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一走,在场之人就剩连月长公主母女、邵紫兮以及凤谣几人而己。
“呼!好在紫兮你机灵!否则就让那狐狸精给得逞了!”待人一走,叶晓晓立马眉开眼笑,拉着邵紫兮的手直呼。
见事情顺利了幕,邵紫兮也是松了口气,连忙朝连月长公主行了个大礼,“紫兮谢过长公主。”她很清楚,若不是连月长公主的放行,少了她们母女的证词,今日一事绝不可能轻轻放下。
“谢什么,本宫可是半点力都没出呢。”连月长公主笑道。
“谁说的”叶晓晓撤娇的拉着她的手,娇憨的说:“若不是娘亲放行,那老女人怎可能放过紫兮?”
“这可不一定呢。”连月长公主的目光在凤谣和邵紫兮之间来回。
她相信,就是她们母女不都这个忙,以邵紫兮的才智,一样能安然月兑身,更何况她身旁还有个护花使者呢。
连月长公主调侃的目光让邵紫兮有些尴尬,凤谣则是大方得很,那模样恨不得让人知道邵紫兮就是他要护着的,谁也碰不得。
“邵姑娘既然没事,本王也就告辞了。”眼见戏看完了,一直未说话的凤润这才起身,对众人说道。
众人这才想到,景王还在呢!
尤其是邵紫兮,听见这话,才明白人家景王似乎也是来帮她的,连忙朝他行了个礼,“紫兮谢过景王。”
凤润笑了笑,“邵姑娘客气了,本王当真是什么忙都没帮上呢。”
虽说如此,可堂堂王爷肯屈尊降贵来替她助阵,她仍该道声谢。“不论如何,景王今日之举,紫兮道谢是应当的。”
她的客气让凤润菀尔,打趣的说:“道谢倒是不必了,据说邵姑娘是天香楼的东家,且厨艺非凡,不知本王有没有口福能品尝品尝邵姑娘的手艺?”
他这一提,叶晓晓第一个道好,“紫兮,你可得算我一份,天香楼的厨子手艺虽然也好,可比起你还是差了些,你要下厨可别忘了我。”她眼珠子转了转,又说:“不如就到我的别庄去吧!我那庄子傍,山峰绵绵,终年云雾缠绕,可好看了,若是有降雪,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听她这么说,邵紫兮也有些心动了,再说,只是下厨煮顿饭,还真不难,且她也爱煮,于是点头,“那好,为了感谢诸位今日的帮忙,紫兮定尽全力满足各位。”
“紫兮你太好了!”叶晓晓亲热的挽了她的手臂,回头说:“娘,你去不?”
连月长公主一阵无语,敢情这丫头打一开始就没算她的份?
邵紫兮也是头上三条线,忙说:“连月长公主当然也是紫兮的贵客之一。”
见她一脸紧张,连月长公主倒是笑了,“你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你们未婚男女的聚会,我这妇人就不去凑趣了。”
闻言,邵紫兮又邀请了一番,可连月长公主还是婉拒,邵紫兮无法,只好与叶晓晓和凤润约定了时间。
待他们敲定好时间,连月长公主瞥了眼一旁的凤谣,笑了笑,这才识趣的拉着不甘离去的女儿先行一步。
叶晓晓母女走后,凤润也瞥了眼像尊冰块似、死死瞪着他的侄子,眸光闪了闪,随后也笑着离开,不一会儿,就剩邵紫兮和凤谣两人大眼瞪小眼。
碍眼的人好不容易走个精光,凤谣这才凑到她身旁,低声问:“不邀我?”
“你需要我邀吗?”她柳眉微挑,迈开脚步,往大门走去。
她相信就是她不邀,他也会准时到场。
凤谣对她的特别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她以为,他会对她好仅仅是因为两人儿时的情谊,然而,对他那前后判若两人的模样,她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当然需要!”他眯起双眸,有些不悦的又说:“若是可以,我希望你单独邀约,至于其他闲杂人等,大可不必参加。”
她的手艺,当然只有他能品尝,其他人算哪根葱。
走远的某两根葱,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他的直接让邵紫兮有些无语,忍不住睨他一眼,“那两人是你的家人!”
