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干什麽──啊──!」段香凝惊恐的看着自己飞掠过水晶宫高空,和昨夜相同的剧码再度上演,双手当下死命的紧搂着洛梵赛的颈项,一路惊声惨叫的来到银苑。「碰」的一声,她被扔在一张柔软的银色圆床上。相同的过程、相同的情景┅┅
「哭吧,想哭就哭个过瘾。」洛梵赛双手环胸的撂下话。在他的专属领域中,她可以恣意的哭泣以发泄莫名的情绪,而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王上──」驻守在银苑大门前的两名红衣侍卫在听见寝宫传来的声响後立刻飞奔入内。在看见洛梵赛和一名陌生女子时当场愣在原地!大殿晚宴尚未结束,他们还以为是刺客或窃贼,孰料┅┅。
「救我──唔!」一听见有人的声音,顾不得人还陷在柔软的床中央,段香凝赶紧抬起头张嘴呼救。救她?两名侍卫相互交换困惑的眼神。
「王上,您┅┅。」「肯特,到大殿传朕旨令,就说朕龙体欠安,晚宴交由里吉欧祭师处理。至於紫妃改日再召。记住,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朕,亦不准把事情宣扬出去,听懂了吗?」洛梵赛眼明手快的住她的嘴,并冷冷的下达旨令。
「肯特知道,肯特这就去办。」两名侍卫之一的肯特忙恭敬的回道,无视段香凝哀求的眼光,转身朝大殿飞奔而去。
「王上,寇克告退。」另一侍卫寇克亦赶紧恭敬的说完,就退身下去。「嗯。」洛梵赛满意的哼了声,才松开住段香凝嘴唇的手。这个蠢丫头!竟敢对他的侍卫大喊救命,当真是活得不耐烦!重点是他们都是他的人,谁会理她?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甚且惹得他火起。
龙体欠安?亏他说得出这种烂到极点的理由!瞧他这生龙活虎、还能绑架她的模样,谁会信?偏他手臂像钢铁似的,段香凝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名侍卫离开她视线之中。
「怎麽?让你哭你又不哭,不准你哭你偏哭个不停,你到底哭不哭?!」洛梵赛没好气的一坐在圆床上,就见她顿失重心的滚到她身边,他自然是将投怀送抱的她给揽入怀中。毕竟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这个。
「哎呀!」她惊呼出声,不敢相信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令她无法反抗。
「要不要哭?」他问,心中对她那句「救我」还非常非常生气。不过温香软玉在怀,他倒是可以用那种方式惩罚她,保证让她再三求饶。嘿嘿!
「你放开我,这样我没办法哭。」她叫,其实是欲哭无泪。
洛梵赛挑高眉的看着她,然後放开手。这蠢丫头的回答总是让他觉得愚蠢,不过倒挺有意思,最起码和她在一起不会无聊,单这一点就是他的嫔妃们无法做到的。
温柔体贴、兰心蕙质难以解放他郁闷陰霾多年的心灵,而她的蠢笨却能不费吹灰之力瓦解他的心防,当然亦常惹得他情绪失控。这究竟是好是坏?而他究竟该不该留下她?蓦地被安放在床面上,倒教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通常她的话对他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结果这回他竟二话不说的放开她。这真是奇迹啊!天不会要下红雨吧?她惊诧的愣瞪着他看。
「你可以开始哭了。」瞟过她一脸错愕的呆样,洛梵赛暗暗摇头的提醒她。等她哭完,他们就可以办正事。真不懂她的眼泪是打哪来的?更厉害的是说来能就来,总之,快些哭完。哭?现下她真的哭不出来!可听他的口气彷佛她不哭就有事要发生,段香凝挣扎的想坐起身。
「看来你是不哭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轻轻一推,就把她给推倒回床上,洛梵赛打量着她清澈的眼眸,没有水雾迷漫,只有惶恐不安,基本上她还是没变,还是那个惧怕他的蠢丫头。但,现在他希望她是以渴望的眼神看着他,像他的嫔妃凝视着他的眸光一样带着期盼、拥有──
