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寒流呀……」
佣懒的趴在客厅沙发上,南绮双眼盯着电视新闻。
七点五十五分的气象报告,从小看到大的气象主播说礼拜四有道锋面报到,北部的气温会比现在再降个三、四度。
今天是礼拜二,再过两天又是她讨厌的苦日子。
冬天的确是个很浪漫、适合情侣依偎的季节,她当然也喜欢,但这是个会让她小感冒不断的时期,寒流更预言了会有严重的感冒等着她。
不过比起让她头疼的感冒问题,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晚归的丈夫。
中午他就打了通电话给她,告知今天可能会加班,要她别等他,自己先吃饭,但他并没有说要加班到几点,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形,她选择等他回来再吃。
加班最晚能到几点?
他是老板,总不可能是最后回家的那个吧!
抱持着这种想法,她请厨娘沈姨替她将食物保温,洗完澡后,她边看电视边等封苍征回来。
等到了九点,她忍不住站起身,到门前晃了晃,几次从猫眼孔上察看是否有人回来。
她知道这么做很多此一举,如果屋外有灯光的话,她马上就能察觉,可是已经九点多,等了两个小时,她发现自己如果不站起来走走,很快就会睡着。
困意正俏悄的侵袭着她的大脑。
又窝回沙发上,看着播放日剧的频道,不一会儿她感觉到脑袋一片混沌,剧情演了些什么根本没进到她的眼里,她也从原本的坐姿逐渐滑落,瘫软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甚至将御寒用的小毯子盖在身上。
好想睡……
小脑袋闪过这么一个讯息,她立即柔柔厚重的眼皮,再用力睁大双眼。
但是过没多久,她的眼睛开始张张合合,最后眼皮终于沉重的盖上,到梦里和周公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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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封家大门外终于有光芒闪烁。
拖着疲倦的身躯,封苍征原本猜想这个时间南绮应该早就上床就寝,却意外的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夫人还没睡吗?」就住在他们家隔壁的戈登将车停进车库后,来到封苍征身旁。
封苍征觑了戈登一眼,要他没事快回家。
戈登这才慢吞吞的走向自己的家门。
掏出钥匙,转动门锁,封苍征打开大门,漆黑的双眸梭巡着妻子的踪影。
如果她醒着,肯定会出来迎接他。没见着她的踪迹,就代表她睡了,是特别为他留的灯吗?
踏过客厅,他正要往二楼的主卧室走去时,听到了一阵软腻的声吟声。
视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下移,他在沙发上发现瑟缩成一团的妻子,娇躯似乎是畏寒而不断的颤抖。
浓眉立刻紧蹙,他绕到沙发前方,想也不想便将裹着毯子的她抱进怀里,
感觉到她浑身冰冷,他的脸色更加陰沉难看,开始用粗壮的手臂摩擦她的身侧,希望能让她的体温早点上升。
他的动作虽然轻柔,还是让浅眠的她醒了过来。
打个呵欠,她迷蒙的大眼泛起一层水雾,迷迷糊糊的看着他。
「你回来了。」
「为什么不进房里睡?」他答非所问,眼里隐隐闪动着怒火。
可惜尚未完全清醒的南绮没看出来,软绵绵的身躯眼看又要缩回他的怀抱里,封苍征的神智非常清楚,抬起她的脑袋瓜,逼她正视他的双眼。
「你忘了自己身体差吗?」他其实是关心大于责备,但冷漠的语气却掩盖了他的真意。
他……可是嫌弃她的体质不好?
南绮的脑子顿时清明,贝齿轻咬女敕唇,原本漾着水雾的眼眸这下流露一丝丝忧虑,直瞅着他。
「我在等你。」她说出睡在客厅的原因。
本来她并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只是等倦了,忍不住就打起瞌睡。
他很高兴她替他等门,却极端不喜欢她这副冷冰冰的身子,要等他,开着暖气回床上去也可以等,没必要在缩在这冷意弥漫的客厅沙发上。
鼻子痒痒的,南绮避开他的脸,打了个喷嚏。
封苍征脸色铁青。
该死的!他决定明天一大早就要人来,在客厅加装暖气机!
柔柔俏挺的鼻子,南绮一回过头,便看见他的脸色在经过她的解释后,非但没有比较舒缓,反而更加陰沉,眼眸还闪着无法忽略的怒红,这让她彻底的慌了手脚。
他生气的原因是她的身体吗?
是她的身体太差了?还是她等他等到睡着?
「苍……」她怯怯地唤了声,冷冷的手指还抚上他的眉间,想抚平那些不知为何而起的皱折。
眉间游移的冷意让他忍不住闭上眼。
天知道他多在乎她的身体,每当她病了,对他的身心来说都是一场折磨,于心,是不舍,于身,则是无法被弥补。
不管哪个,都令他不好受!
