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星渺苦笑,原来这个男人茫了,没了理智,竟然这么卢。
只是限制老人家看剧,似乎有点霸道啊!
她有些抱歉的看向老人家。
对一个行动不方便的老人来说,平常除了被外佣推出去散步,生活似乎已经没了热情。
如果还要因此剥夺她追剧的乐趣,不是太过分了吗?
“女乃女乃……”
“怎么能弃剧,现在中断,怎么知道编剧后半部有没有长进,有没有乖乖照着史实去编剧?”
老人家的话很有道理,成功让男人拧着眉沉默思索没回话。
“对对对,让女乃女乃自己好好琢磨,到时再好好跟你讨论。”
她说着,手脚俐落的菲娜已经整理好房间走下楼。
“小姐,我换了床单,吸了地,还开了窗通风,你和少爷还需要什么,再跟我说啊!”
现在卓星渺已经管不了要和俞凌江共处一室的尴尬,看着他问:“自己可以走吧?”
俞凌江只要一静下不说话,便可以感觉微醺让他昏昏欲睡。
“可以。”
他直挺挺站起身,迈开脚步。
他才走了两步,巍巍颤颤彷佛随时会跌倒的身形便漏了馅。
卓星渺不得不上前去扶他,见菲娜也要上前帮忙,迟疑了一下才说:“你陪女乃女乃继续追剧,我……负责他。”
她真怕菲娜一凑上来,那死板板的俞教授又要冒出来,拉着她好好上一课该朝史实。
所以眼下,她有责任还两人清静。
只是,那一老一少并不觉得感恩,反而对她以及俞凌江投以暧昧得让她忍不住脸红的表情。
“放心吧!我们不会上去打扰你们的,好好休息啊!”
“小姐不用害羞的。”
这两人……真的是电视剧看太多了,不知脑子里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粉红色思想。
现在,她只想快点把俞凌江弄上床,让他好好睡一觉,不去扰人啊!
☆☆☆
卓星渺是在今天才感受到,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差异有多大。
俞凌江看起来瘦瘦的,但当他把全身一半的重量放在她身上时,她有种扛头牛的错觉。
太重了,重点是他靠近、几乎黏在身上的零距离,让她更加强烈的汲取到他的气息。
那气息,轻轻松松唤起两人那一天的回忆。
思绪一落在那天,耳鬓厮磨的喘息,肢体亲密的交缠,让体内那股燥意在体内疯狂翻涌。
卓星渺猛甩头,把那些不该浮现的想法用力甩出脑子,加快脚步,吃力的搀着他上楼。
这过程可以说着费了吃女乃的力,又怕自己被他压得乱了脚步甚至跌倒,她很快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扛牛”上头。
好不容易回到她的旧房间,看到那张加大的单人床,卓星渺心头竟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
她搀着他挪到床边,用肩顶了顶压在肩上的那颗头。
“到了,快躺好!”
俞凌江被吵醒,睁开眼,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也许是因为醉了的关系,男人一向冷凛的眸色幽深却迷蒙,带着一种难言的魅惑。
卓星渺觉得自己愈来愈奇怪,只要对上他的眼神,脑袋就会自动当机,然后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像这一刻,彼此的目光一对上,她被卷入其中地凝视着他发呆。
或许是心理作用,俞凌江喝了蜂蜜水之后,感觉微醺的感觉又退了几分。
他是清醒的,却因为她这样痴痴望着自己的模样,又莫名醉了。
醉不是坏事,可怕的是他可以感觉自己面对她时,异常……
他想吻她……想对她做坏事。
……
“凌江哥哥,你哪里不舒服?还好吧?”
