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一澄为他的行为乱感动一把的,定了定心思才说:“我替你诊完脉再走!”
替君旭照诊脉后的结果,有些出乎沐一澄的意料之外。
相较于分开前,他体内的余毒并未多清几分,如此看来,庞通给他的解毒药并没有任何解毒功效。
想起毒气随着血气在体内游走,会带给他剧烈痛楚,她禁不住担心地问:“这些日子没毒发吗?”
“用内力可以压制住。”
沐一澄见过他毒发的样子,绝对不是这般轻描淡写。
她淡拧眉心,想了想才说:“这不是办法,毒暂抑住不代表没事,毒气缓缓沁入五脏六腑,治起来会更棘手。我想隔个三五天,就得入府来帮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君旭照便打断她的话。
“别来。”
沐一澄看向他,眉间沉沉的忧色未散,才想开口便听到他的声音响起。
“都说这里是虎穴了,别来。”
原来是这个意思。沐一澄想了想才说:“还是你这里有什么秘密通道,让我可以直接来你的寝房帮你诊脉?”
虽说医者仁心,但她的关切还是让他禁不住嘴角愉悦上扬。
“你这姑娘真的没羞没臊的,都打算直闯我的寝房了?”
他说这话时两道墨般的剑眉微扬,嘴角嚅着坏坏的笑,却不难看出是刻意的调侃。
那模样虽坏,却该死的英俊撩人,害她管不住的脸红碎念。“我是看起来有多觊觎你,怎么能让你产生我活像是个想吃掉你似的……”
看她嘟嘴碎念的模样,君旭照又忍不住想逗她。
“本世子随时恭迎你吃掉我。”
这男人!沐一澄窘得脸都快烧起来,小手掐了他的腰一把,没想到忘了男人皮粗肉厚,肌肉硬得像石头,这一掐,反倒是疼得她甩了甩手。
君旭照笑着抓住她的小手轻揉。“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先带你出府。”
闻言,沐一澄却急了,忙伸手拽住他的衣袍。“以后真不让我来了?你的毒怎么办?”
君旭照起身入内室取了件墨色披风,俐落穿上后,直接将仍喋喋不休的姑娘给捞进怀里。
“放心,放心。”
他连说了两声,跟着推门走了出去。
沐一澄被他护在怀里,倏地感觉身体起跃腾飞,本想偷偷撩起披风瞧瞧眼下是什么状况,被风吹撩起的布料一角已经给了她答案。
中国武学真是博大精深啊!
她在飞……不,严格说起来是君旭照施展轻功,俐落的身形东一晃、西一落的,转瞬间便掠过好几座偌大的院子。
这般好的武功以及人品让沐一澄的心再度被掳掠,她不得不承认,君旭照这男人实在太帅了!
君旭照施展轻功之际,可以感觉女人不安分的在怀里扭动,有几次,甚至从披风探出头来东张西望。
片刻后,他在某处屋檐上,收势顿下脚步问:“你到底在忙什么?”
感觉他停了下来,沐一澄探出头来,笑嘻嘻的说:“正巧让我瞧瞧屋顶上的风光。”
人生能有几次机会体验被武功高强的大侠带上这么高的地方瞧瞧风景呢?
既然君旭照这么贴心,她当然乐于接受他的好意。
见她一双染笑的眼眸笑得弯弯的,泛着荡漾春水,君旭照有些啼笑皆非。
这檐上风情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笑得这么撩人?惹得他一颗好不容易平息的心又再度骚动了起来。
君旭照粗声道:“有什么风光好瞧的?”
“世子爷天天瞧当然不觉得,站在这里眺高远望,处处是风景啊!”
侯府的建筑是由多进的四合院落组成,由南向北,以中轴线贯穿整座府邸。
处处可见气势宏伟、精雕细刻的屋宇楼台,当中假山嶙峋、花团似锦,以及苍翠挺拔的参天古树,根本是参观古代豪邸园林之美!
面对这个女人,以及她的那一番理论,君旭照似乎只有无言的份。
他不认同,却是不自觉用宠溺包容的语气开口:“随你!你爱瞧多久便瞧多久。”
他落脚的这间屋子是位在花园一隅的藏书阁,正巧有棵长得极好的百年银杏依傍在屋侧。
晚春时节,盎然绿叶成了天然的屏障,巧妙的掩去两人的身形,他倒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君旭照放下她,确定她站稳,打定主意守在一旁,没多久却感觉披风一角被频繁的扯动。
“君旭照!君旭照!你看你看。”
女人兴奋的语调是怎么回事?
君旭照寻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定睛一看,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差一点呕岀一口血来。
只见藏书阁外的梁柱上趴个女子,女子衣衫不整,
君旭照始终杵在一旁,虽已对弟弟放浪的行为视为平常,这时亲眼目睹这一切,听着女子的浪吟,迅速挑起他。
惊觉自己失控的反应,他感到懊恼,想拉身边的女人离开,却瞧见沐一澄小脸红红,兴致勃勃的说。
“别吵,我还没看完呢!”
闻言,君旭照一张窘脸黑得彻底,还来不及开口却对上沐一澄投来的玩味眸光。
“君旭照,瞧那男人气宇轩昴、装扮不俗,是侯府的主子吧?啧啧啧,很勇猛,思想很开放啊!”