他气到不想看她吗?
这个想法让她喉头一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以后别……」睁开眼,他看见妻子一脸受伤的神情,眼角还泛着泪光,到嘴边的气话立刻咽下去,「怎么了?」
南绮努力的睁大眼,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对不起……」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而生气,她都希望他能消去怒火,只因为他发脾气的对象是她。
她第一次如此害怕别人生她的气,一想到他可能会讨厌她,就让她的心疼到喘不过气。
她是那么的在乎他呀!
「不准哭!」太阳袕一怞,他倏地低声吼道。
南绮浑身一震,受到不小的惊吓。
听到他命令式的语气,她才惊觉自己想着想着,眼泪居然不能抑制的落下。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察觉她的不安和惊恐,他试图忽略那刺目的泪珠带给他的负面情绪,修长的指头格外轻柔的拭去她挂淌在脸颊上的泪滴。
「你很生气……」难得像个孩子一样尽情哭泣,她也懒得掩饰,娇软的语调指控他突如其来的怒气。
封苍征差点瞪凸了眼。
他是担心她受寒!不是生气!
原本一脸酷寒,在接触到小妻子泛着委屈的表情,他只能选择投降。
如此倾城绝色,拧着眉,饶是极恶之人都不忍再开口说她一句,更何况是身为丈夫的他!
「下次到床上去等。」语调是轻柔了些,他的神情虽不再严峻,却仍显僵硬。
她的体温该死的低,他刚开始抱起她时还以为自己到了冰天雪地的南极,而她已经冻成一座冰雕,这让他如何开心得起来?!
南绮听见他要她到床上去为他等门,误会了他的意思,脑子闪过他每晚在她身上烙下的激狂痕迹,以及一幕幕香艳刺激的画面,俏脸不禁漾起醉人的红晕。
「发烧了?」封苍征觑着她越来越红的脸庞,厚实的掌心贴上她肌肤细致的额头。
「不……没……没……」她闪躲他彷佛有穿透力的视线,怕被他发现此刻她正在想着多么羞人的事情。
被她双手一推,他当然不可能相信她没事,瞧她的表情,说有多心虚就有多心虚。
长着薄茧的手指来回轻抚她的脸颊,指月复下的温度差强人意。
没多想,他抱起她,往二楼的主卧室走去。
「干嘛?」一个不平衡,她慌张的伸手,攀住他的颈项。
「回床上去。」回到房间,他发誓马上将暖气开到最强。
「床上!」她惊呼,脸色瞬间爆红。
睨着她不小的反应,封苍征总算清楚她那颗脑袋瓜在想什么。
「如果你想要,那的确不失为一个让你快速暖和起来的好方法。」黝黑的双眸闪过一抹异样的蓝。
瞧他说得好像是她很饥渴,而他只是单纯的想为她取暖。
「不、不……」她的螓首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她拒绝得如此认真,当下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步伐不自觉的加重,加快速度想回房给她「好看」。
在经过厨房的时候,南绮看了一眼,这才想起她的初衷。
「你吃过饭了吗?」
吃饭?
浓眉微拧,现下他在乎的只有「温暖她」这件事,没心思吃饭。
「有吗?」她锲而不舍的追问。
见她一脸坚定,没得到答案便不放弃,他只好开口回答。
「吃了。」
眼里的期待骤然消失,她的小脸垮了下来。
凝神一想,他猜测道:「你没吃?在等我?」
小脑袋几不可辨的点了一下。
「我不是要你不用等我?!」脚跟一旋,他临时更改目的地。
要运动,也得等她吃饱了才有体力陪他。
「我以为你不会太晚回来。」她怎么知道他会加班到现在,还已经吃过饭了。
封苍征突然想到这是他婚后第一次没确切的告知她回家时间,难怪她会执意等他。
看来下次加班,他最好通知妻子正确的回家时间,以免她又像个小傻瓜饿着肚子痴痴的等他回家,他可不希望回到家看见等着他的是一具吃不饱、睡不暖的死尸。
「那我可以替你送便当吗?」外食大部分油腻,她不希望他加班工作,连饮食都不健康。
「你留在家里就好。」如果可以,他真想准备一副手铐铐住她。
「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办公。」她忙不迭的承诺。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他心烦意乱了。
但他就是拒绝不了她那双蕴含着期待光芒的黑眸。
该死!
