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15日
这个机会已经争取很久,我想,能够上这么大的杂志,一定会红。
想到这个,我就兴奋到不行,每天一有时间就在穿衣镜练习摆出自己最好看的姿势和表情,我满心期待拍摄那天能尽情表现。
可是,公司竟然临阵换将,让袁甄玥取代我。
我很生气,就算公司给了我别的Case,但那个怎么能和这本杂志比?
袁甄玥不断跟我说对不起,但……有用吗?我知道不能怪她,我知道是公司更看好她,但她是我引荐进公司的人,怎么可以霸占我的机会?
她哭了,但我不理她,除非她能把机会还给我,或许我会接受她的歉意。
2017年11月3日
我和甄玥在冷战,因为她抢走我的机会,也因为照片拍出来效果很好,而那本杂志照片为她争取到更多好Case。
那些原本是我的,却被她抢走!
她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当初是我同情她为甄钰的病放弃学业,四处打工赚钱,才介绍她进公司,没想到她就这样回报我的恩情?
袁甄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2017年11月27日
我很喜欢甄钰,如果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我也会愿意为她想尽办法。
甄钰体贴、善良又可爱,如果不是心脏不好,她进公司,肯定会比我、比甄玥发展得更好。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却花光零用钱,买礼物送给我。
她拉着我的手说:“惠洁姊,这件事是姊姊不对,但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我的病,所以对不起你的是我,你生我的气,别气姊姊吧!”
她都这么讲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她面前和甄玥握手言和。
甄玥说:“惠洁姊,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跟工作人员推荐你。”
我勉强笑了,虽然不相信,还是希望她说到做到。
2017年12月25日
今年公司举办的圣诞Party,我和甄玥都没参加。
公司替甄玥争取到上电视的机会,我们这么小的经纪公司,能培养出一个明星,何等荣耀啊?总经理提到她就眉开眼笑,好像自己种了棵摇钱树,开口闭口都要我们向她学习,还让我辞掉护士的工作,认真经营模特儿事业。
他在开玩笑吗?只能接接外拍和Show girI工作,靠那些,谁帮我付房租?
我不想这样的,但我控制不了自己讨厌甄玥,讨厌她一天比一天红,讨厌她来去匆匆,越来越忙,更讨厌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2018年2月13日
眼看着甄钰要进行换心手术,甄玥不管什么工作都接,我在车展上和她合作,也看到她接网拍,她忙得需要用浓妆才能掩饰黯沉的脸色。
我很想同情她,但是嫉妒让我无法同情,还暗暗嘲笑她,我知道自己很差劲,但是我无法看着她比我好。
2018年3月26日
我们公司很少安排饭局的,但老板为袁甄玥安排饭局,对象是某家车厂的老板,我还以为她很清高、不会参加的,但看在钱的分上,她还是去了。
知道这件事的同事都在背后嘲笑她,红又怎样,不过是朵有名气的交际花,而且她只要接下第一摊,以后老板会理直气壮接第二、第三摊,吃个饭,老板就能抽到那么多佣金,何乐不为?
但在同事搜寻到车厂老板的长相之后,大家又开始嫉妒了,那个老板只有三十几岁,而且长得很英俊。
然后,我作了一夜恶梦,梦见她变成董事长夫人,戴着鸽子蛋和名牌包在我面前炫耀,我是被气醒的。
2018年4月9日
甄钰上个星期昏迷、被送进医院,我很久没在公司碰到袁甄玥,却在医院见到她,她很紧张,拉着我问:“怎么办?甄钰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看她这样,我还是安慰她几句,然后要她请看护,把所有时间都用在赚钱上,毕竟换心手术的费用至少要三百万。
2018年5月28日
摄影师阿录找上我,想透过我介绍袁甄玥去接外拍工作。
我超不爽,这种事他大可以去找公司接洽,干么找我?
