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翎在客栈里休息了几天,感觉体力恢复了,额头上的伤口也只剩淡淡的疤,这才决定要好好打扮一番,出去走走逛逛。
来到这古国,她都还没有机会出门好好逛逛,了解这古国的人文风情。
她换好衣裳,坐到梳妆台前打算凭着段圆圆的记忆给自己梳个古代发髻,只是当她看到镜子时,整个人愣住了,惊艳的看着镜中的段圆圆,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老天啊,好美,段圆圆简直就是个仙女,这张脸真是美得让女人忌妒啊!
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五官细致迷人,尤其是她那对似笑非笑、水汪汪的眼睛特别灵动迷人,带着空灵的气韵,感觉就像是个绝尘的仙子。
这几天因为与段圆圆的身体融合得不是很好,江思翎总是恹恹的,加上额头受伤的关系,她几乎都是躺在床上休息,没有仔细照过镜子,现在一看惊为天人,她只觉得附身在段圆圆身上简直是赚大了!
生得这么美,许明月跟段圆圆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难怪许翠儿与许明月会将她当成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忽地,一旁传来几声猫叫。
“喵!”
她放下手中的木梳,侧过头看着不疾不徐从窗台上跳下,正往她走来的黑阎。
“黑阎,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黑阎前晚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她还以为它溜了。
黑阎琥珀色的眸子微眯,不屑的瞥她一眼,“本使者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本使者办事去了!”
“你可以说你是猫或是鬼,但绝不是人。”她纠正它。
黑阎懒得理会她的调侃,眼睛上下扫了她一会儿,“你要出去?”
“我来到古代也不少时间了,该出去逛逛,了解一下风土民情还有环境。”她又拿起梳子开始梳头发。
“你还真有闲情雅致,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位置被窜了。”黑阎跳上窗台下的太师椅,转了两圈后躺下,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我的位置?什么位置?”她皱起秀眉,一头雾水地看着它。
“你段家嫡女的位置。”黑阎一边舌忝着爪子一边回答她。
“谁能窜了段圆圆的位置?”
“许明月。”
“她?”
“本使者办完事回来,途中经过段家,听到许翠儿母女的谈话,你父亲下个月就会回到京城接任新职务,他同意以收养名义让许明月记上段家族谱,届时许明月会越过你成为段家名副其实的嫡长女,以后就没有你什么事情了。对了,他们还提到了你娘的嫁妆,届时那些都会成为许明月的嫁妆。”
听完,一股怒气窜上,江思翎怒拍梳妆台,“太可恶了!这狼心狗肺的一家人,不仅要占段圆圆的嫡女位置,竟然还妄想霸占江雪的嫁妆!”
“你生气有什么用?别忘了,你现在在他们眼中是死人。”黑阎毫不客气地提醒她。
江思翎噎了下,扁了扁嘴,忿忿的说:“总而言之,我不能让他们如愿,必须在这之前毁了他们的美梦,绝不让他们的计谋得逞。”
“哼,我看你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如何能不让他们得逞?”黑阎从鼻孔里发出一记轻哼。
她放下手中的梳子,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下唇,陷入沉思,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眯起眸子犀利地盯着黑阎,“我的事情你办得如何了?”
“什么事情?”
“调江雪的魂上来。”她微眯眼眸危险地看着它,压低嗓音质问,“你该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吧?”
“我怎么可能忘记,现在大白天的,你让江雪的魂魄怎么出现?”
“不要以为我接受现代文明的洗礼跟知识,就不懂那些古老的禁忌,我知道鬼不能大白天出现是因为害怕阳光,我们在屋内,把窗户都关起来,真有太亮的地方再用布帘遮住就行了。”
黑阎的白胡子上下剧烈地颤动,“你等着。”话落的同时,它向前一跃,消失在她眼前。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黑阎凭空消失,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若是它真的将江雪的魂带来,那……
江思翎赶快起身关窗户,让半点阳光都进不来。
突然间,她感觉房间温度骤降,外头明明是艳阳高照,可屋内却像是被急速冷冻,她宛如身在冰窖里。
她打了个寒颤,两手用力地搓着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决定拿被子披在身上。
就在这时,两抹半透明的影子突然间从面前晃过,她吓得跌坐回椅子上,“啊!”
