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曼完全不知道她亲爱的娘亲正在杞人忧天,心烦她那八字没一撇的事。
其实就算她知道了,也没心思多加理会,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想办法赚钱。
原本这事她也是想找欧阳慕凡帮忙的,反正都欠了他一堆人情债了,基于一事不烦二主这个理由,她决定再麻烦他一次,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带他合伙做生意赚大钱,以偿还欠他的恩情什么的,可是怎知那家伙竟不声不响就去了京城。
不对,不应该说去,应该说回才对。
没想到那家伙竟不是冀州人,而是来自皇族贵胄、世家名门云集的京城,这也难怪她总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贵气与傲气了。
总之,因为欧阳慕凡的离开,让舒曼曼原有的计划全成了白费,一来资金是个问题,二来则是市场考察的问题,原本这两个问题她是打算丢给欧阳慕凡去负责的,如今她只能靠自己了。
“大琳、小琳,你们谁比较熟悉这冀州城的大街小巷?”她问着身边两个丫鬟。
她们的名字恰巧都有个琳字,她懒得再替她们想新名字,又图个方便,干脆就以大琳与小琳唤她们。
大琳、小琳闻言后对视一眼,由大琳上前一步应道:“奴婢较为熟悉。”
“好,一会儿你跟我出门,好好的替我领路。”
“不知姑娘要去哪儿?”大琳问道。
“随便走走逛逛。”
“那奴婢去叫人备车。”
“不用,既然要逛,咱们用走的就行。”舒曼曼摇头道。
“就姑娘和奴婢两个人吗?”大琳问。
“不然你想带谁一起上街?”舒曼曼边问边看向小琳。
小琳立刻摇摇手,表示不是自己。
大琳表情认真的答道:“当然是带护卫保护姑娘的安全。”
舒曼曼忍不住笑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寻常的老百姓,加上又身无横财,谁会找我麻烦?”
“舒家人啊。”大琳理所当然的答道。
舒曼曼顿时无言以对,半晌后才问道:“你知道我与舒家的事?”
“奴婢们被派来服侍姑娘与太太之前,管事特别代要防范舒家人。”大琳老实道,一旁的小琳则是点头附和。
“特别交代?”舒曼曼再问。
“嗯。”大琳神情严肃的应道。
“为什么会特别交代这事?”舒曼曼着实不明白。
大琳被问得一愣,与小琳对看了一眼,两人皆是一脸茫然的摇头。
过了一会儿,小琳有些犹豫地道:“外头的人都说舒家人容不下姑娘所在的舒家五房,也许是因为这样,管事才会特别交代奴婢们要防范舒家人。”
“我不是在问这个。”舒曼曼摇头道,她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欧阳慕凡特别交代的,如果真是他的话,他对他们也太好了吧?难怪娘会怀疑他别有用心,弟弟会满心希望他能做他姊夫了。
“那姑娘是问……”
“算了,这事不重要。”舒曼曼一顿后又道:“其实外头的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事实。”
“所以对于与舒家有关的人,你们真的要有所防备,不要随便听信,懂吗?”她认真的看着她们提醒。
两个丫鬟立即点头如捣蒜。
“好了,大琳一会儿陪我上街。小琳,我也有事要麻烦你帮忙。”
“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奴婢就行,不需要说麻烦,服侍姑娘本来就是奴婢的本分。”小琳急忙道。
“好。我房里需要一个可以写字看书的书桌,还需要文房四宝,你替我准备一下。这里有五两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你先拿去用。”
“姑娘,桌子和文房四宝府里都有,奴婢去找管事领就行了,不需要银子。”小琳说。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奴婢定会为姑娘办好此事的,请姑娘放心去逛街。”
舒曼曼被她最后那话逗笑了。“有劳了。”
交代完事情,舒曼曼便领着大琳出门去。
她今日上街的主要目的便是察看市场,同过寻找适合做个小本生意的商机。
热闹的大街上应有尽有,从食衣住行到吃喝玩乐当真是无一不缺。
街道的两侧商铺林立,有客栈、有酒楼,也有银楼、书肆、布庄、粮行、南北杂货铺子等等,还有许许多多的摊商小贩,多以卖吃的、用的和玩的为主,商品琳琅满目,让舒曼曼目不暇给,也让她愈看愈茫然。
原本她是想和欧阳慕凡合作开间酒楼饭馆什么的,因为她脑袋里有许多食谱,她只需要负责构思食谱与经营管理,而他负责出钱和出人,两人双剑合璧,必能大发利市。
要不开间成衣坊或是银楼什么的也行,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上辈子的她可没少在衣着和饰物上花心思,为了独一无二,她在服装设计和珠宝首饰设计方面也都下过功夫,完全可以胜任主设计师这个职务,她也一样有信心能让两人赚得盆满钵满的。
只可惜这些计划如今都胎死月复中了,唉,早知会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话,她当初就该想些靠自己单打独斗能做的生意了。
民生六大需要,食衣住行育乐,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一条能让她赚钱的路可以走呢?纵使再不济,也能考虑卖食谱或卖珠宝首饰的设计图稿来赚钱吧?虽说这样无疑是杀鸡取卵,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舒曼曼边走边看边想,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那个中年男子在看了她一阵子后终于忍不住冲到她面前,激动的问道:“曼曼!你是曼曼吧?”
