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十二皇子印陶、十三皇子印祥、十四皇子印筝全都到了,印陶是个安静的,就静静的说谢谢,印祥还是个半大少年,因为母妃早死,在宫中并不受宠,没想到也能拿到那张卡,他涨红着脸,很激动的道谢。印筝则是维持他的傲娇模样,很骄傲的道谢。
一行人全都坐了下来,印嗣是最后来的,却也是最亲热的,他拍了拍印唐的肩膀,一脸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的表情。但他看到满桌子的兄弟,连很少出现的几个都坐在这里,不由得脸色稍变,低声问印唐道:“怎么这么多的人全都过来庆祝你解禁?”
印唐小气又霸道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平日在宫里就不是很有人缘,他也不知道这么多人为什么来,但是他总不能掉面子这样说,毕竟这就像承认自己是个讨厌鬼,没人肯来帮他庆祝,于是他装成理所当然的道:“就兄弟们聚聚而已。”
印堤听了这话心道,对啊没错,就兄弟聚聚,这样想就对了!他不尴尬了,拍了一下大腿,大声道:“没错,就是兄弟聚聚,五弟、七弟,你们都太瘦了,多吃些,这道菜好吃,这道也好吃,这一道也不错!”
印真看印祥眼睛盯着拔丝地瓜,但手里筷子没夹,距离又远,不由得将那盘子换到他面前,印祥顿时一脸受宠若惊的道谢。
印筝哼了一声,看着印祥碗里的拔丝地瓜眼睛发红,我的同胞亲哥竟然照顾没母妃的小十三,对我这个亲弟弟连句好话都没说?
他素来跋扈,又被宠得过头,就要摔碗筷,哥舒莲花使了个眼色给印唐,印唐一脸莫名其妙,这小妮子今日眼睛有毛病吗?她又使了一次,印唐皴起眉头——
敢情这小妮子看九爷我英俊潇洒、人中龙凤,又有满袋子的银钱,动了春心,起了遐思,对我有意?我得跟她说说,她配不上我,但听说她的游戏楼赚了很多银,看在银钱的分上,我得跟她讲得婉转点,以免她受伤太深,寻死觅活,那岂不是我九爷的罪过?
哥舒莲花再使了一次眼色,印唐终于往她使的方向看,就老四跟小十四这两个德妃生的亲兄弟啊……啊,小十四看着小十三碗里的拔丝地瓜双眼火红,小孩子就爱吃这么甜的吗?
“哎哎哎,都给你,都给你,不用看小十三碗里的。”
印唐禀持着照顾爱吃甜的弟弟的心态,把一整盘拔丝地瓜都倒进印筝的碗里,印禄抽嘻一声,当场大哭,“九哥坏,我才吃了一块,你竟然对十四哥特别好,我要跟父皇告状,说你都欺负我,连拔丝地瓜都不让我吃!”
印瑜抱着痛哭的亲弟,也怒目相视,“我也只吃一块,我就知道九哥看我们兄弟俩不顺眼!”
