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潜回到王府,得知小妻子让战丽佟叫进宫里去了,顿时一股怒火直冲胸膛,又惊又怒。
战丽佟胆敢明目张胆的把人叫进宫里去,她非得死在他手里才肯住手吗?
萧富升胆颤心惊的看着发怒的主子。“虽然王妃说不要惊动太皇太后,老奴还是给太皇太后报了信,想来太皇太后会看着办,王爷莫急……”
秦奕看得不解。“尊亲王妃进宫有何不妥?莫非丽贵妃,她还对你……”
双全在旁边死命的使眼色,秦奕当没看见,他讶异的挑眉。“不会吧?她真的对你还有迷恋?”
封潜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我进宫一趟。”
双全见主子眸光凛冽似剑,脸已完全蒙上了阴霾,眼底还升起一抹杀意,他打了个寒颤,深怕主子冲动之下错手杀了丽贵妃。“不如小的跟……”
“谁都不许跟来!”封潜的语气冰冷至极。
一片银光挥洒在皇宫,今夜的月亮又圆又大,封潜入宫的身影彷佛一道冷风,扬起的黑色披风像是一道黑烟,他所经之处,见到他的宫人都来不及下拜问安,劲疾的步履笔直往紫宸宫的方向而去。
砰!
恍若敲响丧钟,紫宸宫的大门被踹开,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他们知道一点,尊亲王身为外男,按规矩不得擅入嫔妃处所。
“王爷留步!”
数十名宫人出来要拦住雷霆万钧的封潜,可他气焰彷佛周身有火,令宫人们不敢真的靠近,为他散发出来的气势所威慑,宫人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咽了咽口水,识时务者为俊杰地让了开来。
封潜如入无人之境的进了寝殿,青枫正要给主子更衣卸妆,见闯进来的人,差点吓得跌坐地上。
“王、王爷……”
她就知道,主子随意将尊亲王妃“请”来,还想善了,那是不可能的事,这不,尊亲王就追来了……
封潜看也不看青枫,他挥开了青枫,手腕扣住了坐在梳妆镜前的战丽佟,死死的锁住了战丽佟细细的颈子。
战丽佟出身将门,原也有几分功夫,可她坐在绣墩上,封潜一来便直取她的颈子,她顿时动弹不得,她挣扎着,双手死命的要把封潜的手掰开却是徒劳无功,他的力道越收越紧,像是真要置她于死地,而她也益发不能呼吸,脸色开始惨白起来。
封潜仍不放手,他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战丽佟已是虚弱的无力抵抗,她渐渐闭上了双眸,最后紧闭着双眸,嘴唇乌紫。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青枫见封潜已经杀红眼,整个手背冒青筋,再这样下去恐怕主子真的会丧命,她连忙跪在地上抱着封潜的腿哀求,急急说道:“尊亲王妃在甘露宫,娘娘只是和尊亲王妃说几句话而已,没有对尊亲王妃做什么,真的没有……您快松手……否则娘娘真的会死……”
封潜目眦尽裂的松了手,砰的一声,战丽佟连人带绣墩的往后倾跌,她的后脑咚地撞到了桌脚,很疼,痛得要命,偏生没晕过去,睫毛颤了两下,睁开了眼眸。
“……你……你差点要掐死我了……”战丽佟歪在地毯上,气若游丝。
青枫连忙过去扶她,她厌烦的挥开了青枫,不愿起身。
封潜眉目冷沉,双眸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狠狠射向战丽佟,勾唇狠戾的道:“本王就要掐死你,看你如何再生事。”
“你就那么关心安承嫣?”战丽佟勾唇诡笑。“可是怎么办呢?你再怎么爱她、关心她,她也一定会死,因为她根本不该存在,她不是这里的人……”
安承嫣跟着皇后走后,玉人师太表示,安承嫣来历诡异,若是能烧一烧她,便能知道她是由哪里来的了。
“你才不该存在!”封潜铁青着脸,双眸怒看着她。“你为什么能坐上贵妃的位置?你有才还是有貌了?不过因为你是一品军侯战永年的女儿!”
