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珠知道卫青驰喜欢男人之后,就像卫青驰说的,她打算让这个秘密烂在心底,可是,她还是很讨厌魏纤懿,这份痛苦不分享给魏纤懿怎么行?独痛苦不如一起痛苦,她也要狠狠打击魏纤懿,就如同她受到的打击一样。
所以,在回去大齐之前,她特意去找了魏纤懿。
魏纤懿对这不速之客自然是不欢迎的,她也不认为谢明珠来找她会有什么好事,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她的态度十分冷淡,“郡主找我何事?”
谢明珠带着恶意而来,开门见山地说道:“如你说的,青驰哥哥不喜欢我,可他也不喜欢你,他喜欢的另有其人,一个你万万想不到的人,你永远也敌不过那个人,青驰哥哥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魏纤懿对这番话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挑了挑眉,“哦?卫大哥喜欢的是什么人?难道郡主知道?”
谢明珠得意地道:“是啊,我知道,我已经问过青驰哥哥了,他对我无意,也不会对你有意,所以,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卫大哥喜欢的是什么人?”魏纤懿蓦然激动起来。“莫非……是夏侯悦音?”
“才不是!”谢明珠十分解气的说道:“是一个你一辈子也猜不到的人,我已答应了青驰哥哥,不会告诉任何人,所以我不会告诉你的,我来是要跟你说,你不必白费功夫了,你做什么都没用,青驰哥哥和那人感情很深,他们不会分开的!”
魏纤懿见谢明珠说得有模有样,心里也有些动摇了。
卫青驰居然已经有喜欢的姑娘?究竟是谁?
黎颐已经痊愈,加上谢明珠不愿再留在她的伤心地,吵着齐国太后要回大齐。
齐国太后和黎百合都不知晓她为何突然改变了心意,只当黎百合转告了卫青驰对她无意的事之后,她自己面上挂不住,所以想走,因此齐国太后便也同意了,定了回大齐之日,就在三日后。
黎颐离情依依,整天待在定风轩里不想走,堂堂大齐太子的膝上如今成了憨吉最喜欢打盹儿的地方,而他抱憨吉也抱得很顺手,好像憨吉本来就是他的宠物似的。
临行的前一日晚膳,夏侯悦音做了花椒宴给齐国太后等人饯行,剁椒鱼、花椒醉鸡软骨、花椒香米饭、花椒银芽、椒心皮蛋、花椒醋香女敕笋、花椒焖青椒、花椒煎南瓜、花椒麻婆豆腐,最后再来一盏养气花椒茶,甜点是花椒蜜梨饼干。
她做的花椒宴香麻不呛口,还能去油解腻、祛寒温热,一道道香气逼人的佳肴和她自酿的葡萄酒,又征服了众人的胃,而心呢,早就征服了,黎颐甚至孩子气的要她一起回大齐……
齐国太后等人离开边关之后,将军府也恢复了日常,先前卫青驰让伙房酿的葡萄酒已开封了,风味绝佳,军营里试饮之后,人人趋之若鹜。
卫青驰对卫裕峰禀道:“西辽人向来嗜好饮酒,尤其是镇守边境的将军,因无事可做,简直无酒不欢,我打算透过商队将葡萄酒便宜销往西辽,让他们迷上这独一无二的葡萄酒,使他们纸醉金迷,涣散志气。”
夏侯悦音知道他这条妙计后,便研究着做出了泡面。
其实泡面并不难做,将做好的面条卷好定型,下锅油炸到金黄便成了,用热水一泡,加入调味料即可,若没调味料,倒些酱油也是可以的。
夏侯悦音第一碗做给卫青驰试吃的泡面讲究了点,除了调味料,还加入了她晒的白菜干、红萝卜干、她磨的辣椒粉和牛肉干,热水一泡,便是一碗香气扑鼻、味道可口的面食了。
“这泡面和葡萄酒是绝配,只要让西辽人迷上了这种吃法,到时咱们不将泡面卖给他们,他们求爷爷告女乃女乃的要来跟咱们买都会,这么一来,他们又有何心情挑起战事呢?”夏侯悦音信誓旦旦的说道。
其实大家都不想打仗,能够和平相处最好,偏偏西辽人和金朝人骨子里爱挑衅,时不时不来大云偷袭一下像身体会痒似的,让人不胜其烦。
“另外啊,这泡面做为军粮也是很便利的,真有战事时,可以快速解决肚子饿的问题,不需要技巧,热水一泡即可,若没法烧水,直接吃也成。”
卫青驰试吃了泡面之后,眼睛发亮,“悦音,你小小的脑子里怎么能有这么多源源不绝的奇思妙想?叫我不佩服你都难。”
而在他试吃之后,夏侯悦音自然不会忘了另外两个吃货。
卫老夫人和卫知妤吃了泡面也是惊为天人,抢着收藏,看得夏侯悦音十分好笑,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们平日里都没得吃哩。
紧接着,她再度蒗临军营伙房传授炸泡面的技巧,做完这件大事之后,卫裕峰派去凌霄谷的陈善泰也回来了,他作战时是先锋,身手矫捷,又善于易容术,是卫裕峰得力的左右手,因此派他前往探查。
展义堂里,气氛严肃。
“你说凌霄谷有人在练私兵和屯积兵器?”卫裕峰对此结果感到十分震惊,因为练私兵和屯兵器全部导向了一种可能——叛变。
陈善泰眼神微闪,“属下潜入之后,听到他们提到了一个人……”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秦风淡淡的问道:“莫不是奇亲王?”
