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高文仁和高文义在三房家苦苦求饶的时候,老宅那边的人还在等消息。
高老太太坐在堂屋里,时不时就去外面看一眼,一个时辰不到就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次。
按理说这么晚了,老大和老二也该回来了啊,怎么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高老太太心里着急,看着刘氏和老二媳妇周氏在那打瞌睡便有些不顺眼,“你们男人还在外面做事,你们倒睡得像猪一样了。”
两个儿媳连忙打起精神,神色有些讪讪,也不敢去看高老太太的眼睛。
高老太太颇为嫌弃地看了她们一眼。
刘氏眼见高老太太坐立难安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惦记。她低声对周氏道:“他们这么久没回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
周氏是个老实没主意的,平日家里都是丈夫出面,她什么都不管,这会儿也不敢多说,犹豫了一会儿,就应道:“应该不会吧,大哥做事一向谨慎,文义也精明,他们一起,肯定没事。”
刘氏见周氏这么说,也不说话了,但心里却是提了块石头。
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大这么久没有回来,她这心头大石七上八下的显得厉害。
又等了好一会,眼看时间越拖越长,月亮都西斜了,高老太太终于等不住了,杵着拐杖站了起来,“走,跟我去老三那。”
刘氏和周氏都是一惊,但也不敢拦着高老太太,只能跟着站起来,又让家里小厮赶紧套车。
婆媳三个来到的时候,正好碰到高文仁和高文义跪着给三房家磕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厉害。
高老太太大叫一声,拐杖都不要了,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过去。
这远看还好,近看才发现她的两个宝贝儿子,脸都被打得不成人样了,顿时心疼得都要碎了。
“老大、老二,你们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
高文仁、高文义此刻看到高老太太来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阿娘,您来劝劝老三吧,他要把我们送到衙门蹲大牢啊!”
高老太太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她怨毒地看着高文礼,声音尖利之极,骂道:“老三,你这是做什么?老大老二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能送他们去坐牢?”
高文礼如今对这个老娘是彻底寒了心,再听这话只觉得讽刺无比,半句话都不想说。
一旁的高慧儿也被高老太太的无耻给惊住了,她走到高老太太面前,好奇地问道:“女乃女乃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把大伯和二伯送到县衙吗?”
高老太太闻言脸色一变,她脑袋空白了,终于想起了老大老二来这是做什么。如今看这情况,事情一定是败露了。
想到两个儿子可能真的要坐牢,高老太太收起脸上的怒意,眼珠子转得快,立刻变了个人,坐到地上干嚎了起来,“老三啊,娘的儿子啊,你可不能手足相残啊,他们是你哥哥,只是一时胡涂,并不是有意的啊!”
高慧儿听到高老太太这话,干脆直接大大翻了个白眼。见过偏心的,没见过把心偏到沟里去的,事情这般,高老太太还有脸说出这种话,可见是不只偏心,脸皮也厚。
刘氏和周氏眼见高老太太这样,也跟着哭了起来。
“一笔写不出两个高字,大家都是一家人,老三啊,你就放过两个哥哥吧。”
她们哭得肝肠寸断,嘴上各种甜言蜜语,来来回回却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希望高文礼不要将事情闹大,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是以前,高文礼看到高老太太哭得这么可怜,指不定就答应了,但如今他已经看清了老宅人的真面目,对他们彻底寒了心,怎么也不想轻轻放过这事儿。
“阿娘、大哥和二哥,你们若真的把我当一家人,就不会在糖水里下毒了,若是我们不知道把罐头卖出去,坐牢的就是我们一家人了。”
高老太太哭了这么半晌,见高文礼一点心软的意思都没有,脸色也沉了下来。
“什么下毒,这不是没有下吗,也没有人被毒死啊!”
高文礼实在忍耐不住,高声喊道:“人毒死就晚了!”