「随你。」
他在心里咒骂,同时听见自己妥协的声音。
他提醒自己,以后要记得让戈登随时跟着她,接送她。
「谢谢你。」南绮甜美一笑,开心地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妻子难得主动,使他的下月复烧起一阵热流,漆黑的眸子晶亮得像要喷出火花。
「快吃饭。」把她像烫手山芋似的扔到餐桌旁,他便要离开。
再不走,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在餐桌上要了她。
「你不陪我?」偏偏她不了解他天人交战的内心挣扎,淡淡的撒娇。
看似可有可无,但是甚少对他撒娇的她,肯定是极度渴望他留下来才会开口。
无奈的停下离去的脚步,他转眼间在她身旁落坐。
「吃吧。」
「嗯。」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她低下头开始扒白饭。
果然,他还是爱看她的笑颜。
拿起另一副替他准备好的筷子,他夹了些炖肉放进她的碗里。
一瞧见那淌着肉汁的肉块,南绮觉得有点反胃,摇摇头,表示不想吃。
「多吃点肉,你太瘦了。」话虽这么说,他并没有继续逼她吃下肉块,夹起来,送进自己的嘴里。
南绮微笑,乖顺的颔首,「嗯。」
她没敢说出自己没胃口,要是说了,等等她肯定会躺在床上接受家庭医生的问诊。
「今天开始上课了?」他指的是她的英文会话课程。
想起杰克今天上课的内容,她忍不住发噱。
「学了什么?」贪看她的笑靥,让他忍不住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发笑。
「杰克用英文翻译购物频道主持人说的每一句话。」
而她负责在每句话的结尾加上一句「这真是太神奇了,杰克」,当然是用英文说,所以今天她的收获就是这句。
「杰克?」俊美的脸庞一僵。
她的家教是个男人?他怎么不知道?
「我没说过吗?杰克是我两年前的英文家教,我想说,要找就找认识的人……」
哦喔,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杰克是男人?」他刚毅的脸庞有些扭曲。
「你住过国外,叫杰克的女人应该不多吧?」她不敢直说,只好拐弯抹角的承认。
何止不多?!他根本没遇过!
「你今天和他相处了多久?」语气里的温度骤降,比寒流还要冷。
南绮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开口,「他上了两个半小时的课,本来一个礼拜上三次,但是他似乎很喜欢家里的摆饰风格,说明天还要来免费帮我上课。」
她照实全盘托出。
封苍征的眉头紧紧蹙起,危险的眯起眼。
喜欢家里的摆饰风格?是来看她的吧!
看他的脸色奇差无比,她食不知味的放下筷子,不解的盯着他。
「怎么了吗?」他不是不反对她学英文?
「你没告诉我,你的家教是个男的。」
眨眨眼,她偏着头问:「这很重要?」
当然重要!他不让他的妻子单独和男人相处在一起!
他高深莫测的睨着她,沉默不语。
「果然跟杰克说的很像,自视甚高的英国人……」她轻声低喃。
偏偏封苍征的耳力很好,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
「杰克是美国人?」也只有美国人会这么说英国人。
「啥?喔,嗯。」话锋被他一转,南绮险些跟不上他的思考速度。
「英国人的口音跟美国人不同。」
「咦?是这样吗?」她大吃一惊,完全不知道。
「我母亲说的是正统的英文,跟美国人只会念RAP的口音不同。」高傲的英国人封苍征,回击美国人杰克。
他不开心的原因是杰克吗?
「我看我去英文补习班上课好了。」如果他是针对杰克的话,那干脆她去补习班就好,毕竟要找个英籍外文家教可不容易,到补习班去应该比较容易碰到。
眼神一黯,封苍征否决她的想法,「不用去补习班。」让她出去更危险。
「不然?」
「我有一个不错的人选。」他又露出那种算计的笑容。
「谁?」她有不好的预感。
「戈登。」
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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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不好意思,从今天开始要麻烦你了。」南绮一脸歉然。
「夫人,你别这么说。」
站得直挺挺的戈登,淡漠的表情跟封苍征倒有几分相似。
是因为他们是主仆,还是因为他们同为英国人?那有礼却冷淡的态度仿佛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英国生产这样个性的人吗?
或许是她和戈登不够熟识的关系吧!毕竟封苍征和她说话时虽然会有严肃的表情,但她听得出他的每句话都带有一点点的暖意。
「戈登,你别太拘束。」她记得戈登给人的感觉还满亲切的,还是说,那只有在面对南和堂的众人才会被激发出来?
戈登颔首,表示了解,「夫人,我们开始吧。」
有不同吗?
她完全看不出来。
戈登翻开一本英文书,拿起白板笔,洋洋洒洒的写满整个白板。
原来这就是戈登带白板来的原因。南绮暗付。
「戈登,我们可以用日常一点的方式吗?」她都已经二十八岁,早过了那种坐在白板前听老师讲课的年纪,突然要她用这种方式学习,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夫人请说。」戈登放下白板笔,必恭必敬的让出说话权。
有时候她会觉得与其说戈登是封苍征的私人助理,倒不如说他是管家,那直挺的身段,处理事情时一丝不苟的态度,和说话时恭肃严整的语调,不就跟西洋电影里常看到的管家没什么两样!
