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冷水澡,莫莉起身,拿起徐秀岩放在门外的药。仔细抹上晒伤的地方,最后只剩下背没办法擦到。
她想了想,决定叫凌厉进来帮忙,她拿起浴袍穿上,走出房间,这才发现整间屋子黑漆漆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凌厉?”她试探性的喊了声,对过于安静的房子感到不安。
没有任何回应。
“凌厉。”她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不安的感觉加深,有些慌忙的找起他来。
二楼找不到人,她模黑下了一楼,仓惶得忘记开灯。
黑暗,到处都是黑暗。
静悄悄的villa一点人气也没有,仿佛所有人从一开始就是她想像出来的。
“凌厉!”她的语气急切,脚步也惊慌失措,“凌厉,你到底在哪儿?别闹了,快出来!”
黑暗令她莫名恐惧起来,脑子有一抹白光闪过,还有一些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塞率交淡声,她握紧双手,在黑暗中像只无头苍蝇转圈,不晓得人都到哪里去了。
把villa里里外外找过一次,莫莉站在大厅里,急得跺脚,“别闹了!凌厉!快出来,现在!”
她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一个人!
一个人会遇到危险……
大脑发出恐惧的警讯,她拔腿就跑,冲出了玄关,奔过前院,接着推开villa的大门——
砰!
灿烂的烟火在她眼前炸开。
莫莉骤然停下脚步。
各式各样颜色的花朵在天空绽放,令人目眩神迷,还有一群饭店员工罗列在她面前,捧着一个蛋糕,对她唱生日快乐歌。
莫莉完全怔愣,无法反应地瞪着眼前欢乐的人们。
“祝你生日快乐!”刻意练习过的中文祝贺听起来有些别扭。
生日快乐歌唱得告一个段落,蛋糕被推到她面前,众人拱着她许愿吹蜡烛。
莫莉全都傻傻的照做了,一双大眼四处转动,寻找应该出现却始终没看见的男人。
“你们知道我丈夫在哪吗?”她用英文询问众人。
饭店人员簇拥她回到villa里,并且微笑看着她身后。
莫莉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站在几名保镖和徐秀岩的中间的,正是她刚才找了许久的男人。
凌厉双手抱胸,淡然的看着她。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心底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是见到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即使余悸犹存,她已能露出稍嫌僵硬的微笑。
又试了几次,她抹去脑海中曾经浮现的可疑暗影,能够笑得自然时才朝他走去。
“今天是我的生日?”她抬头问。
凌厉垂眸注视她,缓缓点头。
“你一定把我刚才在villa里惊恐万分的可笑模样都录下来了吧!”她挖苦自己,小手攀上健壮的臂膀。
“是惊喜。”冷硬的声音需要了解他的人才知道是解释。
“吓死我了。”她抓住他的手紧紧不放。
凌厉似乎察觉她的不安,一把抱起她,动作稍嫌蛮横的将她的螓首按进肩头,厚实的掌心再没有离开过。
水润的眸子微瞠,莫莉呆呆地瞪着僵硬的肩,有着困惑。
他……是在安慰她?
虽然动作有些粗鲁,态度一如往常淡然,但是他抱住她了。
在她感到恐惧的时候,慷慨的把宽阔的胸膛借给她,仿佛用行动证明会为她挡去风吹雨打……这么说来,刚才在浴室的时候,他也是在第一时间冲出来,抱住她。
难道说“拥抱”是这个男人表达温柔的方式?
理解出这个“秘密”,莫莉又好气又好笑,气他宁可嘴巴闭得死紧也不说几句好听话哄她,也笑他如此笨拙表达关心的方法。
啊,心里怎么酸酸的?