陈善泰点了点头,“先生说的不错,正是奇亲王。”
三皇子李令辰为淑太妃所出,在先帝还在世时,受封为奇王,新帝登基后,加封为奇亲王,与二皇子一样,都小了新帝一岁。
淑太妃家族势力庞大,与皇太后足以抗衡,也因此当年的太子之争,两个女人争得头破血流,最后还是立了皇后嫡出的李令日为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大云朝国君。
秦风沉吟道:“看来,奇亲王一直没有放弃他的大位之梦……或者应该说,淑太妃一直没有放弃她的垂帘听政梦。”
褚练云道:“问题是,夏侯大人为何将奇亲王练私兵的所在地地图藏在了夜明珠里?”
卫青驰心里一动,“夏侯大人是否正是发现了此事,所以遭遇不测?”
宋忻龙不解道:“难道奇亲王让孙家在大婚之日交出悦音姑娘,孙家就乖乖交出了吗?这不合理吧?”
秦风道:“我看此事还是得要回去京城才能就近调查,咱们全然不知京城此刻的状况,言武一人在京城也难以办事,在这里议论再久也无济于事。”
“不错,是需要回京一趟!”卫裕峰点头道:“青驰,为父有皇命在身,不得擅离,你与练云、忻龙、善泰一起护送悦音回去京城,再连同言武,暗中调查夏侯家之事,尤其是孙家与奇亲王,需得密切观察他们的动静。”
卫裕峰巴不得亲自陪同夏侯悦音回去京城,将一切弄明白,可现实并不是他想怎么做便可怎么做,他是镇守边关的大将,若没皇命便随意回京,会召人误会,加上他的妻子又是大齐长公主,更加需要谨慎,不能让有心人拿他和齐国勾结什么的乱做文章。
夏侯悦音适才仔细聆听,也听出些眉目来,不像之前的一知半解。
如今她有了原主的记忆,对夏侯家的存续也有了使命感,而且,她也势必要回到京城才能找那孙磊中请求下堂,对卫裕峰的安排自然没异议。
事不宜迟,众人定于三日后出发。
魏纤懿得知他们要去京城后,立即表示她也希望同去,她说想起来有亲人在京城,想去寻访那亲人是否还在,若还在,她便可以投靠,不必再麻烦将军府了。
她说得合情合理,旁人也没反对的理由,若是不让她同行,她自己上路,一个姑娘家若出了什么事,他们也会内疚。
于是一回京的人就这么定下来了,卫青驰、褚练云、宋忻龙、陈善泰、寄安、夏侯悦音、妙蓉、魏纤懿、菊青。
路途遥远,不方便带着憨吉,夏侯悦音将憨吉托付给小梅照顾,承诺她一定会再回来接憨吉。
三日后,轻车简从,卫青驰等人由将军府出发,分乘两辆马车上路了。
京城,威武大将军府。
卫青驰突然暗中回府,将大总管程伯吓了老大一跳。
“少爷怎么回来了?怎么没先通知老奴一声?是不是大将军出了什么事?”程伯紧张的问道。
卫青驰笑了笑。“您莫着焦,是父亲让我回京办事,事出突然,没来得及知会程伯。”
程伯这才松了口气,目光落到其他人身上,不禁问:“这几位是?”