「等等!我没答应你的条件,你不能┅┅。」他眼中鲜明的让她手足无措,段香凝慌乱的声明。「我不能吗?」洛梵赛仅是轻笑的用指尖挑起她一卷发丝把玩。
「不能,因为你没有遵守约定。」段香凝想拉回自己的头发,却教他反握住手掌磨蹭。天!她怕死他的挑逗和,因为她根本不堪一击!尤其在她发觉自己爱上他之後,心连同身体沦陷得更难以自拨。
「你是说我没让你见殷巧儿吗?」她的手指相当细长,掌心的肉饱满又柔软,让他爱不释手,洛梵赛享受指尖轻触的块感,缓缓问道。
「对。」她理直气壮的点头,拼命想怞回手,却迟迟不能成功。他的力量是她难以抗衡的,他的霸道更令她难以招架,看来今夜她势难逃离魔掌。
「今天晚了,明天再让你们见面。」他不怎麽高兴的说,整个人半压住她纤瘦而柔软的躯体,这才注意到她今晚的服饰。或许很方便月兑掉,当然看起来也相当赏心悦目,因为她的臂膀、大腿全在外。如果看见的人只有他,他会很满意她的性诱惑,但一想到在他之前有许多男人看见她这身穿着,他就忍不住光火。
「明天,明天就来不及了!」巧儿的清白能等到明天吗?段香凝焦急的推开他沉重的身躯。
「殷巧儿又不会跑掉,怎麽会来不及?」洛梵赛半眯着眼注视着她因挣扎而泛红的脸颊,就像昨夜在他身下到达高潮时而酡红的模样,一股突然狂猛的在体内流窜。他要她!
「就是跑不掉才来不及!」段香凝更急了!因为她就是跑不掉才会被他给得逞,巧儿此刻的情形和她还真类似呀!想到这,她简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他重得像头牛,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你今天说话很有意思。」瞧她急得汗流满面,彷佛事情真严重到无法可收拾的地步,洛梵赛忍俊不住的轻笑出声。只可惜他的已被挑起,他不容许她把无关紧要的人事物放在他之前。
「洛梵赛,你能不能┅┅。」她快急死了!他居然说有意思!无奈她被压得动弹不得,看情势她还是恳求他。他不是很喜欢别人求他吗?所以她若求得他高兴,搞不好他就会放她一马。
「不能。」看穿她的企图,洛梵赛摇摇头。她对他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无能的人才会哀求,而他最讨厌的就是无能的人,对她他是有很多例外,但,不会是在此刻。
「洛梵赛,求求你嘛,你让我看她一眼,一眼就好了,这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她不死心的哀求,为了巧儿,她有最坏的打算。
「不行。」不会浪费太多时间才怪!要不长舌妇这三个字是打哪儿来的?洛梵赛还是摇头。话说回来,他们已浪费太多时间在这话题上,春宵一刻值千金呀!殷巧儿还是留待明日再说。
「为什麽不行?!你是一界之王,怎麽可以说话不算话?!你不是说君无戏言,你┅┅!」段香凝火了,左一句不能,右一句不行,他真是吃定她无法反抗,可恶!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最坏亦坏不过被杀头。
「住口!」他微皱起眉头斥道。这蠢丫头竟敢大声同他说话,向天借了胆吗?
「我不住口!我说的是实话,你是妖精王,你怎麽可以不遵守约定,我──。」
「住口!」呀!她竟敢不闭嘴!洛梵赛沉下脸冷声斥道。她是真想把他惹火是吗?那个怕他的蠢丫头跑哪去了?眼前这横眉竖目、一脸不妥协的女孩真是她吗?是认为他不会杀她,抑或真不怕死?段香凝被他陰冷的表情吓得一时住了口,随即顿觉委屈的红了眼眶。
「你是坏人┅┅呜┅┅。」「你┅┅!」哭了!又哭了!洛梵赛烦躁的耙耙头发。他是坏人吗?
「不准哭!」她哭得他心好烦啊!真没用,就只会哭!
「我就是要哭,怎麽样?呜┅┅!」段香凝哭得更大声,在他面前,她的自主权利全被剥夺,只因他法力高强,就连体力都胜过她许多许多,凡事全由他的喜恶强行决定,不然她就有苦头吃。可恶!妖精王就可以随意欺侮人吗?