妈呀,这两个弟弟是哪儿来的祖宗,一盘拔丝地瓜也能搞得像被抄家灭族似的哀哀痛哭,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印筝看印禄实在哭得不象话,满脸的眼泪,一根手指比着印唐,接着又比着他,一副跟他的仇恨比天还高、比海还深,印筝是敢对比他大的横,然而对着比他小的还哭得一脸我很委屈、我很痛苦、我不想活了的小孩,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给你,也给你,都给你们。”看碗里成堆的拔丝地瓜,他急忙拨给了印瑜、印禄。
小孩子也真的很好哄,看到拔丝地瓜入了碗底,印禄渐渐止了哭声,“十四哥不是坏人,给了我这么多。”
他软软的女乃音一叫十四哥,印筝身子酥了一大半,虽然大家都是皇子,但是由不同的宫妃养大,宫妃间彼此争宠,连带的几个皇子也没那么熟识,但他忽然觉得小十六真可爱。
又想到自己刚才为了拔丝地瓜就要发怒,跟幼稚的小十六也是差不多的德性,差点羞死他,小十六年纪小还可艾萨克泼,自己怎能撒泼,这样一想,他将碗底最后一块给了印祥。
印祥再度受宠若惊,十四可是有亲娘德妃罩着的,在宫里素来横着走,跟自己这种没亲娘不受重视的皇子可不一样,他惊讶的连连道谢。
这让印筝觉得这个十三哥也太惨了,怎么吃块拔丝地瓜眼里满是感动,宫人一定侍候得很差,才会让他这么没见识。以后自己还是罩着他点吧,亲哥老四也可以分一点给他,混得这么惨的皇子他得有点义气的帮他。
这边正在自我反省,那头印唐被印瑜、印禄这两个祖宗给哭怕了,又叫掌柜上了一盘特大盘的拔丝地瓜,不是喜欢吃吗?就给你们吃得爽、吃到开心,吃到吐为止。
印禄眼睛发亮,明明碗里一堆,但他看着盘里的猛流口水,对着印唐这迟来的歉意,决定要大度的原谅坏坏的九哥,“九哥也是个好人啊!谢谢九哥。”
听他女乃声女乃气的道谢,印唐一脸莫可奈何,“我在你眼里就是坏的吗?”
印禄很认真的点头,“坏,很坏,把我跟十五的车给搬走,还坏坏的拿我们的游戏,又没做好事,被父皇罚跪在乾坤殿外——”
娘的,早知道他就不该问这位大爷,打又打不得,骂又怕他哭,印唐掩住脸,生无可恋道:“够了够了,算我问错人了,我们吃菜吧。”
其余几个兄弟见惯了横行霸道、一言不合就嘲讽人的印唐,哪儿见过这么弱的他,竟被小十六欺成这样,几个人面面相望,全都噗哧笑出来,这一笑越发大声,成了哄堂大笑。印唐抱住头,他这个九爷不用在外头混了,今天真是丢死人了!
几个兄弟反倒善意的夹菜拍肩,想不到这个素来心黑手黑的老九也是个妙人。以前看他全身都是毛病,现今拿了他的好处,发现他是个直爽仗义的好兄弟不说,连个小弟弟都能欺到他头上去,想必心性也是好的。
大伙推杯换盏,虽然只是以茶代酒,席间却是难得没有勾心斗角的热闹。
到宴席散了后,印唐还是不知晓为何这么多兄弟过来,他平日人缘有这么好吗?老十不知道,老八脑子好,总知道吧?
他拦住了印嗣,低声虚心求教道:“八哥,你瞧这么多人来,到底是为什么?”
印嗣倒是讶异了,他想笑,脸上却有点勉强,只怕连太子本人设宴都没办法让兄弟都来,就算来了也没办法让大家如此放得开,言语间竟有些真情真意、言笑晏晏,这老九竟能让众多立场不同的兄弟都对他有好感,究竟是现在开了窍,还是以前藏得太深!
“九弟说笑了,就你那游戏楼一位难求,又给各家侄子及年幼弟弟们都送了一张终身可用的贵人卡,那些侄子莫不感激涕零,兄嫂与各个兄弟承你的情,当然都来跟你喝杯水酒,我说老九你真是大手笔,那么多贵人卡你就散了出去,这一手倒是比四处做人情的好。”印唐乍听这话没什么毛病,但总觉得里头醋味酸味满天飞,感觉八哥似乎在说他拿这游戏楼的贵人卡卖人情,而且这笔生意做得好,以后这些兄弟全欠他人情了。
他瞄向哥舒莲花,这个败家娘们,竟然拿着他的游戏楼大送卡片,他等会就要把她臭骂一顿!
送走了印嗣,他就开始兴师问罪,“你竟拿着我的银钱做人情,游戏楼是砸了我的银子建的,你竟送了那么多贵人卡,你也太过分了吧。”
哥舒莲花没说话,印真就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太子叫上所有兄弟参宴,兄弟们还不一定个个都会到呢,你这场盛宴让有异心的人吃醋万分,结果你自己得了好处倒来怪让你得了好处的人,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脑袋不行了。”
对哦,这死老四还没走!
