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幽,妳发什么神经?”男子气急败坏的低吼,抬手抹去身上的热咖啡,怒瞪着眼前穿着白色连身长裙的女人。
寒幽缓缓放下手上的咖啡杯,勾起唇角讽道:“你敢做出那样的事,我用咖啡帮你洗个头很过分吗?”
这话让男人身子一僵,再次抹去脸上的狼狈,看着眼前一脸不屑,却依旧美得惊人的女人,气愤地道:“寒幽,妳不能怪我,妳一个美国知名大学高材生,归国后明明有着大好前程,偏偏要继承那什么烂家业,说是家业还好听,难听点就是神棍!
“这也就算了,反正我家有的是钱,妳若嫁给我,不工作也行。可我们都交往三年了,三年里有两年半妳人在国外,好不容易回国又成天往外跑,说要找到妳寒家的传家宝好重振家业……
“寒幽,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会有,我们交往这么久,约会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就是见了面,妳连嘴都不让我亲,妳让我怎么忍得了?”
早在他开口说她是神棍时,寒幽那美丽的脸蛋便已沉下,再听见他后头一连串的废话,终于忍不住爆发。
“忍不了就能和别的女人上床?还不是别的女人,而是我视为闺蜜的好姊妹!傅朝旗,你可真厉害,谁不好找偏偏找上我身边的人,兔子都知道窝边草吃不得,你倒好,不仅吃的心安理得,还妄想和那女人一起骗我,要不是我忘了东西绕回去拿,你们是不是打算这么一直骗下去?”
想到那两人竟然在她家做出那种肮脏的事,寒幽的火气就忍不住蹭蹭往上涨,不是多爱眼前这个男人,而是嫌脏!
傅朝旗想到那日的事不免有些羞愧。“我也不想的,要不是玉惇她主动勾引,我也不会……”
“少废话!”她懒得听他狡辩,“转告林玉惇,让她一天内搬出我家,否则我就把她的东西全扔了,还有,别再打给我了,从今以后,你我就当不认识,见到我记得绕路走,你知道我的脾气,别尝试激怒我。”
当初她好心收留无家可归的林玉惇,没想到她就是这么报答她的,也好,正好让她看清这对狗男女。
“寒幽……”傅朝旗还想挽留,却再次被她打断。
“我时间宝贵,如果你说的重要的事就是这些废话,那就不必说了。”寒幽拿起皮包,站起身便要离开。
见她要离去,傅朝旗连忙说:“妳之前让我找的东西,我找到了。”
寒幽的背影一顿,再次回头时,那冷然的双眸比天上的星子还要璀璨耀眼,“你刚刚说什么?”
找到了?他说真的?
见她那开心的模样,傅朝旗双眼一晃,胸口的跃动瞬间快了数拍。
他对寒幽是一见钟情,不仅是因为她出色的外表,更因为那一身神秘高冷的气质,他整整追求了她两年,她才勉强答应和他交往,他奉她为女神,对她唯命是从,而她也真如同女神一般不可亵玩。
两人在一起三年的时间,最亲密的行为不过就是拉拉小手,连高中生都比他们还要亲密,他为此与她争吵过无数次,偏偏她总是一脸无所谓,说若是他觉得委屈大可分开,她不强求。
他傅家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富豪之家,寒家虽也是名门之后,却早已没落,到了寒幽这一代更是只剩下她一人,遇上他这样的金龟婿,哪个女人不是拚了命的巴上来,偏偏寒幽与众不同,对她而言,他从来就是可有可无。
这样的洒月兑让傅朝旗又爱又恨,爱她的与众不同,恨她的毫不在乎。
即使两人走到了这地步、即使家人始终反对他们交往,他仍然放不下她。
傅朝旗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朴素的木盒,那木盒十分陈旧,上头的漆早已斑驳,却让人一见就挪不开眼。
他缓缓打开木盒,里头静静地躺着一枝通体雪白的玉笔。
玉笔莹莹发光,笔身清亮通透,雕琢成青竹模样,笔尖泛着一抹翠绿,散发着古朴神秘的气息,不时闪过一抹流光。
是它,这就是他们寒家失传多年的传家之宝,青符!
前阵子在中国昆仑有座神秘的古墓出土,她透过电视看见了古墓里有寒家流传千年的家徽,可寒家的家徽怎么会出现在中国昆仑?