经历今日一事后,邵紫兮对凤谣似乎不再拒之千里,下意识的信任他,甚至依赖起他,只不过她似乎还未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化。
她那一眼带着不认同,却又娇媚万分,让凤谣心一荡,不由自主上前一步,与她并肩而行,见她不像以往那般与他保持距离,更是心喜,那漂亮的唇划出一抹令人心醉的孤度,“与你相比,家人算什么。”
这话让邵紫兮莫名的脸一红,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啐道:“少胡说!”
幸好此处没人,要是让人听了去,她还怎么做人?
望着那婀娜多姿的背影,他心一软,跟了上去,轻声道:“我送你回去,你那狠毒的继母应该完全忘了你还未归家。”
提到曾萍儿,邵紫兮脸色一沉,冷凝如霜。经过今日一事,她和曾萍儿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她想,也是时候让她爹看清那女人的真面目了……
敛下眼睫,掩去眸中的冷光,她想到了件事。“德妃查不查得出这事有你的手笔?”她能处理曾萍儿,可德妃却是不好对付,凤谣为了她得罪了德妃,若是被查出他算计了她儿子,那么……
“查出又如何?”凤眸闪过一抹杀气,他沉声道:“就是没这件事,她也不会放过我,当然,我更不会放过她……”
他很清楚德妃留着他的理由,正是因为他会赚钱,而德妃蠢就蠢在,她自以为能掌控他,却不知,他早已不是在她欺凌的风谣。
想起温柔的母后,凤谣心一痛,目光更冷。
他,会一点一点的从那对母子身上,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待邵紫兮回到尚书府,天色已黑。
她刚进大门,就被邵铭诤身旁的管事给堵了,“大小姐,老爷请你过去一趟。”邵紫兮勾起了一抹笑,暗忖曾萍儿的手脚倒是挺快,竟是恶人先告状,一状告到她爹那去了。
她点头,跟在管事身后,一路来到大厅。
厅里没有别人,仅有邵铭诤及曾萍儿,邵紫颖倒是不见人影。
一见她的人,曾萍儿那双哭红的双眼便死死的瞪着她,怒斥,“邵紫兮!你枉顾姊妹之情,害惨了颖儿,还不跪下!”
邵紫兮却是不动,直勾勾的看着邵铭诤,不发一语。
邵铭诤也不动,仅是抬起一双沉稳的双目,与她对看,眼中有着抹深沉的伤痛。
曾萍儿见状,心里是恨到不行。同床共枕十多载,她依旧看不清枕边人的心,本以为除掉了白雨绮,这男人就能属于她一个人,谁知一切不过是她的妄想。
邵紫颖也是他的女儿呀!出了这样的事,他听完不是大发雷霾,而是不发语,什么也没表示,任由她不停的哭诉。现在好不容易等到邵紫兮回府,他仍是不出声,她模不清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父女对视了半晌,邵紫兮才轻启粉唇。“爹爹可是查清了?”望着邵铭诤眼底的沉痛,她心里了然。看样子不用改日,今日就是曾萍儿倒霉的日子。
一句话,让邵铭诤身躯一震,那高大挺拔的身子像是在一瞬间萎靡下来,半晌才从怀里抽出一封信,扔,在曾萍儿面前。
“老爷,这是……”曾萍儿不懂他为何扔了封信给她,却还是把信给打开,这一看,她脸色倏变——
休书!邵铭诤竟给了她一封休书?
她浑身一麻,险些栽倒在地,好一会儿才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咬牙问:“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邵铭诤在扔出休书的刹那,心绪已平复过来,双目冷冷的看着她。沉声说:“曾萍儿,是我瞎了眼,才会让你害我妻女至此,如今给你一封休书已是手下留情,我命你在三日之内,将绮儿留给兮儿的嫁妆还来,否则休怪我下狠手!”