他说客户不想留下资料,听到这里,我就知道不对了,外拍是光明正大的工作,为什么不能留下资料?
等听到对方开价二十万,我更确定有问题了,这么好的条件,如果没有问题,干么绕过经纪公司?
我知道不对,我也知道袁甄玥想要赚钱,我想,就让她吃点亏吧,让她认识一下世间险恶,所以我还是介绍她去了。
如果她遭殃,我肯定会暗爽吧,我想。
对,我会暗爽,谁让公司安排她到大陆发展,却不考虑我。
2018年6月23日
甄钰说,袁甄玥已经很多天没到医院看她。
很多天……是从她接下阿录的工作之后吗?袁甄玥出事了吗?
越想,我越慌,打电话给阿录,可是他都没接,到底怎么啦?谁可以告诉我?
2018年7月3日
我找不到阿录和袁甄玥,他们都没接电话,公司那边也很头痛,不知道袁甄玥去哪里,大陆的工作马上展开,她竟搞这出。
老板急到跳脚,公司好不容易才拿到演出机会,老板把所有的资源都用在袁甄玥身上了,没想到她那么不负责任。
老板问我,如果甄玥不在,我可不可以试试?
当然可以,谁会放弃这种机会?
于是我一面担心袁甄玥,却也一面暗暗希望袁甄玥不要出现,要是她回来,我的机会又要变成她的。
2018年7月8日
我居然能参加灵栈演出!这必须感激白医师,她对我太好了。
更重要的是我的表现很符合节目需求,制作人让我成为助理主持人,每周录影一次,太好了,这下我得去买吃的慰劳医院同事,以后可能要经常求她们和我换班。
只是……是真的撞鬼了吗?
我的记忆只停留在鬼屋的二楼,一阵刺骨寒风吹过,我冻得说不出话,之后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清醒后,我看见庄济师父,他安慰我说:“别担心,没事。”
那刻我感到无比的安心。
对啊,节目里有庄济师父在,不会出事的。
2018年7月19日
袁甄玥还是没有消息,公司那边不等了,老板把我的资料送到大陆,对方虽然不太高兴,却也勉强接受,只不过给的酬劳少一半。
我不在乎的,这是块敲门砖,如果成功,医院的工作就真的要辞了。
想到这里,虽然有些忐忑,但我还是必须承认:袁甄玥不在,真好。
合上日记,郁薇久久不能说话,这是惠洁的死因吗?因为她介绍了一个有问题的工作给袁甄玥?
她看着乔暂,半晌后说:“我想找到阿录。”
乔暂看着她坚定的表情,终究是妥协了。
虽然不希望她参与,但……如果这是她无论如何都躲不掉的缘分,或许早点解决会是正确选择。
点头,他说:“我帮你。”
他的回答让郁薇很高兴,有他加入,不管能不能做什么,她都觉得安心。
“惠洁的手机在她姊姊那里,里面肯定有阿录的电话。”
“对,不过在找到阿录之前,有个人可以找……”
“郑凯津。”两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我有他的名片。”郁薇笑道。
郑凯津没接电话,隔天打到他公司,郁薇听说他被董娘指责过后再没去上班,辗转问过几个人,她终于问到他的住址。
他住的公寓晩上没有雇管理员,有人开大门,郁薇和乔暂就跟着进去。
来到郑凯津家门外,郁薇和乔暂按很久电铃,都没人应门,正准备离开时,乔暂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郁薇点点头,嗯,从出电梯就隐约闻到腐臭气味……
她思索着,猛然抬头,两人只是对眼、没有对话,却一致地瞠大眼睛,同时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性……
乔暂立刻拿起手机报警。
不久警察抵达现场,他们撬开大门,门打开,腐臭的味道更重。
他们跟着警察进去,一进屋,看见白色的墙面上写着大大小小的“恨”,那是用血写成的字,已经变成暗褐色。
乔暂循着味道走向浴室,郁薇跟在他身后,但才进门,走在乔暂前面的警察就退了一步,乔暂则猛地旋身把她抱进怀里,不让她看见里面的情形,因为太惨了。
郑凯津半个身子泡在浴缸里,水是红色的,他泡着的下半身肿胀腐烂,挂在浴缸外的上半身伤痕累累,头发被剃掉大半,一双眼珠子掉在地板上,磁砖上、墙壁上接连写着十几个恨字。
乔暂可以断定,那不是人杀人,而是鬼杀人。
只是就算是厉鬼,也不会用这么可怕的杀人手法,是谁加深袁甄玥的怨煞?是谁激发袁甄玥的恨意?
