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掌中花 第八章 作者 : 菲比

第六章

……

☆☆☆

待在娘家五日时光很快过去,花岁永一早起身与筱芳收拾行囊,静待百里观睿下朝后接她一道回摄政王府。

虽花岁永曾提出要与筱芳自行回王府,他就不需多跑这趟,但百里观睿依然坚持亲自从将军府接爱妻回摄政王府,拗不过百里观睿的她只好点头答应。

“小姐,王爷和将军回府了,王爷还带了一名年轻男子,要您到将军房中一叙。”一名奴仆站在花岁永房前传话。

花岁永带着满怀疑窦前往花正腾的房间,甫踏入卧房只见爹亲坐在床沿,两侧站着一身黑衣的百里观睿以及一名全身素白的俊雅男子,三人此刻全将目光望向她。

“岁永,快过来这。”花正腾热切招呼女儿上前。

当花岁永上前后,她先向父亲与百里观睿行礼后朝花正腾看去,示意他介绍面生的白衣男子。

“这位是王爷的友人,是王爷特地介绍替爹看腿的高人。”花正腾这般介绍。

“宁易,是位对花草十分有研究的高人。”百里观睿替花正腾补全。

“见过宁先生。”花岁永转向宁易行礼,态度从容大方让宁易一看就喜欢。

“王妃不需多礼,在下从王爷口中听闻不少王妃的事情,如今一见,在在显示王爷叙事能力有待加强。”宁易虽同花岁永说话,言谈间却笑话百里观睿,可见两人的好交情。

“叙事能力差?”百里观睿扬眉。

“虽王爷总称赞王妃俏丽可人,但今日一见王妃,本人可比王爷形容得要好上千万倍。”宁易反讥。

“也是。”只要说花岁永的好,百里观睿无论如何都会服软。

“王爷,你别瞎起哄。”花岁永被两名俊美男子夸得双颊泛红,娇斥丈夫要他别再乱说。

百里观睿知道花岁永脸皮薄,朝她笑了笑便不再开口。

“言归正传,方才我替花将军看过左膝,这是使用过度加上长年劳累与风邪入侵所至,因此天寒湿冷时总会疼痛难耐。”宁易总算将话题转向正题。

“宁先生可有方法根治?”花岁永紧张地询问。

花岁永替父亲找了好多大夫治腿,有的大夫摇头直接说无法治疗,有些则留下方子照样煎服外敷却也没有任何效果,在花家父女双双放弃时,突然出现的宁易或许是天降的救星。

“因腿伤拖得太久,想彻底根治很困难,但缓解疼痛或者延后发作总是有法子。”宁易十分诚实。

“只要能缓解或延缓疼痛,都比天寒就泛酸疼来得强。”花正腾喜出望外,毕竟即将前往西北的他还得领兵驻守,若能稍稍减缓痛楚对他而言都是好的。

“既然如此,你快写方子给岳父。”百里观睿催促道。

听百里观睿喊花正腾岳父他感觉十分新鲜,果然花岁永是百里观睿的软肋呀!

“别磨蹭,快写。”百里观睿晓得宁易心底笑话他,十年的挚友不是当假的。

宁易睐了他一眼,取过纸笔在纸上迅速写了五种药材与煎服和外用方式。

“其中四味药草十分常见,但最后一味百鲜草是何种药草,我该上何处买?”花岁永拿着纸细细看着,三折肱而成良医的她替父亲寻过不少名医,也翻过许多医书,却从未听闻此等药草。

“百鲜草是我用多种植物取其精华重新培养的新种药草,因此此草用量需谨慎斟酌,否则伤身事小,中毒身亡事大,我并无将此草传入民间,因此没人晓得。”宁易解释道。

“原来百鲜草是宁先生栽植的珍贵药草。”花岁永这才明白。

“宁易专研植物栽种与培养,他曾种过不少新种药草,有不少药草已经流入药市受到许多大夫的欢迎,也救治不少病入膏肓之人,岳父与岁永放心相信他的能耐。”百里观睿再三替宁易保证。