这一切都怪他识人不清,竟迎了个蛇蝎毒妇进门,不仅害了发妻,早先还险些害了紫兮,这一次,这恶妇竟是连自己的亲女儿也不小心害了,他这个父亲,实在是失败得可以……
他眼虫的无情让曾萍儿心一慌,忙说:“老爷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颖儿被邵紫兮所害,至今还神智不清,你别被她给蛊惑了!我——”
蓦然,她止了声,震惊的看着从门外走进的妇人,那模样像是见了鬼似的。
进门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她半边的容貌尽毁,另一边依稀看得出早年也是个清秀佳人,这妇人不是他人,正是白雨绮生前的贴身大丫鬟——绿意。
绿意一脸恨意的瞪着曾萍儿,那被毁的嗓子,即便经过多年的救治,仍无法恢复如昔,粗哑犹如男子。
她对着曾萍儿厉声骂道:“曾萍儿!你这个恶妇!若不是你,小姐也不会死!你怎能这般歹毒?!小姐对你堪比亲姊妹,你居然趁她生产,买通稳婆,置她于死,你好狠的心……咳……咳——”
想到小姐临死前的托付,绿意不禁悲从中来。
那日白雨绮生产,身为好姊妹的曾萍儿是第一个到现场之人,她身为未嫁之女,却不顾众人反对坚持要进产房陪着白雨绮,这让白重绮感动万分,谁知,曾萍儿竟是包藏祸心。
当时曾萍儿特意屏退所有人,拿了颗药丸给白雨绮,告诉她,这是她花了千金好不容易才买来的顺产药,只要在生产时服下,就能顺利产下白白胜胖的孩子。
两人感情甚笃,白雨绮对她极为信任,自是不疑有她,二话不说便服下药丸,谁知,那药竟是催命之药。
药不是毒药,且就像曾萍儿所说,是千金难买的良药,若是寻常人服下,不仅能强筋健骨,还能活血去污,然而这药对产妇却是足以致命的毒药。
白雨绮就是服了这药才产后大出血而亡,不仅如此,曾萍儿还想一不作二不休,买通稳婆,将刚出生的邵紫兮闷死。
白雨绮察觉到曾萍儿的诡计时,已在大量出血,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若不是绿意及时发现,邵紫兮早在出生那日便已天折。
绿意不知,原本的邵紫兮的确是天折了,现在的邵紫兮,事实上是异界的一抹魂鬼。
白雨绮在弥留之际告诉绿意,要她带着她的女儿逃,她知道曾萍儿太善于伪装,又攻于心计,不仅是她,就是邵铭诤也无法识破曾萍儿的乖巧温顺其实都是假的。
于是白雨绮将自己身上的房契及地契都交给了绿意,让她带着她女儿逃得远远的,别与曾萍儿斗,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她的女儿能平安长大,只有这样她才会瞑目。
说完这些,白雨绮就断了气,绿意伤心不己,却不敢辜负小姐的托付,趁夜带着刚出生的邵紫兮便要逃走。
谁知这一切早被曾萍儿识破,她带着邵铭诤前来抓人,并颠倒是非,告诉邵铭诤,绿意得知白雨绮已死,怕被告发,于是起了歹念,不仅搜刮主子的钱财逃走,还打算带走小主子,中途变卖给人牙子,再赚一笔。邵铭诤听了,派人搜身,果真搜到一堆房地契。
绿意没料到曾萍儿竟诬陷她,大声喊冤,并把事情经过全盘托出,可惜曾萍儿的良善形象深植人心,她这一番话压根没人相信。
最后邵紫兮被邵铭诤带了回去,她则被押送至官府,谁知在半路上,曾萍儿还派人劫了她,想杀她灭口,因而灌了她毒。
那些人对她灌毒后,将她扔在山里等死便离去,若非她机灵,在人走后及时将毒药呕出,这条命当时就没了,可那毒已被她吸收大半,虽保住了命,她也因此容貌尽毁且伤了嗓子,好一阵子无法言语。