高老太太被吼得愣了,怔怔地看着高文礼,见他真没打算放过老大老二,终于害怕了。
“老三,你难道真的要逼我这个老婆子去死吗?”
她看了高文礼一会,见他迟迟不肯说话,大哭一声,就朝着墙撞了过去。
所有人都被高老太太吓了一跳,好在艾成眼疾手快地将人拦了下来。
高老太太脸色发白,眸子全是衰败,显见这一次不是吓唬人的。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不能放过下毒的恶人,但就真能看着高老太太去死吗?就算一家人占理,背着逼死老娘的名声也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高慧儿皱眉想了想,突然说道:“阿爹阿娘,我其实还有个法子,不过这事得叫族长和村里的人做个证。”
高文仁和高文义原本以为自己真的要坐牢了,听高慧儿这么一说,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
高慧儿却没看他们,低声跟父母说了一番话。
高文礼和赵小荷越听眼睛越亮,连连点头,应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高盛得了吩咐,迅速办事去了,没过一会,老族长带了几个村里耆老来了,当他们听到他们两人竟然打算往糖水里下毒的时候,恨不得对着高文仁、高文义狠狠踹一脚。
人命关天,他们居然只为了赌一口气就如此狠毒。
高文仁和高文义缩了脖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高慧儿朝着老族长、耆老们行了个礼,朗声道:“今夜请族长和各位叔伯过来,是想让大家给我们三房作个证,把今日这事儿圆满解决。”
老族长和耆老们一听便答应了,毕竟这事传出去,对整个高家一族的名声都不好。
高慧儿让艾成将今日的事情写到纸上,然后对着高文义和高文仁道:“你们不想去坐牢也可以,只要你们在纸上按个手印便行了。”
高文仁一听便有些不乐意,如果他们在纸上按了手印,那岂不是就被三房捏住了把柄,往后三房将这张认罪书拿到县衙,他们还不是要坐牢?
高慧儿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就道:“只要你们以后再也别对我们一家使坏,这张纸自然没什么用处。当然,若是你们不老实,这张纸就能立刻送你们去大牢。你们不敢签,就不是诚心悔过,心里还是想着再害我们一家!那还不如立刻送你们去坐牢!”
高文仁和高文义两人相互对看了一眼,都明白今日再也躲不过,终于还是在纸上按下了手印。
高慧儿看他们按好手印,又请老族长和耆老们都按了手印,算是对这事做个见证,以免以后高文仁和高文义再反悔。
末了,她把这份认罪书收好后,又道:“先前分家时候,女乃女乃逼着我们家每年给她十两银子养老,实在太多了,十里八村都没这个先例,我们家里也不是不给,但是要同大伙儿一样,改成每年三两,我们家里一次给足三十两,十年。今日闹成这样,以后也不好走动了,从此两家彻底分开,同普通族人一般,再无瓜葛。”
高老太太贪财,听说减了养老银子,心里那个痛啊,她刚要说什么,就见高慧儿伸手拿出了认罪书,只能憋屈的答应下来。
老族长和耆老们倒是没觉得高慧儿的话有什么不妥,反倒夸赞他们一家有情有义。
如果是他们遇到这种豺狼一样的亲人,估计早就送到衙门了,哪里还会再给银子养老。高老太太心中郁闷,但拿了三十两银子,只觉沉甸甸的,也暂时消停了,带着儿子儿媳赶紧离开了。
高慧儿家送了老族长和耆老们,又巡查了一遍内外,谢过了艾成和两个后生,才各自睡。
这一夜漫长,但总算过去了。
解决了外敌,没了后顾之忧,高慧儿再次投身到糖水罐头的生意上,先前的订单陆续完成,收了不少银子,艾成随后又接了很多订单。