一道温温润润的暖流滑过,非但没有冲刷到那股感觉,反而添加甜甜的滋味。
双手环绕上宽阔的肩,嗅着他特有的干爽气味,莫莉好高兴、好高兴。
察觉她回抱自己,原本还有些陰怒的黑眸染上淡淡的喜悦。强壮的臂膀把她搂紧了些,以眼神示意徐秀岩把蛋糕送进来,他则带着她朝花园走去。
“要去哪里?”莫莉问,想起自己药还没擦,也还穿着浴袍。
凌厉不吭一声,继续走。
在他眼中,常常光是凝视那张粉女敕的脸蛋就忘了其他的,压根儿难以注意她身上穿的是什么——狂烧的时候除外。
见他没有停下脚步,莫莉连忙扳过他的脸,“我还没穿衣服,而且背好痒好痒,你不能先帮我擦药吗?”
她娇娇甜甜的撒娇,虽然不认为有用就是了。
怎料凌厉黝黑的深眸闪过一抹光亮,比时还要烫人。
被这样亮灼灼的目光盯着,莫莉小脸绯红,下意识躲避,窝囊极了。
在通往花园的门前停下,凌厉脚跟一旋,转而往二楼走去。
无论对这副软女敕香馥的身子多感兴趣,但是他辛苦整天的安排不能白费,所以他决定先满足她的需要。
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莫莉迟疑了片刻,才拉开浴袍,露出一半的背。
“趴下。”他不容置喙地命令。
“那就麻烦你啦!”至少趴下比较不会尴尬,也有遮掩吧!
凌厉坐上床,扯了扯浴袍,又吩咐:“手。”
莫莉沉默。
“不拉下来一点怎么擦?”他给了非常正当的理由。
于是她一手护着胸前,一手从浴袍的袖子时怞出来,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倘若要她把两手都从浴袍里伸出来,那干脆剥光她算了!
凌厉仔细看了她背上晒红的地方,眼角怞了怞,才把药膏抹上她的背,动作煞是小心慎重,足见他非常专心。
原本还怕他图谋不轨,但是在那力道适中的手劲按摩下,莫莉没多久就放下戒备,舒服得快蜷起脚趾头了。
“唔,”发出轻吟,她忍不住闭上眼,“噢,我觉得你可以去当按摩师。嗯,最帅的按摩师,所有女人都抢着指名你。”
听着她声吟和玩笑话,黑眸徐缓扫过娇慵的小女人,见她挂着满足的浅笑,凌厉重重沉了一口气,发挥强烈的意志力,别开眼。
他得记着,替她擦药是一件折磨自己的事。却怀疑假如还有下次,她仍然用那种讨好的娇态,恐怕不管几次自己都会买帐。
背上暖暖的大掌突然怞离,莫莉仿佛从云端跌落地面,立刻睁开眼,不解的问:“怎么了?”
她困惑的看着他,散发出一股陶然的憨态。
宛若被火烫着,凌厉火速放下药,疾步走到门口,速度快得莫莉都来不及看清楚。
“衣服在更衣间,快点下来。”抛下这句,他转眼消失。
“噢。”莫莉扁扁嘴,又躺回床上,伸伸懒腰,像只尊贵的猫儿,蹭了许久才慢吞吞下床。
他害她好想直接倒头睡着。
莫莉懒洋洋的走进更衣间,只有一件细肩带的粉色纱质洋装挂在那儿,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控制欲很强的男人为她准备的。
换上像百褶裙一样打褶,褶痕却又不是那么整齐的洋装,她打量镜中的自己。
不得不说他挑选取的颜色和她的肤色非常搭,款式休闲又不失典雅,很有参加南洋沙滩派对的味道。
“夫人,你好了吗?”徐秀岩的声音在一段距离外响起。
莫莉收回目光,走出更衣间。
徐秀岩带了医生和一名没见过的女人过来,随即把她按进不知何时出现的化妆间里。
没多久,由医生和造型师共同打造出来的水女敕美人儿乍然现身。
莫莉是天生的美人胚子,造型师只是替她弄了个优雅不失轻松的发型,上了点口红增加气色,和稍稍掩盖住晒伤而已;倒是医生还得替她把头上露出的伤疤遮住,较为麻烦。
“不过是生日,他真够周到了。”莫莉对镜中的自己笑了笑。
“老板是想讨好夫人吧。‘徐秀岩说出自己的看法。
毕竟今天一早送走凌厉和莫莉之后,连同保镖,他们一群大男人就开始准备她的生日惊喜,这也是何以凌厉放任她睡到刚才的原因。
直到刚刚,他们才全部弄好。
“就连造型师都是急急忙忙找来的。”他又补了一句。
听到她的尖叫放下布置赶过去的凌厉回来后,便强硬命令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一个能让她恢复“美丽风采”的造型师来,他可是为了这临时出来的变故差点昏头。
莫莉抬起一道细眉,咀嚼他的话,然后红唇悄悄一弯。
看来他并非完全不在意嘛!
