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玩火自焚的事,文雨樱觉得玩过一次就足够了。
可是那个男人……陆晴空根本不放过她,在那之后,他彻底贯彻一天还留在旅馆就当她是情人的说法,跟她做了不只一次。
而她每次都没有吸取到教训,轻易就被他拐跑,每一次都害自己差点死在他身下。
不过他们并不是每每在一起都要做,他们也有和平相处的时候,例如此刻……
文雨樱正蹲在院子里独自玩着仙女棒,而陆晴空就坐在正对着的外廊上,喝着热茶、吃着小点心,带些好奇地询问着,“那个好玩吗?”
“好玩啊,你要来一根吗?”
“那又不是香烟、雪茄,什么来不来一根?”陆晴空笑着摇了摇头。
“你又不陪我去烟火大会,我无聊,当然只能在旅馆的院子里自己玩这个。”
确实,远处有烟火的声响不住响起,只是在他们这个地方看不到。
“前几天你约我的时候,我以为再过几天才是。”
“骗人,你分明知道就是今天,但是你就是拖延着不去。”
“好吧,我承认我骗了你。”他没有那么憷忘,他也记得日子,只是比起去人多的地方,他更喜欢跟她两个人独处。
“如果你是诚心诚意道歉的,那你就现在陪我出门,反正地点也不算很远,你现在跟我一起去还来得及。”刚好,手上那根仙女棒燃尽了,文雨樱将它塞进旁边装有清水的水桶,语带撒娇地要求着。
“我拒绝。”
“你看,你就是不想陪我出门。”他不去,她就玩自己的,再点燃一根仙女棒拿在手里,让它啪啦啪啦地燃烧,让它火光如星燃点,不住闪烁发亮。
“我是不想出门,不过不是不想陪你出门。”她太艳了,是他无法掌控的那种娇艳,在与她一起出门并为她驱赶狂蜂浪蝶,和把她留在他一个人身边这两个选顶之间,他自私地选择了后者。
“那不是都一样?”反正都一样,就别玩文字游戏了。
“你过来。”解释太麻烦,他打算用做的,不然只怕面前这个爱闹脾气的美艳小魔女会一直跟他闹别扭下去。
“我不要。”她气他不陪她出门,理由太冠冕堂皇。
“你不来,那我过去了。”他说到做到,当即穿上鞋,踏入院子,来到她身后,并从后面把她抱进怀里。
“你干嘛?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她手上在玩烟火,他却突然抱她,她好怕一个不小心失手,会烫到自己或是他。
“樱儿,我差不多快要走了,你知道的是吗?”
“知道啊。”他说过他只有半个月的假期,她又没有期盼过他能把时间延长。
“等我走了,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走就走,我又不是没了你就活不成了。”
“我发现有时候你还真是有够没心没肺的。”陆晴空忍不住苦笑一下。
“论没心没肺的程度我可比不上你,你有多坏,你自己知道。”
他当然知道,不管平日里他有多道貌岸然,每每上了床,他在她面前就表现得像只禽兽,好似永远都无法满足。
所以算了,她说的都对,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大抵也模清了她的性格,除了脸蛋和身材可取,她几乎就是个台无内涵的花瓶,但是话先说在前头,他对她幷没有任何不满。
“樱儿,我们来说点认真的。”
“嗯,你说。”要是他能放开她苒说,那就更好了,她手里那相烟火还没烧完……
“你要不要跟我走?”
“啊……”他把她圈抱得更紧,她被吓到了,险些就要把烟火弄掉了,“你放开我啦,这样真的很危险。”
“答应跟我走或者弄熄它,你选一样,然后我就如你所愿放开你。”
那是什么鬼选择题?
文雨樱噘了噘嘴,不假思索地选择后者,将未燃尽的仙女棒投入脚边的水桶。
“所以你这算是摆明了不愿选择我,是吗?”陆晴空在她身后这么说,语音蕴含无奈与失望。
“我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现在你才想告诉我,你听不懂中文?”
“不是啦,我是……”
“我是觉得跟你在一起感觉不错,才会对你说这种话。”他打断她,用着十分认真的口吻,“我现在单身,刚好你也一样,我不是一个会随意对女人说出这种话的男人,更不是因为我们已经做了该做和不该做的,觉得该对你负责,才这么跟你说。”
他要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对她有好感,认为他们能够一直走下去,如果她愿意,他马上去订机票,过几天离开的时候他就会带她一起离开。
“呃,我不可以。”不对,她这样拒绝太随便了,也太干脆了,“我、我是说,当初规矩是你订的,你说我们的关系只存在到你离开旅馆为止,现在你怎么却突然变卦了?”