不过这订单多了,他们自家的黄桃和甘蔗明显供应不上了,高慧儿跟父母商量,开始在村里收甘蔗和普通桃子。
因为之前也曾提过这件事,高文礼和赵小荷很快便答应了下来。
高文礼原本还有些担心村里的白桃不如自家的黄桃,做出罐头后味道不好,会影响生意,结果高慧儿调整了配方,做出来的白桃罐头,全家品尝之后都觉得不错。
黄桃罐头虽然别有风味,这白桃也不差。
高慧儿先做了一些样品,送货的时候先行送给有下订单的客户品尝,客户吃完后也是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价格也没有调整。
确认完全没有问题后,高家作坊正式做起了收桃子甘蔗的买卖。
说起来,高家村里也有不少人家都种了桃子和甘蔗,他们之前看到高家三房的糖水罐头生意这么红火,心里别提多妒忌了,一些人也想琢磨了桃子罐头售卖,可他们根本没有配方和秘法,做出的糖水桃子只放了一日就酸败掉了,而且味道也不够甜。
既然没有办法做,久而久之他们便放弃了,只能摘了桃子去城里,一日卖个二三十文,补贴家用。
如今听到作坊要在村里收桃子,他们刚开始还有些不相信。有人想卖,又担心结账不及时,毕竟高家三房以前欠了不少钱,最近才还上的。
当然也有一些人同高家交好,听说要收桃子,二话不说就去果园摘了好几筐送去作坊。
高家三房的确也没让他们失望,当场秤好重量,当场结账。
眼见高家从箩筐里拿出一贯又一贯的铜钱,所有人都是欢喜又羡慕。
之前他们只猜测三房赚了不少钱而已,具体是多少根本就没人知道,如今看着这么一筐铜钱,他们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如今的高家三房,已经今非昔比。
消息传开,家家户户再也不犹豫了,纷纷去将自家的桃子和甘蔗收了,迅速送到作坊来,生怕高家收够就不收了。
而高家收货就付银钱,从来不拖欠,也不抹零,如此诚信做生意,所有人都对他们赞不绝口,私下里谈起高家三房也无一不是竖起了大拇指。
口耳相传下,附近村子和县城里不少人也知道这件事,对高家三房不由得好奇起来。
有人不解,就问道:“这桃子能值几个钱,高家三房就煮一煮装罐里,竟赚了大钱?”有知晓内情的便嘲笑那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们家的慧心黄桃在北地可是出了名的,据说都是给有钱人吃的。”
“有钱人才能吃得起,那一定卖很贵了。”
有人夸,自然也有人酸,热闹的茶馆里,众人议论时,有个穷书生无意听到他们对话,就拿着手中的书显了晃,冷笑道:“糖水桃子而已,就算卖到了天价又如何,士农工商,商贾不过是末流而已,五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有人认出这个书生是谁,不由笑着打趣他,“你读了这么多年书,童生考过了没?”
那书生脸色顿时不好,神情忿忿地道:“我年岁还不过三十,再读几年总能考过的!”说完,他也没等众人再说话,拿着书,头也不回地走了。
众人见书生离开也没理会,笑了几声,又开始说起了高家三房的事情。
有人离高家村比较远,又同高家不熟悉,就试探问道:“你们说,如果我把桃子拿过去卖,高家收不收?”
旁人也是心动,高家不苛刻,给钱也痛快,实在诱人。
“不知道啊,没去问过。”
“我们挑几筐过去试试?大不了挑城来卖呗,总比放在树上烂掉好啊。”
“走走走,我现在就回去摘桃子。”
“我也先回去了,我们家还有好几捆甘蔗没卖掉。”
之后高慧儿看到很远的村子也有人挑着桃子甘蔗来作坊卖的时候,很是欢喜。
村里的桃子和甘蔗如今收得差不多,剩下的又还没熟,她正愁着怎么去远处收购的时候,没想到他们就自己来了。
那几个挑着桃子和甘蔗的农人见高慧儿看着他们,不免有些忐忑,“丫头,我带来的这些桃子和甘蔗,你们要吗?”