“真没用,这样就吓到。”
黑阎的声音凭空出现,紧接着就看到它像是变魔术一样,从半空中出现,跳到她身边。
“你们两个现身吧。”它看了眼那两个魂体,威严命令。
眨眼间,两个幽魂出现在眼前,江思翎自认为胆子很大,但是大白天见鬼还是让她有些害怕,心脏不受控制地激烈跳动。
“她们是……”待这份惊悚的感觉过去后,她睁大眼仔细看着那两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幽魂。
她要找的是江雪,怎么黑阎带了两个段圆圆过来?江思翎呆愣地看着眼前的魂体,眸光中充满错愕。
“一个是江雪,一个是段圆圆。”
“我是江雪。”站在她右手边的幽魂站了出来,“使者说你有事情要问我,将我带了出来。”
“那她就是段圆圆,这个身体的原主?”江思翎瞪大眼盯着段圆圆。
“你们只有一炷香时间,时间有限,你有什么事情赶紧问。”黑阎提醒着。
“圆圆,我想先跟你申明,占据你的身体并不是我所愿……”江思翎有些愧疚地看着段圆圆,毕竟她才是这躯壳的正主。
“江姑娘,你不用对我感到愧疚,我撞柱当下就已经死了,你能代替我活下去,我其实挺开心的。”段圆圆知道她要说什么,马上表明自己的想法。
江思翎怎么也没有想到段圆圆会这么说,她有些诧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感谢你把身体让给我”吧。
段圆圆突然紧握拳头,提出条件,“不过既然你成为了我,我希望有一事你能帮我跟我娘完成。”
“你说,什么事情?”
“帮我跟我娘报仇!”段圆圆绝美的容颜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扭曲狰狞,隐约看得到丝丝黑色的怨气缠绕着她。
“是的,江姑娘,希望你能帮我们母女报仇。”江雪的眼神充满怨毒跟愤怒,连表情也变得凌厉恐怖,那凶狠的目光好像要将人碎尸万段。
江思翎压下心头的惊惧,吞了吞口水才说:“其实这也是我找你们来的原因,段夫人,我想了解你的死因。”
“我的死因?”
“是的,圆圆姑娘的死因,我从她残留的记忆里已经知道,这个仇我自然会帮她报,我占用了她的身子,这也是我该做的事情。但这里面还牵扯到段夫人你,我想要全盘了解,才有办法进行下一步行动。”
江思翎边说边仔细的观察着母女俩,虽然长得如双生子般相像,但细分还是分得出来。
江雪也许是已为人母,气质较为温婉,而段圆圆因为是嫡女,又待字闺中的关系,本身带着一抹傲气。
“我是被段威跟许翠儿那对奸夫婬妇毒死的!”说到这里,江雪整张脸瞬间扭曲,如丑陋的恶鬼一样骇人。
江思翎猛烈地倒吸口气,冒出冷汗,安抚道:“段夫人,别激动,别激动。”
江雪瞪她一眼,“别喊我段夫人,我感到很刺耳,你可以称我江姨。你帮我跟圆儿报仇,让那对狼心狗肺的男女得到教训后,我希望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情。”
“江姨,请说。”
“去找我父亲,请我父亲出面向皇上求恩典,让我跟段威那狼心狗肺的禽兽和离,将我的牌位和坟迁出段家祖坟跟祠堂,我不愿日后跟他同葬一穴。”江雪满脸愤恨与不甘。
这是多大的怨跟恨,才会让江雪即使已经成了鬼魂,也不愿与自己的丈夫同穴,段威跟许翠儿肯定是做了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定请江太傅办此事。”她点头承诺,“那江姨你可以将你的死因告诉我了吗?”
“好。当年……”
原来当年段威得知江雪是太傅之女后,便制造许多巧合刻意接近她,并且策画了一出英雄救美因而受伤的戏码,让江雪愧疚,后来倾心于他。
段威虽是个进士,但出身寒门的他根本入不了江雪父母的眼,她被禁足,无法再与段威见面,段威遂买通了她身边的丫鬟,给她送信,告诉她自己要回乡一段时间,回乡之前最希望的便是见她一面。
她瞒着众人偷偷与段威相见,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段威会在茶水里下药,让她无力反抗,只能委身于他。
虽然段威使出手段得到她的身子,但因为她对他用情已深,所以并未责怪他,反而以死相逼,不顾父母反对,执意嫁给他,并在第二年生下段圆圆。
段圆圆四岁时,段威骗江雪说自己的过命之交在洪水中丧命,而他的妹妹许翠儿带着他留下的唯一骨肉许明月一路乞讨,辗转来到京城,在半路被自己认出,所以带回府来,刚好给江雪跟段圆圆作伴。
江雪不疑有他,同意让她们姑侄两人住下,而这正是悲剧跟阴谋的开始。
许翠儿住进段家没多久,江雪的身体便开始不好,时常需躺在床上休息,无法下床。
在段威的游说下,她让许翠儿代管家中事务,而这时不只她的身体愈来愈差,连段圆圆也不时陷入昏睡。