凝重压在眉间,他低声对郁薇说:“我们走。”
在乔暂旋身抱住自己那刻,郁薇明了一切,死状凄惨吗?比杨士敬、林谊辉更恐怖吗?接下来,还会不会发生更骇人的事吗?
她闭了闭眼,有些无力,低声回答,“好。”
从陈惠莉手中拿到阿录的电话号码,但打了十几通都没人接,这让乔暂觉得不安。
他也出事了?
乔暂加快脚步走进医院,发现周宜君正走向电梯。
上次帮她安排脑部检查,她做了,结论是没问题,于是又转回精神科,他帮她做各项测验,都很正常,他找不到问题,无法解释长时间失去记忆的状况。
周宜君到医院,是不是因为症状再度出现,病情更严重?
不对,早上没有门诊,难道她换医师?
乔暂加快脚步,想追上周宜君,却在靠近她时发现气场不对、磁场不对,整个人散发出阴寒气息。
“周小姐。”他抓住她的手臂,她的手冷得像块冻肉。
周宜君回头,脸色呈现不正常的青白色,她的表情冷漠,看着他的眼神很陌生,像是没见过乔暂似的。
她把头垂下,声音像蚊子叫似的,轻声说:“放开我。”
太不对劲,乔暂没在她附近看到任何鬼魂,但他敢确定,她这模样绝对不是正场☆态,如果阿嬷在这里,就能够明白怎么回事,但是……
乔暂尝试着把掌心贴在她的额头,但她闪开了,眼神中带着愠怒。
“乔医师。”
有人喊他,乔暂转头,发现是庄济。
他想干什么?为什么频繁出入医院,有认识的人住院,还是又想“巧遇”郁薇。
乔暂松开手,周宜君趁机躲开,她继续往电梯走,他想跟,却让庄济拦下。“乔医师你好。”
庄济靠近,周遭温度瞬间下降,阴寒的气流袭上,乔暂皱眉。庄济向他伸出手,乔暂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和他交握。
他的手心冰凉,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但嘴唇却红得像血,他是男人,却带着阴柔气息。
乔暂和阿嬷长谈时,把庄济在鬼屋为人除煞的事说了,还提到自己的特殊感应,阿嬷思索半天后说:“离那个人远一点吧。”
他知道,相同的话他也对郁薇说,只不过自己的建议出自第六感,他厘不清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想起阿嬷提醒他注意的部分,他仔细观察庄济的眼白,不必翻开上眼皮,他就看见对方的眼角处有一丝红痕,双眼都有。视线往下,庄济的脖子戴着几条红、黑交错的细绳,再往下,他左手指有好几根贴着OK绷。
手指的伤口,脖子的细绳,眼底的红丝,阿嬷讲的每个特征都中,庄济真的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因此他能跟鬼沟通,甚至进行某些交易?
“乔医师在看什么?”
