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国公府内,华凌在包扎伤口的布带上打上一个结后,如释重负地吁口长气,“还好诸葛姑娘提出的缝合术起了作用,血总算止住了。”
已经多年未曾再踏入平国公府的玉阳长公主,终于为了皇甫卫澜再度踏入,一颗心全在丈夫身上。
一看到华凌出来,她忘了身分,扯着他的衣袖激动地问道:“华凌,驸马、驸马他……你老实跟我说,驸马他究竟有没有生命危险!”
华凌巧妙地将袖子抽回,“长公主请淡定,情绪过度激动伤身伤心,您放心,这一剑没有刺重要害,更未伤及五脏六腑,只是伤口较大才需缝合,如今仔细照顾即可。”
“华凌,以你的经验,卫澜何时能清醒,并恢复记忆?”岳王爷担忧问着。
他拼着王爷的身分不要,强硬表示国师就是这一连串事件的幕后主使者,包含当初卫澜的死讯。皇上见他如此坚持,看在兄弟分上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先将国师关进地牢,但日后若确定国师与这些事情无关连,他必须送上自己的头颅向国师赔罪。
连项上人头都赌上了,说不紧张是骗人的,若卫澜能恢复记忆,还原当年的真相,他会更有把握。
“这不好说,草民无法向王爷保证,但王爷请放心,华凌一定会尽全力医治驸马爷!”
“华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必须尽早查出国师的目的究竟为何,但这恐怕只能等卫澜醒来,靠着他的记忆将整件事情串联,所以只能将一切托付给你了。只是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若天不容我,那一切都是本王的命,本王只是不甘心,更担心云璟国的未来……你只要尽力就好,不用担心本王……”岳王爷拍了拍华凌的肩膀,语气沉重的安抚他。
“王爷,您放心,拼了我华凌一条命,也绝对会尽力让驸马爷恢复记忆的。”华凌抱拳承诺道。
“哎,我们都先出去好了,人这么多只会妨碍卫澜休息,你们两个好好照顾驸马爷。”岳王爷吩咐了下一旁两名丫鬟。
“哥,我要留下来照顾他!”玉阳长公主马上出声,“我不想让他再离开我的视线。”
就在岳王爷犹豫时,一旁始终未出声的皇甫璟渊对着他无声地摇了摇头,拉着一旁的诸葛苡湛不发一言的走出屋子。
玉阳长公主这时才惊觉儿子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一句话也未与她说过。她知道儿子对她失望不谅解,可他又怎么会了解,当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爱得深入骨髓时,眼里是容纳不下其他人的,包括自己的至亲……
对于儿子,她只有抱歉与愧疚……
外头,皇甫璟渊与诸葛苡湛走过弯弯曲曲的九曲桥,来到位在湖中的八角凉亭。
看着平静的湖水,他握着她手腕的大手不自觉加重了几分,这力道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痛!”
他猛然回神,连忙松开手,满脸愧疚的看着轻蹙着眉头的诸葛苡湛,看她不断揉着红了一圈的手腕,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一边揉着她的手腕一边道歉,“苡湛,抱歉我弄痛你了。”
“没事,再怎么痛也没有你的心来得痛,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愿意与你一起分担你的痛苦。”她反手握着他的双手。
他心里一阵感动,伸手将她搂进怀中,闻着她的发香,“苡湛,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她拍拍他的后背,“我一直都在,只要你转身,就能看到我。”
“谢谢你。”
“你我之间还说谢,那就太见外了。”她伸手圈着他健硕的腰身,说出自己的看法,“璟渊,我知道你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对于你的母亲有诸多的怨,我不强迫你原谅她,但我希望你能试着理解她。
“她与你父亲鹣鲽情深,也因此听到国师那么说,才会将所有的怨与恨转嫁到你身上,但我想她不是不爱你,你是她和自己心爱男子所生的孩子,她怎么会不爱你?她爱你所以才不愿意见你,她怕自己会再次失控伤害到你。”
皇甫璟渊心下震撼不已,这番言论他是第一次听到,从未有人这么跟他说过。
她扬起一抹笑,手轻轻抚模着他俊逸的脸庞,“怎么呆住了?我说的不对吗?”
