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乔安琪说着不知第几次的道歉,一遍又一遍地用毛巾沾湿稀释的酒精,擦拭着裴洛的脸和身体,试图帮他降低体温。
“危险快走开,回去……”高烧让裴洛呓语不断,无意识地挥手。
“我没事,我在这里……你放心好了。”她倾身在他耳边说道。拼命眨着眼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心里有着难以言语的刺痛,如果不是他为她挡去危险,现在躺在这里的应该是她。
裴洛仿佛听到她的话,逐渐安静下来。
“对不起。”她握住他的手靠在自己的脸颊说道。
“都是我害你的,如果不是我坚持待在甲板上,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不好……”她自责的喃喃念着。
“求求你,一定要好起来,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包括做你的女人……”乔安琪在说这话的同时,心里早已没有任何排斥,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已经陷落在他身上,从裴洛舍身救她开始,或许更早以前,她就被他吸引,只不过她一直不愿去承认而已。
“好冷……”裴洛突然挣月兑她的手,全身发抖着。
“裴洛!”乔安琪吓了一跳,紧张地检查他身上各处,发觉他的额头烫得吓人,但身体却是冰冷的。怎么会这样?
“冷……”他连声音都在颤抖。
乔安琪见状,连忙将一张的薄被盖在他身上,但薄被似乎不能抵挡由他体内所散发出来的寒意,乔安琪连忙起身去衣柜翻找,果然让她找到几条毛毯。
将所有的毛毯覆盖在裴洛身上,但情况却没有改善,裴洛口里依旧发出寒冷的呓语。
这下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乔安琪来来回回在房里踱步着,眼光不时看向裴洛那左右摇晃的头和惨白的脸色,忽地,一个想法窜人她的脑中。
她定住步伐,直直地望向裴洛不断瑟缩的身躯。
这方法可以成功吗?他会不会突然醒来?她咬牙想着。
犹豫了好半晌,她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地月兑掉身上的衣物,难掩羞赧的拨开毛毯,躺在裴洛身边。
“天啊!他的身体好冰。”一碰触到他结实的身体,乔安琪忍不住惊呼,还打了个冷颤。
她轻轻地模着他的脸颊,一定要让他复原的信念令她放开了顾忌,整个人紧紧地环抱着他,让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裴洛终于不再颤抖,皱紧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裴洛,求求你,一定要好起来……”在迷迷糊糊中,乔安琪的口里还不停地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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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了,裴洛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但他也不再有发烧的情况发生,除了脸色比较苍白外,他整个人就像是渴睡的人,拼命地补充睡眠。
回想那天早晨的景象,不禁让乔安琪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她是因为呼吸困难而清醒,没想到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裴洛压住,完全无法动弹,他的双手紧紧抱着她不放,一只大腿还插进她的两腿间,她敏感的察觉到他身下的硬物正抵着她的,这姿势既暧昧又诡异,要不是他一直叫不醒,地还以为裴洛是故意吃她豆腐的。
“安琪……安琪……”
“呃——什么?对不起,你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巴林的声音,将乔安琪飘离的思绪拉回,她很不好意思地问道。
“你是不是太累了?看你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叫你好几次你都没发现。”巴林担心地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我没事、没事,只是在想事情而已。”乔安琪忙不迭地摇头。
“真的没事吗?”
她点头。
“你支持不住一定要说,我可不想再多照顾一个人。”巴林劝道。
“放心吧!我没事的。对了,裴洛的伤还要不要紧?”她的脸上露出微笑,拍拍自己的胸部,表示她的精神好得很。
“他的伤口有点发炎的现象,你这几天要勤帮他翻身换药。”他很清楚乔安琪在硬撑,但也只能配合着移转话题。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清醒?”她真的很怕他会一睡不起。
