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财小婢 第十三章 恶人筹谋要复仇 作者 : 佟芯

努力了几个月,裴咏希终于靠着她一手推出的减脂茶、冰店和复合式餐馆翻身了,变成京城里最有价值的丫鬟,加上她的福星命格加持,还有谁敢说她配不上傅云谦?

傅家的宗族长辈们总算是答应这门婚事,傅老爷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两人。

傅老爷笑呵呵地道:“所以这婚事就这么定下了,我会帮冰儿找个义父母来帮衬,让她风风光光的嫁进来。”

“爹,那就拜托你了。”傅云谦朝父亲一揖,再内敛也掩不住喜悦。裴咏希就更不必说,感动到除了两行泪,连鼻水都快要流下来了,她赶紧用袖子遮住。

“老爷,不如让我这个主母替冰儿打点婚事吧!”

这时,王氏走进了厅堂,大病一场的她在休养了好一段日子后,终于变得有精神多了,表情诚恳的说道。

傅老爷知道长子和继室心有芥蒂,最近致力于和长子培养亲情的他,也希望两人能化解心结,便替继室说起话来,“云谦,你二娘是真心想帮你和冰儿打理婚事的,就让她尽一份心力吧,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王氏带有歉意的道:“云谦,以前二娘若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就请原谅我吧,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裴咏希听得有几分动容,拉了拉傅云谦的袖子,要他给点反应。

“谢谢二娘,日后我也会好好尽孝道的。”傅云谦说起客套话来诚意十足,演技精湛。

傅云谦并不太相信王氏,纵使和杨广勾结傅云凯陷永丰堂于不义一事她没有参与,但她儿子惨遭牢狱之灾,她心里当真没有怨言吗?

王氏可不是什么良善的角色,这些年来表现的不与他争锋,实际上却是对他的位置觊觎已久,不过是碍于实力不足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罢了,只能暗中培养自己的人马。

如今所有的筹谋毁于一旦,唯一的儿子又无法翻身,她不可能真心为他这个继子好。

“云谦,你说这话实在太让我高兴了……”王氏看起来很感动,低下头,抬起手,看似在拭泪,没有人看到她垂下的眼底藏着浓浓的恨意。

离开厅堂后,王氏回到寝房里,将一干嬷嬷丫鬟们遣退,在房门阖上后,她再也无法藏住眼底的恨意,五官睁狞扭曲,显然对傅云谦他们恨之入骨。

“可恨啊,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她的儿子在狱中坐牢,等出狱后还要被分家到外地,傅云谦却过得那么风光?

不只手里的铺子生意蒸蒸日上,还要迎娶李冰儿这个福星,凭什么好事都落在他头上,这太不公平了!

在王氏养病的期间,她总是要身边的嬷嬷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故而丈夫和傅云谦关系变亲近,还有永丰堂靠着减脂茶、冰品和餐馆翻身,再度成为商界龙头的事她都知道。

而在幕后提供点子给傅云谦的裴咏希,也让王氏一并痛恨起她来。

那个贱人看不上她儿子,攀上傅云谦,外面的人还都说那贱人是福星,是仙女下凡,真是可笑至极,她真想将她拉下来!

就连丈夫都在夸李冰儿的好,也时时把傅云谦挂在嘴上,说他们两人合力让永丰堂重登商界龙头的位置,抹去几个月前的丑闻,功不可没!

这根本是把他的小儿子当成污点想抹去,完全忘了他的小儿子还在牢里受苦受难着,他一心就只有傅云谦这个儿子,惦记着要帮他办好婚事,简直不可原谅!

