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能再沦陷了!庄淑汝不住提醒着自己,正好此时酒楼的后门出现了两条人影,庄淑汝见到那两人,如见救星,慌忙大声喊道:“范台建、卓小基,快来救我,有人非礼我!”
“什么,非礼?妈的,谁敢在警察眼皮底下犯案!”人高马大的范台建闻声便要冲过去解救庄淑汝,莽撞的他立刻被身后的卓小基拉住;范台建站住脚不解地看着卓小基,却看到他促狭的笑,顺着卓小基的视线看去,想要非礼庄淑汝老师的竟然是游礼茂!
“救我!小范、小卓……”庄淑汝气恼得狠狠踢了一脚正放肆的游礼茂,心下松了口气,这下她的救兵来了,让她的这两个死忠卫士好好教训这个游礼茂!
但她却看到游礼茂只轻轻地朝着两人颔首,他们便立刻识趣地退回到酒楼的后门,范台建还笑嘻嘻地和卓小基挤眉弄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庄淑汝愤怒地盯着隐没在酒楼深处,那两条身影有些瑟缩,半晌才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句:“老师,对不起啦,我们是你的保镖没错,不过现在我们老大回来了,我们还是听原主人的!”
庄淑汝恨得牙痒痒,半晌才想到了什么,无奈而认命地转过头来对游礼茂说:“说!你又瞒着我出什么损招了?”
“淑汝,我好想你,真的……我想抱抱你……”游礼茂不答,趁着庄淑汝分神,猝不及防地行动,这下他顺利堵住了那张聒噪的殷红小嘴,让他心花怒放,“这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这样抱着你、爱你,我再也不会走了,淑汝……”他低低地喘息,在庄淑汝耳边性感地低喃道。
“淑汝是你叫的吗?唔……”庄淑汝想放声尖叫,所有的叫喊声却被软软地堵在喉咙里,他的唇带着她熟悉的气息,不停在她嘴里挑动,勾缠着她的舌头尽情缠绵,像是在诉说这么多年来的渴望与相思。
“唔……”庄淑汝不住地踢打着游礼茂,一直到他放开她,“你这个疯子!”她骂着他,气喘吁吁,眼睛里有泪光。
游礼茂喘息着对庄淑汝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伤害你,可是、可是……”他那张英俊的脸黯淡了下来,“假如我说,我有苦衷呢?”
“苦衷?”庄淑汝呵呵冷笑,你留着骗小女生吧!游礼茂,我说过了,假如你不在乎我,就放手吧!四年前我讲过这句话,现在我再说一遍,不要再来纠缠我,我累了……”她的声音沙哑得无法说清楚话。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这是我的奢望,但是我还是要请求你……”游礼茂站在庄淑汝面前,满脸的懊悔,“我、我本来是该早些回来的,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一心只想着早点念完书、早点作出点成绩来,然后就有资格给你稳定的家,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不稀罕你的钱!”庄淑汝边说着,眼泪边涌了上来,“你就这样去了四年,一点消息也没有,电话也不打来一通……”
“我有打!”游礼茂挠挠头,“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四年后再好好对你说……”
“那些不出声的电话是你打的?”庄淑汝瞪着他问道。
游礼茂难得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其实他是怕听到她的声音,会忍不住立刻回来找她,但在不能给她稳定将来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去打扰她的。
“你这个疯子!”庄淑汝悻悻地骂他,她想了想又忍不住怒道:“你凭什么那么自信?你凭什么预料到我会等你四年?你以为我是谁,我、我也有别人追的!”
游礼茂苦涩地一笑,“我知道,你身边有对你痴心不渝的高海洋老师……”
庄淑汝沉默了,高海洋是她的良师益友,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爱护她;是啊,为什么她不选择高海洋,而傻乎乎地站在这里听这个游礼茂的胡言乱语?庄淑汝推开游礼茂,就要去找高海洋,远远地便听见站在酒楼后门的范台建和卓小基拦住高海洋不让他过来。
庄淑汝冷冷地看了看游礼茂,“又是你吩咐他们的?”