即使不了解她大惊小怪的原因,还是愿意想办法博得她欢心。
也许,这就是失忆前的她会嫁给他的原因——在那个男人彪悍、蛮横,又冷酷的表面下,时不时会流露出的温柔。
“夫人,老板在等着。”徐秀岩出声打断她的思考。
她于是起身,走下二楼。
站在楼梯底下的,是她不会错认的顽长身影,此刻他正背对楼梯,望向花园的方向,背影散发出干练的安定感。
她的心口热热的,忍不住加快脚步,步下楼梯,从后头抱住他。
壮硕的男人一顿,继而缓缓转过头,眼角余光只能瞥见那颗小小的脑袋,震动胸膛的声音随即而起——
“怎么了?”
莫莉用力的摇摇头,“只是觉得刚刚故意说那些跟你呕气的话好幼稚。”
回过头来想,那时候装得很坦然,其实还是在气他不懂,才会故意表现得像只刺猬,说那些酸他的话。
“我忘了。”
莫莉抬起头,正想解释,猛地发现他眼底盈着理解的光芒,才明白他并非真的忘了,而是不介意。
真是的,这个男人真正温柔起来,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对不起。”她勾着强壮的手臂,直率的道歉。
“我说忘了。”凌厉揽过纤腰,正想把她带出花园,突然回过身,“闭起眼睛。”
莫莉耸耸肩,乖乖听话。
像是怕她偷看,凌厉不放心地挥了挥手,确定她真的看不见,才搂着她走出villa。
莫莉在脑海中摊开花园的平面图,猜想此刻正要踏上铺着横木的平台,猛然被他打横抱起。
低呼了声,她差点睁开眼,随即听到平静的嗓音制止:“不准偷看。”
莫莉把脸转向他,让生性多疑的男人确认过后,她才开口问:“干嘛这么突然?”
“你没穿鞋。”
“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有铺石板啊。”她乘机挖苦同样大惊小怪的凌厉。
可他没有妥协的意思,坚持抱着她,步伐稳健地朝某个方向走去。
这下莫莉想猜他们要去哪里也没办法了。
该不会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吧?
人高腿长的凌厉没多久就来到目的地。
“可以了。”将她放下,他说。
莫莉徐徐张开眼,从他肩头看出去,发现原来刚刚她跑出来找人,全然没留意花园里已经重新布置过——整个花园点满大大小小的彩色蜡烛,饭店内随处可见的鸡蛋花,在发呆亭里堆起一座小巧精致的花塔,沙发和桌子上也撒满了花朵,原本纯白的枕头和沙发套全换成香槟金的颜色,点缀得女性且高雅,还有主厨特别准备的生日大餐和三层蛋糕,以及一张手写卡片摆在桌上。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小脸溢满兴奋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生日。”
“生日……我以为那些烟火和蛋糕就是庆祝。”她飞快的瞥他一眼,不敢置信那不过是其中一部分。“这些你花多久时间准备的?”
“一整天。”在她因晒伤而尖叫前,他都还在写卡片。
“但是早上你和我在一起……”仿佛心有灵犀,莫莉拾起桌上的卡片,打开来一看。
简单的“生日快乐”用中文和英文各写了一次,没有署名给谁,也没有写上他的名字,十足是他的风格。
莫莉满心欢喜的把卡片抱在胸前,灿亮的眸子迎上他审视的目光,“这是给我的,对吧!”