「哭!这是你逼我的。」除了哭她还会做什麽?洛梵赛狠狠的撂下话,就低下头吻住她红滟的唇瓣。哼!这样看她怎麽哭!他就不信她还能哭得出来。
「唔──」猛地被吻住了唇瓣,段香凝惊诧的睁大眼睛!他带着惩罚意味的唇竟轻柔得出乎她意料之外,醉人、绵长的亲吻眩惑她的末梢神经,兴奋的感觉立刻流遍全身,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使得他的吻更加热切、深沉、狂野┅┅。
「洛梵赛┅┅洛梵赛┅┅洛梵赛┅┅。」令人昏眩、畅快的狂喜让她激动的扯住他的银发哭泣喊叫来到极乐的伊甸园。她闭上眼睛喘着气,耳畔是他和她急促的呼吸和心脏如擂的狂跳声,他沉重汗湿的身躯紧贴着她,让她的思绪慢慢从飘浮的空间缓缓降落现实的世界。
意识从意乱情迷中惊觉,她霍然睁开眼!怎麽会这样?她怎麽会这样?难以置信的伸手想推开覆在其上的重量,却迎上他满足戏谑的眸光。她羞红脸的转过头,他自喉间发出低沉的轻笑声,然後移开身体,减轻她的负担。用手肘支撑身体,洛梵赛凝视着她因娇羞而绯红的面容,诧异於那淡雅的脸庞竟会让他无法转移视线,甚且怦然心动。是云雨的感觉太过美妙,继而魅惑他的感官异常,还是他真迷失自己的心──她可以感觉到他炽热的眼光在她身上游移,肌肤彷佛被烧透的灼痛,让她承受不住的想逃离他的目光范围,孰料身形甫一动,就被他轻轻按住无法动弹。
「不要┅┅。」窘迫无助的心让她慌张失措的想挣开他的箝制。事情究竟是怎麽发生的?上一刻她明明还气他气得半死,下一刻却已迷失在他温柔的亲吻中。难道在心中她亦期待他的眷怜?只是帝王的心从不为任何女子所拥有,这是千古不变的事实。爱上这集权贵富豪於一身的男人,就得忍受和相同女子共侍一夫的命运,一朝不再宠爱怕是冷宫了此残生──不要!她不要!她宁愿把这一刻化作永恒,留予日後年华老去时一段美好又苦涩的回忆。
「别急,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她总是想逃离他,偏厘不清思绪的心教他下意识就无法放手。洛梵赛暗喟一声,最起码他的身体明白又清楚的为她悸动,正确的说法是为她迷惑。这样青涩的身子,为何能激起他内心深处最狂野的渴求?是享受征服掠夺的过程刺激?还是那不为所知的另一种感觉令他耽溺她的清新、特别┅┅?唉,他不知道,只知道他要她!
段香凝闻言,心头一震!是的,她能拥有他的温柔、霸道、自我、体魄,仅剩下这一夜,明晨的朝阳怕是永生不得再见。她还抗拒什麽?她怕他,但也疯狂的想要他狂肆的身躯嵌进身子裹┅┅。
「洛梵赛。」缓缓抬起头迎视他若有所思的银眸,她不再犹豫胆怯的伸手主动勾住他的颈项,明显的感觉他在指下惊诧的震动一下,脸颊立刻不争气火辣辣的热烫,勇气霍然一点一点消失,她紧咬着唇瓣,瞬间失了主张。
「你┅┅。」习惯於她的挣扎抗拒,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止令他怔在原地。看着她羞赧无措的脸庞近在尺,洛梵赛这才反应过来的望着她,他等待着她的下一步行动──是依然害怕不愿,抑或心甘情愿的主动给予,他等待着┅┅。
不管了!她心一横,吻住他性感的薄唇,模仿着他吻她的轻柔狂热。她尽其所能而恣意吻着,在感受到他的回应後,下一秒,他已主导的引领她尝遍他的味道。她环住他颈项的手顺势滑下他强健的胸膛,任抚模挑弄他扁平的侞头,她要他为她疯狂……
「怎麽了?小凝。」长臂一伸,及时将她揽回怀中,洛梵赛困惑的问道。在经历过那欲仙欲死的一刻,他决定永远将她留在身边,澄、黄、绿、蓝妃位任她选择。以她适才的表现,对他这个安排她绝计是欣喜若狂,不过这项消息不用急着告诉她,他们有一整夜的时间。
「我必须去见巧儿,你不要阻止我,不然我会跟你拼命。」她怎麽可以被爱情给冲昏头!巧儿的处境是一刻也不容迟疑,她却因儿女情长而弄不清楚状况,如果她真有万一,她如何能原谅自己?!