俞凌江在完全释放后,睡得深沉,但或许是因为回到老地方,感触极深,以至于神魂回到了让他高压的年少阶段。
他是独生子,父母对他的期许很高,也因此带给他好长一段时间,几乎让他忧郁到死的压力。
永远在他耳边的只有父母因为不满意他的成绩,气急败坏的激动咆哮。
不管是成绩有一点点的退步,或是一次比一次的高标压在他身上,让他天天都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那时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笑,什么是快乐。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那个孤孤单单,跟他一样,不懂得什么是笑的小女孩。
后来,他们疗癒了彼此。
这时,听到那柔柔软软的声音,那犹如罩在身上的软泥,彷佛被穿透一个洞,缓缓地崩毁。
当新鲜的空气灌入,俞凌江贪婪且用力的狠狠吸了一口,朝着那一个破洞,伸出手,求救。
“渺渺……救我……”
卓星渺以为他醒了,但由他这状况看起来,倒像是做了恶梦。
她很讶异,一向冷傲的男人竟然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只是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恶梦?
再看到他伸出的手,她犹豫片刻,动了恻隐之心,抓住了才发现他的手有多冷凉。
他那两道浓黑的俊眉,揪蹙得像是要打结。
她轻推了推他,低声开口,“凌江哥哥……醒醒啊!”
俞凌江感觉手被一双女敕女敕的掌暖暖包覆住的同时,内心的情绪激动沸腾不已地反覆喊着:“渺渺……渺渺……”
他没醒过来,却一直叫她的名字,到底是做了什么与她有关的梦?还这么惊恐?
卓星渺疑惑到了极点,却在他的声声呼唤下,应了声,“我在这里。”
话声一落,她可以感觉他将她用力抓得更紧,略显苍白的嘴吐出呓语,“爸……别再逼我了……”
爸?
俞凌江的父母?
不对啊,他做与他父母有关的梦,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逼?他的父母逼他什么了?
虽然卓星渺很久没见过他的父母,但印象中,两夫妻看起来温谦优雅,待人和善,又为什么会让俞凌江做恶梦?
卓星渺被搞得迷糊,明知他还陷在梦境当中,还是忍不住问:“俞爸俞妈逼你什么了?”
俞凌江回到少年时,以一本又一本的书装点而成的房间,光是走进去,就觉得呼吸困难。
父母渴望孩子成材、面对比优秀更优秀的同侪竞争压力,比他还要焦虑。
于是,就是将这样“为了你好”的想法强压在他身上,带给他几乎灭顶的压力。
“校排是全校第一……要做全市第一……太难……太累了……”他喃喃自语。
借由他传递出的讯息,卓星渺大概有了一点头绪。
印象中,俞凌江便是出了名的资优生,邻里里的长辈提起他,有欣羡以及满满的赞赏,说生儿子就是要生他这种的,又帅又会念书。
卓星渺记得自己小时候人缘不好,但和俞凌江接触后便发现,他的人缘也没好到哪去。
因为他是一个高标的耀眼存在,与他年纪相仿的大哥哥都讨厌他。
但之于女生来说,他依旧是耀眼的存在。
因为他是一个高标的耀眼存在。
年幼的她就是这样仰望着他、崇拜着他,把他当成心中唯一的信仰。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在那样耀眼的光芒下,他原来承受那么沉重的压力……一直到这样的年纪,还深受着影响。
卓星渺缓缓的推敲出这些,突然有些心疼起身旁的男人。
的确,严格的虎爸虎妈能让孩子更独立且自律,但过度的操控,只会带给孩子更大的伤害。
这也是他之所以不爱笑,永远冷肃的原因吗?
想到这些,她心底的柔软被他刨出,流倾在他身上。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胸口,柔声安抚,“凌江哥哥……很好……真的很好……”
感觉落在胸前的温柔节奏,那罩在身上所有的压抑沉黑,彷佛一下、一下被拍散了。
“渺渺……我的救赎……是礼物……”
因为有她,他才有继续向前的力量,也意外在人人觉得无用的历史里找到了乐趣。
因为有她,他向父母做了抗争,硬是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渺渺……真好……”他嘟哝,用另一只手抓住落在胸前的小手,压在自己的心口后沉沉的睡去。
卓星渺看着他松开眉头,恢复那让人悸动的冷俊模样,心彻底沦陷了。
她好像找回当年那一个吵着想嫁给凌江哥哥的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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