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跑来这个地方?
那个开车跑车的男人又是谁?
他为什么拉着她不放?
一个接着一个疑问闪过,加上华朗月摆明被强迫着的动作,他不假思索转了车头,将车停在她身边。
“小月!”
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声音似曾相识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华朗月疑惑的转过头,眸底映入梅靖禹的脸,惊诧的开口。
“梅——”
没等她做完惊讶的反应,梅靖禹抢先一步皱起眉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不是去练舞了?”
大胆缺席了长辈安排好的聚餐,他的手机没停过,即便不接电话,留言以及讯息也快把他给淹没了。
也因为如此,他知道华朗月同样缺席,没想到原本说要练舞的人却出现在这里,让他大吃了一惊。
华朗月以练舞为借口,高明的跷掉长辈们安排的饭局,她向来乖巧,长辈也没有为难她。
但也因为如此,她并不知道梅靖禹也没出席。
现在两人在远离彼此住的地方的城市遇到,她的惊讶不亚于他。
她莫名心虚地解释。“我去了教室才知道老师临时请假……”
“噢。”梅靖禹应了声,看到男人还抓住华朗月的小手,一股不知由何生起的火气涌上心头。
“喂,手!”
他一点明,华朗月想起自己前一刻想摆月兑身旁男人的纠缠,继续挣扎,没想到男人却因此握得更紧。
“学长,你别这样!”
“我这样是哪样了?”
梅靖禹在一旁看着,确定华朗月是被强迫的,便跨下车停好重机。
他没有废话,直接打开白色跑车的车门,要将华朗月拉下车。
梁夏易没有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会这么直接,连句话都没有说,就直接动手抢人。
搞不定小学妹,梁夏易已经够火大了,这时又冒出来一个碍事的家伙,他恼声问:“臭小子,哪根葱?”
梅靖禹咧嘴笑了笑。“我不是葱,是我们家天鹅公主的王子。”
“天鹅公主的王子?小弟弟还看童话故事啊?”梁夏易鄙夷的嗤笑。“看来是毛还没长齐……”
听他不客气甚至略带嘲讽意味的反击,华朗月生气极了,正想开口,却发现梅靖禹没生气,反而整个人上半身挤进车里凑到梁夏易耳边,小声说:“我的毛有没有长齐也是我们家小月该管的事,不关你的事。”
他这话说得很小声,却是在场三人都可以听得见。
华朗月僵住一秒,随即窘得脸都快烧起来了,却把梁夏易的火给彻底挑了起来。
他松开华朗月的手,开门下车,站在梅靖禹面前,捋下话:“妈的!臭小子,知道我是谁吗?连我看中的女人都敢——”
没等他捋完话,梅靖禹将华朗月拉到自己身后,站直身反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梁夏易恼火地吼:“没兴趣!”
梅靖禹露出一脸好失望的表情,“怎么办,但我很有兴趣告诉你耶!”
或许是第一次遇上这么……没脸没皮和吊儿郎当的人,梁夏易被搅得有些窝火。
“我说——”
再一次没让他将话说完,梅靖禹笑嘻嘻看向华朗月,“你看中的女人有男人了,抱歉!”
“说啥?”
“听不懂……喔,那我说得白话一点,我是华朗月的未婚夫。”梅靖禹还朝他比了一个V字胜利手势。
梁夏易见他喜孜孜的贱样,瞬间有了想揍人的冲动。
“妈的!”
“不信喔!”梅靖禹掏出手机,点出联络人。“借你手机,你可以打电话问我妈……噢,你想问我爷爷或华爷爷都可以。”
梅靖禹有恃无恐的态度和华朗月完全没有否认,让梁夏易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华朗月的思绪根本跟不上梅靖禹,又突然对上梁夏易惊讶的询问眼神,一时之间居然答不出来。
“啊?”
就说华朗月这个小女生太过单纯,现在会有这样憨萌的反应梅靖禹并不意外。
“啊什么啊?走了啦!”
他直接无视梁夏易的存在,也没等华朗月反应,拿了侧置物箱里的全罩式安全帽递给她。
“走吧!”
“去哪?”
去哪?梅靖禹压根儿就没想法,只好随口胡蔼了句:“唔……回家找爷爷罗!”
找爷爷做什么?
她接过安全帽抱住却还是一脸傻样,梅靖禹笑问:“还是你想当朵出墙小红杏,跟痞子学长走?”