竟然说她无才又无貌?战丽佟瞪大双眸看着封潜的冷峻面孔,一股不甘迅速蹿了起来,她迅速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气恼的说道:“你听我说!大武朝的江山是你的,是属于我们两人的,你不能把我当敌人,我是来帮助你的,我手里握有能让你坐上龙椅的秘密,只要你听我的……”
封潜眼眸如墨,冷眼看着她不屑的说道:“你这番话,我会原封不动的转告皇上,一个大逆不道的嫔妃,下场绝不仅于打入冷宫。”
“王爷饶命……”青枫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地道:“娘娘近日受了风寒,喝了汤药,脑子迷迷糊糊的才会口出狂言,请王爷忘了,都忘了,奴婢求您了……”
封潜冷笑。“你的主子说的言之凿凿,怎么能忘?这种厥词皇上非听不可。”
他懒得再理战丽佟,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要去甘露宫求证他的小妻子是否真的无恙,一根头发也没少。
“王爷……”青枫还想求情,封潜已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甘露宫灯火通明,像是知道有人会来似的,皇后的贴身女官浅月在殿外候着。“奴婢参见王爷。”
封潜扫了浅月一眼。“去禀告皇后,本王来了。”
浅月躬身道:“皇上吩咐,若王爷来了,小声进去,动静切莫太大,不要打扰了皇后与尊亲王妃。”
封潜有些意外。“皇上在里面?”
浅月点头。“皇上来了好一会儿了。”
封潜进去,偌大的寝宫里就见侧躺在紫檀木榻上的封颐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望过去,屏风那一头,安承嫣正在指点皇后和两名宫女跳芭蕾舞,几个人嘻嘻哈哈的,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显得他适才在紫宸宫的雷霆怒火有些小题大作。
不过,见她眉眼含笑,脸色红润,显然无碍,他这才放下心来。
封潜大步朝封颐走过去,而封颐也懒洋洋的在榻上坐了起来。“皇叔是来接皇婶的吧?她们玩得正欢,再等会儿吧,朕先陪皇叔喝点小酒。”
矮几上有壶酒,还有两只玉杯,小封子给两人斟了酒,退开几步,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对面,兴味盎然的看着皇后她们学芭蕾舞。
封潜在桌侧撩袍落坐,这个方向他才可以看到他的小妻子,若是与封颐面对面坐着便看不到了。
他拿起酒盏,抿了几口。“皇上又哪里不对劲了?”
封颐轻叹一声。“原来有个不争宠的皇后是那么堵心的事。”
封潜极不以为然。“难道皇上希望皇后是个醋坛子,没事和嫔妃们争风吃醋,搞得后宫鸡犬不宁?”
封颐又叹了口气,生无可恋地道:“朕从来没看过有哪个皇后对选秀那么热衷的,打从礼部开始进行选秀之后,皇后便来了劲,规划一套又一套选秀的标准,还将闺秀名册占为己有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对朕说挑女人她最拿手,她定会为朕挑一批最恰当的女人来充盈后宫,这话由朕的皇后嘴里说出来,听得朕心如刀割啊。”
“皇上莫要人在福中不知福了。”封潜淡声,侧头觑封颐。“皇后母仪天下,大度是必然的,皇后如此贤惠,皇上应当安慰。”
封颐蹙眉,不平的嚷道:“皇叔你老实说,若皇婶一心想为你安排其他女人,你会觉得安慰吗?”
封潜眼睛微微闪动,他朝小妻子看去一眼,神色端肃,目光深邃,说道:“不会。”
封颐颓然。“看吧!”