高慧儿当即点头,脆生生地答道:“当然收啊,你们家里还有吗?若是有的话也可以继续送来,价格不变。”
几个农人听了顿时喜上眉梢,纷纷痛快应了下来。
有了高慧儿的这句话,远处的村子里也开始将桃子和甘蔗卖到作坊。
这次,高家三房的作坊彻底在十里八村岀名,随着桃子和甘蔗的增多,原本就扩大了的作坊再次扩大了一倍,又收了不少工人。
最开始,来作坊的大多是些妇人,毕竟女人做活儿仔细干净,但如今活计越来越多,女人不够用,需要出力的地方也不少,高慧儿跟爹娘商量了下便开始招收男工。
高家给的工钱很厚道,就算放在城里也是不低的,附近的村人得知作坊招收男工后,纷纷主动报名,没过几天人便招满了,作坊里也多了不少勤快的后生。
作坊一天天做大,订单也如雪花般飘来,高家虽不说日进斗金,日子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越过越红火。
高慧儿看着作坊里忙碌热闹的景象,想起刚刚醒来时候家里的窘迫,真是天差地别,忍不住将嘴角翘得高高,分外欢喜。
随着高家三房日子越来好,不少人都开始将目光落到了高慧儿身上,相熟的人明着暗里地向赵小荷打探高慧儿有没有订亲。
虽然艾家和高家彼此已经心照不宣,但这件事并没有放到明面上谈过。
赵小荷也没有明着告诉别人,只说慧儿现在还小,几句话敷衍过去。
只是十二三岁最是说亲的好时候,如今的高慧儿早已不是初来时那个瘦不拉叽的小丫头。
吃喝好了,日子舒心,如今的她虽然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可也清秀美丽。
每天都晒太阳,却是晒不黑,皮肤白里透着红,健康至极。
最让人难以忘记的就是她那双清亮水润的眸子,狡黠又聪慧,不笑的时候十分乖巧,笑起来却灵动非常。
作坊里的后生自然忍不住动心,就回家说起,于是他们家里人也偷偷跑来,眼见高慧儿不仅相貌出众还乖巧懂事,第二天便请了媒婆上门,想要先下手为强,把亲事定下来。
今日是这个村的张三,明日是那个村的李四。
赵小荷刚开始还有些感慨,觉得时日过得真快,自家的女儿不知不觉就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可看着媒婆都要把自家门坎给踏破了,赵小荷就头疼了,直接让闺女没事别出门,又催促高文礼赶紧加盖院子。
高慧儿也很苦恼,她如今一出去就被围观,特别是那些后生的目光火辣辣,似乎要把她烧出一个洞来,还有那些大叔大婶,见到她就开始夸赞,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听得她尴尬不已。
不过这些高慧儿都还能忍受,唯一让她忍受不了的是一个书生,据说是隔壁村子的人。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她一面,就三番两次跑来提亲。
这个书生名叫李远,三十岁,没有娶亲也没考上童生,手上不管去哪都要带本书,不是三字经就是千字文。
而这个书生就是曾经讽刺过高家三房是末流商贾的那一位。
这一日,他手里又提着一篮鸡蛋和一包红糖,站在作坊的门前想要见高慧儿一面。
高慧儿自然不会见,赵小荷也喊了工人帮忙撵人。
他已经被高慧儿拒绝了好几次,但还是不甘心,这会儿就恼了,大声喊道:“算命的说过,我是封侯拜相的命格。你们现在拒绝我,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高慧儿在门里听了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种神精病若是当了丞相,老百姓可没有活路了。
李远还在门外继续嚷着,“若是你们是担心我以后平步青云了不要慧儿,那你们尽管放心,糟糠之妻不下堂!”