“没有,我什么也没干……”得不到庄淑汝的原谅,游礼茂情绪低落,“我出国之前,范台建和卓小基让我放心创业,他们说会替我看好你,现在,他们只是在帮我而已。”
游礼茂的话刚一出口,就知道失言了,果然庄淑汝用力拍了他一下,吼道:“游礼茂,你去死!”说着掉头就走。
游礼茂慌忙跟上前去,庄淑汝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追,心里后悔不已,别看他曾经一世威风,但在爱情上却是个傻瓜,早知道他就不相信范台建和卓小基的话,直接把庄淑汝抓去英国陪着他不就好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游礼茂同学,请你站住,不要再追来了!”庄淑汝转身对着游礼茂正色说道:“四年前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今天也是一样,假如你还挂念着以前我们曾经有过的一段感情,那么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好吗?”庄淑汝说着,神情疲倦。
“很多人、很多事,错过就不能回头了……”庄淑汝低语,她加快了脚步,飞速逃离游礼茂的视野范围,只留下游礼茂一个站在原地发怔。
庄淑汝的话依稀在他的耳边回响,真的是他做错了吗?从四年前绝情离开的时候。
校友聚会过去好几天了,游礼茂再也没有出现,这让庄淑汝松了口气;也许他知难而退了,她现在是成熟女人,再不是那么青涩的小女人了,所以他也不好再欺骗她了。
游礼茂离开后,她在最痛苦的时候也曾想过,“如果没遇到过那个人就好了”,其实那些全是假话,缘份是注定的,她是逃不开的;她还是愿意这辈子能遇到游礼茂,只是如果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如果之后发生的那些伤害没有存在过就好了。
那一年里,游礼茂表现得像在爱着她,虽是差了四、五岁的恋情,可还是那么幸福过,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如果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年的那些美好日子就好了,拿什么去换她都愿意,但是多可笑啊,她这么反反复复,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课还是照常上,只是校友会的后遗症还有影响力;庄淑汝照例打开同学的作业,刚批改过两行,就有些怔怔,朱晓曼旁观着她坐立不安、神游太虚的模样,不由偷偷发笑。
“庄老师,你有心事?”朱晓曼戏谑地问着庄淑汝。
庄淑汝猛地回神,“刷”的一声红了脸。
朱晓曼笑道:“别不好意思了,谁都知道我们的庄美女老师是为情所困。”庄淑汝低头不语,她又问:“你和游礼茂什么时候开始的,连我也瞒在鼓里?”
庄淑汝张嘴要辩解,朱晓曼抬手阻止住了她,“你别跟我打哈哈,昨晚游礼茂可是找上我,把你们俩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哦!他是一心想和你复合,不然他也不会回来,还为你买下了美食街,准备改造成美食城,以你的名字命名……”
庄淑汝一惊,“收购美食街的集团老板是他吗?”
朱晓曼点点头,“他想向你求婚!”
庄淑汝愣怔了半晌,摇摇头,“你误会了,他从头到尾都是在和我玩游戏,他有个表妹,当初是他不告而别,和他表妹一起去英国留学的……”
“你是说王婷婷?”朱晓曼问道,见庄淑汝点了点头,嗤笑了一声,“那个表妹又矫揉又造作,游礼茂说,当时他不告而别,是因为王婷婷威胁他,要是不和她一起去留学,她就去控告你勾引男学生;游礼茂也是怕你受到伤害,所以和她一起去英国。”
庄淑汝吃惊地睁大了眼,“是王婷婷控告我的?”她一直以为是游礼茂,还记得当时她的心犹如被冰刀狠狠砍到一般,又冷又痛。
朱晓曼耸耸肩,“虽然他们是一起去英国的,但两个人根本不在同一所大学留学,我不知道你和游礼茂之间有故事,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呢?”
庄淑汝微红了脸,低着头看着办公桌;朱晓曼见状,劝慰着庄淑汝,“四年了,你的心结也该打开了吧?不要太固执,该原谅的要原谅,人生那么短暂,不好好爱一次,怎么对得起来这个世上走一遭呢?”
庄淑汝依旧不说话,朱晓曼还要劝慰,却见高海洋急匆匆地走进来,拿着一封快递邮件对庄淑汝说:“淑汝,快看看,这好像是音乐节的获奖通知书!”
“可是我没有参加……”庄淑汝有些困惑。
“是我看你作的曲子很好,所以帮你寄过去给主办单位了。”高海洋耸耸肩膀,催促着庄淑汝,“快看看,我预料的有没有错?”
“真的吗?”庄淑汝将信将疑地拆开信,抽出里面的信笺,朱晓曼也好奇地围了过来,见到信笺,忍不住欢呼起来:“淑汝,你真是太棒了!你获奖了!”
高海洋笑呵呵道:“我就知道……”
庄淑汝转头看高海洋,由衷道:“谢谢你,高老师……”
高海洋微微笑“还跟我客气什么?”
朱晓曼在一旁耸耸肩膀,唉,游礼茂,不是我不努力,是人家高老师很努力哦!佳人的心,到底花落谁手,真是个未知数啊!