封潜又看了小妻子一眼,目光深浓。“皇上能与臣相提并论吗?臣深爱妻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他现在就想带着他的小妻子回府,确认她浑身上下什么都没少。
不过,皇上看起来确实郁闷,他身为人臣也不好马上走人,姑且听皇上说说话,让他排解排解。
“朕也深爱皇后!”封颐立即不甘示弱地道。
封潜不置可否地道:“臣记得皇上极是排斥皇后,大婚那日还想逃婚,令臣那一日不得不对皇上寸步不离。”
“这便是叫做现世报吗?”封颐唉声叹气道:“不知哪一日开始便上心了,朕都不翻别人牌子,每日蹭到这里来与皇后共进晚膳,还死皮赖脸的夜夜留宿,皇后却还是不明白朕的心思,一心想往朕的身边塞女人,堵心啊,实在堵心。”
封潜左耳进右耳出,对封颐的愁苦视而不见,忽然说道:“臣请皇上下旨,日后除了太皇太后,任何人不得召尊亲王妃入宫。”
封颐蹙眉抗议了起来。“不带这样的,皇叔,你没听到朕在说心事吗?怎么像没听到似的,朕的心里极是苦闷,这时候怎么还能要求朕下旨,皇叔都不把朕的心情当回事吗?也未免太偏心了吧?朕觉得十分不悦。”
封潜不为所动地道:“皇上的心事,臣解决不了,除非皇上将六宫废了,否则别无他法,将六宫废了,皇后就会明白皇上的心了。”
封颐沉思了起来。
是吗?将六宫废了,皇后就会明白他的心意了吗?
“那皇叔,你说说,如果朕将六宫都废了,皇后还是不明白朕的心意,到时朕该怎么做?”
“……”封潜无语。
直到听封颐吐了一个时辰苦水,封潜总算得以将安承嫣接走,路上,他再三确认她无恙。
“丽贵妃没对你说什么吗?”他与战丽佟之间清清白白,但就怕她失心疯胡说什么,叫他的小妻子误会了。
“来不及说什么,皇后就到了。”为了让封潜可以月兑下面具,安承嫣让锦茵坐另辆马车,此时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她眨也不眨的看着封潜。“丽贵妃和你之间是否有什么?我总觉得她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
她隐瞒了丽贵妃请玉人师太为她看相一事,心中却很是不安,那玉人师太是否看出了什么?若真的法力高深,看得出她来自现代吗?
“她曾表白恋慕于我,我拒绝她,后来她也入宫了,只是不知为何竟还存着痴心妄想,如今变本加厉,口中净出妄言,不可理喻。”
安承嫣心里一跳。
什么妄言?不会跟封潜说她来历诡异,不是这里的人吧?
封潜见她心事重重,默然不语,握住了她的手道:“我已请皇上下旨,日后除了太皇太后,任何人不得召你入宫。所以,即便我不在,有人要召你入宫,你也不必理会。”
安承嫣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她也怕丽贵妃再度找借口要她入宫,请出什么得道高僧要她现形,她还怕自己真的现形,化为一缕轻烟,再也见不到封潜……
想到这里,她的心紧紧一缩,明明没发生的事,怎么光是想象就会心痛?
她往封潜怀里靠去。“我还没对你说过我爱你吧?”她抬眸看着他,真心地道:“我爱你。”
她知道这时代的女子是不会如此大胆表白的,不会开口说爱的,可她在这一刻,就是想要他知道她的心意。
封潜从来未曾亲口说爱,然而娇妻在怀,软语诉爱,他心里一荡,堵住了她的唇,吻得他自己心荡神驰,不能自已,他将安承嫣紧紧揽在胸前,动情地道:“我的嫣儿,快点怀上孩子吧,我想你给我生孩子,生很多孩子,尤其要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儿。”
听着他激动的心跳,手又不经意碰到他身子有反应的地方,安承嫣赧然,脸上染上了绯红。
封潜轻抚着她的发,在她发鬓落下一吻,意犹未尽,又摊开她柔若无骨的小小柔荑,低头在她的手心印下一吻,双眸深看着她,柔情万千地说道:“明日休沐,我陪你去妙膳坊。”
安承嫣顿时全身一颤,掌心好似有一股电流躐进了她的体内,令她全身都酥麻了一下,那是爱!