看着她甜美而充满阳光气息的笑容,多年缠绕着心头的纠结与郁闷在这一瞬间像是冰雪消融一样消失无踪,他的心情豁然开朗。
“苡湛,你这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谢谢你。”他轻抚她的秀发,俯身低头覆住她水女敕的红唇。
她猛地倒吸口气,这家伙竟然在这里吻她,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吗!
她想推开他,却被他强而有劲的臂弯圈在厚实的胸膛前,无法闪躲,只能任由他毫不顾忌的采撷。
她虽然想抗拒,但他动作又轻又柔,勾引诱惑着人,让她不自觉跟着他的热情逐渐沉醉……
久久,这一吻才在因为不远处传来的细微骚动而分开,她娇羞的捶了下他的胸膛,“你也太孟浪,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会看一下!”
他弯唇浅笑,调侃道:“意思是没有人的地方我就可以毫无顾忌了?”
她脸蛋乍红,用力拧着他的胸口,佯装气呼呼地提醒他,“胡扯什么,你爹现在尚未清醒,你还有心思胡闹,小心被人看到告到你爷爷那里,把你爷爷气晕!”
“依我看,爷爷只会乐见其成,让我早日将你娶回来。我们平国公府没有门第观念,只要是我喜欢的女子,他们都会支持。”
她心下吁了口气,只要平国公不反对他们那就好,只是……她心里还压着一件事,即使接受了璟渊的感情,她也没敢忘记自己前来京城的目的。
本来是要寻找那个八卦罗盘,回到现代,可现在他俩情投意合,她是否该选择留下来?
父亲算到她会有奇遇,是否也算到了今日这结果?
每每一想到这事,她的心情就非常不好,不希望父母为她的消失担心,既犹豫又不安。“怎么,你不想嫁给我?”他不解。
虽然早已经确定彼此的关系,但他隐隐感觉到她并未完全对他敞开心胸,未将全部的感情托付给他,每每提及两人的未来,他总会感觉到她有一丝的抗拒。
她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片刻,再次提起一事,“璟渊,你知道的,我到京城来除了要为岳王爷解决问题,还要找一个八卦罗盘,那东西对我很重要,因此我才会不畏千辛万苦,一路被你刁难,还执意到京城来。”
他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拧了拧她的鼻子,“被我一路刁难?后面我刁难你了?”
“吼,你要是继续刁难我,你以为你追得到我?”她瞠他一眼,“可别忘了是你……”
“我知道是你爱慕我,爱慕得不能自拔,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情意。”
“谁爱慕你爱慕得不能自拔!”
“当然是你,是你先吻我的,不是吗?”他得意的睨着她。
这事实让她无法反驳,是的,谁让她被气昏头,才会做出让他能得意一辈子的事情来。“好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他深知她的性子,再继续逗弄她就要翻脸了,遂将她搂进怀中,“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找机会让我与国师见上一面,我有事情想问他。还记得你在林子遇刺,我从黑衣人身上搜到的那块玉牌吗?”见他点头,她继续说道:“那玉牌上头刻的图纹与八卦罗盘上的图纹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才确定那东西跟国师有关。”
他松开她,眯起锐阵思索,“你将那八卦罗盘的形状、样式具体说给我听。”
“那罗盘中间是红色宝石……”她鉅细靡遗的形容那个转变她的命运,带她体验穿越之旅的罗盘。
“那个罗盘的中间,是不是由两块不同的红宝石结合而成,形成类似太极的图案?”她眼睛倏地睁大,“是的,你怎么知道?”
“这东西正在平国公府库房里生灰尘。”
“不是吧!”她睁大眼睛惊呼,本以为要费一番力气才能从国师口中问到这罗盘的下落,没有想到这么简单就得知。
“那是母亲的嫁妆,据说是某族的圣物,人人想抢夺,沾染过不少血腥,母亲一直觉得秽气,因此将它丢在库房里。她搬回长公主府时带回了所有嫁妆,只除了那件东西,它便一直躺在库房里。”
“那……”
“你想要,我自然会帮你取来,只是那个罗盘的来历我多少知道,怎么跟你说的不太一样?”