既然在音乐节获奖,便是个难得的喜讯,办公室的老师们一起凑热闹,庆祝庄淑汝旗开得胜,包下了美食街上的一家饭馆,一顿胡吃海喝;其中,朱晓曼最疯狂,带领着众多女老师和男老师拼酒,每人抱了一箱啤酒当水喝,连校长李明朗都被拉来,而且还被朱晓曼灌酒灌得满脸通红。
庄淑汝身为主角也凑热闹,酒量不好照样拼酒,喝得像模像样的,原先她还有些忐忑,大家会提之前鲍鱼酒楼和游礼茂的事,但大伙都很善解人意,她不说自然没有人提;于是庄淑汝头一次放开了跟人这么没命地喝,酒是好东西,让人喝着、喝着就忘了。
庄淑汝本来酒量就不大,加上又不怎么吃东西就狂灌酒,不一会儿便醉醺醺的,她支撑不住酒力,倒在一旁的沙发上犯困,一群人都在玩闹拼酒,也顾不上照顾她,任由她睡得昏昏沉沉;半夜的时候,庄淑汝被人摇醒,原来这些不怕死的还要续摊,庄淑汝本想跟着去,但脸热心跳,实在撑不住眼皮,摇摇晃晃地,连路都走不稳。
朱晓曼见庄淑汝没节制地跟着疯,怕她喝出事来,便不让她跟,要送她回去,庄淑汝摇晃了半天对朱晓曼说:“不用,你去玩吧!我自己能回去。”
朱晓曼一向喜欢热闹,最喜欢一群人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但在庄淑汝最困难的时候却总是陪在她身边,尽管无聊得直打瞌睡;庄淑汝无以为报,因此也想让朱晓曼快乐一些,今晚好好玩,放松一下。
“去吧!我可以的,我叫出租车就好了。”庄淑汝顺便搀扶了一下有些晃悠的朱晓曼。
“真的?这是多少,你回答我?”朱晓曼摇晃着如玉手掌上的三根手指问着庄淑汝。
庄淑汝想了想,“三!”
朱晓曼点点头,“对,就是五!”晕红着脸,东倒西歪,笑嘻嘻地拉着李明朗,命令他去叫车。
李明朗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再三确定庄淑汝还清醒,才给了司机地址,记下车牌和司机姓名以确保安全,庄淑汝上车便在后座睡着了;车里的空气不太好闻,司机开了车窗吹散酒气,半夜的冷空气灌进来,庄淑汝头脑一阵清醒,随后酒意更加泛上来,原先的几分神智渐渐模糊了。
朦胧间,她听见司机在叫她:“小姐,你的手机响了。”连叫了好几遍,庄淑汝才缓过神来,她迷迷糊糊中模索着接通,“喂”了两声,对方都没有声息。
“是谁啊……”醉鬼是没有耐性的,庄淑汝叫了几声没人,就想挂掉;但电话那头却叹息了一声,那么轻,庄淑汝的酒一下子清醒了,“是谁?”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眼泪也夺眶而出,但电话轻轻地被挂掉了。
这样深夜一通不出声的电话,只像是一场幻觉,就好像过去四年她接过的无数次不出声的电话一样,都只是她的梦;庄淑汝拿着电话,放在胸口,酒放纵了她的情绪,她呜咽地哭泣,最后倒在汽车后座上嚎啕大哭,哭得声嘶力竭。
到了住所,庄淑汝摇摇晃晃地从出租车下来,哭泣加上酒醉,让她几乎找不到大门的位置,她定定神,终于还是尽自己的努力,摇摇摆摆,连滚带爬地上了楼;到了家门口,庄淑汝在提包里找着钥匙,但房门钥匙好像在和她捉迷藏,总是对不准锁孔。
她晃悠得累了,只好蹲在家门口,昏昏沉沉地低着头,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倚靠在门口边上的墙睡着了,恍恍惚惚间,庄淑汝又作了个梦,梦里有个人上楼,走到她的面前,低下头看她,庄淑汝觉得有些不安,正要睁开眼,但眼皮好像有千钧重。
是梦啊,是梦……庄淑汝翻转身,继续作梦,她梦见那个人拿过她的钥匙,轻巧地对准锁孔,替她开了门,而后把她扶进去;屋子里亮了灯,很温馨,她跌跌撞撞地进了门,差点摔倒在地上,那人硬把她半拉半抱的,拖进房间。
躺在床上以后,那人就帮她月兑衣服和鞋子,还盖好被子,她看见梦里那个人,高高大大的,很英俊,却长着游礼茂的脸;她在梦里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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