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润死了,凤庆一行人,也因谋逆的大罪全数下了大牢,就等着秋后问斩,所有的一切都落幕了。
而今日,是武陵帝册封凤谣为太子的大日子,也是他求旨请封邵紫兮为太子妃的日子,然而——
“你真的要走?”杜允澄的脸色不太好。
他前阵子奉皇命到南方去办差,这一去就是个把月,这期间发生的事,还是凤谣写信告诉他的,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他要迎娶邵紫兮之事。
得知些事,他自然是高兴的。好友嘴是毒了点,可品性极好,有他照顾表妹,这婚事他自是乐见其成,这不,差事一完成他便急着回京,就怕赶不上喝喜酒。
谁知城门都还没进呢,就这么巧的在城外遇到了正准备离去的邵紫……
“是。”邵紫兮坚定的点头。
他一脸郁闷,看着眼前挽着妇人头,依然清丽绝美的人儿,有些烦恼的又说:“他要是知道我没拦住你,会恨死我的。”
邵紫兮的身后是一辆马车,马车里除了简单的行李外,就只有兰儿一人,她脸上虽笑着,却满是苦涩。“我和他相爱,却不适合在一起,我相信他看过那封信,会懂的。”
凤谣曾说,待所有事情都解决,他便要迎娶她进门,那时,她一句话也不说,因为她知道,待那日到来,便是她离开的时候。
她爱他,所以更无法忍受与众多女子一同争宠。凤谣的母后是,凤润的母妃也是,都是这时代的牺牲品上这时代的女人,注定活得悲哀,只能当男人的附属品,因为沉沦于女人之间的争宠,而失去她们美好的韶光,甚至是性命,她不愿成为其中之一。
她有一技之长,而今更拿回了大笔的嫁妆,她相信,就是没有男人在身边,她也能活出属于她的一片天。
所以即便她爱凤谣,却还是忍痛放弃,她相信,他会懂她。
更何况,她不是一个人走的。
默默模着那依旧平坦的小月复,杏眸里流转着令人心醉的温柔。
“可你一个女子远行,连落脚的地点都不知,让我怎么放心?”杜允澄急得跳脚,他不想放人,却又没有拦人的理由。
“我会写信回来的。”邵紫兮却是心意已决,她上了马车,朝他说,“替我把信转交给他,我走了。”
“紫兮!”见她毫不留恋的高去,杜允澄懊恼的叫唤,可马车依旧头也不回的驶去。
“这样不行,我得赶紧去报信。”
打定主意,他忙上车并催促车去进城,赶着去打小报告,却没发觉,在不远处有着一人一马,在邵紫兮的马车离开的同时,便坚空的尾随在后……
扭头凝视着越来越远的凤城,直到成了个小黑点,邵紫兮一直隐忍的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兰儿见她得如此伤心,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她毕竟是个小丫头,对男女之事也是一知半解,就算想安慰,也不知从何安慰起,正烦恼着,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邵紫兮一双杏眸还含着泪水,还未反应过来,车门就被人打了开来。
诧异的看着钻进马车的男人,邵紫兮懵了,顿时连哭都忘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你、你……怎么会在这?!”
他不是该在皇宫里举行册封典礼吗?怎么……
闯进马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凤谣,看着她哭成了泪人儿的模样,他又气又心疼,低头吻去她悬在眼眶的泪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哑声说,“我若不来,你岂不是早跑了?”
这女人,说走就走,若不是他早有察觉,又及时收到暗卫的通知,她岂不是真要当跑新娘,跑给他追?
可……可册封大典怎么办?”邵紫兮有些傻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扔下这么大的事跑来追她。
“再大的事也比不上我妻子跑了的事大。”将她抱入怀中,紧紧的揽着,他才沉声继续说,“你说过,如果我不是皇子,那就好了,所以,这太子我不当了,让凤肆那家伙当去,我呢,就继续当我的聚财童子,跟着我的娇妻云游四海。”
闻言,邵紫兮更傻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他说他不当太子?还说要与她一块云游四海?她这是在作梦吗?
见她一脸呆傻,凤谣目光更柔了,吻着她微启的红唇,呢喃着,“怎么,高兴坏了吗……”
她鸣咽了一声,伸手勾住他的颈项,哽咽的说,“是!我高兴坏了,我告诉你,要我嫁你可以,可这辈子你就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若是做不到,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远走高飞,让你再也找不到!”
她一边说,雷水也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心头因感动涨得满满的。
他能为了她抛弃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她又为何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
毕竟她是真的爱他,舍不得离开他。
“傻瓜……”凤谣爱怜的抚着她的发,柔声说,“我何时说过要娶别的女人?这一生,有你足矣。”
“凤谣,我爱你。”她再也忍不住,送上自己的红唇。
一旁的兰儿见状,忙遮着脸跑下车,还不忘贴心的替两人拴上车门。
美人投怀送抱,凤谣自然不会拒绝,高兴的品尝着她的甜美,并上下其手,感受着软玉温香,可当他的手来到那平坦的小月复时,动作突然一愣,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僵声道,“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
邵紫兮正动情,见他不吻了还让她再说一次,顿时以为他反悔了,俏脸快地一沉,“这么快就反悔了?那好,我这就带着孩子离开,你下车!”
“孩子?”凤谣打了个激灵,在确定自己真没听错时,手脚顿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连声音都变得轻声细语,低声说,“你看了。”
邵紫兮这才明白他方才为何会那问话,以及僵硬动作的由来,原来是没反应过来,她神情又柔了下来,拉着他的手抚着自己的小月复,脸上是母爱的光辉,柔声说,“才刚满一个月。”
“我、我真要做爹了?”确定自个儿真要当爹了,凤谣俊美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傻笑,旋即紧张兮兮的对外头大喊,“回头,回凤城去!”
邵紫兮一听,不依了。“为什么要回去?不是说好要陪我云游四海?”
“你这不是有了吗!舟车劳顿,若是你累着可怎么办,不如先回城去,待孩子生下,咱们一家三口想去哪就去哪,你说好不好?”凤谣细心的哄着她。
邵紫兮有些不情愿,可也知道他说的有理,想着,只不过再九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带着儿子或是女儿,一块出游,似乎也不赖……
却不知,她这一待,可不止一年,两人因为太过恩爱,孩子是一个又一个生,等她惊觉不对劲时,底下一个个小萝下头早已缠得她走不开身,而她的酒楼生意在凤谣的推波助澜下,分店开遍整个凤鸣王朝的土地,令她忙得脚不沾地、分身之术。
直到孩子大了,一个个成家立业,甚至接手她的生意,她才终于完成自己和凤谣一同云游四海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