她眼尾暗抽了下,这家伙不要这么精明可以吗?她扬起一抹僵硬的微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拿出来看过了再说。”
“好,一会儿我让下人将东西给你取来。”
只要拿到罗盘,她就有机会回到现代……激动过后,诸葛苡湛的心感觉空荡荡的,带着一丝不安与不舍……
“怎么了?一会儿开心,一会儿落寞的。”他抚模着她的脸颊关心问着。
“没什么,就是一时间不敢相信,怕、怕……幻灭……”
“傻瓜,你要是早些说你要这物品,我就给你取来了。”
“我怎么会知道这东西在你手上。”
“世子爷,世子爷,好消息,好消息!”一名下人一脸激动地跑过九曲桥,对着他喊着,“驸马爷醒了,醒了,驸马爷醒了。”
乍听,他眼睛睁大,毫不迟疑地拉着诸葛苡湛往湖岸边跑去,“快,我们快过去!”
皇甫卫澜才刚醒便认出了玉阳长公主以及自己的父母亲,忙问他们为何老了这么多。
经过华凌的检查,确定他已恢复记忆,只是记忆暂时有些错乱。
经过一天的修养,皇甫卫澜失去的记忆全回到脑海中,他还因此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原来国师是为夺回家传宝物,并要替母亲报仇才来到云璟国,他也是无意间得知这个秘密的。
国师的母亲实际上出自南蛮一个古老神秘的部族,并不是资料上写的来自一个已经灭亡的小国。她为该族圣女,靠着罗盘圣物占卜,料事如神,在南蛮地区颇有名气,也因此被云璟国某个德高望重的家族看上。
那家族提出丰厚条件要圣女前往云璟国为自家办事,却被拒绝,于是他们派人去抓她的儿子用以威胁,圣女出于无奈,只好答应前往云璟国替他们办三件事。
可圣女跟其族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带走圣女的人并没有依当时约定行事,而是将圣女带到京城后直接送进宫,要求她替自家不受宠的妃子办事,甚至是暗中害人,圣女被逼无奈,只能选择自杀。
抓走圣女孩子的人便是皇甫卫澜的外祖父,骑威大将军赵天永。
当年那个被当成人质的孩子,最后被自己族人暗中救出。他继承了圣女所有的天赋,成年后便开始着手计画复仇。
而那个孩子,就是当今的国师。
这一切的仇恨源自于后宫,国师为报丧母之仇,长大后借着自身本事深入皇宫,意图借此报复与当年抓走她母亲、逼死她母亲等事有关的人。
国师取得皇帝的信任后,便设计让骑威大将军赵天永死在战场上,一步步毁掉赵家,待赵家消失在朝堂上后,报复之手便伸向了平国公府。
战场是最好铲除异己或是仇人的地方,皇甫卫澜当时身中多刀,坠落悬崖,搜索多日无果,所有人都认为他必死无疑,没想到他被人救起,却丧失了记忆。
皇帝亲耳听到皇甫卫澜所述,又得知真皇子被国师以祈福为名给掉包的事,自是火冒三丈,让假皇子跟国师验血,确定两人的亲子关系。
更让皇帝震怒的是,让他这皇帝烦恼多年的水贼,背后主使者也是国师,其目的就是要消耗国力,让云璟国受内忧外患困扰。
这一件件阴谋诡计全跟国师有关,皇帝雷霆大怒,当场赐了国师死罪,只是还有不少罪状未查清楚,待一切厘清才处刑。
被当成九皇子养了九年的上官杰儒,自小就深得圣心,生性仁厚善良,又喜欢研读经文,跟阴险狡诈、城府极深的国师完全不同,皇帝舍不得将他处死,思索了几天后,撤了他的皇子封号,从玉牒中除名,让元生认祖归宗。
当一切都回归正轨半年后,改与国师同姓的连杰儒向皇帝请求完成他的心愿——出家,当下皇帝自是不答应,但众人怎么也意料不到,当晚有一位和尚到来,同连杰儒说了两句话后,他便与那位和尚走了。
数十年后,云璟国出了一名讲经说法的高僧,只是这些都是后话了。
据说,连杰儒在离去之前曾经到监狱探望国师,告诉国师他会用接下来的岁月在佛祖面前念经持咒,为国师所犯的过错忏悔,要他放下一切接受制裁。
至于那个跟国师有所关联的罗盘圣物,至今皇甫璟渊仍未交给她,并不是他不舍,而是最近他太过忙碌,一件件事情他皆参与其中,必须配合调查,常常一早出门,直到半夜还未见他回到平国公府。
因此即使她心里焦急,也只能暂且压下,等着事情告一段落再提醒他。
昨天她出门到茶馆听一些小道消息,传言有一天国师对着天牢里的狱卒说自己根本不怕死,他是永生。
众人皆嘲笑国师是精神受到太大刺激疯掉了,可这传言却让她心头跳了一下。
永生?难道国师知道那罗盘的用途,所以才会讲出这种话?这里的永生莫非指的是不断穿越?