她失去了全部,她最珍贵的儿子和丈夫全都从她身边被剥夺走了,想到傅云谦和李冰儿现在过得那么好,她就如芒刺在背,恨到快发狂。

不,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能让他们都过得那么好,过得那么得意……

所以,在她听闻丈夫又再次去请宗族长辈同意两人的婚事,且这次应能得到认同时,她便从房间里踏出来了,她不能再自暴自弃的躲在房里,不能再为儿子心痛到下不了床,她必须踏出房门,才能为儿子复仇。

有什么法子能将他们打下谷底深渊呢?没道理她的儿子受尽苦楚,两人却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

在儿子闯祸后,原本和她连成一气的掌柜管事们,都直接向她表明不想和她沾上边,那还有谁呢?谁会跟她站在一起……对了,她想到了,她可以找表舅!表舅被逐出永丰堂后,肯定和她一样痛恨傅云谦,他绝对会帮她的忙……

王氏一张脸极度扭曲着,看起来彷佛发狂了。

她会找出傅云谦的把柄来,她就不信对付不了他!她要为她儿子报仇!让他们这对狗男女万劫不复!

傅家上下已经在忙着筹备大少爷的婚事了,婚期就订在三个月后的吉日,府内洋溢着一片喜气。

其实最早传出傅云谦和裴咏希之间有暧昧,傅云谦有意纳裴咏希为妾的传闻时,除了云山院里的下人护卫们乐见其成外,其他院里的下人可都十分不满和反对,全认为她使了狐媚招数勾引他们谪仙般的主子,等传出大少爷和东门青瓷的王小姐婚事被裴咏希破坏,更让众人觉得她心机深重。

然而裴咏希靠着她赚钱的点子,还有福星下凡的讨喜身分大放异彩,再加上有几个和她走得近的丫鬟为她说好话,渐渐地本来对她有成见的众人都打从心底接纳她当少夫人,盼望她这个福星能为傅家带来更大的好运。

而众人忙碌,裴咏希也没有闲着,王氏说在大晋国里,新娘子穿着自己绣的嫁衣出嫁是一项传统,所以要手把手的教她女红,她听得脸都绿了,偏偏不能拒绝。

傅云谦看王氏那么热心出面筹备婚事,怕王氏心怀不轨,叮咛她要有防心,当时她还觉得他想太多了,现在她开始觉得搞不好他说对了,王氏是存心想整她。

因为要学绣嫁衣,必须留在府里,裴咏希只能含着泪的看着傅云谦抛下她出府,跟着王氏学刺绣。

她的手向来不巧,连缝扣子都缝不好了,何况是更精致的刺绣,这一绣下去,她的十根手指头何止戳了十个洞而已?

当天晚上,傅云谦回府听她哭诉却是哈哈大笑,真是没良心。

裴咏希蹶着回了房间,想到明天要继续刺绣就头疼,怎么也没想到隔天两人竟然交换身体了。

裴咏希暗暗得意可以让他体会一下她的辛苦,一早就开开心心的带着王奇等人去巡铺子,直到傍晚才回府。

她暗暗想着要问问傅云谦今天学刺绣的感想,一边加快脚步回了云山院,不料……

“这很难吗?我看很简单啊,今天王氏还称赞我手巧。”

傅云谦洋洋得意的将绣了一部分的布拿给她看,一针一线都绣得很紧密,比起昨天裴咏希的战果,好了不只一星半点。

裴咏希黑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男人简直是个万能的,没有难得倒他的事。

不过,要傅云谦成天待在房里绣嫁衣,实在太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加上他也不放心都把公事交给裴咏希,他表明他的妻子不必绣嫁衣,让裴咏希正大光明的用大少爷的身分去跟王氏说明,隔天,两人便一起出府。

裴咏希终于摆月兑绣嫁衣这个噩梦,觉得真是太好了。

又过了一个月,两人再一次地交换了身体,这一天他们刚搭着马车回到府里,成了丫鬟的傅云谦就被其他丫鬟缠住,裴咏希一个人先回到院落里。

无聊的她进了书房,想找本书打发时间,随意的拉开了抽屉,映入眼帘的是一本画册,封面就写着一个大大的春字。

“春?”写着春天的春,难不成是画花的画册吗?

裴咏希好奇的翻开第一页,眼睛都瞪凸了——纸上画着一对赤果交缠的男女,这分明是图!