听她的评论,君旭照没等她说完,两道斜飞的墨眉揪得都快打结了。“你这女人真是……”
话略顿,他除了常挂在嘴边那几句话,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她了。
沐一澄发现,君旭照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总是很冷静、波澜不兴的淡定,将骨子里那一股尊贵威仪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只要当她出现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女子的言行举止时,他就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像是不认同,却又拿她莫可奈何的纵着她、包容着她的懊恼模样,很是撩动她的心。
她扯了扯他的手,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你不知道,在我们那边,被警察捉到要开罚单的……”
没等她说完,君旭照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毕竟是站在屋檐上,被他猛力一拉扯,沐一澄怕自己会失足跌下屋檐,下意识便紧抱男人不动如山的身形。
“你……做什么?”
沐一澄刚刚看了半场,说没反应是骗人的。
她原本就觉得身体发热,心头小鹿乱撞,在贴上这充满男性贺尔蒙的强壮身躯,她有种快要烧起来的错觉。
见她窘得耳根发红,君旭照坏坏的贴在她耳边低语。“真当我是个死人,还是真的阴阳失衡?”
他就贴在她的耳边说话,属于他的气息近近窜入她的呼吸,像麻药,瞬问把她的脑子搅得昏昏沉沉,一时没意会过来他的意思。
“什、什么?”
君旭照没开口解释,只是抓住她的小手。
沐一澄瞠目结舌的觑着他,连话都说不清了。“你你你……怎么又……”
君旭照目光炽热地凝视着她好半晌,才玩味地开口:“陪你看戏,我怎么可能没反应?”沐一澄哑口无言,说不出话反驳了。
“刚刚在屋子那一次就算了,这一次……怎么办?”
是她大意了,即便知道君旭照定力惊人,也不该忘了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啊!
但……能怎么办?
难不成真的与他……想着,沐一澄又羞又慌,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听到君旭照带笑的低嗓传来。
“都说你这女人有色无胆了。”
话才落,君旭照俯下头吻她,有力的温热舌头不客气地钻进她口中,吸吮她女敕软的小舌、啜饮她口中香甜的蜜津。
沐一澄的理智再度搅得乱成一团。
她暗暗警告自己,别再这么大意,否则……逃得过一次、两次,最后男人的定力溃堤,她会不会玩火自焚啊?
第六章
在两人达成共识后,君旭照每隔几日便会派秘卫接她到位在城郊的别苑。
说起这座别苑,其实也不能说是别苑,而是一座位在湖心间,名唤“雾水绿湖间”的水榭。
听说那是君旭照生母最喜爱之处。
雾水绿湖间就藏在郁郁葱葱的竹林尽头,湖水正中央是由水榭延伸搭建而成的精致素洁的小小别苑。
听说君旭照的生母产后一直待在此处弄病,殁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此处已经渐渐被侯府的人给遗忘。
但也正因为如此,却是君旭照的秘密归处。
偶尔归府,他便是半个随从也不带的留在这淡逸宁静之处,享受着孤独。
近来,他的清静被瓜分,身边多了个一心一意为他的女子,他寂冷的心被填补,不再感到孤单。
在水榭别苑里,两人独处,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在一旁看着她忙着捣鼓一堆不知名的药草、熬药,他也不觉得乏味。
这一日,他刚练完武,净了身后换上干爽的夏衫常服,走到被沐一澄拿来当药庐的水阁,很自然地走进去,随意抽了本书,便靠在鹅颈靠椅上翻看。
沐一澄已经很习惯两人的相处方式,瞥了他一眼,思绪便又落在眼前更需要专注之处。
君旭照虽然模清她的个性,但这么被冷晾着,心里满不是滋味,却又不忍苛责。
他的心思明显没有集中,一双眼没落在书上,也没落在水阁外烟波浩渺的朦胧水景,反而定定落在沐一澄身上。
看着她如白玉温润的柔美侧脸,君旭照心里不禁疑惑,明明外表看起来就是柔和娴静的样子,偏偏却有一副那样跳月兑的性子。
沐一澄完全没发觉男人深沉的打量目光,全心全意在眼前的药草上,摆在一旁的纸上,被她用手上的炭笔胡乱写画记录着。
桌上排着一个个的小瓷碟,莹白中带着青润,在烛光的映照下如冰似玉,一看就知是水榭别苑里珍藏的极品,却被她拿来随意的装着看起来稀奇古怪的药材。
“性甘而味涩……呸呸……真的好涩……”
沐一澄吐出口中的药草,右手不停拿着炭笔在手上挥舞着,另一手则端起茶杯喝水冲掉口中的味道。
记录完,她又拿起另一个瓷碟里的药草放进口中嚼着。
“嗯嗯……这个味儿还不错,像甘草又有松香,唔……是什么呢?”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又从碟里拿了一点再次往嘴里送,想确认味道。
君旭照在一旁默默看着她不甚文雅的“以身试药”,心里只浮现一个念头。
这女人什么都往嘴里送,这不打紧吗?
这个念头才浮现没有多久,果然就见沐一澄怪异的举止。
她不停的扯着自己的领口,口中喃着:“奇怪……怎么这么热?”
沐一澄觉得口甘舌燥,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狠狠的灌了一口,却一点都没有缓解的感觉,她拿起茶壶要再倒茶,却发现壶里一滴水也没有了。
她提起茶壶站起身,想去添一壶凉茶,谁知道一站起身,她全身有一种像踩在云端般软绵绵的感觉。虚软的脚步让她手中的茶壶“眶”的一声砸到地上碎了一地,整个人也摇摇晃晃的似要瘫软在地。那一地的碎瓷片,若是她就这样跌上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直在一旁看着她的君旭照反应迅速地贴近她身侧,将她拦腰抱起。
本来就已经头晕到分不清方向的沐一澄只能出于本能的紧紧抱住君旭照的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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