜欢他,却还是那么做。
每张照片都有它的故事。
一直到昨晚,她才真正了解这句话的意思。
上帝利用亚当的肋骨创造了夏娃,那表示只有夏娃才是他的真命天女,这么一想,她有点知道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无法谈一场恋爱的原因,除了她过于理性的看待一切之外,就是她始终没有找到那个最有感觉的人,换句话说,应该就是真命天子吧!
“他说其实我很喜欢你。”
他整个人呆住了。
要不是知道他是耳聋,他这副模样会让她怀疑他是瞎子。
“哈啰。”封飒月在他面前挥手。
她今天给他的惊吓实在是多到让他无法负荷,老处在怔愣的状态。
“那你得到结论了吗?”
要是有面镜子,他会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是多么的惶恐不安,却又迫切的渴望知道答案。
封飒月兴起作弄他的念头。
“嗯,好像有点头绪了。”她故意这么说。
他看着她的眼神在问:然后呢?
“可是感觉又不是那么的强烈。”这会儿,她又皱眉叹息。
相良陆斗只觉得心里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却又莫可奈何。
他的头因为她的回答而失落低垂,看得封飒月有些不忍.
“不过……”她又起了个头,语尾拉得很长。
只见他像只听到主人的声音的忠狗,再一次用期待的眼光瞥向她。
不过怎样?
喜欢?
或不喜欢?
他可以听到心脏的跳动声,一声声都在诉说忐忑不安的心情,这大概是他仅剩的听觉。
决定他恋情结果的,就只有她接下来的回答。
“你知道吗?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她的话锋忽地转向。
“别忘了,我只小你三个月。”意指他跟她同年。
封飒月蹙起漂亮的眉头,神色不悦,“但是我人生中谈过的恋爱居然只有两个星期,你说奇怪不奇怪?”
哦喔,他听得出她的语气有多愤慨。
“嗯,是很奇怪。”嘘,装傻是最正确的选择。
“国中的时候,我可以说是因为发禁害我交不到男朋友,高中也可以归咎在为了考好大学而放弃机会,到了大学,勉强有人向我告白,却只撑了两个星期!”这些经历她都可以当作是流水逝去般忘记。
但是——
“我也知道大学生过了大一这段保鲜时期之后,就是过期的烂苹果,所以我对大学也没什么过分的期待,真正恐怖的却是我出社会之后居然半点异性缘都没有,进入大伯的公司后,每个秘书都有人约、有人追,只有我总是枯坐在一边当壁花,公司有尾牙、酒会或是其它活动,我的身边甚至连已婚的秃头肥油经理阶级的男人都不敢坐,我难道长得很丑?还是有什么我自己不知道的隐疾?”找到机会可以大吐苦水,封飒月一开口便停不下来。
她的隐疾就是他。
“嗯,真奇怪。”瞧她如此气愤,还是闭上嘴巴,什么都别说比较好。
“我也曾经自我审视过是哪里出了问题。”
“嗯。”她的问题就是有一票帮他忙的兄弟。
“是服装品味不好?”
“嗯。”她天生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还是有口臭,别人不敢靠近?”
“嗯。”他是没闻到。
“所有可能的原因我都一一参考别人的意见,也做了很多更正。”
“嗯。”要是没有封苍征的暗中阻挡,她绝对会是公司里最受欢迎的人。
“到最后,我甚至不排斥婚外情。”
“咦?”那可不行!
“结果还是惨败。”
“嗯。”没关系,只要她点头,他会用更多的爱补偿她。
讲到口干舌燥,封飒月替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喉咙,继续说:“于是我告诉自己,应该看开了,有些人就是没有异性缘,不谈恋爱也没关系,反正恋爱的死期就是婚姻,我又不想结婚。”
“你不想结婚?”那是要一辈子同居吗?
“嗯啊。”说穿了,她只是想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她曾经很讨厌男生,但大部分是讨厌他的成分居多,等到进入青春期,对异性开始产生好奇后,她也会想交男朋友,只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她或许等进入更年期都还交不到。
看她回答得干脆,相良陆斗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说来可笑,但他的愿望真的是娶她,可是她居然说她不想结婚,他连求婚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宣判死刑,真是令他哭笑不得呀!
“啊,离题了。”封飒月注意到自己说了一堆,却越来越远离重点。
“嗯?”他们这段谈话有主题吗?连相良陆斗都有点怀疑。
“所以我是要说,如果人天生注定要与某人相遇的话……”白玉般的纤手抓了抓黑发,平时的气焰完全不复见。
也许是因为她方才那一长串问答让他忘了紧张,此刻他静静地等着。
这下换她紧张了,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地开口,“我很高兴那个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