某一天,许翠儿假意来探望江雪,看她没有动静,以为她陷入昏迷,并不知道她其实只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便在她床边露出得意的笑容,告诉她,“你知不知道为何你跟你女儿的身体愈来愈差,大夫们束手无策?因为段威让我给你们下慢性毒,那毒会让你们愈来愈虚弱,却查不出病因,况且那些大夫都是我找来的,你跟你女儿的病自然不会好。
“还有,你不知道吧,明月其实是段威的亲生女儿,我跟段威是青梅竹马,你不过是他曾经的踏脚石。如今你跟你的女儿都是绊脚石,挡了我跟明月的路,很快你们就要一起到地府报到。放心,我会让你们母女葬在一起。”
说完许翠儿高傲离去,完全不知道她所说的话已经被江雪及她院子里的粗使丫鬟红豆给听到。
那红豆是江雪好心自街上捡回来的小姑娘,因为身上长了疹子,被命不许进屋侍候,只能洒扫院子。
自从江雪病后,许翠儿便将原本服侍她的下人都给调走,换上自己的人,更不许人进屋服侍。
红豆感念江雪的恩情,每天都会偷溜进屋跟她说话、给她打气。而那天许翠儿突然到来,她来不及出去,只能躲到床底下,因此听到了许翠儿所说的。
江雪被气得吐血,红豆急着要去帮她找大夫,却被她拉住,她要红豆先别打草惊蛇,告诉红豆若是被许翠儿知道,会没命的。
江雪清楚再不向娘家求援,自己跟女儿很快就会没命,拿了信物还有一叠银票、一张地契给红豆,要她到太傅府找任何一个主子,让他们来救她跟段圆圆,然后就不要再回来了,拿着银子跟地契自己过日子去。
江雪命薄,没等到救援,因为怒急攻心,当晚便毒发身亡,后面发生什么事情她不清楚,但是江家一定是起了作用,否则段圆圆不可能活到十六岁,早在当年就该跟她一起共赴黄泉。
说到这里,江雪跟段圆圆泪涟涟,江思翎则是气得想拿把刀把那对狼心狗肺的奸夫婬妇砍了。
段威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藉着江家的势一路飞黄腾达,竟然这样对待江家的血脉,这个仇不替江雪母女报了,她就不叫江思翎!
江思翎敛下满腔怒气,做出承诺,“你们放心,你们的仇我会替你们报的,我在这里向你们发誓,一定会让那些恶人的下场凄惨无比,死无葬身之地。”
“有你的承诺我们就放心了,相信你一定会替我们母女报仇的。”江雪擦拭掉滂沱的泪水。
一旁静静看着她们的黑阎,睐了眼一旁已经烧到剩下一小截的香,催促着,“时间到了,赶紧走,必须在香完全熄灭前回到地府。”
黑阎话落的同时,两人一猫同时消失在江思翎眼前。
随着他们离去,江思翎整个人元气尽失的瘫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过去一炷香的时间,江思翎依旧发着愣,呆呆的凝望着她们母女消失的地方。
“你还坐在这里一动不动,该不会是吓傻了?”
揶揄的声音在脑中响起,黑阎不知何时从地府回来。
江思翎这才缓过神,有些气恼的瞪着它,“你就不会先吱个声?你难道不知道被鬼吓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嗤,没用的家伙,还想帮她们母女报仇,大话说得这么满。”
她搓了搓手臂,这才发现房里的温度早已恢复,而她竟然没有察觉,“少瞧不起我,我已经有月复案了,只是实行起来比较困难一点。”
“唷,是吗?有什么想法了?”黑阎睨了她一眼。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当年的证人红豆跟大夫……还有——”
忽地,黑阎的眼睛突然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芒,整只猫跳了起来,凄厉的叫了一声,“喵!”
“你搞什么,突然叫得那么恐怖。”
“出现了,我去办事,你老实待在客栈。记住,绝对不可以出门,把窗户关好!”黑阎话才说完,已经跳出窗外。
江思翎想追上去问它发生何事,却只看到它如闪电般的黑色身影几个跳跃后,完全消失在眼前。
皇宫,御书房。
坐在龙案前看着折子的皇帝,深沉的脸色显示着他现在心情很不好,随着所看的折子愈多,脸色也愈难看,阴沉到几乎要滴出墨汁的地步。
一旁随侍的元宝公公不时心惊胆战地瞄着皇帝的神情,思索着一会儿怎么逃过皇帝暴怒所带来的风暴。
最好的办法就是刚好有个替死鬼进到御书房来承受皇上的愤怒,若是没有,一会儿皇上怒气爆发,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身为第一心月复的自己。
皇上发起怒来可是六亲不认,这时若是有人撞枪口上了,来者即使是宠妃,皇上也不会怜香惜玉。
御书房里气氛一片沉重,元宝公公不动声色的用袖子抹去额头上沁出的冷汗。
忽地,皇帝愤怒地将手中的折子摔到桌上。
剧烈的声响将元宝公公的心脏吓得“咚咚咚”狂跳了好几下,顾不得害怕,连忙端着早已备在一旁的碧螺春上前,“皇上,动怒易伤肝,喝口茶消消火,温度虽然稍微凉了些,但正好方便入喉,不烫。”
皇帝眦目瞪着双手端着茶盏、一脸笑意的元宝公公,忿忿地拿过他手中的茶盏,猛灌了几口茶,心头的怒火才消下一些。
“皇上,又是因为那几桩凶杀案而大动肝火吗?”