“别担心,有时候睡眠也是种疗伤的方法。”
“你是说,等他觉得伤好了,自然就会清醒过来?”她的碧眼闪着冀望。
“没错。”巴林口里答应着,其实他完全没把握,但多说无益,只会让乔安琪担足了心。
“对了,你要不要出去走走?裴洛我来照顾就好。”他觉得该让她转移注意力比较好。
“不用了,巴林,你不是还要帮大家煮晚餐?”她摇头拒绝,根本不想离开裴洛。
“要不然我找人送热水进来,让你梳洗——下,这样精神会好点。好了!就这么决定,我先出去了。”巴林不死心地换个方法,又怕她拒绝,干脆自行决定且迅速地离开。
“巴林……”唉,走这么急干嘛?连医疗箱也忘了拿,乔安琪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明白巴林的用心,所以她根本没想要拒绝。
不到一会儿工夫,船员就陆续将澡盆和热水送进来,而乔安琪的眼光始终没离开过裴洛,全然没发觉有个人正小心地掩藏自己的邪念,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乔安琪一直等到船员都离开后,才翩然起身走向澡盆,正想动手月兑上的衣服,突然一声短暂的声吟,令她惊喜的回到裴洛身边,以为他终于听见她的祈求,醒过来了。
“裴洛——”她轻摇着他的身体,仔细地盯着他的反应,却不见他睁开眼睛。末了她只能失望地走回澡盆旁,沮丧地继续未完的动作。
踏入澡盆,她将自己的身躯淹没在温暖的热水里,连日来的疲倦随着洗涤的动作,慢慢流逝,她的心情也就没那么沉重,放开心地玩起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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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水的声音,传入了裴洛耳中,他缓缓睁开灰眸转向声音来处,蒙胧中就看到一个雪白的背影正躺在澡盆里。
视力逐渐恢复后,他才看清眼前的美景不是梦,乔安琪正在他面前演出一幕美人沐浴图。
一股火烫的热气从裴洛头顶直窜到下月复,他不自觉地挪动身躯,当下背脊传来的剧痛,立刻入侵他的四肢百骸,差点让他痛叫出声。
他咬牙承受着伤口的痛楚,记忆中所有模糊不清的画面全部清晰起来,他记得当时船桅倒向乔安琪时,他一颗心就像被紧紧掐住般,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但手脚却已迅速行动将她抱在怀里。
他成功了,感谢老天!他多害怕自己会来不及救她。直到他痛昏前的一刻,他生平第一次感谢老天。
昏迷中,断断续续的疼痛,与忽冷忽热的状态,不时地刺激着裴洛的神经,他挣扎地想清醒、想移动,身体却沉重的不可思议,就在恍惚中他的耳边总会听到一些人的说话声,尤其是安琪的声音。
她的低语、她的自责与哭泣都令他着急,他想开口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但发出来的声音却只是无意义的声吟。
裴洛一双铁灰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乔安琪随性而优雅的清洗动作,突然间,他嫉妒起她手中的毛巾,可以亲密地在她身上各处游移,真恨不得自己可以取代它的位置。
乔安琪全然放松地躺在水里,双手掬水泼向脸颊,突然间,她觉得背脊寒毛直竖,令她浑身一僵。
谁在看她?
她抬头睁大了碧眼寻找着那道炙热的视线,不期然地对上了他的灰眸。
“裴洛!你醒了!”她兴奋地从澡盆站起,完全忘了自己所处的状态。
“嗨——”他缓缓地挥手招呼,意味深长、眼光含笑地看着眼前的美景。
顺着他的视线,乔安琪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啊——你!”她一古脑儿地坐回澡盆,却使得澡盆的水溢出大半。
“呵——喝——”她真可爱。裴洛忍不住大笑,却牵动背脊上的伤口,他吃痛地皱起眉头。
“活该!谁叫你偷看人家洗澡。”她涨红了脸说道。她试想过他所有醒来的画面,但从没料想到会是在这般尴尬的情况下。
“似乎只要让你洗澡,地板一定会变得难以收拾。”指着地上大摊的水渍,裴洛忍着腰后怞刺的痛意,扬起嘴角反将她一军。
“如果不是你……你偷看,我怎么会这样!”她气嘟嘟地说道。讨厌鬼,一醒来就在欺负她。
“你说这话有失公道哦!我怎么知道一醒来会见到美女沐浴的画面,更没想到你会在看到我之后,又是高兴、又是尖叫地附赠我更养眼的镜头。”裴洛很是无辜地反驳。
“你……”乔安琪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安琪,水应该变冷了吧?你确定你还要再坐在澡盆里不起来吗?”他好心地提醒道。
哼!她当然知道水变冷了,因为她的皮肤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但她总不能再被看一次吧!