舒曼曼被突如其来的拦路人吓了一跳,尽忠职守的大琳在第一时间便上前挡在她面前,凶悍的瞪着来人问道:“你是谁?想做什么?”
碍于主子的坚持,不想招人侧目,最终她们还是没有带护卫,她必须要保护好主子。
来人没理会大琳,仍紧紧盯着舒曼曼。“曼曼丫头,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大舅舅啊!”
舒曼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中年男子好一会儿,终于从原主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中找到与这张脸吻合的一些记忆。
“大舅舅?”她出声唤道,仍有些不确定。
“是我,还好你这丫头没忘记我。”李昌盛欣慰一笑,紧接着又问:“你娘呢?你们现在住在哪儿?还有你弟弟他年前落水被救起来之后,身体没事吧?”
听到最后一个问题,舒曼曼回道:“落水的其实是我。”
“啊?落水的是你?”李昌盛呆了一下,没想到他们得到的消息这么不靠谱。“那你的身体没事吧?”
“死了一回,大舅舅眼前的我算是死而复生的人。”舒曼曼实话实说。
“你这孩子受苦了。”李昌盛没有联想到她话中另有深意,只认为她生了场病吃了不少苦。“舒家真是欺人太甚,真当咱们李家没人吗?你娘也真是的,发生这样的大事怎能不通知娘家呢?舅舅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替你们讨公道的。”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大舅舅的性子有些冲动,总是顾前不顾后的,加上姥爷已过世,姥姥又有些没主见,总是听儿子的,她娘或许便是因为这样才没将娘家扯进来,毕竟李家只是寻常老百姓,并不是什么富贵之家,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
舒曼曼看了看左右,提醒道:“大舅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再说吧?”
李昌盛马上意会,附和道:“好,舅舅现在住在客栈里,去我那里吗?对了,你小舅舅也来了。”
“那咱们先去接小舅舅,再一起去我现在住的地方,我和娘和弟弟还有李嬷嬷现在借住在我一个朋友的宅子里,那地方很大,舅舅们也可以住到那里去,不必去住客栈。”舒曼曼说。
“这样打扰你朋友不太好吧?舅舅还是住客栈好了。”李昌盛犹豫的道。
“也不算打扰,那宅子现在就我们一家人住,除了我们没别的旁人,况且我们一家人都住在那里了,多住两位舅舅也无妨。”舒曼曼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你这孩子,总得先跟屋主知会一声吧?”李昌盛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也太太剌剌了吧。
“问题是我想知会也没办法啊。”舒曼曼说。
“这是什么意思?”
“屋主人不在冀州,去了京城,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舒曼曼无辜的双手一摊。
“他难道没有其他家人在这儿?”
“据我所知没有。”
李昌盛想了想,还是说道:“那……舅舅还是住在客栈好了,免得替你们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对不起姑娘,奴婢插个嘴,”一旁的大琳忍不住开口了:“舅老爷如果真在意要事先知会主子的事,姑娘可以问问卫总管,据奴婢所知,卫总管在主子不在冀州间可以代替主子决定任何事。”
“如果真是这样,大舅舅可以放心了,卫总管曾对我说过,在他们家公子回来之前,府里的一切大小事当以我为主,由我作主。”舒曼曼微笑道。
“这是真的吗?”李昌盛觉得不可思议,下意识转头看向大琳。
大琳立刻回道:“如果卫总管这么说过,那便是真的。卫总管很严,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大舅舅这下子可以彻底放心了吧?走,咱们快去客栈接小舅舅,我好久没见到小舅舅了,不知道他有没有长高一点?”舒曼曼语带揶揄。
她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这个小舅舅只大她三岁,在原主爹过世前一年,他们一家人还曾为了替姥姥做大寿而回姥姥家做客三天。那几天身为孩子王的小舅舅带着原主和弟弟到处撒野到处玩,让这对姊弟对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比较好笑的是,这个小舅舅虽然大原主三岁,但在三年前,个头却只与原主一般高。
“长高了长高了,你小舅舅现在快要比我高了。”李昌盛有些欣慰又有些感叹的道。想当初他也曾为小弟的身高发愁,没想到不过一、两年的时间,那小子竟就快长得比他还高,真是不可思议。
“真的吗?”舒曼曼难以置信的瞠大双眼。
“真的,一会儿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没多久,三人来到李昌盛兄弟俩投宿的客栈,舒曼曼在见到因抽高身子而变得瘦成一枝竹竿的小舅舅李昌荣时,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舅舅,你是不是都没有吃饭,不然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大大的头加细瘦的身体,就像是一根竹筷上插了一颗贡丸,实在很好笑。
为了报复她的笑,李昌荣走到她面前,故意伸手在她头顶与自己胸前之间比划了一下,哼声说:“你这小丫头怎么都没长高?”