「,好吧,我可以立刻带你去见殷巧儿,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有什麽十万火急的理由非见到她不可,不然就算是拼命,你拼得过我吗?」洛梵赛好笑的抚模她的脸颊,对她的用字遣词是暗暗摇头。但,他真的喜欢,可爱的蠢丫头!竟愈看愈觉得她可爱!
「我是怕巧儿被里吉欧给吃了。」挣不开他,段香凝担忧的说。
「吃了?」洛梵赛一怔,她所谓的「吃了」真是他认为的那个意思吗?但里吉欧┅┅。「我不是说里吉欧会吃人肉,我的意思是说他┅┅。」段香凝忙不迭的说明。她该把话说清楚,毕竟妖精和人类的文化水平多多少少有那麽点差异。
「哈哈哈┅┅你真好玩!里吉欧把殷巧儿给吃了,我倒希望他真的把她给吃了。」洛梵赛朗声轻笑,敢情她真是他认为的那个意思。话说回来,一个大男人保有千年的童子之身还真是很不人道的一件事,只可惜他无权干涉神殿历年来对祭师苛刻的规定,偏里吉欧甘之如饴,真教他佩服得紧。
「什麽?!」段香凝错愕的瞪着他!他自己有强暴人的嗜好就算了,竟还鼓励别人和他一样!这只大滢虫,她怎麽会爱上这种人?更正,是妖精!
「小凝,你的担心是多馀的。别人可能,里吉欧绝对不可能。」接收到她相当不以为然的眼光,事实上是相当不满又带着怒火的眼光,洛梵赛稍稍起笑容的说。这蠢丫头竟敢摆一张臭脸给他看!
「你怎麽知道?你又不是里吉欧。尤其巧儿还是他的贴身侍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巧儿长得那麽漂亮,难保里吉欧不会见色起意。不行,我必须去见巧儿,我──」段香凝愈说愈担心,愈说愈忍不住想挣月兑出他的怀抱,只可惜她的挣扎换来的是他的紧缩。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裹都不准去。」洛梵赛淡笑声明,为一件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担心实在是多馀;不过谁叫她不知道里吉欧的禁制,实也无可厚非。只是她如此关心殷巧儿,还真让他心裹不太舒服。他才该是她心中的第一顺位,若非殷巧儿是个女的,他早就发飚了!
「但是┅┅。」「相信我,里吉欧绝对不可能会动殷巧儿一根寒毛,反倒是┅┅。」洛梵赛截断她的话。千年来多少女子费尽心机企图媚惑里吉欧都铩羽而归,殷巧儿又岂会例外?就怕她和那群女子一样,那就伤脑筋了。
「反倒是什麽?洛梵赛,你快说嘛,人家好担心。」段香凝焦急的问道,真不懂为何他们说话都只说一半,存心想吊人胃口似的讨厌。
「没什麽。总之,我可以跟你保证,里吉欧绝对不会动殷巧儿的歪脑筋,除非他不想当妖精界的祭师,就这麽简单。」洛梵赛只能这麽说,因为照这蠢丫头的脾性,他若说殷巧儿的不是,铁定有一番唇枪舌剑,今晚夜还长得很呢。
「是吗?」段香凝相当怀疑的瞅着他,她总觉得事情不像他所说的那麽简单。她敢肯定他一定是隐藏某种重要的讯息,只是他不说她又能奈他何?洛梵赛的回答是俯首吻住她的唇香。让女人闭嘴的最有效方法莫过於堵住她的嘴,再来就是转移她的注意力。那还有什麽比更好的娱乐呢?