高慧儿实在忍耐不住想打人,赵小荷却当先推开门出去了。她扫了一眼李远乱糟糟的头发、沾满泥点子的衣衫鞋袜,哪有一点儿读书人的样子,实在气不过,叉腰怒骂道:“把年纪还不知廉耻地来提亲,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赶紧滚,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家慧儿,不然我让人打得你娘都认不出你。”
李远见赵小真的拿出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气急败坏地道:“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不过念在你是我岳母的分上,我不与你计较。”
“谁是你岳母?”赵小荷直接怒了,手里的棍子立刻就招呼了上去。
李远打不过赵小荷,抱头狼狈逃窜。
有人认出了李远,想起他家情形,就道:“这李远一把年纪不想着谋生,整日抱着书本又考不上功名,不会是如今日子过不得,想着娶了慧儿得了嫁妆,靠媳妇儿养活吧?”
李远被戳中心事,顿时恼了,当道:“你胡说,我是读书人,娶高慧儿还算是抬举了她,谁贪图她的嫁妆!”
赵小荷是真没遇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一口气把他撵出去老远才罢休。
经过李远闹了这么一出,赵小荷更加着急要早些盖好房子。
如今这山上来了不少男工出入,慧儿一个女孩子家很多事情不方便,今天这种事她实在不想再发生。
高文礼也觉得这是个问题,于是又招了几个人,加快速度盖房子。
九月末,房子终于盖好了,摆了几桌酒席请村人们庆贺一番,高慧儿一家就搬进了新家里。
众人都很欢喜,只是过没几日,高慧儿就发现高文礼总是皱着眉,似乎有什么心事。
她私下问了几句,才知道桃子季节已经过去,他们马上就做不了桃子罐头了。
不仅是高文礼忧心,北地的客商也递了消息过来,询问桃子下市后是不是这罐头就断了。
就是作坊的工人最近心也也不太稳,若是没了罐头做,他们岂不是也没工钱了。
高慧儿听完高文礼的顾虑便笑了,赶紧给老爹排忧解难道:“阿爹,我先前说的不是安抚你们的话,既然桃子能做罐头,别的水果自然也能啊。”
高文礼瞪大了眼睛,神色里立刻就添了欢喜之意,而后又有些不太相信,问道:“别的水果真的能行吗?”
高慧儿点头,其实她早就想好了,下一种罐头的原料用橘子。
之所以这么选是有原因的,这又大又甜的橘子在北方可是个稀罕东西,因为气候的关系,北方根本就种不出橘子,就算种出来,结的果子也是又苦又涩。
再者橘子的果期长,味道更是不比桃子差。
高慧儿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家里人惦记,她便立即采取行动。
当天高盛进城的时候,她便嘱咐哥哥买了橘子,去皮之后做成罐头给家里人品尝。
橘子瓣儿色泽金黄,微酸,混合了糖水,不仅保持了原有的风味,果肉还变得更加有弹性,酸酸甜甜,让人一吃便有些欲罢不能。
高文礼和赵小荷连连说好,高盛夫妻和栓子也十分欢喜,一个人就吃了大半罐,一直嚷着说好吃。
高慧儿看着众人这般更是高兴,“阿爹阿娘,你们觉得这水果罐头怎么样?”
高文礼和赵小荷自然是一万个满意,不仅是他们满意,新罐头送去北边,客户们更加满意,后半年的订单直接就定下来了。
于是高家作坊除了慧心黄桃,还多了慧心甜橘。
慧心甜橘一出来,又在北地造成了轰动,比之当初的黄桃有过之无不及。
订单如雪花般陆续飘到了作坊,不少精明的商家生怕拿不到货,不仅订了慧甜橘,甚至坚持给定金,不管甜橘之后还有什么水果罐头,他们都一定买。
高家罐头生意越做好,日子也越来越红火,盖了新院子,自然也开始买良田。
眼看着家里从无到有,高文礼一个大男人都没忍住,落了眼泪。
赵小荷虽然没哭,却也是红了眼眶。
虽然作坊赚了不少钱,但作为农人,在他们心里,只有土地才是他们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