寄安、褚练云等人皆来过京城,也都住在府里,他全认得,他问的是四个同行的面生姑娘。
卫青驰先介绍魏纤懿。“这是魏姑娘和她的丫鬟,魏姑娘是来寻亲的,您给魏姑娘安排一辆马车吧,好方便她出去寻人。”
程伯点了点头,“老奴明白。”
卫青驰转而介绍夏侯悦音和妙蓉,“这两个是我的丫鬟,母亲派来伺候我的。”
夏侯悦音不能暴露身分,这是他们事先套好的说词。
程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少爷是该有人伺候,跟少爷同龄的人都当爹了,少爷还孤家寡人一个,难怪夫人要担心了。”
卫青驰失笑道:“程伯,不是您想的那样。”敢情程伯是把她们当成他母亲安排的暖床小婢了。
程伯自顾自的说道:“老奴省得,老奴会将两位姑娘安排在星月轩里,让她们方便伺候少爷。”
卫青驰苦笑一记,有理说不清,他就不解释了,省得越描越黑。
一路风尘仆仆,众人用过晚膳之后各自休息,程伯因为误会夏侯悦和妙蓉是少将军的女人,因此给她们安排了特别大的寝房,还安排了粗使丫鬟伺候,两人睡得很舒服。
翌日,用过早膳之后,言武、褚练云、宋忻龙、陈善泰便分头出门了,他们各有各自要盯的人和要办的事。
魏纤懿因为是声称回来寻亲的,程伯又给她安排了马车,还派了个小管事给她差遣,帮她带路,因此她也不得不出门假装寻亲。
卫青驰带了夏侯悦音出门,让她戴上帷帽,方便在外行走。
他们首先到了位在静书坊的夏侯府,这一带均为达官显贵的官邸,距离威武大将军府也不远。
夏侯悦音伫立在大门前,门上的封条很是刺目,高大绵延的青砖墙几乎看不到尽头,便能知道这不是寻常的百姓人家,还可以看到里面的参天古木,更是有深宅府门的气势,原主自小到大的记忆到了夏侯悦音脑中,她不由得眼眶一红,很是感伤。
自从她有了原主记忆之后真的不同了,她是打从心底挂念她爹娘和其他人,她认同了她是这个家的女儿。
“别伤心了。”卫青驰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相信我,我一定会为夏侯大人洗清罪名。”
夏侯悦音拭了泪,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卫大哥。”
两人离开静书坊,到了京城大街上,卫青驰随意找了间茶栈要让夏侯悦音平复心情,顺便歇歇腿。
两人在临窗的位子坐下来之后,夏侯悦音却是一震,有个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穿银色锦缎衣袍的少年正在逗个少女开心,他腰系玉带,手持白玉折扇,脸上带着笑,眼睛里神采飞扬,而那少女梳着垂鬟分髯髻,插着珊瑚簪子,十分青春洋溢,她明媚若朝阳,浅笑吟吟,兼之笑靥如花,与她女敕鹅黄色的衣裙相得益彰。
卫青驰奇道:“怎么了?”
夏侯悦音垂下头,压低了声音。“卫大哥,我看到孙磊中和梁冬颖了。”
一个是她此时名义上的夫君,一个是她的闺中好友,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而且还状似悠闲的喝茶?她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而她的夫君还有心情跟她的好友喝茶?实在叫人看不下去。
她想起身去来个正面对决,“我现在就去问问成亲那夜是怎么回事。”
卫青驰闪电般按住了她的手。“莫要打草惊蛇,等他们要走时,咱们再跟着他们。”
夏侯悦音又坐了回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谈够心的两人终于起身了,卫青驰和夏侯悦音由后跟上。
孙磊中和梁冬颖又在街上逛了好一阵子,两人有说有笑,只差没手拉手了,怎么看,都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卫青驰和夏侯悦音不动声色的跟着,孙磊中总算送梁冬颖回到同在静书坊的梁府。
跟梁冬颖道别后,孙磊中便回到了位在宁安坊的孙府,一路哼着歌,脚步轻快,谁也不会相信他是一个妻子失踪的有妇之夫。
夏侯悦音忍无可忍地道:“我们家被查封了,我都失踪了,他还这样开心,还当梁冬颖的护花使者,他就不怕受人议论吗?”
卫青驰不置可否的说道:“让情字给冲昏了脑子的人是不会想那么多的。”
夏侯悦音眉头又皴上了,“卫大哥,所以你也认为他们两个互相倾慕?”