印唐当场要发怒,印峨却在一边哀怨的点头道:“连我上个月生辰都只来了几个兄弟而已,九哥,说你今日是兄弟里人缘最好的,还真没人敢跟你比啊。”
印唐一听,这好像是真的,忍不住沾沾自喜,看哥舒莲花又顺眼了许多,把她拉了过来,倒了一盘的拔丝地瓜给她。
“这甜滋滋的,娘们喜欢,你多吃点。”
哥舒莲花猛翻白眼,这家伙有病吧,或是眼色很差,她从头到尾都没夹过这道菜的。
“九爷刚被关出来,这地瓜好吃,我借花献佛,你多吃点。”
转眼间,印唐的碗里就被她倒满了拔丝地瓜,一句“我又不喜欢吃甜的”到了嘴边正要喷了出来,见哥舒莲花巧笑倩兮的看着他,那弯弯的含笑眉毛,水汪汪的翦水秋瞳,印唐像被附身似的夹了一块含进嘴里,咬了一口。
娘呀,甜死人了!这种腻死人的东西老子怎么吃得下去!
“多吃点啊,九爷,嘴里甜甜的,心也甜甜的,运气也会转好的。”不是说自己不喜欢吃甜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否则就会得报应。
印唐不由自主的吞下去,明明甜得腻死人,他竟然又夹了一块往嘴里放,他可以看出每放一块在嘴里,哥舒莲花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他娘的,这小妮子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嘲讽、真古灵精怪,也真是好看。
“嗤。”印真在一旁又笑了。
印峨再度抖了一下,怎感觉四哥像在看戏啊!但他往素来讨厌吃甜的九哥看去,九哥塞得满嘴的拔丝地瓜,一脸痛苦,但是手又没停,这、这是什么奇怪的毛病?被父皇禁足三天就变这样吗?他又抖了一下,怎么连九哥也变得好怪啊?
蹬蹬蹬的几声,外头又传来脚步声,驵后出现在雅间门口的人让所有还没走的人都大吃一惊,就连刚刚离开的印嗣在大门口见到此人后,都大惊失色的陪在一旁重新上楼来。
“梁公公!”
元熙帝身边最重要的大太监梁得宝,他年纪大又位高权重,一般宫外的跑腿事儿都是他底下的徒子徒孙干的,在宫外见到他的机会微乎其微。
梁得宝向诸位皇子见礼,皇子们哪敢受他的礼,微微避过,这人可是父皇身边最得用的人,又是从年轻陪到老的交情,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
“老奴今日来是皇上有令,想请哥舒姑娘进御书房一叙。”
哥舒莲花不知何事,却见几个皇子表情奇特,然后梁得宝满脸笑容的把自己给接走了。印峨小声问道:“我有无听错?是御书房?不是后宫吗?父皇莫非想要纳新的妃子?哦哦哦,不会吧,九哥,你赶紧进宫说你要娶她,要不然被父皇——”
“胡说八道些什么!”
印唐狠瞪他一眼,印峨捣住嘴巴,一副我说错话了。
印真沉吟不语,印嗣则是意味深长的望向两人离去之处。
御书房是商议政事之处,素来只有重臣才能进去,若要奖赏这个小姑娘,怎会让梁得宝亲自带人去御书房?但光叫梁得宝来请哥舒莲花就是件奇事了。
父皇若要纳妃,又怎会选上御书房这地方,况且父皇近来也颇清心寡欲,断不可能是为了,越想越是一团乱麻,众人皆更混乱了。
哥舒莲花是头一次进到御书房,高大的书柜排满了书籍直至天花板,分门别类,一进入时看见满墙的书压迫而来,不由得让人心生敬畏。
元熙帝坐在上首,对她和蔼笑道:“过来,小姑娘。”
哥舒莲花对他行了一礼才缓缓走近,走近时才发现另一侧的暗处坐了一个很高大的男子,不过男人的发色、肤色皆与这里的人不同,然后他叽哩咕噜的说了一长串问候语。
哥舒莲花想也没想的回了几句简单的英文,对方眼睛瞬间瞪大,蓝色的眼瞳变得更明显,脸上写满了惊喜,又是叽哩咕噜的讲了一长串。
发现元熙帝眼珠子直盯着她,哥舒莲花心里叫苦,她干么主动用英文回答啊!但已露馅也无他法了,没想到这出连续剧连康熙帝很好学,将西学引进国内,甚至还让好几位外国人当官的事情都照搬不误。
她转头对着那位中年外国男子说了更多话,问他从哪里来,他的家乡在哪里,如何远渡重洋过来?