乔暂微微一笑,没回答。
“我知道乔医师看得见鬼魂,我想我们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眉微蹙,乔暂摇头,“我想并不是。”
“也对,乔医师靠医术救人,我靠法术救人,确实不太像,但乔医师不能否认,我们有相同的能力。”
“所以……”
“乔医师应该公平一点,不应该只帮助人,却把鬼看成十恶不赦的存在,鬼和人一样,需要帮助。”
乔暂摇头,“他们需要的不是帮助,而是继续往前,走该走的路。”
“如果怨气未消、恨意未解,继续往前,一碗孟婆汤喝下,前尘往事不再记忆,岂不是便宜那些为恶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人一生做过什么,不会因为记忆消失而抹灭,善恶到头终有报。”
“乔医师竟然相信这种鬼话?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为什么贪婪的人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活得比谁都好?善良的人却处处受欺辱?”庄济脸上出现愤慨。
眉心拢紧,乔暂问:“庄大师想说服我什么?”
“乔医师和白医师救下的车祸伤患是个渣男,他骗女人失身、为他自杀殉情,这样的人乔医师非要救他,还阻止女鬼向他索命,乔医师觉得公平吗?”
“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不管是行善积德之人或罪大恶极之人,只要来到我的面前,我都会想尽办法把他救回来。”
“如果他活起来又去害别人呢?为什么不干脆让他死掉?”
“判人生死不是我的工作,我也没有能力控制对方痊癒之后的行动,我只能尽自己的本心,做该做的事,至于往后……顺应天命。”
乔暂没想到有一天,顺应天命这四个字会从自己嘴巴说出来,但他无法否认,世间事本来就是这样,凭着本心一步步往前,结局如何,非己所控。
“这种说法太乡愿,世间应该有人挺身为活着、也为死去的人主持公道。”
“如果你自以为的公道和别人不同呢?凭什么你的公道是公道,别人的公道不是公道?你说的是你所相信的,也许从别人的角度解读,事情将截然不同。
“再说了,这是个男女平等的年代,男欢女爱各凭所愿,哪有失不失身的说法,缘尽缘灭,但求好聚好散,若是得不到对方,就要以命相胁,搞到玉石俱焚,这种人未免太可怕。”
“乔医师,慎言!”庄济苍白的脸色因愤怒出现一抹绯红。
乔暂淡淡一笑,“天底下的事,用不同角度解读,自会出现不同说法,庄大师不该太过执着。”
“乔医师的意思是,人死灯灭,一切恩怨随风而逝?”
“对。”
“罪恶也一笔勾销?”
“不会一笔勾销的,报应会等在后头,只不过如何报应,不是由你我来决定。”乔暂讲完,准备离开。
“乔医师要去哪里?”
“道不同不相为谋。”乔暂轻飘飘扔下一句话,走向电梯。
看着他的背影,庄济嘴角凝起一抹冷笑。
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不愿斩恶因、立善果,他来!
周宜君走进708病房,静静看着熟睡的甄钰,脸上浮起笑意,坐近床边,轻抚她的脸,眼底、脸庞满是温柔。
袁甄钰被吵醒,她张开眼,看见周宜君的笑脸,微微一笑说:“你是周姊姊。”
“对,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你是姊姊最好的朋友啊,我当然记得。”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姊姊最好的朋友?”
“姊姊对钱很没有安全感,她敢托你把钱带给我,你们肯定交情匪浅。”
周宜君失笑,“有道理,今天我又帮你姊姊送钱过来。”她把旅行袋放在床头,说:“你姊姊说,让李阿姨尽快存进你的户头里,加上这笔钱,你有将近五百万,足够你做换心手术,你要好好用这笔钱,该花的别舍不得。”
“嗯。”她用力点头,知道姊姊拼命累积存款数字,就是要让她健康长大。“周姊姊,我姊在大陆的工作顺利吗?”
“顺利。”
“唉呀,我问的问题太笨了,要是不顺利,怎么能托周姊姊送这么多钱?”
“对。”周宜君坐到床边,是袁甄玥经常坐的那个位子,袁甄钰下意识地勾住她的手臂,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周姊姊,我姊很能干对不对?她聪明又努力,将来一定会变成最红的明星。”
周宜君笑了,“如果不红怎么办?”