卫青驰撇了撇唇。“瞎子都看的出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夏侯悦音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会儿,我真要感谢孙磊中的无情,如此一来,我要下堂求去容易多了,不过,他的无情也太过可恨,竟在我家落难时背弃了我,还有那个梁冬颖,曾说要做相伴一生的好姊妹,却和孙磊中暗通款曲。”
卫青驰心情倒是很不错,孙磊中如此作为,叫人不齿,悦音百分之百是他的了。
卫青驰和夏侯悦音各有心思,一路无语的回到了将军府,一直回到星月轩的暖阁里,夏侯悦音这才摘掉帷帽,仍是一脸的气不过。
她就算有了原主的记忆,对孙磊中也产生不了半点感情,她是在为原主抱不平,遇人不淑啊,所托非人,孙磊中不在意她的死活跟梁冬颖搞在一起了嘛。
“怎么了姑娘?”妙蓉连忙给两人倒茶。
夏侯悦音一口喝干了茶,并没回答妙蓉。
卫青驰叮嘱道:“明日咱们上孙家去探个虚实,所以悦音,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可以意气用事跑去找孙磊中,知道了吗?”
夏侯悦音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
卫青驰又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你若有气没地方发就去厨房做菜吧!我已经跟程伯说过了,你随时可去用大厨房。”
卫青驰走后,妙蓉便急急问道:“真是急死奴婢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姑娘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求求姑娘也告诉奴婢吧!是打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夏侯悦音觉得这是让妙蓉站在她这边的好机会,便一股脑的将白天在街上看到的都告诉了妙蓉,这下子,妙蓉不会再说她是孙家少女乃女乃那种烦人的话了吧?
妙蓉很是震惊,“姑娘当真……当真看到姑爷和梁姑娘很开心、很亲密的在一起?”
“我骗你做什么?卫大哥也看到了。”说完,她又纠正道:“还有,不许再叫那小子姑爷,他不配,就叫他姓孙的即可。”
妙蓉吞吞吐吐的道:“其实……有一事奴婢没有说。”
夏侯悦音淡然的看着妙蓉,“你说吧!我什么都能承受。”
妙蓉润了润唇,欲言又止地说:“奴婢有两回在咱们府里看到姑……那姓孙的和梁姑娘从暗处走出来,梁姑娘的发髻还凌乱了,脸色也微微的红,可奴婢并没有想太多,因此就没告诉姑娘。”
夏侯悦音冷笑,他们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她府里乱来?原主究竟是多没用,让他们看轻到这等地步?
不要紧,她都会讨回来,她会替原主讨回来的!
翌日,卫青驰带上一份厚礼去拜访孙家,夏侯悦音扮做了他的随行小厮,陈善泰帮她易了容,谁也认不出她来,从外表看,只是个瘦弱的少年。
孙雍淳对这个不速之客很是意外,卫青驰品阶虽然不高,但其身分特殊,其母乃是大齐长公主,在朝廷有举足轻重的分量,他还是见了卫青驰。
下人送上了上好的茶,两人客套一番,还未落坐,卫青驰便先打探孙磊中人在哪里。“孙公子可在府里?若是孙公子在,青驰想顺道见一见孙公子。”
孙磊中最好不在,悦音才方便行事,若在,便要把他叫出来困住他。
“不巧,小儿去城郊访友了,怕是要傍晚才会回来。”
卫青驰遗憾地道:“那太不凑巧了。”
两人坐了下来品茶,孙雍淳拿起杯盏抿了一口,才客套道:“卫少将军何时回京的?竟想到要来拜访老夫,令老夫受宠若惊。”
卫青驰微微一笑,“青驰乃是奉父命而来,唐突之处,还请孙大人多多包涵。”
“奉卫大将军之命而来?”孙雍淳不动声色。“怎么说呢?”
卫青驰敛起了笑,说道:“家父听闻至交好友夏侯大人出了事,夏侯姑娘下落不明,夏侯府也被查封了,因此让青驰回来将事情弄个明白。”
孙雍淳叹了口气,“卫大将军与夏侯大人交情匪浅,难怪会担忧了。”
“孙大人可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卫青驰直言无讳地道:“听闻夏侯姑娘失踪那日正是与令公子的大喜之日,夏侯姑娘何以在大喜之日由孙府失踪了?”
