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离开她,看着她红到了极致的小脸,深沉的情愫在他的眼中浮浮沉沉,他屏住气息,轻轻地抚模着她的脸颊。
微冰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使她缓缓回过神,低喃了一句,“你的手好冰。”
他一顿,立刻将手收了回来,两掌使劲摩擦了一下,带着热量的大掌又放在她的脸颊上,“这样,还冰吗?”
她轻喘一声,“嗯,不冰。”
他深吸一口气,快要沉溺在她目光之下时,他沙哑地开口,“宁宁,我喜欢你。”
如果不说出来,他一辈子就是一个旁观者,一辈子无法用爱的名义走到她的身边,他不想爱得这么卑微,他想光明正大,就是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吻她,他都有底气说,这是他的女朋友,他的女人。
她微微回神,对上他看不清情绪的黑眸,里面闪烁着两簇火光,她只瞟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她的心,极速地跳着,她努力地调整呼吸,可心跳仍旧跳得厉害。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想要摆出平时淡定的神情,于是她点了点头,“嗯。”但嘴角微微扬起。
“宁宁,我……”他还想说什么。
她突然说:“今天路走多了,我的腿有点酸疼。”
他想说的话全部吞回了肚子里,他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坐在地上,大掌轻柔地捏看她的小腿,只是纯粹地为她按摩。
她抿了抿唇角,将笑意和得意压下,她说什么,他做什么,他好像是她的傀儡一般,真的好傻,可又傻得让人喜欢。
两条腿被他捏了一遍,她舒服地喟叹一声,“很舒服。”
“嗯,我的外公是中医师,我有涉猎一些,知道一些穴道的位置。”他一边认真地按摩,一边回答她的话。
她点了点头,动了动脚,“好了,不用了,我好多了。”
他这才将她的脚放开,她突然又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迷茫地看着她好一会,想起他想说的话,他张嘴正要说,她啊的一声,吓了他一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想到一个问题。”她歪着脑袋。
“什么问题?”
“好晚了,我该回去睡觉了,不然熬夜太晚,对女生不好。”她站起来,穿好拖鞋,往门边走。
忽然,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她侧过头,对上他深沉的目光,这一回,他说的很快,“宁宁,你喜欢我?”
他说得很快,就怕被她打断,看她低着的头,他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盯着她的黑眸开始发热,他眼睛一眨不眨,就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良久,她抬头,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喜欢啊。”比起他,她要坦率很多,虽然玩兴大起地打断了他好几次,可只要他真的问出口了,她不会逃避的。
纤细的手狠狠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干嘛!不让我回去睡,让我留在这里陪你睡啊。”
他竟然红了脸,“不是。”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说着,她的目光往他身下扫了扫。
他的脸更红了,“不是!”
“那我回去睡了。”她狡猾地笑了笑,转身打开门出去。
走到她自己的门口,她停住,看向一旁盯着她看的苏洵,她笑盈盈地问:“嗯?”
“没事,我看着你进去。”
明明就在隔壁,他像是恋恋不舍,痴傻一样,她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关上了。
她忽然傻傻地笑了,被某个人传染了傻人细胞,她直接踢掉拖鞋,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接上,快乐地随意跳舞,热情似火,彷佛将所有的情绪传染到了四肢百骸。
她娇笑地跳着舞,在灯光下踩出恋爱的影子,原来,有一个傻瓜,偷偷地喜欢她,那个傻瓜叫苏洵。
在香港的企划很成功,谈妥签合约之后,姚晨宁和苏洵一起走在街头,去吃小吃,吃香港美食,白天不忘大买一畨,晚上跑到太平山顶看夜景。
两个人甜蜜地在香港留了一天,当天晚上十点的飞机回到台北,到台湾的时候,开始下雨。
细细的雨,下得缠绵,他们两人站了一会儿,去坐计程车回公寓,雨滴滴答答地落在车窗上,姚晨宁趴在车窗上,欣赏着雨夜,透过珍珠般的雨滴,看到了另一个模糊的城市,炫彩斑斓的霓虹灯给这一片模糊带来另一种视觉上的盛宴。
她的耳边是司机先生与苏洵的对话,两个人从雨大说到了这么晚从机场回来。
“你们年轻人真是幸福,是不是去度蜜月回来。”司机先生年纪四十岁左右,操着带着港式的国语,显得格外的亲近。
“不是,我们去谈生意了。”苏洵笑着说,虽然司机先生说的话很让人憧憬,不过还没到这么美好的时候。
“哦,原来你们不是新婚夫妻,我看你们两个很登对。”司机先生笑咪咪地说。
苏洵一愣,从姚晨宁的角度看过去,就是一个书呆子模样的苏洵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傻傻的,看着就让人无语。
姚晨宁继续趴在车窗那里看着外头的雨,嘴角带着笑意,听着苏洵咳了几声,应了一声,“嗯。”
司机先生体贴地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转向了另一个话题,姚晨宁敏锐地听到了苏洵松了一口气,她叹气地心中骂他傻,真的好傻!