她真想不到把优雅谪仙路线贯彻始终的傅云谦也会看这种小黄书,不过也难怪啦,再怎么说他都是个男人。

一般姑娘家不小心翻阅到这种图,早就害羞的把册子阖上收起来了,只有裴咏希一页页的往下翻,兴奋得亮了眼。

“哇!真的是什么姿势都有……”

“裴咏希,你在看什么?”

“哇啊!”裴咏希就像是被发现做了什么亏心事,吓了一跳,手上的册子宛如烤熟的芋头般在她手上跳了又跳,怎样都拿不好,最后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下一刻,她赶紧拾起往背后藏,强装无事地道:“我没在看什么啊!”

傅云谦可是清清楚楚看见那本册子封面写着春字,他记得那个是图,唇角抖了一下。

“你看了抽屉里放的册子?”

裴咏希装得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挥挥手道:“这没什么的,你不也在看?”

这哪是没什么的事!而且她说什么,“你不也在看”?这简直是对他人格的质疑。

傅云谦气得跳脚,“那是阿朗拿来的,我随意放进抽屉里,不是我要看的书!”

那混小子说什么他不近,洞房花烛夜什么都不会这可不行,就拿给他参考,当时他正忙着,没多加理睬,就塞进抽屉里,后来就忘了这件事。

裴咏希看他极力澄清着,在心里偷笑,大大方方的朝他道:“傅云谦,你在看这种书我真的不介意,这又没什么。”

傅云谦看她说的那么轻松自在,更不高兴,“但我介意你看!快把这册子交出来,姑娘家不可以看这种东西!”他一定要把那本册子给烧了!

才不要!

裴咏希故意气他,“为什么我不能看?搞不好大婚那天我会变成你,我总要学着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想体验看看当男人的滋味。”

傅云谦听了险些吐血,这是一个正常女人该说的话吗?

他不禁怒吼,“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

裴咏希嘿嘿一笑,“难说喔,如果运气不好,到大婚那一天都还没找到恒山法师,刚好我又变成你……”

“你绝对不会有那种机会!”傅云谦伸出手,命令道:“拿来!”

“不要!”裴咏希完全不听话,更是坏心眼的要逗弄傅云谦。

现在傅云谦在李冰儿的身体里,矮她一颗头,恐怕要抢也抢不过她,鲜少有这种她占上风的时候,她当然要好好玩一玩了。

她先是将册子塞进前襟里,接着朝傅云谦跨出步伐,一步,又一步,那远比李冰儿高大的身形,让受困于娇小女身里的傅云谦反射性的往后退。

这一进一退的,裴咏希将傅云谦逼到墙角,露出了她自以为最英俊潇洒的笑容道:“这册子就放在我的胸口前,你来拿啊!”

傅云谦见她神色轻佻,一副公子的样子,额前青筋一暴,“裴咏希,不要乱用我的脸摆出这种混混样!”

他才咆哮完毕,下一刻,两人换身了。

裴咏希忽然发现自己变矮了,眼前多了一张她所熟悉的俊脸,她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吧,居然在这种时候变回来了!傅云谦会怎么惩罚她啊?

傅云谦夺回了主导权,睥睨着她,接着充满魄力的一手横过她的肩,抵在墙上,另一手再将他衣襟里的册子取出,往背后一扔,“这个不需要。”

裴咏希被困在墙与他之间,又是忐忑,又是脸红心跳,总觉得靠得太近了,好热……

她只好先行认输,“刚刚是我不对,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傅云谦看到她脸颊上浮出的红云,知道她害臊了,但她刚刚那样逗弄他,他现在又怎么可以饶过她呢?当然要狠狠欺负她了!

傅云谦更向前倾近她,“别看那种册子,这种事我来教你就行了,等到了新婚之夜,你便能很快进入状况。”

进入什么状况啊!