“一定会红的。”
“我是说如果。”
“不红也没关系,等我有了新的心脏,轮到我去赚钱养姊姊。”
“养多久?”
“养一辈子,像姊姊养我那样子尽心尽力。”袁甄钰说得斩钉截铁。
周宜君看着她,潸然落泪,环住她的肩膀,认真的说:“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我一定会。”
周宜君亲亲袁甄钰的额头,低声说:“千万保重自己。”
这时候病房门打开,郁薇走了进来。
这几天,她一直在回想庄济的话,他只是开玩笑,或是真的能够预测甄钰将在星期五等到心脏?
如果真的有这等本事,那他不是法师,而是先知。
走进病房,看见一个陌生女人和袁甄钰亲密地靠在一起,她不禁疑惑这是谁?
不过看她们亲密的样子,应该是亲朋好友吧……
如此想着,郁薇朝两人客气的点点头,但周宜君看见她,带笑的脸庞突然沉下来。
“你来干什么?”周宜君口气不友善。
郁薇皱眉,她认识她?招惹过她?
耸耸肩,她不介意,还带着玩笑口气回答,“我是甄钰的主治医师,如果不来的话就是怠忽职守。我可是个好医师呢,不信问问甄钰。”
“你是白医师?”周宜君不确定地问。
袁甄钰接话,“是啊是啊,白医师最好了,有她照顾我,我一点都不担心。”
周宜君和郁薇对望,郁薇微哂,走到病床边,接过护士测量的数据后,用听诊器听听她的心跳呼吸,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知道自己排第二名,心情再好不过。”
郁薇失笑,她真是个开朗女孩。“食欲还好吗?”
“很不错,医院的饭我吃得连菜渣都不剩。”
郁薇模模她的头说:“你是最乖、最合作的病人,所有人都应该和你看齐。”
袁甄钰笑开,“我算不算白医师的得意病患。”
“算!这个你排第一名。”看一眼周宜君,她故意问:“这位是你姊姊?”
“不是啦,她是周宜君姊姊,我姊的好朋友,她又给我送钱来了。”
送钱?郁薇目光瞄向桌子上的旅行袋,里头又是一百万?
“你姊姊还在大陆?”郁薇问袁甄钰,视线却对着周宜君,发现周宜君低头闪避自己的目光,所以……她已经知道袁甄玥死了?
“对啊,我姊可厉害啦。”袁甄钰回答。
郁薇笑道:“真的吗?有这么厉害的姊姊,你要更厉害才行,好好照顾自己身体,等姊姊回来以后,给她看到一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妹妹。”
“是,遵命。”袁甄钰调皮地把五根手指放在额头行礼。
郁薇走出病房后却没离开,她站在不远处等周宜君出来。
过了五分钟,周宜君从病房里出来,看见她,郁薇快步迎上前,挡在她前面问:“你知道袁甄玥去世了,对不对?”
周宜君倒抽口气,眼睛瞪大。
“钱是从哪里来的?甄钰收到的姊姊的简讯是你发的?你对甄玥的死知道什么?”郁薇不给她喘息机会,一句接着一句问。
周宜君左躲右闪,目光始终不敢接触郁薇。
“你难道能隐瞒一辈子?如果甄钰知道姊姊逝世,她会怎么样?”
周宜君突然抬头,暴怒道:“你不许说!”
她当然知道不能说,甄钰现在情绪不能起伏太大。郁薇无惧她的怒气,说道:“我不说,你来说?”
周宜君定眼看她,猝不及防地,用力将她推开,郁薇没料到她出这一招,没站稳、整个往后倒,幸好后面是墙,否则就要跌个狗吃屎了。
周宜君冲进刚好打开的电梯里,郁薇扶着墙壁站稳后,跑到电梯前,仰头看着下降楼层。
七、六、五、四……电梯停在三楼,郁薇连忙跑进另一部电梯,按下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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