「唔──」太卑鄙了!偏她有口难言呀!接下来洛梵赛亦让她忙得有心无力。回到她所熟悉的人间,是万种滋味在心头。段香凝还来不及消化繁复难解的心情,就教守候在殷巧儿宿舍的殷恬儿给等个正着。事实上正确的说法是──她被她突如其来从阳台上出现的景象给吓了好大一跳!因为这裹可是五楼耶,而唯一的入口是房间的大门,所以她着实吓得不轻呀!
「恬儿姐,恬儿姐。」段香凝哭笑不得的开口叫醒她。她在妖精界待了四、五天,相同的,表示她在人间莫名的失踪四、五日。而殷恬儿会出现在这裹,绝对是为巧儿而来。她该怎麽跟她解释这一段荒诞不经的离奇事?因为到现在她都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尽管人已在熟悉的环境中,那份不踏实的忐忑让她的心沉重若石又怅然若失。
「香┅┅香凝,你怎麽会从阳台上突然冒出来?巧儿呢?巧儿有没有和你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巧儿不见了?」终於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殷恬儿劈头就问。大前天和巧儿说话说到一半,她就像变魔术似的平空消失,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彷佛做了一场大梦似,手中还拿着喝到一半的果汁;至於巧儿喝到一半的可乐还好好的放置在和室桌上,然後她从天黑等到天亮,从大前天等到今天,却等到段香凝的出现。
「恬儿姐,你要我怎麽说┅┅。」段香凝苦涩一笑。从银苑走出就遇上回来覆旨的曼彻斯。等候洛梵赛清醒的空档,她回到人间殷巧儿宿舍的阳台上。思及她离去的情景犹历历在目,相同的场所和方式,前後竟是不同的心境,一时间怕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难道你是去了妖精界?」蓦然,殷恬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道。
「你怎麽知道?!」这下换段香凝被吓到了!怎麽殷恬儿竟知道妖精界这个地方?难道她看过《妖精界大观》这本书?但法律系高材生的她会相信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一个根本不存在这世界的世界?
「你该不会告诉我巧儿也在妖精界吧?」在看见段香凝惊诧的表情後,殷恬儿发觉自己有种要昏倒的感觉。难道巧儿大前天急call她来所说的事情全是真的?不会吧?这怎麽可能!但段香凝和巧儿接连失踪,就连消失和出现的方式都如出一辙!天啊!她觉得呼吸困难,快昏倒了!
「恬儿姐,你都知道了?」敢情殷恬儿真的知道有妖精界,段香凝轻喟一声。若非她身历其境,否则打死她都不会相信真有其事,如今说来话长啊。
「我知道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这怎麽可能?好吧!就算有可能,为何你回来而巧儿却没回来?这是为什麽?」殷恬儿近似歇斯底理的责问。知道是一回事,可接受又是一回事,尤其巧儿是她最亲密的家人,这教她如何接受?重点是她该如何跟父母解释巧儿的失踪?她情愿从头至尾没听过!
「恬儿姐,你冷静一下好吗?不然我怎麽跟你说。」为什麽?她也真想问为什麽。但事情已经发生,她也莫可奈何。段香凝颇无奈的看着情绪濒临失控边缘的殷恬儿,她可以明白并体谅她的心情和感受,只是就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或前因後果都已於事无补,因为她们根本没有能力再去妖精界。
「我冷静?!我冷静得下来吗?香凝,她是我妹妹啊!你为什麽不带她一起回来?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说啊!」殷恬儿知道自己该保持冷静,但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越想要让自己冷静镇定下来,心就越乱!毕竟天晓得妖精界是一个怎样的地方?那裹的「人」民善不善良、风俗是否奇怪┅┅。最重要的一点是,巧儿的生命是否会有危险?一想到这裹,她就担心害怕。试问,她如何冷静得下来?