裴咏希红着脸瞪着他,感觉自己都被他身上的热气烘得快化成水了。

“你快让开……”她伸手想推开他,但一碰上他强健的胸膛又缩回去了。

看着裴咏希难得害羞的可爱模样,傅云谦觉得自己不尝点甜头,实在难以忍耐到大婚。

“嘘,我先教你这个……”他低头想亲吻她。

裴咏希见他的俊脸凑了过来,觉得心脏都快麻痹了,脑子什么都无法想,只能顺从本能的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的推了开来。

阿朗因为有要事禀报,忘了先敲门便直接闯进来,乍见这一幕,他登时都看傻眼了,嘴巴张得很大。

天啊,裴姑娘竟将大少爷抵在墙边,想强吻大少爷!

虽然两人快成亲了,但大白天亲热不太好吧……姑娘家该收敛一点的。

“你在做什么,连个门都不敲,真是太冒失了!”

被骂了这么一句,阿朗这才回过神来,见两人早迅速的分开来装没事,而那男子英俊脸上熟悉的愠怒神色,让他认出是自家少爷。

原来他搞错了,是少爷大胜裴姑娘,少爷真有魄力!

“小的知错了!”阿朗可完全不敢要自家主子收敛,只觉得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坏了主子好事,认错完马上禀报大消息,“少爷,有好消息,找到恒山法师了!”

花费好几个月,终于找到恒山法师了。

原来,恒山法师整整半年都待在汉州最高的高山上,也就是终年大雪的雪灵山上闭关修练,所以傅云谦派人找遍了全国都寻不到他,还是因为恒山下了山,听闻到傅云谦特意放出的悟山法师过世的消息,欲返回京城上香,才掌握到他的行踪。

恒山法师被请到傅家别院作客后,见到清山和听了傅云谦道出来龙去脉,才知原来在他待在雪灵山上的这半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先是师弟悟山过世,继而是悟山的徒儿清山和李冰儿闹出了大事。

此时的恒山法师脸上看不出喜怒,唯有那对沉黑的眸子格外锐利,清山跪在他面前,感到头皮发麻,大气不敢喘一声。

良久,恒山法师开口道:“这夺心术是黑书里最阴险的法术,而魂魄错体,男女错身这种事更是违反天理,她铸下的错真是不可原谅,难怪李冰儿会遭法术反扑,魂飞魄散,这是她的报应。”说完,他伸出手指向清山,责难的道:“你这个师兄是怎么当的?竟教师妹这种缺德的法术!”

清山浑身发着抖道:“师伯,我万万不知师妹跟我要黑书看是想学这种法术,也是傅大少爷找我做法事,我才知道师妹做了什么事。我知道男女错身是违反天理之事,也想矫正回来,替师妹收拾铸下的错,可我功力太浅,这法术失败了……师伯,您一定要帮我的忙,要不然傅大少爷会杀了我的……”

清山偷觑了眼一旁的傅云谦和裴咏希,只见前者一个挑眉,他就吓得快尿裤子了。

“听说你办这法事,向傅少当家收了一千两银子?”恒山法师见他心虚的垂下眼,似笑非笑道:“你用了你师父的名义招摇撞骗,不怕有报应吗?”

“师伯,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请您原谅我……”清山猛磕着头求饶。

恒山法师看他有心悔过,冷哼道:“等这事结束,你就跟着我一道走,到雪灵山上闭关修练,好好的修身养性。”

“是!”清山哪敢说不,乖乖的跪着不敢动。

傅云谦等恒山法师教训完师侄,才和裴咏希相偕来到恒山法师面前,客气的道:“大师,我们身上的异状要请您多帮忙了。”

恒山法师也相当客气的道:“傅少当家,贫道真愧疚,他们替傅少当家添了那么大的麻烦。”

“大师别这么说,这也不是您乐意见到的。”

在两人客套来客套去时,裴咏希悄悄地观察着恒山法师,面对这一张年轻的女圭女圭脸,她怎么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恒山法师竟是这么的年轻!