之后她在山里躲了近一年的时间,靠着山里的野果、溪水度日养伤,不想待她伤好重回凤城时,却听闻邵铭诤娶了曾萍儿。
这消息对她来说简真是晴天霹雳,早先她就斗不过曾萍儿,这会她成了邵府的主母,她更是斗不过了,于是她只能选择蛰伏,她没办法带走小小姐,那就只能待在小小姐附近等待机会,将这一切告诉小小姐。
谁知她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年……
“若不是小小姐找到老奴,老奴早已去……”绿意不停的哭着,她这残破的身子被余毒推残了多年,早已败坏不堪,小小姐找到她时,她仅剩一口气,若是小小姐再晚一点找来,小姐的死,就无人知晓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邵铭诤眼底满是哀痛。
他查出的可不只这些事,包括邵紫兮之前“意外落水”,还有白日在梨采别庄的事,甚至在当年,他因酒醉不小心误曾萍儿清白一事,也是她的手……
他虽不爱曾萍儿,却没想到她竟是杀害他心爱之人的凶手,想到他竟和害绮儿的凶手同床共枕十多年,他就更恨自己。
“说?我还能说什么?”曾萍儿笑了,揪着手上的休书。她笑得无比凄凉,她知道一切都完了,邵铭诤对白雨绮的感情,她再清楚不过,她明白,他与她,再无转震的余地。
半晌,她才恨声说,“邵铭诤!是我先认识你,也是我先爱上你的!白雨绮那贱人凭什么跟我抢?我只是抢回我的爱人、我的位置,我看什么错?”
她好恨!她恨白雨绮!
她与白雨绮因彼此父母为世交,时常走动,两人年岁又相仿,从小就亲近,刚开始,她与她,的确是极好的手帕交情,两人一同吃、一同玩、三同睡,就连白雨绮的胞姊,感情都没她俩来得亲密。
然而她只是商户之女,比不上身为官家千金的白雨绮,不仅仅是家世,就连样貌,也是个一天、一个地
白雨绮生得很美,那容貌宛如天上皎月,身姿窈实动人,整个人就像上天的恩赐,完美无瑕,而她,就是鲜花旁的绿叶,长相虽也不差,可与白雨绮并肩而立时,永远就是个陪衬。
因此她一直觉得自卑,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的心态变了,渐渐扭曲,她对白雨绮的姊妹之情不再真心而是对她既嫉妒又羡慕,到后来,她甚至厌恶和她见面,庆恶与她一块出门时只能当陪衬,永远不会有人看见她的好。
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姊妹之情,在她们俩十六发那年的乞巧节,彻底的崩坏瓦解……
那年,她们相偕出游,巧遇了新科状元邵铭诤,只一眼,她就深深爱上这个翩翩佳公子。她心仪于他,谁知,邵铭诤却对白雨绮一见钟情,甚至没过几日,就上白府提亲。
得知这消息,她当下就昏厥了过去,她从没有一刻这么恨白雨绮,恨不得这世上没有她的存在,这么一来,乞巧节那日,邵铭诤遇到的人,就只会是她,只看她一人。
她当天就去白府找白雨绮,求她把邵铭诤让给她,谁知她竟是不让,还告诉她,她与邵铭诤两情相悦,她可以给她任何东西,唯有他,她是不会让的。
她又哭又闹了许久,甚至以死相逼,白雨绮仍是不松口,最后她与她断了姊妹之情,愤而离去。
本以为这样的她已够可怜,谁知更可悲的是,在白雨绮大婚之日,她因伤心欲绝,浑浑噩噩喝醉了酒,没想到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处不知名的院子,身上衣物全无,床榻上看着一抹暗沉的红……
她被玷污了!