“王爷认可的高人下官自然相信,只不过百鲜草如此珍贵,价格是否高昂?”花正腾为官清廉不贪不抢,少得可怜的俸禄还拿来养活战死沙场的花家军家眷,实在没有过多的金钱可以治病。

“将军无须忧虑金额问题,您不正有一位家财万贯的王爷女婿吗?将军药费需要多少我自会向王爷请款。”宁易朝百里观睿笑了笑,不正面回答价格。

“岳父宽心,金钱的问题小婿自会解决。”百里观睿朝花正腾颔首。

站在一旁的花岁永望着他,心底升起一股强烈安心感受,他的出现让她总算有可以倚靠的人。

“这……”花正腾却迟疑了,他不想与百里观睿有过多金钱纠葛,免得将来若夫妇俩拌嘴,他拿来当枪使可就对不住女儿了。

“岳父无须忧心,岁永的爹就是本王的爹,儿子为爹亲一掷千金又何妨。”百里观睿晓得花正腾的疑虑,可见他还无法相信他对花岁永的情深能蔓延至她家人身上。

花岁永上前握紧花正腾的手,她一句话也没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在百里观睿与宁易面前花岁永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钱是百里观睿花的,药是宁易提供的,在他们俩面前她无法与父亲说心底话,只得等私下才能好好商谈。

或许是百里观睿看穿花岁永的心思,又或许是他想同宁易商谈后续治疗方式,拉着宁易走出房间,将空间留给父女俩。

百里观睿与宁易走到将军府宅邸偏僻处,他才开口询问好友。

“岳父的旧疾你真有办法纾缓痛楚?”

“缓解痛楚还不简单,这点小事我做得到。”宁易十分自信。

“倘若百鲜草真有奇效,价格多少都不是问题。”百里观睿虽非富可敌国,但家产还是有一些。

“瞧王爷对妻子可真用心,只是王妃晓得王爷对她为何如此上心吗?”宁易见百里观睿十足的妻子傻瓜,只觉得万分新鲜。

“她完全不明白。”百里观睿苦笑。

“所以王爷与她的陈年往事,她是不记得了?”宁易扬眉再次确认。

“不过是一面之缘,她会记得也奇怪,况且,当时的她不过是个孩子。”百里观睿替花岁永提出解释,但这个说法似乎安慰自己的用意比较大。

“也是。”宁易耸耸肩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免得戳百里观睿的脊梁骨。

“百鲜草你打算卖多少钱?”百里观睿可得惦惦身家,若得花上所有家产,他还要想法子往外拓源才是。

宁易朝他冷笑,“不过是药草,哪需要什么钱?”

“不用钱?”百里观睿疑惑。

“不用钱!”宁易肯定。

“刚才岳父问你价格问题,为什么你不明言?”百里观睿这可不懂了。

“还不是想在花将军面前替王爷做人情,只要我不说价格并且源源不绝供应百鲜草,花家人还不感谢王爷?”宁易可是替百里观睿打好算盘。

闻言,百里观睿浅浅笑了,久久才回了一句,“谢谢。”

“好兄弟不言谢,而且今日王爷领我来将军府,让我见王爷亲密喊岳父模样,已经比千金还要珍贵。”宁易笑话百里观睿。

百里观睿冷瞪他一眼,转身打算离开。

“王爷,你的身体还好吗?”望着他的背影,宁易这才轻声开口。

百里观睿顿了顿,并没有回身看着宁易,而是丢出一句“好得很”便离开。

“但愿别出岔子就好。”宁易轻浅回话,只是这话他是说给老天爷听的。

第七章

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两旁店家伙计与小贩大声吆喝,甚至纵横大道的几条石板小径也挤满京城百姓,在在显示京城人民的生活优渥居家平安。