她有必要到天牢去一趟,见上国师一面,向他打听如何穿越回现代,但她只是一个平常老百姓,又如何能进得了天牢探监呢?
她双肘支着两旁粉颊,再度长吁短叹,这时皇甫璟渊来到她身边。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他的声音从上头飘下,“连我到了都没发觉。”
她侧过头看着他,今天他穿着一袭银白色长袍,头戴玉冠,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儒雅风流,微风轻拂衣袖飘飘,就像仙界下凡的谪仙,让她差点迷了眼。
但接触到他那双带着担忧的眼阵,她立刻回神,猛地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到最近的事情,心有戚戚焉。”她想到了什么,又道:“我还有不少有关于罗盘圣物的事情想问国师,你能帮忙吗?”
“你若真的想见他一面,我来安排,不过不要抱着希望,毕竟皇上曾下令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可以会见死囚,私下偷见一样以死刑论处,不论理由。”
“这么严。”
“国师被关押在没有窗子的牢房里,终日不见天日,因此精神有些错乱,时常胡言乱语称自己长生不死,这事已经禀告皇上了。若我安排好能让你见他,那你切忌离他远点。”
看来坊间传言不假,诸葛苡湛想多知道这方面的讯息,试探性的问着,“他还有说什么或是与这有关的事吗?”
“你怎么对国师的事情这么关心?”他有些吃味的问着,“你对我可没这么关心。”
“吼,你知道的,我们家族跟国师也算有些渊源,所以自然会多关心一些。”她耸耸肩道:“你也真是的,吃这种飞醋不幼稚吗?”话末还不忘瞠他一眼。
“我是你的男人,你只关心别的男人,不关心自己男人,我要是再不吃味,那我还算是男人吗?”他长臂横去,将她纳入自己臂弯里,理所当然地回应。
“那也得看情况吧……”
她话未说完,一个东西便塞进她手中,她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那个紫檀木雕花匣子,又看看他,只见他对着她挑眉,一副要她打开来看的样子。
她疑惑的打开盖子,顿时惊诧的睁大眼睛,匣子里头的是那个被称为圣物的八卦罗盘,就跟她当时在雇主家看到的一模一样,连细微的缺角都一样,这下她能肯定是同一个罗盘。
太神奇了,这罗盘究竟是怎么到另一个世界的?这个架空世界又怎么跟另一个世界做结合?一连串的问题不断在她脑中浮现。
“瞧你,有需要这么惊讶吗?”他将她张得大大的嘴巴给推了回去。
“我以为你忘了。”她拿起罗盘在太阳下仔细翻看。
“既然答应你了,怎么可能忘了。这罗盘本一直放在库房,可不知怎么回事,并未放在原处,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着。可能是与库房连着几次遭窃有关系,被不识货的小偷乱丢,这才没发现。”
“库房遭窃?”她怎么觉得不太正常?
