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古南溪还是会看脸色的主,加快了客套的效率,一盏茶后,两人终于在众人明了的暧昧眼神中走进一间房间,房间布置得倒极是雅致,錾金雕花的香鼎里燃起缕缕青烟,升到半空,便消散了。
燕晓来没好气地看着古南溪,“就这样?”
虽然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亲临了这百草园,在楼下也确实看到不少男的卿卿我我,没见到前她倒真的是十二的期待,激动得要命,如今真正见了,却失望得很了。
古南溪笑道:“这岂不就像人生,想象和现实总是有一段距离的,而且如果不身临其境,我们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感觉是怎样。”
燕晓来瞟他一眼,无言以对。
古南溪自觉这句话实在太酸腐了,难怪佳人不屑一顾,当下也有些讪讪的。
他指着一面墙壁上的画卷,“你将这画卷拿下来。”
燕晓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上前去拿下画卷,这画卷后果然另有玄机,竟是透明的,可直接看到对面房间里的那张床,正对着,看得十分清楚。
“这是干什么?”饶是聪明绝顶的燕晓来也有些猜不透了。
古南溪笑道:“这是一种特别的水晶制作而成,从这里可以看到那边,但从那边来看,却只能看到他们自己的倒影。”
燕晓来眨眨眼,“这倒是稀奇。”
古南溪笑道:“这世间稀奇的事儿多了去了。”
“还有什么?”燕晓来有些激动了,“你还有什么玩艺儿?”
古南溪将食指放在她红唇上作嘘声状,“好戏要开始了。”
燕晓来转过头,果见那张床上此时多了两个激动不已的男子,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两人在床前激吻着,拉扯着彼此身上的衣裳,不多时便衣衫尽褪地倒在床上。
燕晓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两人面目都是极好的,身材略显削瘦。
燕晓来侧耳倾听,做嘴型问道:“为什么可以听见声音?”
古南溪笑道:“不要怕,我们说话他们听不到。”
燕晓来恼了,“那你刚刚还不让我说话?”
古南溪面露委屈,“我那不是提醒你好戏开始了吗?”
燕晓来又转过头,只见那在下的男子脸色苍白,似乎十分痛苦,她忽然“嘶——”了一声,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似乎正在深受无尽的痛苦,“看起来很难受。”
古南溪笑着搂过她的腰,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含住她的耳朵,轻轻呼着气,“你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他难受?”
燕晓来浑身一颤,想要用力将这男人推开,却发现手脚有些乏力,喉咙还有些干。
“嗯——”她微仰着头,不自觉地发出呻 吟。
古南溪突然重重地咬上她的肩膀,燕晓来浑身都在颤抖,明明很痛,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小月复处更加激荡了?
直到红色的血迹透过薄薄的夏衫,雪衣上染了红粉,古南溪忽然痴痴笑道:“你果然也很适合白色。”
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有节奏地游走,燕晓来浑身的血液越发亢奋了,不免想要用力推开他,却脸色突变,视线在房屋内环绕了一圈,终于停留在那香气四溢的錾金雕花香鼎中,那缕缕青烟盘旋而上,终于在空气中消逝。
正在亲吻她唇角的古南溪妖娆一笑,“呵呵,被你发现了。”
燕晓来咬牙切齿:“你居然对我下药?!”
古南溪一指覆上她的嘴唇,含笑摇头,“我比你要善良那么一点点,这迷香只是让你暂时失去内力,虽然不是什么无宴门青衣制品,但也是我大内首席御医亲手调制而成,无副作用,千金难购。”他眼波忽转,“当然,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十两银子送你一瓶。”
燕晓来心中恼怒,“让我失去内力,你到底有何企图?”
古南溪松开手,双眼含笑,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其实说起来,我也是为了你好。”
燕晓来直接丢去一个字:“滚——”当她是傻妞吗?
古南溪微微苦笑,“其实是因为姑娘你武功太好了,小生怕姑娘动粗。”
燕晓来冷哼:“谁叫你犯贱?”
古南溪啧啧叹道:“哎,这话说得不好听啊!我们今晚还有良宵要度呢!”
燕晓来脸一红,“滚——”
古南溪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压在桌上,被打翻的茶水向四周扩散,湿了她的衣衫,燕晓来只觉得浑身都痒痒的,身体敏感得吓人,又听见那茶水一滴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那般的轻,又是那般的撩人。
而越来越近的这个男人,面如冠玉,眼似桃花,满目含情,当真是如醇酒一般醉人。
她微抖的双腿向他踢去,他极轻地与她过了几招,身体间却有更多若即若离,或轻或重的摩擦与碰触,她不由得低低呻 吟出来。
她粉颊通红,不由得恼怒道:“要做就快做,磨蹭个什么?”