她对他没那个心思,没想过要跟他谈情说爱,她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挽回爸妈的感情上,因为是他,因为遇上了这么优秀的他,她才会大着一颗熊胆,去做那些她以前从不会去做的事。
可是,他不是因为喜欢她吧?
她听别人说,男人这种生物,是不会将感情和纠缠混为一谈的。
就算今天站在这里的这个人不是她,只要跟她一样有同样的需求,同样千方百计勾引了他,他也会接受吧?
他对她就只是……只是觉得跟她做很爽罢了,对,一定是这样没措。
“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不喜欢做的事。”陆晴空盯瞧着她半晌,微皱着眉,轻叹出这么一句。
她是直接仰头看向身后的他的。
就算她有一百六十八公分的个子,他仍是比她高出许多。
陆晴空毫无预警地俯身,在她唇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这个吻就像是吻别,里面包含着很多,而后他隐忍着说:“算了,我不勉强你。”也有他沉重吐息,劝告自己让事情就此作罢。
反正她不愿意,不是吗?
直到他离去的那一天,她都没有给他送行,直接在被子里蒙头大睡。
他也打算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去赶飞机。
他会以为她对他毫无感情,她就拿他来玩玩而已,玩一段深刻又短暂的几夜情,他只能告诫自己这么想。
不过算了,她没想过挽留他。
即便回去,他们也不可能再碰到,过了今天,他们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了。
“所以,你看,在箱根那时,他分明表现得一副很喜欢我身体的样子,还问我要不要跟他走,可是昨晚遇到他,一听见我的意图他就翻脸不认人,还跑得不见踪影,他那个样子,怎么说都太气人了吧?”
假面舞会隔天的一大早,文雨樱就跑去找表妹说半个月前与陆晴空的经过,在等待着表妹为她烫好一头长发的同时,不忘对她大吐苦水。
“我觉得,只要是个……像陆学长那样有节操的男人,一听见姊你那番说辞,第一时间都会想着要跑得不见踪影吧?”表妹由衷叹息。
“你那是什么话?要他跟我做,很难为他吗?男人不都是那样?面对美女,就算没有表现得像只下流禽兽,也不会是个绅士就对了,对于送上门的美人,想玩个几夜情留个种然后潇洒走人的肯定不在话下。
跟我做,最后能讨到便宜的应该是他。说到底,辛苦的人是我,每次被弄得神智不清快死掉的人还是我,至于他,只需想要怎么爽,然后付出点精子给我就足够了。”
“不、不是那个问题……”表妹觉得她没有抓住重点,她好似搞错了学长对她说你要不要跟我走的定义,“姊,既然你们在箱根遇到一次,回到台湾又遇上了,既然你对学长不死心,那你干嘛不直接跟他告白就好?”
“我为什么要跟他告白?”其实她早就告白过了,为了引他上钩。
“你不是喜欢学长吗?”
“我是喜欢他啊,喜欢他的jing子。”
表妹很是无语,“那……我能不能问你,你现在是在抱怨什么?”
撇开她家表姊脑袋装箪不愿去理解人家学长的求爱不谈,身为男人,还是陆晴空学长那种英明神武、出类拔萃的男人,在被她拒绝过之后肯定不想再提,而面对她急于求子……是急于求精的疯狂行径,学长的内心肯定感到前所未有的崩渍。
“我当然是气他骗我,他分明那么勇猛,每次都做得那么不留余力,可是他却告诉我是故意不让我怀孕的,还说并不是他不行,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可恶。”
“你有没有把你的生理期告诉他?你姑姑的旅馆附近有药店吗?他有没有故意哄你吃喝,或是拿所谓的维他命药片给你吃?你们做完以后他就没再对你做些什么了吗?”表妹把她此时所能想到的一一道来,好为文雨樱解惑。
“你说的那些,好像都有……”
一想到这里,文雨樱就忍不住双颊烫红,但随即而来的是一阵狂怒……
“陆晴空那个混蛋!”
原来问她生理期是为了确认她的危险期;药店离得不远,他一个人外出的时候当然可以去,偶尔哄她吃的维他命药片,那一定就是从药局买来的避孕药……
啊!那个天杀的混蛋,她真的好想马上冲到他面前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