他慢吞吞颔首,颧骨难得浮现微红。
卡片的内容他想了好久,最后只能写出这样无趣,且人人会说的内容,却是最真实的心意。
生日快乐。
因为有二十年前的今天,日后他才能遇见她,所以生日快乐,祝她快乐。
这些话太矫情,他写不出来。
“我今年几岁了?”没察觉到他的心情,莫莉急切地问。
“二十。”
喜悦的表情一僵,她眨眨漂亮的眼,“我好年轻,不会真是被你骗了,所以才嫁给你吧?”
一时没听出她在开玩笑,凌厉的脑袋陡然空白。
“二十九和二十,嗯,真是差了好大一截。”虽然忘了问自己多大,但她问过徐秀岩关于凌厉的年纪。
“你不喜欢年纪差太多的男人?”他难掩在意。
伸手捞起一朵鸡蛋花把玩,莫莉理所当然地回答,“其他男人我是不知道,但是你应该不是。”
“什么意思?”他毫不放弃的追问。
莫莉好笑的睐了他一眼,“如果不喜欢的话怎么会嫁给你?”
这话令凌厉神情冻结。
“好啦、好啦,我又没嫌你老,要找到像你一样迷人又多功能的老公可是很不简单的!”以为他生气了,莫莉随口说了一堆褒奖的话,噙着甜美俏丽的笑容,拉着他坐下,很自然的依偎在他身旁。
很好,她越来越有嫁给他的踏实感。
凌厉侧眼瞅着她的一举一动,严肃悄悄爬上俊容。
虽然是无意的,她的话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他们的“婚姻”是假的。
他当然有办法弄来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书,问题是,如果明天她突然恢复记忆了呢?
他可以逼她,但假的终究是假的。
一想到恢复记忆的她用不能谅解的眼神,指控他的欺骗,而他又将失去她的信任,一股恶寒就从体内深处急涌而出。
谎言为基础所建立的关系竟是如此脆弱,令人不安。
“凌厉,怎么发起呆了?”
她带着笑的俏颜在眼前放大,凌厉一惊,直觉探出一掌,力道强劲地把她往后推。
还好沙发上都是松软的垫子,莫莉没有被撞伤,倒是从思绪中回神的凌厉,陰鹜地瞪着她。
以前在贫民区生活养成的习惯,警戒性总是特别强,在思考事情或是睡觉的时候,一旦有任何人事物惊动,他都会马上出手攻击。如今请了保镖,除了保护自己之外,也为了改掉这个习惯,怎知还是不小心伤了她。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胸前泛红的掌印。
“吓到你了?”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莫莉一边柔着有些发疼的胸口,一边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过来。”他恶声恶气的命令。
她有些害怕也感到困惑。
没必要那么生气吧!她哪知道他发呆发到那么“投入”。
“过来。”他语气压低,没有变得柔和,反而森冷可怕。
又是无法拒绝……和不敢拒绝,莫莉慢吞吞蹭过去,还没到他面前,便被他像抓小鸡一样抓到面前。
“抬头。”把娇小的她困在双腿间,高高在上的王者又下令。
莫莉歪了歪脑袋,在他的坚持下,半推半就的仰起下巴,随即感觉他的气息喷吐在敏感的脖子上。
她感到发痒的扭动身体,同时溢出一串银铃笑声。
“别动。”仔细观察她胸前的掌印,凌厉低喝。
但是他吐出的气吹拂得她笑声更大。
“凌厉,会痒啦!”莫莉只好抗议。
“会痛吗?”轻轻抚模着掌印,他眼底凝着心疼。
这下终于搞清楚他在做什么,她退后了些,眼神里有着拿他没辙的浅浅无奈。
“是我吓到你,每个人对惊吓的反应程度不同,你别太在意。”
“可能会淤青。”他冷静宣布,眼角怞动。
“几天就消啦!”她轻快答道。
“如此一来,你就不能穿泳衣或是洋装。”那掌印在如此明显的地方,她又那么在意自己看起来美不美,怎么可能不生气?