说人家是痞子,他半斤八两吧?
呃……不对,他说什么出墙小红杏?这不是比喻妇人与人私通、偷情的意思吗?
脸一赧,她正想纠正他乱用成语,却发现梅靖禹直接帮她把安全帽套到头上,然后伸出手落在她的纤腰两侧。
感觉他的手贴上,看着学长瞠目结舌的表情,华朗月一张脸窘得快要烧起来了。
“梅靖禹……”
他根本无视她的窘慌,双手略施力,直接把她放在重机后座才开口:“坐稳罗。”
梁夏易见状,伸手就要拉华朗月,梅靖禹却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亮出手中的车钥匙。
梁夏易看着他手中的车锦匙,倏地一惊,“我、我的车钥匙怎么会在你手上?”
梅靖禹趁着刚刚探身进车里说话时,悄悄的将跑车钥匙拔下,现在拎在手上晃了晃,毫不留情的朝着大海的方向丢出去,朗声说:“学长,家里催着呢!有机会再见吧!”
说完,他也不理会梁夏易像只跟主人玩你丢我捡游戏的狗狗一样,朝车钥匙的方向飞奔过去的反应,直接转身拉起华朗月一条长腿,让她稳稳的跨坐在后座,再替她将长裙裙襁理顺。
只是毕竟是跨坐,不管他怎么拉,往上卷的裙子还是不免露出她一大截大腿。
他索性放弃,抬起眼问:“介意吗?”
华朗月从他出现开始,一直处在懵懵,任他摆布的状况,连骚扰她的学长狼狈的样子都无暇注意了。
当她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因为替她理裙子而出现的烦躁,瞬间明白了一件事,这个男孩没啥耐心。
她觉得莞尔,“不然我要怎么坐?”
梅靖禹皱眉,月兑上的外套盖在她两条大腿上后才跨上重机,发动机车。
远离游客聚集热闹得宛如夜市的大街,墨黑的天幕没了光害,显露出点点星光。
梅靖禹的车速不快,但海风随车速划出狂乱的律动,华朗月有好几次开口叫他停下车让她把长发绑起来,但出口的声音始终被狂乱的风声淹没。
再加上这是她第一次坐重机,就算他的车速不快,她还是手足无措到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
突然,她感觉车速慢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梅靖禹已切到路肩,停下车来。
“怎么了?”
她才开口,梅靖禹放在油门上的双手往后扣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扯。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一扯,华朗月直接撞上他的后背,疼得发出一声轻呼。“啊!你做什么?”
感觉她整个人就压在他身上,一柔一刚的触感强烈得让他意摇神驰,整颗心小小晃荡了一下。
真要命!他的重机从未载过人,今天载着她,海风不断随着车速扫掠过,属于她的味道不断窜进他的呼吸,骚动他的心。
这血气方刚的年纪……真要命啊!
梅靖禹自嘲地想,略定了定神,清了清喉咙才开口:“一手抱着我,一手扶着前方油箱,这样比较安全。”
重机的油箱位置跟一般机车不同,她虽然只有一只手扶着他的腰,但也免不了整个人会贴在他身上,也是很让人茫酥酥的距离。
听他这一说,华朗月忍不住羞涩地开口:“可是……”
他当然懂她的顾忌,但为了顾及安全,他的语气十分认真,“是安全问题,你没扶好,我一加速、刹车,都有可能害你飞出去。你若有个什么万一,让我怎么跟两家的长辈们交代。”
这是华朗月第一次听他用这么认真的口吻说话,虽说是为安全考虑,但只要一想到这么靠近他的身体,还是让她很不自在。
“噢……”
“放心,我不会故意加速、刹车,吃你豆腐。”
“噢……”她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曲解他的好意,这时被风吹乱的发丝又不经意乱飞,她才想起自己目前的需求。
“梅靖禹,可以等我一下吗?我想把头发绑起来。”
刚刚在骑车的过程当中,他便有感觉到她的长发随风舞动,虽然不至于会遮挡他的视线,但一想到她柔顺的长发被风吹乱伤害,他也感到有些心疼。
他应声松开手,华朗月随即坐正身体,迅速扎好瓣子将秀发全拢在左颈侧,露出了优美的颈部线条。
梅靖禹趁她绑头发时乔着车镜,看着她不经意出现在镜中、娇媚中透着一丝纯真的美丽脸容,忍不住开口问:“刚刚那个男的是谁?你为什么会跟他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