「嗯……就是用比较日常的方式,我想先学会说,再学会读。」如果照一般的学习方法,不外乎是先背诵英文单字,接着学习文法,再将句子拼起来,问题是,她比较在乎的是说的方面,毕竟能和公公婆婆沟通是她的主要目标。
「但是不识字要怎么读?」戈登反问。
「小孩子牙牙学语的时候,也不见得会看呀!」她举例。
戈登想了想,也对。
「那么夫人想怎么做?」
南绮偏着头,细细思考。
「不如就从最简单的到别人家拜访开始好了。」
戈登不置可否,等她说下去。
「也就是说我们两个演一段戏,我当客人,你当主人,然后用英文来对话。」她提出自己的想法,却发现跟之前杰克上课的方式差不多。
哈哈,她被杰克的快乐主义传染了。南绮窃笑。
「那夫人当客人是吗?」戈登恭敬的说,一副凡事以她的意见为中心的模样。
南绮咬着食指指尖,「要演就逼真一点,我到门口去按门铃,你来开门,然后接下来自然发展。」
「是的,夫人。」
南绮跑出自家大门,按下门铃。
戈登早在门后等着,立刻拉开门。
「呃……」这个时候该说「嗨」还是「哈罗」?
疑问浮现她的脑海里,没想到第一句话就过上困难。
「如果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招呼语,可以依照当时的时间选用适当的问候词。」戈登看出她的为难,主动开口,「例如现在是下午,那就说午安。」
啊,对,还有这种说法。
南绮莞尔,软软的嗓音飘荡在空气中,「午安,先生。」
「午安,夫人。」
「马登?」她愣了愣。
「Madam,夫人的意思。」戈登同时将字母拼一遍。
南绮甜甜一笑,掏出纸笔,「等等,我记下来。」
待她抄完笔记,戈登这才开口。
「请夫人继续。」
继续?糟糕,接下来要说什么?
「嗯……」南绮踌躇着。
「可以问问对方今天过得怎样,或是近来如何,如果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搬出天气来讨论。」戈登适时的说出建议。
「喔!」南绮点点头,表示了解,「今天天气很好。」
「是的,真是美好的礼拜三,夫人。」
戈登完全没有表现出觉得天气好的愉快表情。
唉,公事公办的态度也跟封苍征很像。
「嗯。」对于这样的人该说些什么呢?
「夫人请进。」
南绮没有照他说的话移动脚步,因为她正忙着思考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话题。
「夫人?」戈登停下来等她。
「嗯?」还陷入思考中,南绮不自觉的应答。
戈登叹了口气,「夫人,我看还是我来演客人好了。」
「咦?嗄?」南绮白皙的脸上泛着被抓包的红霞,「真是不好意思,提出这个做法的人是我,我却说不出半句话。」
「就是因为夫人不会,所以老板才派我来的,不是吗?请夫人放心,戈登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夫人,」戈登圆圆的脸上露出今天第一抹微笑。
他并不是讨厌她,只是不习惯和不熟识的人假装热络,他其实还满喜欢这个新上任的夫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事,她都可以处理得很好,也以老板的意见为第一优先,长得比在英国时倒追老板的女人好看几千倍,他也想好好保护这个可爱的夫人。
尤其进到南和堂都要靠她罩他,才能免于被那些凶恶的目光杀死,不能保证以后没有机会再踏进南和堂,他还是小心侍奉她比较好,免得她回去和其他
人打小报告。
她漾开一抹微笑。「谢谢你,戈登。」
啊啊,他发现夫人的另一个优点了,就是她笑起来真的很漂亮,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
冬天里的暖阳。
「咳、咳。」戈登藉着咳嗽拉回神智,同时移开盯着南绮看的两眼,「那么接下来就请夫人到里面来吧!」
「到屋里?」她挑起柳眉,「不练习了吗?」
「老板有交代,不能让夫人出门太久。」戈登做了个请的动作。
出门太久?她不过是站在自己家门外而已。
南绮的心跳变得有些沉重。
「苍他……似乎不是很喜欢我外出。」说不喜欢还算客气了,他根本是不愿意看到她外出。
在他订下的规则里,有一项便是她要外出的话必须事先通知他,然后他会派人过来接送她。
初时她以为这是他的体贴,后来她慢慢的发觉有些不对劲。
如果他真的只是体贴她才派人接送的话,为什么那些人的身上都会佩带枪枝刀械?
从小生长在黑道的社会里,她并不是没看过、不了解,带有肃杀之气的人一靠近她,她便感觉得出来。
他那些经过安排的部署也是一样。
她只是不说罢了。
戈登的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敛下眼眉,「老板只是担心夫人受凉,才会这么交代。」
……是这样吗?
她问不出口。
原本湛蓝的天空,被浓浓的乌云遮掩。
台北的冬天总是陰晴不定,就像她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