“在我们回京之前,库房曾遭过几次小偷,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损失,我与祖父推断对方应该是进库房寻找某样东西,也不知道这贼人究竟想偷什么?”
“应该是这个吧。”她摇了摇手中的罗盘,“那盗贼大概是国师派来的,只是他们为何没找到,就不知道是何原因了,可能是打扫的下人让这东西掉到角落去。”
“偷这个?”他皱起眉头拿过罗盘翻看,实在看不出它有何价值。
她抢过他手中的罗盘,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回木匣里,就怕不小心毁坏,“你别小看它,它在我们算命师眼中可是无价之宝,我要是没有猜错,这罗盘就是他们族里的圣物,国师最终目的是要夺回罗盘。”
“听你这么说倒是有可能,这东西既然给你了,你就要保管好,千万别让有心人知道这罗盘在你手中,尤其是国师的族人。”他不忘耳提面命。
“放心。”她拍拍胸口保证着。
迎着湖面吹拂而来的凉风吹得她发丝飘扬,发间暗香扑鼻而来,盈满他整个鼻间,一缕温暖和熙的阳光不经意的落在她红润的脸蛋上,沁人心脾的微笑让他看得有些痴迷。
他眼底流淌着一抹意味不明,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她。
她突然有些心虚,小心的问着,“你怎么突然这样看着我?”
他不动声色的收敛好迷醉的心神,提醒她,“苡湛,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我们之间的约定……”她愣怔了下,看到他手中抛上抛下的银子,猛然想起,“你说的是你拗我银子的那事情吗?”
“什么我拗你,这分明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约定。”
“随便啦,现在你拿出银子,是终于决定要还债了吧。你想好要我履行什么约定了吗?说吧,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不违背良心,又在我可以达成的范围内,我会尽量答应你的要求。”
“我要你帮我卜个卦。”
“卜卦啊,这行,说吧,你要我帮你卜什么?”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银子,塞进自己的荷包中。
他捧着她的脸蛋,阵光温柔的锁着她,“我爱上一个姑娘,想娶她为妻,问这姑娘是否愿意嫁给我,能帮我卜卦问问这位姑娘的意愿吗?”
“你要算姻缘?”
“是的,而我爱的,正是眼前这一位俏丽大方的姑娘。”
她顿时傻住,天啊,天啊,他、他这是在向她求婚,在征求她的意愿吗?
诸葛苡湛惊诧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捣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间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话,也没有词汇能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他勾着嘴角宠溺的看着她又呆又愣又惊又喜的神情,黑眸直视着她,嗓音低沉,徐声再次询问:“愿意帮我算看看那姑娘的意愿吗?”
好半晌她才回神,手心压着胸口,稳住狂跳不已的心脏。
幸福来得太快,现在她满脑子都是烟花在砰砰砰炸开,根本无法思考,就这样轻易答应他,她担心自己日后会后悔,只能四两拨千斤的沉咳几声,“呃,不愿意,算婚姻卦,想娶自己心仪姑娘,只用这点银子打发,你也太小气了。”
“那你说要多少银子?你聘礼可是收了,现在要反悔也来不及了!”他指着她手中的紫檀木匣。
她表情瞬间狰狞,“你说什么?一个罗盘就想打发我,把它当成聘礼!”
他朗笑一声,将她圈进怀中,“聘礼中,当然还有一样是独一无二的。”
她没好气地仰颈瞪他,“什么东西?”
“我。全世间独一无二的聘礼,收不收?”他对着她眨了眨眼。
她再次呆愣住了,好……好讨厌,他怎么可以这么讨厌,竟用这种方式向她求婚太讨厌了!可是……她的心底却开心得像是要飞上天了。
“如何?”
他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让她耳根不经意泛红,面上有些不自在,“欸……润金太少了,我先回去考虑考虑,再决定要不要帮你卜这一卦。”
他卷着唇轻笑,“那要多久时间才能考虑好?”
她红着脸,拳头抵着唇轻咳了声,“少说也要几天。”
他俯身与她对视,吮住她的红唇,柔声提醒她,“别让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