恒山法师察觉到她的目光,望向她道:“裴姑娘,我在外面见过你一面,那时候就看出你虽在李冰儿的身躯里,却不是李冰儿,原来是出了这种事。”

他在外面见过她?裴咏希对此没一点印象,倒是对他所说的感到很好奇,“大师,您连人的魂魄都看得到?”

恒山法师解释道:“魂魄也是有颜色、有光亮的,李冰儿的魂魄色泽太暗、太冷沉了,你则是很亮,是个从里到外光明磊落的人。”

裴咏希听了不禁啧啧称奇,大胆一问,“大师,我还有问题想请教您,您看起来才十七、八岁,我以为被称为师伯的人,应该有六十岁以上了。听说您有易容的本事,可我观察很久,您脖子上和手上并没有老人会有的细纹,走起路来更轻盈得不像个老人家……难不成是您法力太高强了而驻颜有术?”

傅云谦为她的大胆直言蹙眉,“咏希,你太失礼了,怎么可以这么问大师!”

“是啊,连我都没看过师伯的真面目呢。”清山跪在地上小声的嘀咕道。

“无妨。”恒山法师不以为意地一笑,“不过这问题恕贫道不能回答,人都会有一、两个秘密的,裴姑娘你也是个有秘密的人……”他促狭一笑,“你不是这里的人吧!”“这里”的意思,无非是在暗示她不是大晋国的人。

“大师真厉害!”果然是真大师,不像那个冒牌货!裴咏希瞪向清山,清山心虚了下,低头不看她。

这时傅云谦诚恳的请求道:“大师,我们即将在两个月后大婚,请您务必帮忙。”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贫道定会为这个没用的师侄收拾残局,让一切回归正轨。”

傅云谦和裴咏希一听都大松了口气,傅云谦接着说道:“大师,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奉上让您满意的酬金的。”

恒山法师却摇了头,“贫道修行是为助人,傅少当家与其付贫道一大笔酬金,不如都用来行善,帮助穷人吧。”

“大师高义。”傅云谦感激不尽的道,有意无意横了眼冒牌货,好似在说着暂且就饶了你一命。

清山怕极了傅云谦,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饶过他还是仍想杀他,连滚带爬地缩到恒山法师背后寻求保护。

“那么就选在半个月后的月圆之日,贫道法力最强的时候进行法事吧。”恒山法师朝傅云谦提议的道。

傅云谦点头表示明白,又道:“大师办法事需要什么,尽管说无妨。”

双方讨论完当日事宜,恒山法师这才准备带着清山离开。

傅云谦原本想帮他安排住的地方,但恒山法师过惯了不受拘束的日子,说他就住在附近的客栈,短期间不会再换脸,有事派个人过来找他就行。

傅云谦不大放心,派了几名护卫到客栈保护恒山法师,也供恒山法师差遣。

裴咏希眼睁睁看着恒山法师离开,惋惜的道:“真可惜,我还想当久一点的男人,搞不好在洞房花烛夜那天,我能体验一下当男人的滋味……”

傅云谦用力捏了她的鼻子,半眯着眸道:“我早说过,你绝不会有机会的。”

夜黑风高,清山拎着包袱在无人的大街上奔跑着,他是趁师伯熟睡时,引开护卫自客栈偷偷溜出来的。

师伯说等法事一结束,就会带他到雪灵山修行,他又不是傻子,才不想到冰天雪地的地方受苦,当然要逃走了!

先前诈骗来的银子,他受到师伯的威吓掏了出来,说是等法事一结束,要还给被他诈骗的人们,让他心疼极了,幸好他藏了张一百两银票,塞在他的鞋子里,他要逃出京城过他的好日子去!