随着出土的文物,寒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可以确定她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可惜当时她人在欧洲,只能让人在中国的傅朝旗替她去一趟找寻青符,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了!
寒幽目光死死的黏在玉笔上,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傅朝旗却极快的盖上盒子。
“你什么意思?”寒幽沉下俏脸。
“这枝笔要价不菲。”他道。
他知道寒幽一直在找这枝笔,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一枝玉笔罢了,玉的确是上古好玉,雕工也细致,但也不过就是枝笔,虽说近百万美金的价格让他吓了一跳,但以他傅朝旗的身价,要拿下一点也不难。
“我何时说过不付钱?”她冷然的说。
她寒家是落魄了没错,却不缺钱,两人交往三年,就是一顿饭她也从未让他请过,更别提收他的礼物了。
“我不要妳的钱。”傅朝旗将手上的木盒递给她,温柔的说:“我只要妳嫁我,这就当作是聘礼之一。”
这话让寒幽背脊升起一阵恶寒。“傅朝旗,你疯了吧?”
是他脑子进水,还是她耳朵有毛病?都被她抓奸在床了,他竟然还能装作没事人似的向她求婚?
“寒幽,我知道我做错了事,可我是真的爱妳,我保证这辈子再也不会对不起妳,妳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要我嫁你不可能,你不必白费力气,直接告诉我多少钱就成。”若不是看在他帮她找到青符的分上,她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寒幽—— ”傅朝旗知道她没这么好说服,早已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不料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嗓音给坏了计划。
“朝旗……”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朝两人走来,双眸泛着水光,看着傅朝旗。
“玉惇?”傅朝旗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我见犹怜的女人。“妳怎么会在这?”
林玉惇咬着下唇,低声说:“我、我来附近看妇产科。”
傅朝旗对她或许有些心动,可那仅限于,与他对寒幽的感情截然不同,他可以无情的甩了林玉惇,却无法放开寒幽,或许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可他的想法林玉惇不知道,见他没有追问的意思,忙接着说:“朝旗,我怀孕了。”
一句话让傅朝旗表情一僵,语气一冷。“妳怀孕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玉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颤着声道:“朝、朝旗,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知道我只有你一个男……”
“够了!”傅朝旗紧张的看了寒幽一眼,咬牙道:“林玉惇,别忘了妳当初和我说过什么?我还有事和寒幽谈,妳走吧!”
林玉惇那精致的小脸瞬间面无血色,没想到傅朝旗会这么对她。
的确,她曾对他说过不求和他在一起,只要他能偶尔陪陪她、抱抱她,就算是当他的地下情人她也无悔,可……可她现在怀孕了呀,他怎么还能这么对她?
泪水哗啦啦的落下,她一手模着肚子,一手拉住了傅朝旗。“朝旗,这是我们的宝宝呀!你不是说你妈一直催你结婚,吵着要抱孙子?我肚子里就怀着你傅家的骨肉,要是你妈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看着眼前活像洒狗血八点档的画面,寒幽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想成为主角之一,“你们谈吧。傅朝旗,记得告诉我价钱,我会将钱转账给你。”
扔下话,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毫不留恋。
傅朝旗急了,甩开林玉惇的手便追了上去。
寒幽的身材算是高䠷的,没几步就来到路口,正打算过马路,却被追来的傅朝旗拉住。
“寒幽妳别走!我会和林玉惇做个了断,妳不要生气。”
“放开!”她拧起精致却不失英气的眉。
傅朝旗没放,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钻戒,当众跪了下来。“寒幽,嫁给我吧!妳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寒幽额上滑过一串黑线,看着周遭投射而来的目光,她咬牙抽出自己的手。“傅朝旗,你真是够无耻了,你想丢脸尽管去,本小姐不奉陪!”
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她?笑死人了!
寒幽甩头要离开,身后却突然有股推力,狠狠将她推向了马路,一道尖锐的煞车声响彻云霄,她只感觉到身体彷佛四分五裂一般的疼痛,接着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啊—— 撞死人了!”
这变故让傅朝旗腾地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站在马路旁,面露恨意的林玉惇。
她看着傅朝旗,露出一抹甜美的笑,“朝旗,总算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们了,你说是不是?”
傅朝旗整个人都僵住了,连拿在手上的钻戒被林玉惇拿去了都不晓得,甚至忘了去看躺在血泊中的寒幽,自然也没能看见她一直拿在手上的木盒突地闪过光芒,消失在她无力张开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