古南溪微微一怔,继而趴在她身上呵呵笑出声来。
燕晓来一张粉面更加难看了,吼道:“笑什么笑,不做就给姑女乃女乃起来,你以为你苗条得跟纸人儿一样啊?”
古南溪又笑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双眸晶亮,似碎了满天的星子。燕晓来不由得有些呆怔,这是第一次,她忽视了他眼中天生的桃花朵朵,直看入那双晶亮的眸子里,那般的闪亮,那般的纯粹,似乎有着无穷无尽快乐的秘密。
古南溪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俊颜上泛着粉意,“哪里去找你这样不怕羞的女子?当真是举世无双。”
燕晓来有些尴尬地侧过头,一把推开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你耍我?”
不知何时,隔壁房间里的表演已经结束,徒留下一室残景。
古南溪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太主动吗?”
燕晓来从鼻子里哼哧一声,懒得理他,正欲往外走,忽然一声震响,吓得燕晓来打了个嗝,一旁的古南溪脸上也满是意外的神色,两人的视线都落到自己房里的房门上,那块红木完好无缺地立在那里,两人视线交错,又同时穿过那面古怪的水晶。
只见那间房间里不知何时闯入一对男男,正在忘情地激吻。
燕晓来脸色十分难看, “还有一场?”
古南溪眼中也带着疑惑,“应该只有一场的吧!”而且刚刚已经演过了啊!
燕晓来的视线黏在那对男男身上,那两个男子一个和古南溪差不多年纪,眉飞入鬓,极是英挺,一个年极偏小,唇红齿白,一眼看去只觉得极是秀美。
古南溪忽然惊叫:“原来是他。”
燕晓来正看得津津有味,这两人明显比刚刚那两个弱小的孩子要好看多了,随口问:“谁啊?”
古南溪轻笑道:“在上的那个是御史中丞周纳,在下的是这百草园五公子之一的思忆。”
燕晓来别过脸,脸上泛着激动的情愫,胸口急剧地起伏着,不由得也重重地喘起了气。
一旁的古南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燕晓来只觉得脸上烫得吓人,不由得在心中为自己做解释,实在是那边做得太动情了。
只见古南溪眉眼弯弯,好看的桃花眼似乎能勾魂摄魄一般,他微启薄唇,露出红润的舌尖,轻轻舌忝了一圈嘴唇。燕晓来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眼中染了薄怒,“无耻。”
古南溪无辜地眨眨眼,声音低哑,似细砂硌得人奇痒难耐:“我有做什么吗?”
“你——”
燕晓来的声音自动消逝在他接下来的动作里……
古南溪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燕晓来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用力地眨了眨双眼,忍不住弯来捂着肚子笑着,“哈哈哈,人家叫得比你好听多了。”
古南溪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双肩微耸,松垮的衣服便裹住他宽阔的肩膀。
燕晓来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别啊,爷还等着看呢!”
古南溪整好衣衫,脸上没有表情,“走吧!”
燕晓来一手抱住他的手臂,一手在他手臂上用力拍着,“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们古将军居然是做小受的命啊!哈哈哈……”
古南溪只是看着她,双眼亮晶晶的,如寒月。
燕晓来收敛了三分,依然忍不住笑,“干吗这么看我?”
古南溪别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将你先|奸|后杀。”他缓缓转过头来,眼中阴鸷无比,那好看的桃花型眼睛居然也能有这样肃杀的神色,修长的手指慢慢环上燕晓来的脖颈。
燕晓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冷冷地道:“话说,我们两人勉强也能称得上是有仇吧!承燕姑娘好意,那晚在姑娘闺房一夜春宵后,本将军可是咳嗽了好几天呢!”他双眼微眯,寒光凛冽,语带森然,“现在你内力尽失,岂非我一雪前耻的最好时机?”
燕晓来只觉得身上的汗毛一排排地站立起向眼前这阴鸷的男人致意。
未语势先输。
“那个,刚刚是你自己叫床的。”她小声地撇清。
古南溪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很是扭曲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讪讪道:“我那不是在勾引你吗?”
身旁压抑的气氛一下子便消散得无影无踪,燕晓来松了口气,猛地抬起头来,笑颜如花,“你为什么要勾引我?啊?”
古南溪苦笑着摇摇头,“不过你的定力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哈。”
两人脸上的神色均一滞,然后一起走出这间房间。
燕晓来看了眼隔壁的房门,不禁叹道:“不过这周纳倒是真厉害啊!居然搞那么久。”
然后是一巴掌拍到她头上。
燕晓来怒瞪着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吼道:“古南溪,你这个笨蛋,男人腰女人头你懂不懂?”意思是说男人的腰和女人的头都是不能随便碰的。
古南溪头也不回,“是吗?难道不是男人头女人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