夏侯悦音拉长耳朵听着,想听这老狐狸怎么解释。
“当日之事,至今仍是一个谜。”孙雍淳沉重地说道:“当日礼成之后,悦音被送入洞房,掀了盖头之后,小儿便出去敬宾客了,直到宾客散尽,小儿再度回到新房时才发现悦音与她的贴身丫鬟都不见了,当下府里便乱了套,老夫让所有人去找,却是四处遍寻不着,我们不断派人在找寻悦音,可直到今天,仍是音讯全无,实在叫人忧心不已。”
卫青驰点了点头,“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孙府将两个人带走而无一人察觉,看来孙大人府上要加强守卫了。”
孙雍淳干笑了一声,“卫少将军说的不错,确实要加强守卫,若是侍卫里有卫少将军这样的人才,便不会发生如此荒唐之事了。”
卫青驰嘴角勾起了一道冷漠的弧度,“那么,孙大人对夏侯大人究竟犯了何事?是否有所了解?”
孙雍淳沉吟道:“老夫也极尽所能的在探听,毕竟除了长年的同僚情谊,我们如今也是儿女亲家了,可老夫只知道是与一宗巨额的贪墨案有关,其余的便探听不出来了。”
卫青驰故意说道:“以夏侯大人的为人,不可能会去贪墨。”
孙雍淳却是高深莫测地说道:“人心难测,人心难测啊,当初老夫也是敬重夏侯大人的人品,两家人又相熟,便动了与其结儿女亲家的念头,想不到如今却害得我儿进退两难,岳家人落了难,悦音又下落不明,涉及到重罪,他又不能明着帮忙,实在难为了他。”
“哎哟……”夏侯悦音突然低低申吟了一声,做出一脸焦急样,对卫青驰附耳道:“少将军,小的内急……”
她虽然是低声,但声音刚刚好让孙雍淳听到了,他示意一旁的下人领夏侯悦音去方便。
夏侯悦音随着对方出了正厅,左弯右拐,经过好几道回廊,总算到了茅房,夏侯悦音故意在里面唉唉叫,憋着声音痛苦扬声道:“外头的小哥,您先回去当差吧!我肚子一阵一阵绞痛,怕是一时半刻不能出去了,我方便好了再自个儿回去厅上!”
“那好吧!”那下人也不想守着茅房听人拉屎,便从善如流的走开了。
一会儿,夏侯悦音悄悄由茅房出来,确定没人后,她一溜烟的朝孙雍淳的书房而去。
孙府原主自小便经常来走动,对府里各处了若指掌,避开了下人比较多的地方,由僻静之径到了书房,因为这书房若没有孙雍淳的命令是无人敢随意进去的,所以根本没人看守。
她顺利的潜进了书房,深呼吸几口气,目光梭巡四周,正厅里的卫青驰会负责拖住孙雍淳的时间,她要定下心来,不要慌,不要急,要把想找的东西找到才可以。
她拿出陈善泰给她的百变万用锁,打开了上锁的抽屉,正因为书房里重要物品都格外细心的上了锁,所以无人看守,如今反倒给了她翻找的机会。
抽屉里的文件众多,她从怀里取出卫青驰交给她的复印纸,这是军营里才会用到的东西,一般人是不会有也不会知道的,多半用在窃取敌方的军机时,用法很简单,只要将复印纸盖在要复制的文件上面,再用纸镇之类的东西压过去便行,文件上的文字图样便会被复制下来了。
她复制了抽屉里所有的文件和地图,再将文件归位,用百变万用锁上锁,这锁之所以名为百变万用,便是因为它可以开任何锁,也可以上锁。
夏侯悦音出了书房,又转而潜进了孙磊中的房间,看他和梁冬颖那番情意深深的模样,两人肯定有些定情之物或者书信往来。
果然,她找到了梁冬颖写给孙磊中的情书,上面字字句句都表明了这段感情是郎有情、妹有意,缠缠绵绵到天边……真是去他的!
前世她便是被小三介入,让她十分痛苦,如今原主也被小三介入了,幸好原主已死,不必承受这份痛苦。
她相信是原主在冥冥之中保佑她,才会让她顺利的取得证据,待她为夏侯家平反之后,她会将原主的父母当自己的父母一样,好让原主暝目安息。
而若是原主是与她交换了身子,穿越到了现代她的身子里,她也希望原主能与她一般,代替她孝顺她的父母,如此想,她心里也踏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