这打击让她几乎昏死过去,然而她发现,现场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这发现让她松了口气,连忙穿上衣物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她一直战战兢兢,不知那毁她清白的男人会不会找上门,庆幸的是,她心惊胆跳的过了数个月,日子一切如常,仿佛那件事从来都没发生过。
可没过多久,她就知道是她太天真。
某天夜里,那人找上门了,不仅找上门,甚至又一次的玷污了她,那人的眸子极冷,明明正在占有她,眼底却丝毫没有半点感情,甚至有着厌恶及恶心。
她不明白那人若是觉得恶心,又为何要占有她,她想不明白,只知完事后,她羞愤欲死,那人却阻止了她,告诉她,他能替她夺回她想要的一切。
正是因为这句话,她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冷静下来。
之后,她听从男人指示,与白雨绮重修旧好,白雨绮不疑有他,十分开心的接纳她,两人的感情甚至比之前更加要好,也是那时,她才知道白雨绮有了身孕,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产。
白雨绮有身孕后几乎足不出户,因此没什么人知道这消息,她将这消息告知那人,那人却为此发了好大顿脾气,之后他交给了她一颗药丸,并告诉她,那药丸是颗假死药。
只在瞬间她就明白了那人的意图,再之后,就是绿意说的那样……
不过,没有人知道,她的确让白雨绮服下假死药,除此之外,她又添了一颗“顺产药”,就是白雨绮死了,不是假死,而是彻彻底底的死绝了了。
在亲眼看见她断气后,她既又害怕,兴奋的是,她再也不用居于白雨绮之下,她终于不用再当她的陪衬,害怕的是,那男人的怒火……
谁知,那男人得知白雨绮的死讯后,竟是异常的沉默,不仅没追究也没迁怒于她,反而在得知白雨绮生了个女儿后,双眼放光。
那眼神,她至今想起,仍然有些发寒……
白雨绮死后,那人信守承诺,替她设了个局,让她成功得到了邵铭诤,成了邵家的主母,让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日子,且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了十多年。
邵铭诤虽不爱她,却很尊重她,两人也生了孩子,她本以为她能这么幸福的过完这辈子,谁知道前阵子,那消失的男人再次找上,而要她做的事,就是设计邵紫兮落水,再派人暗地将她掳到青楼……
她不晓得那人为何要这么做,但她也不想多问,邵紫兮与白雨绮果然是母女,都长得极美,还都有一桩好姻缘,她不想她女儿重蹈她年轻时的覆辙,能除去邵紫兮,她十分乐意。
只是谁也没想到,邵紫兮竟幸运的从青楼逃了出来,为此,她瞒着那男人,打算在花朝节再次设计她,然而邵紫兮依旧躲过了,甚至还反过来暗算了她的女儿。
不仅如此,邵紫兮甚至找来了本以为早已死去的绿意,揭发了她当年做下的一切,让邵铭诤休了她。她从没想过,眼前这看似乖巧无害的女子,有一天能算计她至此。
比起白雨绮,邵紫兮难对付得多,可惜……
瞪着邵紫分那张与白雨绮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曾萍儿笑了,笑得无比疯狂,厉声说:“邵紫兮!你别得意,那人不会放过你的,别以为赶走我,你就能安然无事!你别作梦了!哈哈哈——”
听完曾萍儿的话,邵铭诤与邵紫兮的脸色都是一沉,尤其是邵紫兮,此时心中早已掀起惊滔骇浪。
她想起前世身陷青楼的遭遇,本以为一切都是曾萍儿三手为之,她万万没想到她竟是受人指使。
这番话像一片乌云,深深笼罩着她,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来不及抓住,让她心烦意乱……
邵铭诤也是五味杂陈,他逼问曾萍儿,究竟是谁要害他妻女,谁知曾萍儿却不肯开口,不论他怎么问,她都不说话。
邵铭诤不知,曾萍儿不是不说,而是那人每回都是主动找她的,且都遮着脸,因此她也不晓得那人真正的身分。
最终,邵铭诤只能派人将她送回曾府。
曾萍儿被带走之后,邵铭诤派人安顿了绿意,这才看向眼前的女儿,哑声说:“兮儿,是爹对不起你们母女……”
若非他识人不清,绮儿的死因,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真相大白,那么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了。
望着他彷佛老了十岁的面容,邵紫兮轻轻摇头:“爹爹,这不怪你,别忘了,就是没有曾萍儿,也还有个不知名的幕后主使,就像曾萍儿所说,女儿觉得,那人不会就此善罢……”
这番话让父女俩再次陷入沉思,邵铭诤告诉她,他会派人查清这件事,然而邵紫兮却隐隐有些不安,彷佛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