“你……你转过去!”她噘起嘴命令道。
“有需要这么麻烦吗?反正该看的我都看到啦!”他不要命地撩拨道。
“裴洛!”她脸红似火地吼道。
“好好好!我闭上眼睛可以吧!”再闹下去就有人要气得昏倒了。他笑笑地闭上灰眸。
“不准偷看哦!”乔安琪警戒地瞪着他好一会儿才跨出澡盆,胡乱地擦干身体,舍弃繁复的衣服换上他的。
“好了没?我要张开眼睛了!”话才说完,他的眼睛已经亮晃晃地看向她。
“你穿好啦?”他故作可惜地笑道。
“哼!我才不会再给你偷看的机会呢!”她一脸得意的说着,好似打赢一场胜战。
“是吗?”裴洛笑看着她身上若隐若现的胴体,她完全不知道半贴在她身上的湿衣服,所创造出的效果,可比全身赤果更引人遐想。
“你有疑问啊?”她大剌刺地来到床边,双手叉腰瞪着他。
“谢谢你在我昏迷的时候照顾我。”没回答她的问题,裴洛反而注视着她眼下的黑眼圈。他知道这些天来,她一直待在他身前。她那时哀伤祈求的话语,还在他脑中回响着。
没想到他不说还好,一开口竟惹得乔安琪的眼泪毫无预警地夺眶而出。
“安琪,怎么好端端地说哭就哭?”他吓了一大跳,慌张地起身想安慰她,却又因动作太大而牵动伤口,狠狠地倒吸口气。
“你……你别起来啦!小心伤口裂开……”她边怞泣边说着。
“那你自己过来我这边!”他拍拍床垫。
乔安琪闻言,乖乖地坐下来。
“为什么哭?”他小心避免压到伤口,拉着她靠在他怀里。
“为什么要救我?如果你不救我,现在也不会受伤躺在这里……”靠在他赤果果的胸膛上,她哽咽得几乎没了声音。
“因为我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我!”裴洛低声地问道。“别哭,你的泪让我很难受。”她的泪滴在他的胸口,更滴入了他的心头,不舍与心疼一圈一圈地像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裴洛的话令地心头一颤,不敢去想他舍身救她的缘由,她只知道自己彻底陷落了,现在她只想放纵自己的私心,好好地待在他身边照顾他,至于到达英国之后,她的未来在哪?她不敢去想,也许她还是会被圣罗轮斯侯爵带走,但这段爱恋将会永藏在她心里,陪伴她度过每一个晨昏。
“别哭了。”裴洛拿起一旁的毛巾,轻拭她的脸颊。
“我……”愿意陪在你身边。她轻抬眼睫用一双水光盈盈的碧眼看着裴洛。
“怎么了?”轻勾着她的下颚,他控制着自己不去吻她微启的樱唇。
“我……没事。”未开门,她的脸蛋却先一步羞红起来,说不出藏在心里的话,她只好摇头躲进他的肩窝。
“没事就好,这些天你也累坏了,先睡一下吧!”乔安琪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不断刺激他的嗅觉,他的手隔着衣料在她背部来回滑动着,仿佛这样可以稍稍安慰他软香在怀却无法动弹的遗憾。
“嗯——”在他怀中,她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安全感,不多久,一种全然放松的心情,便让她沉沉睡去。
裴洛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突然想到在他高烧发冷时,似乎有个烫热柔软的躯体紧紧环住他,使他不再颤抖,更温暖了他的心,这个人应该是她吧!
柔软的躯体?他愣愣地看着身旁的人儿。她是赤果果的?她真的为了他忍着羞怯以身体来温暖他?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就因为他出手救了她?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中盘旋着,他悄悄地移动身体,让她更舒适地躺在他怀里,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不设防地待在他身边,如果这是为她受伤的结果,那这伤,伤得可真值得。
突地,敲门声响。
“安琪,你洗好澡了吗?我派人来抬澡盆了。”罗尔在门外叫道。
裴洛本想开口回应,又不忍将身旁的乔安琪吵醒,只好闭上嘴等着罗尔自己进来。
罗尔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她反应,不禁摇了摇头,这些天来都是如此,她为了裴洛,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想她现在应该也是忙着照顾裴洛,以至于没听见他的声音,他向船员比了个手势。
“安琪,我们进来。”
“船长!你……”一开门抬头看,罗尔吓一跳定住脚步,后头的船员来不及收势纷纷撞上他的背,
“船长,你醒了!”船员们异口同声地说道,表情兴奋。
“嘘——”裴洛示意要他们安静。
罗尔收越惊愕的心情点点头。
“你们先把这里收拾好。记住!动作给我小声点,罗尔你最后留下。”裴洛刻意压低声音命令。
在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下,船员们立刻开始动作,共同的想法是,受伤并没有减少船长的气势,他还是跟以前没有两样。
等到船员全出去之后,裴洛才示意要罗尔走向前。
“船长,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你的伤还好吧?”罗尔迫不及待的询问,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放大。
“罗尔!”裴洛恶狠狠地瞪着他。
“对……对不起!”被他一瞪,罗尔头皮发麻,忙不迭地低声道歉。
“放心!我死不了!告诉我‘女神号’受损的情况如何?”要不是顾虑到身旁乔安琪正睡得沉,裴洛真的会起身掐死他。
“是,船、船长,”罗尔吞了口口水才继续说道:“暴风雨过后,我和其他船员大致检视过‘女神号’,倒下的那根是副船桅并不影响主体,只是航行的速度会比较慢,也没办法全速前进,所以我们到达英国的时间应该会比预计的还要晚上一星期,至于其他损伤大都已经修复完毕。”
“那掉到海里的船员有没有救上来?其他人员呢?”