名为南请仁的外国人大喜过望,他挥舞着双手,哥舒莲花从他的回答中明白,他大概是从欧洲那里过来的,原本是为了到荒寂之地传教,经历几番波折到了此地后渐渐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南请仁转向了元熙帝,用着生硬的中文笑道:“皇上鸿福,此女确实将我们的语言讲得很好。”
等到这人下去后,元熙帝沉静的喝着茶,哥舒莲花倒是坐立难安了,等看到梁得宝将她藏在幸运饼干里的纸条递上来,想起她在上面无意中写了饼干的英文,终于知道这次入宫是为了什么。
“你如何懂得夷文?”
哥舒莲花吞了口口水,全都推到了当时被拘于别庄时学的,当然也得说有一个奇怪的人教了她夷文。
元熙帝片刻后才道:“你说的人明明才高八斗,为何不肯出来为国为民办事?”
哥舒莲花回答道:“臣女认为师傅喜好自由的性子,难以入朝。”
元熙帝默不作声,随即又让梁得宝拿了张画像给她看,“你说的师傅,是不是这人?”
一看画像,哥舒莲花霎时头晕眼花、心跳加速、眼皮子飞快的颤了几颤,纸上画的就是自己假扮的算命师,她在是与不是之间沉吟了半晌,最终她想这个她扮的人现在已消失,承认也无伤大雅,于是她用力点了个头。
“听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泽披四野,下凡渡人。”
这下凡渡人四个字听得哥舒莲花又是眼皮子一跳,这种时代谁敢妖言惑众?朝廷最怕的就是妖异之说,蛊惑无知百姓们起来作乱。
她额冒冷汗道:“绝无此事,师傅说人与人之间因为各有立场,自然也会各有纠纷,若能用他人的立场来看同一件事,也许人世间就会少了许多的误会与痛苦,他说这叫同理心,因此他只是在算命的时候用别种方式,让旁人能仔细思考是否有更好的方法处理眼前的难题。”
事实正如哥舒莲花所言,民间将这个算命师说得玄之又玄,若是细查他的事迹,就会发现其实是外人的夸大。
元熙帝去了大半疑心,“也是,我看他所算之命,大部分都是东家长西家短的繁琐之事,不值一提。”
“正是如此。”
解了一桩心事,元熙帝又问道:“我看你夷文学得不错啊。”
哥舒莲花苦笑,从小学到大能不好吗?她还去国外游学过呢。
“是,师傅也说我颇有这方面的长才,不过其余的都不行。”
听她自谦,元熙帝笑了起来,“你师傅错了,我听说你的游戏楼一位难求,朕的孙子可是哭着喊着想要贵人卡。”
这个哥舒莲花可不敢居功了,她涨红脸道:“不瞒皇上说,我只有出主意,这游戏楼的商事全由臣女的一位闺中密友掌持,她有将账本看过一次就能捉到其中错漏的天分,她的弟弟更是对数字有着极高的天赋。”
“哦,竟有这样的奇女子!”