清山没有发现,他离开客栈的那一刻就被盯上了,有好几个黑衣人在跟踪他,当他跑到远离客栈的地方,有个黑衣人纵身跳起,跃到他的正前方拦下他。

清山大惊失色,马上转身想跑,不料又冒出好几个黑衣人挡住他的去路,他吓得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你、你们是谁……该不会是傅大少爷派来的人吧?”他怒气冲冲地道,暗骂着傅云谦真是阴险,除了门外那几名护卫外,居然还暗中派人盯住他,让他跑不了。

“把他捉起来!”黑衣人没有回应他,其中的头子下令道。

“别……别过来……”清山像耗子般拼命逃窜,一下子往左逃,一下子又往右逃,但仍逃不出包围,当冰冷的刀子架在他脖子上时,他终于不敢再动,“我知道了,我就随你们回去吧……”

话一说完,他嘴里被塞了布,被押到附近一间空屋里。

空屋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木椅子,他被按到椅子上,在一名黑衣人取出了他嘴里的布,脖子上的刀远离他时,他忍不住拔高了嗓音喊叫——

“你们把我捉来这个地方做什么?我师伯都说好会帮傅大少爷办好法事了,你们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清山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木门被推开了,有个老人踏了进来。

“什么师伯?要帮傅大少爷办什么法事?”老人朝清山迎面走来,笑得阴险狡诈。他,是柳管事柳源。

清山的鬼叫声,他隔着门都听见了,发现自己似乎是听见了不得了的事。

听到这句问话,清山当下明白,不是傅云谦派人捉他的。

糟!他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柳源坐上了他对面的椅子,又问:“难不成傅云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自从他被赶出永丰堂后,他就过起凄惨的日子,被市井流氓追债,房子被夺去抵债,孙子也病死了,他失去了所有。

他恨着傅云谦,觉得这一切都是傅云谦害的,无奈他对付不了傅云谦,只能拿着王氏救济他的银子,狼狈的躲起来过日子。

听说永丰堂的仓库被放火了,损失惨重,他得意的希望永丰堂就此倒下,可惜永丰堂撑下来了,等他看到永丰堂靠着减脂茶和吃食生意赚得盆满钵满,洗刷了傅家兄弟阅墙的丑闻,他更怨恨老天爷的不公,让傅云谦得尽这世上所有好处。

直到五天前,他收到王氏差人送来的信,他明白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

他和王氏都是可怜人,既然他们皆对傅云谦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就合作除掉傅云谦吧!

王氏说要杀傅云谦太难,他身边有武功高强的随身护卫保护他,而李冰儿也被他护得紧紧的动不了,只能找出他的把柄下手。

王氏把攒了多年的私房钱交给他,那是一笔很大的银子,让他得以找到江湖人士替他办事,盯牢着傅云谦的周遭人事物。

他深信像傅云谦这种表里不一的恶人,一定隐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果然,他找到可疑之处了,他发现傅云谦身边的护卫时常出现在某间客栈外,他那个小厮也多次前往,他便收买了客栈里的小二,打探到住在里面的人是个样貌不起眼,年约十七、八岁,却被称为大师的少年,另外还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

他命人日夜在客栈外守株待兔着,终于,等到一只兔子自动落网了,这个年轻男子说溜嘴的话,让他非常兴奋,他这一步走对了。

“这……我不能说……”清山摇着头,说了他会被傅云谦杀了!

“不能说吗?”柳源一使眼色,黑衣人再度拿刀抵住清山的脖子,稍稍施力。

清山感到脖子传来一丝疼痛,知道对方真的会杀死他,他怕死的叫喊起来,“不要杀我,我说!我全都说出来!”

“好,你说。”柳源满意的道,让黑衣人挪开刀子。

清山看刀移开了,松了口气,老实道来,“傅大少爷要办的法事是换魂法事,在几个月前我曾经帮他办过,但是失败了,所以才会找上我师伯帮忙……”

“换魂法事?”柳源听到这荒谬的言词一怒,“胡说八道什么!你敢耍我!”

清山满头大汗的急喊道:“这是真的,我没说谎!傅云谦和他身边的丫鬟每隔几天就会交换身子成为对方,必须靠我师伯作法,才能过正常的日子!”

听起来虽是荒谬的疯话,但柳源看他的眼神不像在作戏,他逐渐冷静了下来,沉吟了会儿,决定姑且听一听,便冷声道:“你说得再详细一点,有用处的话,我就饶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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