“人在你昏迷之后,就被救上来了,他没有大碍,只有二个船员在收船帆时被绳索划伤手臂,其他的人员……”
“嗯……是谁在说话?好吵喔!”乔安琪微蹙越眉,耳边一直听到模模糊糊的说话声音,她柔柔眼睛想转身看清楚是谁。
“没事的,安琪,你可以继续睡。”裴洛小心地阻止她的动作,抬手模着她的长发,低声安抚她的情绪。
罗尔的声音没了,几乎要吓掉下巴,他从没看过裴洛的脸上出现如此温柔的神情,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样全世界无法比拟的珍宝一般。裴洛知道自己爱上安琪了吗?如果是,那安琪会很幸福的,他努力压下心里的浮动想着。”
出去吧!裴洛抬起头来无声的命令。
罗尔接到汛息立刻鞠个躬,回身离开房间,不敢再多停留,怕自己会泄漏心事。
傻瓜!以为不看他,就可以不被发现吗?裴洛看着紧闭的房门。他从以前就知道,罗尔爱上了乔安琪,只不过他现在没有机会,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得到安琪的青睐。
躺回床上将乔安琪的手拉到他胸前,让她的身体更贴近他,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法变了,他不只要她的身体,连她的心他也要一并独占……
“你是属于我的。”他霸气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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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裴洛醒来后,看他一天比一天更有精神,乔安琪的心里非常高兴,脸上也有了笑意。只是他不但伤口恢复了,就连本性也恢复了。
他总在不经意时偷袭她的唇,每每都让她羞红了脸,她不禁怀疑如果不是他的伤口还没好,恐怕他早就……她不敢再想下去。
不过这些天来,在裴洛的坚持下,她不再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开始回到巴林那帮忙,但她最近发现,他要她出去不是为了让她解闷,反而是让他有机会背着她下床,这点令她为之气结,亏她一直很担心他的伤口会再次裂开,只好去找巴林来劝阻他。
“巴林,你怎么来了?”裴洛看到巴林进门并不惊讶,光看乔安琪气嘟嘟的脸就知道是谁找的,不过谁来都一样,从醒来开始,在床上待二天已经是极限,要叫他再躺在床上一整天,那简直是要他的命。
“裴洛,你这次真是命大。”巴林坐在椅子上,帮着他换药。
“这是当然,不过是个小伤口而已,像我这种人,连上帝都不敢收。”他瞥了一眼背上的伤口,不在乎的说道。
“裴洛,你在说什么!”他怎么连上帝都可以开玩笑!乔安惊呼。
“事实就是如此。”裴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别乱说!”她可不能接受他的想法。
“安琪,我忘了把药箱拿来了,帮我去厨房拿吧!”巴林转头对她笑道。
“好,我这就去。”
“你是故意支开她的吧?”裴洛等到乔安琪关上房门才开口。
“对呀!不支开她,她可跟你没完没了。不过为了你的伤,她真的也快累垮了,幸好你及时醒过来了。”巴林笑道。
“我知道。”
“不过我也真佩服你,居然舍身去救安琪,可惜我没看到当时的情况,不过,能有幸见到你被人抬进舱房也够本了,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受这么严重的伤。”巴林抚着下巴的灰白胡须继续说道:“我看你是完了,搞不好到英国之后,教堂的钟声就要响了。”他哼起结婚进行曲。
“巴林,不要以为你在我身边待最久,我就不敢对你怎样。”乍听到“结婚”两字,裴洛的心居然没有从前的排斥,脑中反而浮现他和乔安琪年老时手握着手散步的情景。
“我也不怕你会对我怎样,毕竟我是船上唯一的厨师兼医生。”他大笑,听得出裴洛的声音里没有威胁性。
“算了,照你看,我的伤口还有多久可以拆线?”
他的眼光看向不远处的吊床。从他受伤后,乔安琪就都睡在他身边,以方便照顾他,可以看不能碰的状况,让他越来越难以忍受,而他又自虐似地喜欢撩拨她的,每每也惹得他难以自持,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欲火焚身而亡。
“放心好了,你身强体壮的,伤口早就恢复了八成,再过个两天,就可以帮你拆线了,只不过这期间你可别做什么剧烈运动,对你没好处。”他可清楚裴洛心里在想什么。
“我知道。”该死的老头子!他暗骂。
“怪了,怎么安琪拿个东西会这么慢?”巴林转头望向门口。
“对呀,她是跑到哪里拿东西了?”裴洛也跟着看向门口。突然,他心头一震,好似有什么事发生。
“我要去找她。”他有种强烈的不安。
“不用这么紧张吧!”巴林惊讶地看着他。
裴洛皱起眉头,心里只想着乔安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理会他取笑的目光,一翻身便下床抓起挂在墙上的皮鞭,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