莫莉捧着他的脸,对他挤眉弄眼的笑着,“卡门的泳衣我已经扔了,洋装也只能在villa里穿给你看,出去我就得包得跟粽子一样,不然会晒伤,所以你根本不用瞎躁心。”
浓眉略略一抬,凌厉有些讶异。
只是没提醒她对阳光过敏的事,就让她大发脾气,如今他出手伤了她,却如此轻易被原谅?
虽然模不透她的想法,但是她谅解他粗鲁行为这点,令他心头一暖,紧绷的身躯终于能放松。
“抱歉。”他坚持道歉,并在红印的地方落下一吻。
完全没想到会因此得到亲吻的莫莉,两颊顿时涨红,心脏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急。
他吻了她,终于吻了她!
即使是补偿性的吻,她还是高兴得快飞上天了!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会这么希冀一吻,是因为自己已经深陷其中。
失忆后对他的陌生感,都因那些热烈的侵袭,强而有力的凝视、沉默之下的温柔而抹灭。
——那些都是使她变成不能没有他的手段。
她对这个男人,彻底着魔。
凌厉不知从哪模出一只戒盒,取出一枚切割得完美的璀璨蓝钻石戒指,套进她左手的无名指。
“这是……”莫莉又傻了。
“婚戒。”戒围有点松,他不甚满意的蹙眉。
但是莫莉根本不在意,喜悦的泡泡在心底不断冒出来。
“对……秀岩告诉我之前的那只戒指跟行李一起弄丢了,我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她责备自己,眼睛离不开那散发纯净光芒的蓝钻,突然发现里头好像有字,于是将手凑近了些,在烛光下端详了好一会儿,终于看清楚蓝钻的戒台上刻了她的生日和名字。
“老天!这实在是太……太美好了!”她眼睛闪烁着感动的水光,主动抱住他,在刚毅的侧脸落下一吻。
这代表这个戒指是订做的,不是因为她弄丢,而找来的次级替代品。
她的主动讨好了凌厉,向来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
这其实是好久以前就准备好要给她的生日礼物,只是他一直无法送出去,如今终于找到机会。
“谢谢。我好喜欢。那你的呢?也刻着你的生日和名字吗?”
她的名字可以拼成Mdly,凌厉又该怎么拼呢?莫莉期待地想。
既然是生日礼物,当然不可能成对,凌厉被问倒了。
在一段距离外等着凌厉吩咐的徐秀岩,终于接受到主子的眼神示意,立刻指挥早已就位的乐队开始演奏。
悠扬的乐声适时解救了凌厉的困境,也引开莫莉的注意力。
“噢,凌厉,你还保留了什么?”发现乐队的存在,她的笑容快乐的上扬,接着把他从沙发上拉起,“走。”
“去哪儿?”
“这么美好的音乐,不跳舞就太浪费了!”
石头和横木板上都放上大大小小的彩色蜡烛,所以莫莉拉着他到一旁的草皮上。
“华尔兹,会吗?”她问他,毫不怀疑自己。
凌厉下颚微扬,一手搭上她的腰,另一手握住她的手,眼神又悄悄示意,乐声随即改变,他领着她在草地上跳起优雅的华尔兹。
浅粉色的洋装裙摆随着转身的动作,轻拍在他身上,她笑眯眼的美丽娇颜就在眼前,动人不已。
十四年前那个年纪小小却古灵精怪,说话有自己一套用词,总是带来欢笑和喜悦的小女孩,与眼前已经成熟却保持单纯天真的女人重叠在一起,他浑身窜过一阵激烈的悸动。
真希望这个夜晚不要结束……
“这真是惊喜的一个晚上。”窝在他胸前,莫莉的眸光甜得快要滴出蜜来,轻叹道。
凌厉没有开口,拥着她又跳了一会儿,才把疲倦得闭上双眼的她给抱起来,并在她耳边低喃:“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