“我是女孩子,不需要长这么高。”舒曼曼瞪眼道。
“喔,竟敢瞪我?看样子你这丫头也不是什么都没长,至少胆子长了不少。”李昌荣眼底突地一道精光掠过,手狠狠地揉了下她的头。
“小舅舅,你这样会把我的头发弄乱啦!”舒曼曼边闪躲边嗔道。
“没关系,就算头发乱了,咱们家的曼曼还是一样可爱又漂亮。”李昌荣咧嘴笑道。
舒曼曼跟着勾起唇,讽侃道:“就跟小舅舅一样,就算长得再高,骨子里也还个小孩子一样,是不是?”
“你这丫头真是长了胆子,还敢笑话小舅舅?”李昌荣故意露出横眉竖目的模样,结果——
“噗!小舅舅,你还是别小孩子装大人样了,这样很好笑。”舒曼曼被逗得开怀大笑。
李昌荣无奈的看着她,有种被打败的感觉,但也终于放下心来了。
天知道在他们抵达冀州城,去了舒家,得知他们母子三人早已离开舒家且不知去向后,他与大哥有多担心害怕,如今看这丫头既没有愁眉苦脸也没有强颜欢笑,就表示他们的处境并不是太艰难,真是老天有眼,谢天谢地啊!
“好了,有什么话咱们到曼曼他们住的地方之后再说。”李昌盛说完,便拿了包袱,率先走出厢房下楼结帐。
一行四人出了客栈后,由李昌盛亲自驾着马车,朝舒曼曼现今的住处前进。
李氏不是没想过冀州城里的谣言会传回娘家所在的延阳镇,但她确实没料到消息会传得这么快,更没想到大哥和小弟会因此赶来,让见到亲人的她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完全完全控制不住泪水,就好像这段日子的压抑、惊恐、害怕与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
李昌盛看着妹妹,既心疼又有些手足无措,但最多的还是对舒家人的愤怒。他伸手拍了拍妹妹纤瘦的肩膀,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别哭,大哥定会替你和妺夫报仇的。”
“二姊,你放心,我和大哥、二哥一定会替你报仇,迟早叫舒家那些人得到报应的。”李昌荣这个十八岁的少年紧握拳头,也显得义愤坟膺。
“不,你们不要想报仇的事,咱们李家敌不过舒家的。”李氏抹着泪摇头道。“我只要他们不找我们母子麻烦,让毅儿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让曼儿能够顺顺利的嫁人,这就够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求。”
“二姊,难道你连二姊夫的仇都不报吗?”李昌荣忿忿的问道。
姊夫在世时一直对他极好,因而从他得知二姊夫竟是被舒家那些人害死的之后,他就一直憋着一股气,发誓有朝一日定要为二姊夫报仇。
“那些人是你二姊夫的姻母和兄弟,全都是你二姊夫的至亲。”李氏拭着不断从眼眶滑落的泪水,哽咽的说道。
她怎会不想替夫君报仇,可是要怎么报?别说她没能力,就算有能力,她又怎能将夫君的嫡母与兄弟,毅儿的伯母与伯父们送进牢房里吗?这样以后毅儿要怎么面对世人们的眼光与指责?
“难道就这样便宜了舒家那些人吗?”李昌荣愈想愈气怒。
站在一旁的舒曼曼突然出声道:“小舅舅放心,我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算了的。”
“曼儿?”李氏惊愕的转头看向女儿。
“娘,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舒曼曼直视着母亲,“咱们就算不能把祖母伯父他们送进牢房,也不能让他们连半点愧疚感都没有的继续过着每天吃香喝辣的富贵生活,这样太没天理了。”
“曼曼说的对,这样太没天理了。”李昌荣用力的点头附和。
“曼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对付舒家人的办法?”李昌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问。
“我是有些想法,但短时间内没办法施行。”舒曼曼回道。
“为什么?”