百里观睿牵着花岁永的手缓步走在人群中,他特意将她护在靠旁的位置,以防有不长眼的人冲撞爱妻,他可能会愤怒地提刀杀人。

“王爷可曾在京城中徒步逛街?”花岁永看着百里观睿,阳光灿灿打在一身黑衣的他身上,衬得他白皙皮肤更加透亮,双唇泛红更显诱人,就连迎面而来的路人都忍不住偷觑几眼。

“有过,但鲜少。”百里观睿垂眸望着她,唇角总在看着她时忍不住勾起。

今日送走宁易后,百里观睿牵着花岁永的手从将军府返家,他特意屏退左右改以徒步方式享受难得的优闲时光。

“王爷应该多多走动体察民情,王爷可知,不只与你曾出生入死的将士这么说,就连百姓也称你『红颜修罗』?”花岁永灿笑道,只顾着看他,却忘了小心脚下的路。

“听小周提过,只是『红颜修罗』?有点不明就里。”百里观睿扬眉,言谈间搂着花岁永不让她撞上旁边的摊位。

“谁让王爷生得貌美,若不是我晓得王爷是男子,我乍看也会以为王爷是名女子呢!”花岁永仔细端详百里观睿,她可没说谎。

一身白透肌肤配上乌黑长发,跟寻常男子相比显得修长单薄的身型,除了身高不像外,若是穿上女装根本活月兑月兑一名绝美仙子。

“本王是男子这点,岁永是很清楚的。”百里观睿不顾大街上人来人往,俯身靠近花岁永的耳朵,轻声说话,“毕竟岁永是见过本王的果身。”

“别胡说!”花岁永满脸通红用手推开他的脸,要他别在大街上造次。

说起百里观睿的花岁永可从未细细看过,她是刚出阁的新嫁娘,哪敢随便乱看丈夫一丝不挂的模样呢!

“岁永这是看不够吗?等回烟波苑本王再月兑给你端详。”见她气急败坏模样,百里观睿反而笑得欢喜。

“就爱乱胡说。”花岁永没好气睐了他一眼。

百里观睿握紧娇妻的手,“本王可不认为自己能比拟修罗。”

“据闻王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令人闻风丧胆,不仅治军严谨更杀敌无数,还曾说你孤身纵马直闯敌营,提刀毙命敌方将领,以一人之力终结战事,只要王爷领兵没有不凯旋而归的道理,所以大家才称王爷『修罗』。”花岁永将所闻悉数说给他听。

百里观睿勾勾唇角并没过多评论。

花岁永听闻的确是真,每次在战场上他总有必定带弟兄凯旋返家的自信,独身夜闯敌军也是他对自己有极大信任,因为他晓得唯有在战场上拼命厮杀,才能换得平安与在朝廷上步步高升,当他站在权力顶峰才有为自己选择与抢夺的机会。

百里观睿垂眸望着她,两人四目相交时彼此都笑了。

“岁永,我爱你。”百里观睿轻声却深情地开口。

“咦?”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花岁永一时傻了,呆愣愣地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百里观睿握握她的手,拉着脑袋空白的她继续往前走,并不打算听她的回答。

花岁永怕是永远不会明白,从小孤寂的百里观睿为了她,愿意穷其一生在战场上拿命厮杀,立于朝堂上做最凶猛的野兽,只为与她携手,他爱她深得拿命来搏,却又义无反顾。

当百里观睿感到手臂有块硬物抵着他,垂首便见花岁永将头靠着他的手,幸福地笑着。

虽她没有言语,但百里观睿感受到她的爱意。

百里观睿一把将她拉入无人的小径,让她的背抵在墙面上,一只大掌越过她的耳壳贴在墙上,另一只握住她的下颚逼迫她抬首,接着张唇将粉女敕双唇含入嘴内恣意吸吮。

……

☆☆☆

两个月后,百里观睿与花岁永登高目送花正腾领军前往西北镇守,夫妇二人过着平静却温馨的小日子,不久后迎来皇宫在年后第一场夜宴。

大红灯笼高高悬挂皇宫,就连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也挂起红灯笼,当这夜灯笼全数燃起时照亮夜空,令人仿如置身白昼的错觉。