虽然他不善说爱,但他的心意全藉由行动传达给她了,为了与他相守,她得牢牢地守住自己的位置。
前世她曾想过,若她出了意外就那么死去,对她来说倒也是好事一桩,留下的器官还可以遗爱人间,因此她早早便签了器官捐赠同意卡,因为对她来说,世间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工作上的成就并不能填补她内心的空虚,她厌倦透了再以丑陋的容貌生存在世上。
如今,她说什么都不能死去,即便只有一口气,她也想要苟延残喘的活着,因为有一个她深爱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也爱着她,这是她前世梦寐以求又求之不得的事。再多的条件都交换不了一个人的倾心相爱,被爱的感觉如此美好,她已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她会牢牢的守住位置,也会牢牢的守住她的秘密,不叫任何人破坏她的幸福!
安承嫣满意的看着接近完工的妙膳坊,黑底烫金的招牌挂在大门上,极是惹眼,店里的装潢全按她说的来,一楼像火车卡座,座位与座位之间以珠帘隔开,多半是四人座与两人座,雅致之外又有隐密性,二楼是包厢,招待达官贵人或订药膳全餐的团体客人,过几日便能试营运了。
为了节省人事成本,妙膳坊采用半自助方式,入内之后取了菜单,勾选药膳后至柜台买单,拿到号码牌,叫号再自行到出餐口取餐,用餐完毕,自行将托盘送到回收口,二楼则有小二招呼送餐,不过收费自然贵了一点,加收服务费,服务费则当做全体伙计的分红。
不管是一楼或二楼,供应的都是健康或养颜美容之类的药膳,另外她还打算每隔三日在妙膳坊当半日的坐堂大夫,针对特殊疾病看诊,开出特殊药膳,定量熬制,为了要治疑难杂症,她已破釜沉舟的决定日后看诊时要打破偏见戴上药灵袋,如此才能医治更多的人。毕竟这个时代既不能开刀也没抗生素,死亡率极高,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上门求诊的病人死掉,这时药灵袋就变得非常重要了,只要能救人,管它是人力还是灵力,都值得一试。
“这十五名药生都极为机灵,好好训练,不日便可独当一面。王妃不信的话,可以考考他们。”彭掌柜乐呵呵地说道。
彭掌柜过去曾在药铺做过掌柜,为人圆融,很是精明,人脉极广,他是大总管萧富升手下的人才,过去掌管京城几个规模较大的商铺,萧富升特地将他拨过来为安承嫣主持妙膳坊。
“彭掌柜说好,那自然是好的,也不需要考试了,彭掌柜看着办便是。”安承嫣在配药室里看得津津有味,笑盈盈的说道,脸上浮现出对未来的憧憬。
这个时代女人出来工作还不多见,十五名药生清一色都是男子,他们多半是医馆或药铺伙计出身,有医药概念底子,善于分辨草药,也熟悉药理的特性,是她让彭掌柜应征来的人才。她打算将药膳推广到全国上下,将来便要靠这些药生,他们是第一批,开出分店之后,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虽然他们不能调配治疗病症的药膳,但调配普通的药膳肯定没问题,正所谓是药三分毒,药物都有其偏性,直接服用汤药,久来也是伤身,药膳则是温和的治疗,还有强身健体的功能,这么多好处一定要推广流传,相信大武朝的人民很快便能体会到药膳的魅力。
另外,针对穷人,她也打算一个月做两次义诊,免费问诊,免费提供药膳,还设立了“待用药膳”,让有意愿的人留下一笔钱给需要的穷苦人家食用药膳,妙膳坊每个月都会把捐款的大善人名单写在店里,以彰表扬。
“王妃真是高明,如此一来,那些想留名的达官贵人还不争先恐后的捐款。”彭掌柜乐呵呵的说道,他的绰号便叫弥勒佛,任何时候都笑呵呵,天生做生意的料。
“还有药膳酒和药膳茶包。”安承嫣晶莹的脸上焕发着光彩,她兴致高昂的说道:“各种口味的药膳茶包和药膳茶点,可以做成下午茶的规划。”
“下午茶?”彭掌柜眼睛一亮,产生了浓浓的兴趣。“王妃请说,愿闻其详。”
封潜见他们谈得欲罢不能,意识到若自己不站出来,他们聊到天黑都会。
他面色严肃的咳了一声。“走吧,今日就到此为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与彭掌柜已忙活了半日,也该歇会儿了。”
安承嫣这才惊觉她好像坐太久了,跟彭掌柜开会,浑然不察时间流逝,竟然已经过午了,那封潜和跟着他们一块儿来的锦茵、双全不就全都饿着肚子?而彭掌柜也同样陪着她,无法去用午膳。安承嫣很是歉疚,连忙让彭掌柜去用午膳,约好她两日后再来。
出了妙膳坊,一行四人就近找了间酒楼饱食了一顿,走出酒楼时,便听到外头有吵闹声,就见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和一个汉子对峙,地上跌坐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在哭的孩子,周围的人则议论纷纷。
安承嫣仔细倾听,原来是那汉子赌博输了,要打自己婆娘和孩子出气,那公子见了,路见不平仗义出手,拿下了要动手的汉子。
此时,那公子扣住了汉子的手,汉子痛得哇哇大叫,足见那公子是有几分功夫的。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汉子连连抽气,痛得手快断了。
那公子双眸凌厉,沉声道:“若再让本公子看见你欺负妇孺,定要拿你问官!”