车子到了公寓楼下,苏洵下车先付了钱,司机先生帮忙一起拿下了行李,姚晨宁站在行李旁,脚尖踢了踢路,忽而开口,“我们刚谈恋爱,他脸皮很薄啦。”
司机先生友善地笑了,“我就说了,你们很配嘛,你男朋友真的很害羞。”
等计程车离开了,姚晨宁也不看苏洵,径自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进公寓,他快速地跟了上来,她侧眸瞄了他一眼,“你脸很红。”
“咳!”他脸上有着掩饰不了的笑意,“嗯,我很开心。”
她笑了,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这么开心。”
“嗯。”
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肚子饿了。”
“想吃什么?”他将二十四孝男友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你煮的青菜鸡蛋面。”
“好。”
后来两人各自回各自的家,先梳洗一番。姚晨宁回去稍稍整理了一下行李箱,接着去洗澡,换了-身家居服,穿着拖鞋到了苏洵的公寓。
苏洵正在煮面,看到她进来,朝她招手,“马上就好了。”
她坐在餐桌前,两手托着腮,静静地看着他给她煮面条,不一会儿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接过来吹了吹热气,先喝了一口汤,“嗯,好好喝。”
余光看到他盯着她看,她扬声道:“你快点吃。”看她又不能饱。
于是,静谧的空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吃面的声音,吃完了面,苏洵又切了一小盘水蜜桃给姚晨宁,他则去浴室洗澡,他有洁癖,不喜欢洗了澡再做菜,感觉身上又脏了。
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听着雨声,吃着水蜜桃,很快,她吃饱了肚子,模着肚子走了走,又坐回了沙发上,他还没洗好,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她朦胧间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他抱起她的时候,她揉了揉眼睛,“你洗好了?”
“嗯。”他看她睡眼朦胧,“你睡觉,我抱你回去睡。”
“回哪里?”她犯困地看着他。
“我抱你回你的公寓睡觉。”
她又揉了一下眼睛,打了呵欠,“会不会太君子了?”
他走路的脚步一顿,低头看她,很认真地说了一句令她快要捧月复大笑的话,“我禽兽起来,你受不了。”
呵,他真是会说话。
她像小妖精一样翻到他的身上,小嘴一下子就堵住了他的唇,含着他的唇,笑得咯咯响,“看谁是禽兽,谁先受不了!”
在他的面前,她变得天真幼稚,在他怀里就会耍赖,也丝毫不畏惧的逗他,然而她不知道,男人有时候真的经不起挑逗。
更妄论,这挑逗还是来自姚晨宁。
他邪佞地笑了,“好,看是谁先受不了。”他二话不说,直接扛着人去了他的卧室。
她在他身上发出银铃的笑声,笃定他不会对她太过分,她一直觉得他很乖,很听话,直到她被抛向柔软的床上,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
属于男性的气息将她团团包住,她突然意识到,她进到了一只狼的窝里,这下子想逃也逃不了了。
“苏洵,你要欺负我吗?”她楚楚可怜地说。
他不说话,直接吻住她,在她对司机先生说他们是男女朋友的时候,他几乎喜悦到呆了,他知道,她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可他不敢说。
他怕他说了什么话会惹她不开心,怕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在谈恋爱,他一直怀着这样的忐忑,却被她一句话给征服了。
什么忐忑,什么不安,全部烟消云散,他不想掩饰他的快活,她承认了他的身分,承认了他们的关系,这世界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兴高采烈了。
姚晨宁说什么都对,姚晨宁做什么都对,姚晨宁的一切都像一颗糖,让他死心塌地地喜欢她,爱她,甘愿付出一切。
“宁宁,你真棒。”他亲吻着她的柔软双唇,痴心绝对地凝视着她,“这个世界上,只有你……”
他吻住她的唇,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能让他抛弃物质,抛弃其他外在东西,只是纯释的开心。
她是他精心呵护的花朵,他要护着她、疼着她、宠着她,在她的面前,他什么都不是,他是她的人,他想一辈子都围绕着这个让他心脏乱跳的女人身边,永远不离开她。
他的手绕到她的后脑杓,重重地吸吮着她的唇瓣,用行动力告诉他,他对她有多么疯狂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