皇帝气呼呼地拍着桌上的折子,“还能有什么?这个月又死了七名姑娘,全是被人挖心而亡,却迟迟抓不到凶手,连个线索都没有。负责侦办此案的王科跟协办官员到现在还像无头苍蝇,没有一点头绪,整个京城人心惶惶,朕能不愤怒?”
从上个月开始,京城出现连环凶杀案,死者皆为十五到十八岁、八字纯阴的姑娘。仵作呈上来的验尸报告指出,凶手手段凶狠残暴,死者死状凄惨,胸口被人硬生生撕开,心脏被人徒手扯出。
官府投入大批的人力、物力全面缉凶,可这个凶手却像是凭空消失,到现在一点线索也查不到。
元宝公公见茶盏里的茶汤已空,赶紧重新冲了盏茶过来,弯着身体在皇帝身边小声的提议,“王科大人到现在迟迟未能抓到凶手,皇上不如换个人侦办,也许会有所突破……”
皇帝不疾不徐吹拂着茶汤上的袅袅白烟,听了他的建议后微顿了下,侧头看了眼跟弥勒佛一样笑咪咪的元宝公公,“换人?”
“是啊,皇上,虽然都是刑部官员办案,但术业有专攻,王大人拿手的是查办贪官污吏,这种凶杀案让他办……是为难了点。”
皇帝这才猛然想起,王科之前负责的几件贪渎案是办得不错,扫荡了几个贪官,这些日子朝堂上的确是有另一番新气象。
“这么棘手的凶杀案,元宝你说,放眼刑部,哪个人适合?”皇帝接受了元宝公公的提议,开始思索该由谁来接手这个案子。
“皇上,您忘记司徒大人了,他最拿手的就是各种棘手的凶杀案。”元宝公公的胖手指往东边方向指去。
“君玉啊……”君玉是司徒慕的字,皇帝直接称呼字以表示亲近。
皇帝沉吟了下,“他的确是最适合办这案子的人,不过他……”
说干酪徒慕,他这个皇帝也是伤透脑筋,好好一个文武双科状元,什么官不好当,偏偏喜欢办案,主动跟他要求去刑部。
他办起案子来快狠准,跟个拼命三郎似的,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还能同时发现案外案,或是一些幕后的阴谋、指使者等等,得罪了各界,不少人想要他的命,否则他现在不会请假在国公府里养伤。
想到这里,皇上随即想到皇后所说,司徒老太君又进宫来向她哭诉了。
光想到司徒老太君,皇帝就一阵头疼,“算了,君玉的伤势还没好,朕不想再让老太君担心。”他摆摆手直接否决这人选。
昭国公府所有男丁皆在战场上殒落,只剩下司徒慕的父亲,他这皇帝的结拜兄弟,现在镇守边关力抗大元国的国公爷司徒业。
司徒慕这次案子办得漂亮,却让自己差点去见阎王,国公府现在可以说就只剩下司徒慕这个宝贝独苗,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日后怎么有颜面去见司徒家一门忠烈?日后结拜兄弟班师回朝,他怎么有脸接见?
“皇上,奴才早上奉您的命前去探望司徒世子,回来还来不及跟您说,世子的伤势看起来好了不少,已经可以起来走动了。”元宝公公将这好消息告知皇帝。
“那就好。”皇帝松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似的,怒瞪了元宝公公一眼,斥责道:“元宝,君玉的伤势才刚痊愈,你竟然向朕推荐他侦办挖心案,存什么心思!”
“皇上,您误会奴才了,奴才是一心为皇上着想,不想皇上再为此案气坏龙体,这才想到司徒世子啊。”元宝公公下跪喊冤。
“那也不能是君玉!”
“可是……皇上,放眼朝堂之上……真的没有人有能力办这件棘手的案子了啊……”元宝公公委屈的说出大实话。
皇帝噎了下,嘴角抽了抽,最后很无奈的吁了口气,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罢了,你起来吧,你亲自去一趟昭国公府,再次确认君玉的伤势如何,若是他已经能下床行走,体力也还可以,就让他进宫一趟。”
“是,奴才这就去。”元宝公公领了旨意,就要退出御书房。
“等等。”
“不知皇上还有何吩咐?”
“若是他能进宫,让马车直接驶进宫中,停在外头用轿子抬他进御书房,别让他走。”
“是,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