“因为缺银子啊。”
“咱们李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还是有几间铺子,有些家底的。你说说看要多少银子,舅舅们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想办法凑出来。”李昌盛相当认真的道。
李昌荣则在一旁恨声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大舅舅,咱们李家都有些什么铺子,在做什么生意啊?”舒曼曼不答反问,她不知不觉间已把自己当成了李家人。
“咱们家总共有五间铺子,其中两间是做布匹买卖的,两间是做吃食的小饭馆,还有一间是卖杂货的。”
“这是真的吗?”舒曼曼难掩惊喜。
李家竟然有布店又有饭馆,完全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啊,当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太好了。
“怎么?你不相信,大舅舅马上带你去看看。”
“不用不用,我只是太惊喜,太高兴了。”舒曼曼笑容满面。
“惊喜?高兴?这是为什么?”李家三兄妹皆满脸不解的看着她。
“大舅舅,咱们合作做生意吧。”舒曼曼双眼发亮,“我有办法也有信心帮舅舅们将李家的布店和饭馆的生意做大,让咱们赚大钱,只需要几年的时间,咱们就能拥有与舒家掰手腕的财富,到时候咱们就看着舒家那些人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担心害怕!会不会寝食不安!”
“曼儿,你又没做过生意,怎么有办法帮你舅舅们将生意做大?你这孩子别胡说八道了。”李氏忍不住蹙眉轻斥女儿。
“娘,你应该还记得女儿在年前落水后,重病昏迷了好几天,差点死去的事情吧?其实在那几天里,女儿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经历了许许多多一般人难以想象的事。”舒曼曼认真的凝视着母亲的双眼,沉声说道。
“这事你怎么从没跟娘说过?”李氏愣愣的问。
“女儿原以为那只是单纯的一场梦而已,才没告诉娘。”
“难道不是这吗?”李氏好奇的追问。
“娘还记得上回咱们到景兴堂去找老太太摊牌,老太太唤来两个婆子想要把娘关押到柴房,那两个婆子却让女儿接连摔倒在地上的事情吗?”
李氏迅速点头,“娘一直想不通你是怎么做到的,后来又突然发生太多事,便忘了问了。”
“那是一种防身术,女儿是在梦里学到的。本来女儿也以为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没想到那天情急之下将那防身术使出来竟然真的有效果。”舒曼曼故意装作一副很惊讶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你能帮你舅舅把生意做大的法子,也是从那场梦中学来的?”李氏举一反三的问。
“对。”
“这……”李氏陷入了为难。
要说不信,她又亲眼见识到女儿使出那个什么防身术,将两个粗壮婆子放倒在地。要说信嘛,她又不敢让女儿凭着一场梦就去帮娘家兄弟出主意做生意,如果成功倒也罢了,但要是失败了,她该如何面对娘家众人?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又要如何面对爹?
“曼曼丫头,你说的那个防身术是怎么使的?你使一下让小舅舅看看。”李昌荣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小舅舅,又没有人攻击我,你要我怎么使?”舒曼曼哭笑不得。
“那我假装攻击你?”
“小舅舅想被摔得四脚朝天吗?”舒曼曼皱眉道。
“我就不信你这小胳臂把我摔得四脚朝天。”李昌荣不信邪的撸了撸袖子,摩拳擦掌的说:“来,咱们试试。”
“昌荣,别试。”李氏出声阻止,“被曼儿摔倒的那两个婆子,体型比两个你加起来还要大,你别自讨苦吃了。”
“二姊,你愈是这样说,我愈不信邪。来,丫头,告诉我要怎么铸?”李昌荣倔着性子不听劝。
“娘,我可和小舅舅动手吗?”舒最曼转头向母亲请示。
“可以。”李昌盛抢先答道:“曼曼丫头不用客气,大舅舅也想见识见识那个什么防身术的,你小舅舅被摔一下死不了的,他皮厚。”
舒曼曼噗哧的笑了。
“大哥,你还真信这丫头能把我给摔倒啊?”李昌荣有些不以为然的掏了掏耳朵。
“小舅舅,一会儿我若真把你给摔疼了,你可别哭鼻子。”舒曼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
“这话应该是我说的,一会儿你若摔不倒我,你可别哭鼻子说我欺负你。”李昌荣哼道。
“那咱们就来试试吧。”舒曼曼学他哼气,接受了他的挑战。
“昌荣,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李氏难过的情绪早被这对孩子气的舅甥搞没了。
“怎么样,准备好了没?”李昌荣调笑道。
“随时候教。”舒曼曼面不改色。
“好,那小舅舅要动手喽。”
舒曼曼点点头,表情静得连一丝紧张感没有,让李昌荣见了不由得暗下决心,一定要挫挫这丫头的锐气。
只是想象很简单,现实很……
“啊!啊啊……痛死我了!丫头,你要摔死小舅舅吗?唉哟喂呀,我的腰,我的屁|股啊,哎哟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