元熙帝依然面带笑容,没多久,霍月娥就被小太监们带进皇宫的一处小屋,拿了一本帐本给她,要她找出其中错漏之处。
霍月娥虽是算账能手,但是越算越是心惊,账本间的错漏已经是天文数字,而且明显这只是其中一本账本,直到她算好了才被放出宫外。
元熙帝找霍月娥原因无他,他总要找个第三者重新算过账,以免户部有人与太子勾结,所以要霍月娥重算其中一本,见与户部所算相符,才让她回去。
于是当夜,太子被元熙帝怒斥无法无天、藏奸于心。
而哥舒莲花浑然无知的步出宫外时,印唐跟印峨跳了出来,得知她竟然会夷文,印峨满脸的崇敬,印唐也是一脸惊讶,两人送她回家,却不知有更大的风波在后头酝酿。
太子回到太子府时脸色青白,青筋一跳一跳的在太阳穴鼓动,他将书房砸得乱七八糟,骂道:“账本不是改过吗?那些改账本的蠢货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你们这群混账,害父皇指着本宫的鼻子臭骂!”
他一脚踹出,把身旁侍候的人给踹得吐血,众人连忙跪地求饶道:“太子息怒,是吾等不察。”
“息怒?父皇要我交出亏空银子,银子是平白无故生出来、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你们给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补足这个亏空?”
张玉也被踢了一脚,就踢在肩上,他忍着痛道:“太子,听说九爷最会赚钱,不如……”
“他赚的银全都给了老八,要不然老八为何能够处处与人为善,博了一个贤字?这个贤可是大把大把的银子砸出来的,老九自己却紧巴巴的过,你看他为何没女人?就是银钱不够,还能玩什么女人,当我不知他是个穷鬼吗?整日不是接济老八要不就是接济老十,除了这两个人,谁能拿到他的银钱?”
张玉又被愤恨的踢了一脚,他继续忍痛献计道:“太子可知近来京城最红的游戏楼?虽是归于九爷底下,但是执掌此店的人是个女子,名叫哥舒莲花。”
“那又如何?”
“听闻九爷只是付了装修店面的银钱,其实里头的巧妙设计全都是哥舒莲花所思所想,游戏楼日进斗金,已在世家圈里扬名,人人以去过为荣……”
“等等,这个哥舒莲花的名字我似有听过,父皇似乎十分赏识她,听说她还会夷文……”太子想了好一会终于记起来。
“是。”
“有才到让父皇赏识,她还破例进了御书房,听说父皇赏了她几本夷书,平日父皇对那些夷书那么宝贝,说赏就赏了,这女子在父皇心里不一般啊!”
“是,而且她跟一众皇子都有些交情,皇子们都得了她的游戏楼贵人卡,她以九爷的名义送出,九爷设宴时,不少皇子都过去庆贺,全都是她的手段。”
“呸,老九那个孤寡德性,又岂会大方?这个哥舒莲花倒是个明白人,又能讨好父皇,若是她肯帮我向父皇美言几句——”
张玉加了话,“她颇得诸位皇子欢心,与众皇子也都有些交情,一些皇子妃与皇孙更是对她十分亲近,这女子可说人缘极佳,对太子殿下而言应是大有帮助。”
太子笑了笑,满脸的怒色渐渐消退,终于带了几分笑意,“我侧妃之位已满,她身分也不够,不如就叫她当本宫的侍妾吧。”
“如此盛宠,也算哥舒家的福气了。”见太子怒气消退,几个人挺起腰身,说起话来就更巴结了。
太子高傲的点头,此女不过是个小官之女,能做他的侍妾,也算祖上庇荫。
“听说她与九爷交情匪浅,这事得秘密办理。”九皇子虽未封王,但总是皇子,他个性又不是太好,得防着他。
“应该不是老九穿过的破鞋吧?”太子眼一瞪,嫌弃道。
张玉回禀,“九爷据说不近,两人倒是清楚干净,而且她掌着游戏楼的钱袋子。”
“那倒是,老九以前就不解风情,宜妃不知赏了多少美女给他,他还闹将起来,真是莫名其妙,不过……此女的游戏楼真的如此赚钱?”
“收入绝对不凡。”在此刻缺银子的时候,就算是双破鞋,那也是摇得出大把银子的破鞋。
“就给顶小轿将她立刻从后门抬进来,听说她还是个小美人儿,风声先不要传出去,否则老九岂会放过这块嘴边肉?将她秘密带入太子府,其余的,不必本宫多说吧。”
“谨遵太子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