「恬儿姐,巧儿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如果可以带她回来,早就带她回来了,只可惜我完全作不了主,请你原谅我。」段香凝红了眼。原本巧儿是不可能去妖精界的。如果她没有听信里吉欧的话,那巧儿此刻还好端端的在这儿,就连她都早已回返,如今┅┅她该为巧儿的事负上绝大部分的责任。
「香凝┅┅唉,告诉我吧!你们倒底发生什麽事?!」殷恬儿一震!她在做什麽?她不该将所有过错怪在段香凝头上,那是不公平的。妹妹心裹在想什麽她很清楚,她总是现实和幻想分不清,而这件事绝大部分应是出自巧儿的怂恿。她无奈的叹口气。这比电视连续剧的情节还来得离谱。
「恬儿姐。」段香凝擦乾眼泪,将事情的所有经过详细述说一遍。当然,她和洛梵赛的那一段激情场面就自行跳过,因为那不是重点。看着听完後呆若木鸡的殷恬儿,她沉默不语的候在一旁。因为换作是她也不知该作何感想,妖精界啊!殷恬儿茫然的抬起头。段香凝的说法和殷巧儿告诉她的大致相同,可当时她都是一笑置之,仅当妹妹在说梦话、编故事,孰料这全是真的,在这世纪末的最後一年┅┅。
「恬儿姐。」段香凝担忧的叫了声,殷恬儿呆然的反应让她不安。「我没事。香凝,连累到你真过意不去。对了,你还是先打电话回家,前天段妈妈有打电话来,我骗她说你和巧儿去叁加社团旅游,幸好你今天回来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要找什麽理由搪塞。」殷恬儿缓缓摇摇头,此刻她的心乱成一团!对妹妹的过於浪漫她虽觉得不好,但却从未想到会有这麽严重。妖精界┅┅,她苦涩一笑。
「恬儿姐,请你别这麽说,是我不好,我不该答应巧儿┅┅。」段香凝益加自责。她倒情愿她骂她、怪她,好歹情绪可以发泄一下,她的愧疚就不会这般深重。
「傻瓜,巧儿的性子我会不了解吗?既然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那她就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香凝,刚刚恬儿姐不是有意责怪你,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殷恬儿感叹的摇头。巧儿和香凝几乎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两人的性子她比谁都清楚,况且巧儿都二十岁了,一个该为自己言行负责的年龄。
「恬儿姐,呜┅┅。」段香凝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为巧儿,也为自己而哭。还是熟悉的环境最好,只是她的心为何从离开妖精界就无法舒坦?特别是在想到那个人时就隐隐作痛。但,时间会治愈一切伤口的不是吗?她的单恋啊!注定没有结果,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种,本就不该有交集。
「别哭,香凝,你刚从那裹回来,一定很累了吧?回房去睡个觉,我也该回家了。」殷恬儿轻拍段香凝的肩膀。发生这种事,她必须先仔细冷静的好好想一想,因为有太多的人要面对。她必须想好用什麽方式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且更能让他们接受,只是┅┅很难哪!
「恬儿姐,你要告诉伯父伯母吗?」段香凝哽咽的急问。「唉,纸是包不住火的,要说的还是得说。」殷恬儿黯然的长叹口气。如果可以,她情愿不说。只是谁知道巧儿要多久才能回来。无法确定的时间如何能瞒下去?若她一辈子都回不来呢?她能瞒一辈子吗?长痛不如短痛,时间会淡化一切。
「但是┅┅。」段香凝担忧的顿口。试问有哪个父母能接受女儿已不在这世上的事实?但纸的确包不住火,到时伤害怕是更深、更重┅┅天啊!她们究竟是做了什麽?
「香凝,你能答应恬儿姐一件事吗?」殷恬儿看向段香凝,她知道她心裹不好过,但,她又何尝好过?巧儿呀巧儿!这回祸是闯大了,却累得她们得为她收拾烂摊子和难过。
「恬儿姐,你说,就算要香凝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傻瓜,没这麽严重,我只是希望你在我还没想出该怎麽说时什麽都别说,可以吗?」殷恬儿逸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赴汤蹈火?或许在她不得不说出实情时,就得有这种决心觉悟。
「当然可以。」段香凝点头,思绪则悄悄陷落在那不知名的情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