“不敢……绝对不敢了……”
在汉子的连连保证下,那公子松了手,汉子往后跌去,栽了个跟头,引得众人笑话不已,他连忙起身拍拍屁|股,恨恨的离去。
“好俊的身手,好俊的人啊……”锦茵看得痴了,明亮的眼里满是崇拜。
安承嫣笑了笑,不予置评。
在她眼里,没有比她夫君更俊的人和更俊的身手了,她不由的抬眸看着封潜,发现封潜也正看着她,眼里还带着笑意,两人相视一笑,浓情化不开,封潜揉了揉握在掌心里的柔荑,今日他的小妻子将浏海都梳了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额前垂了枚湖蓝宝石,身上一袭青蓝色的纱裙,叫他百看不厌。
看热闹的人群散了,那公子也和小厮走到了对面的书铺前,安承嫣挽住了封潜的手臂,想着要上哪去逛逛,她还不想回府。
蓦然,一阵吼声由身后传来,就见适才那夹着尾巴逃之夭夭的汉子去而复返,高举木棍朝那公子的方向冲过去,竟像是要一棍子劈死那公子似的。
安承嫣一时间怔住了,同时,一抹娇小的身影由她身边冲了过去,冲得比那汉子还快,挡在公子的背后,挨了汉子一棍,人登时软软地倒下。
“锦茵!”安承嫣失声大叫,连忙奔过去。
汉子见打错了人,一时也慌了,他没来得及逃,便让气愤到快抓狂的双全给拿下了。
双全气急败坏的往他膝后一踢,让他跪下。
汉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打错了人,两眼茫然,由着双全扣着,嘴里不断说着,“我不是要打她,我真的不是要打她……”
安承嫣把锦茵的头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急到不行。“你这个傻丫头!你到底在做什么!”
那公子也很讶异在自己身后发生的事,待他知道那昏迷不醒的小姑娘为他挨了一棍,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为何……为何要代我受罪?”他怔怔的看着锦茵,不能理解。
安承嫣心里却是明白了,锦茵这个傻丫头,原来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啊,看人家危急便这样不管不顾的冲上去,真是傻极了……
“阁下是……尊亲王?”那公子认出封潜来,拱手道:“在下洛阳侯宋易修,不知这位姑娘是?”
封潜微微挑眉。“尊亲王妃的贴身大丫鬟。”
宋易修还来不及表示什么,安承嫣便打断了他们,她抹掉泪道:“王爷,咱们快回府!我要熬药膳给锦茵喝!”
药灵袋说了,它可以保锦茵平安无事,不会伤了脑子,所以她要赶快回去熬能让锦茵清醒的药膳。
“有什么话,日后再说。”封潜对宋易修说道。
王府的马车过来了,封潜吩咐双全将伤人的汉子送官严办,他亲自将锦茵抱上马车,安承嫣随即跟上,一行人快马加鞭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