这夜,太盛王朝的皇帝生辰夜宴,在宦官登高敲响洪钟后盛大展开。

百里观睿依旧一袭黑衣,偕同身穿他特地订制的女敕黄佐粉色绣花华服的花岁永一同出席宴席。

今日百里浚特地将宴会场地从室内改到百花齐放的御花园中央,颇有夜里赏月赏花赏舞蹈的文雅风情。

宴会场地舖着一条火红织花地毯,最前方高台上是百里浚的座位,左侧第一位则是百里观睿与花岁永的位置,对面则是百里家族最年长的王爷,依序才是按照品阶入坐,中央走道留给舞伎与乐师表演使用。

当所有人入席后,众人身前的矮桌陆续摆满美食佳肴,紧接百里浚乘着与会者目光与恭贺声入场,一场热闹的夜宴宣告展开。

百里浚举杯说了几句感谢文武百官鞠躬尽瘁之类的话后,乐师开始奏乐舞伎跳着舞蹈,众人举着杯喝起美酒,佐着珍馐喂饱肚子,大伙十分尽兴,除了他们三人。

百里浚的目光无法自制地望向坐在左侧的花岁永,而花岁永感觉他的视线垂眸不敢与他对望,夹在中间的百里观睿脸色十分难看,很努力忍住冲上前挖掉百里浚双眸的冲动。

随着宴会进行,几名大臣团团包围百里观睿,他被迫离开爱妻身侧讨论淮南治水案,当他回过神时,花岁永已经不在座位上。

百里观睿还当花岁永只是不胜酒力随处走走,却在坐回原位后赫然发现百里浚也跟着消失,一股不安袭上心头。

“王妃呢?”百里观睿招来随侍的小周问话。

“方才小人见一名宫女在王妃耳边说了几句话后,王妃便领筱芳离开了,我看宫女的嘴型貌似说……『御花园左侧老地方』这几个字。”

闻言,百里观睿站起身,也不管其他官员拦下他想讨论政事,像失了方向的猎犬,一个人在深夜的御花园左侧疯狂找人。

百里观睿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晓得穿过多少幽静小道,最后在一处假山旁的回廊间瞧见站在灯笼下的花岁永。

原本找到人的喜出望外,却在夜风吹动灯笼将烛光染上花岁永身前的阴影时,百里观睿瞧见百里浚正与她面对面单独交谈。

百里观睿隔得太远听不清两人谈论内容,也读不出花岁永的唇语,只能在远处看着两人肢体互动胡乱猜测。

远远地,花岁永掩面哭泣,百里浚不顾她已是皇婶竟紧紧拥着昔日爱人,两人像时势所逼被迫分离的爱侣重逢后泪眼朦胧,不需交谈,眼神流转间已是千言万语。

百里观睿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双拳握紧浑身颤抖,就连牙关也用力咬紧,一道温热从右掌传来,那是他的指尖刺入掌心流出的血液。

是他阻碍了花岁永的幸福吗?

是他扼杀了花岁永的人生吗?

他明知花岁永与百里浚有青梅情谊,甚至已有口头许诺终身,他却斩断金玉良缘强迫她伴他度余生。

百里观睿曾经以为自己黑暗了半生总算获得阳光照拂,但看样子只是他的自以为是。

只是,爱,能勉强来吗?

百里观睿以为花岁永对他有情,在每次交欢时,她透亮的眸子盛满热情,单纯到让他误以为她爱他。

难道花岁永演得太过逼真,逼真到让他狼狈地误会了?

倘若真是如此,花岁永与百里浚卖力演出一场爱别离,接着又是一场琵琶别抱,最后来个久别重逢惟有泪千行,他像傻子看得入迷,可笑的是他在戏中还信以为真了,以为他对花岁永的百般呵护早已让她忘却昔日恋人,真心实意想与他偕手至白头。

一双阴沉眸子远眺孤灯下一对人儿,百里观睿再见两人缓缓分开后,百里浚从怀中取出一只不大的包裹交给花岁永,她点头转身离去时,他却握住她的手腕将昔日爱人拉回怀中,低首吻上百里观睿以为永远属于他的女敕唇,而她却也没有拒绝。

百里观睿垂下失落眼眸,转身踽踽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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