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下,幻魔影鸠被强浩逼出,一个模样俊秀的妖魔,原就在厅内被击伤,此时,他的影子更被权杖"苍昊"定住,连带身形也无法动弹!
看着跃下马背,揭下覆面外袍走来的人,雪地中,来人飘逸的银发,绝寰的俊颜容资,引得影鸠贪恋之心大动。
“听说冬之圣使解开封印,是一名绝美佳人,无论少年或少女姿态,都拥有最能魅惑魔的一切。果然不假,我可以替你引出"漩阎岳",他是圣院一直捉不到的北方大妖魔,只要让我能得到你一次,任何事,我都可以替你办到!”
影鸠赤|果|果的迷恋在翔走向他时,更见炽烈,只要能得到这银发之人一次垂青,任何代价,甚至性命,影鸠都愿意!
闻言,冬的双目更冷,神态更寒,憎恶之态明显!
身旁的巨马已恢复成圣兽模样,一只顶着黑色虎斑的白色大老虎,感觉到主人不悦,白虎朝影鸠咆吼!
“净升霜浩——璇定三华——”随着翔的术法再出,虚空洒落寒光雪雾,凝成三颗雪色珠光!
“慢着!”一见对方要封住他,影鸠忙大喊:“就算不能得到你一次,我一样可以替你引出漩阎岳,只要让我跟在你身边,我可以帮你很多的忙!”只要能在此人身边,要得到他总有机会。
“韶珠,定魔——”
三珠化光,分别射往影鸠的额、喉、心口,封魔力量缓缓入体,影鸠挣扎!
“冬之圣使……我仰慕你……是真心要帮你……我……”
“住口!”翔冷冷地道。“魔的爱恋,令人作呕!”
“你……”影鸠一震,随即扬声大吼。“你讨厌魔物……但身为光城圣使……你却有一身让妖魔为了得到你而疯狂的姿态……你永远摆月兑不掉……看来自魔的……纠缠……”
韶珠定魔的力量发作,幻魔影鸠瘫于权杖边!
“将他带往"转裁庭"交给天相。”翔拍拍白虎。
白虎叼着影鸠纵飞上虚空,瞬间消失踪影。
此时,一股淡淡的气息,浅浅灿原而来,邀请之意甚明,翔看着前方拔天陡峭通立的雪崖高峰。
他循着地息,舞空跃峰而上,一入高顶,边见覆着一片雪白的野林,野林一侧是飞峭而出的高峰雪崖,一道优雅、修长的身影背手悠立。
在来人特意绽出的灵气中,翔已知对方身分,当眼前的人转身时,他依然一怔!
十七、八岁的少女,系着一裘紫白毛裘,恍如嵌在画中的优雅佳人,淡紫如雾的波浪长发,阳光照耀下,又掠漾几许逢红时的灿艳流光,一双清皓明亮的黄绿眼瞳,有着几分顽俏的模样,在银白的雪地上,更透显一份独特的清雅神韵。
“四季司圣中的冬之圣使。”轻悦的声,如初夏山风掠过绿林,给人一种舒心的感受。
那双灵皓大眼,虽是"看"着他,却不像将焦点对在他身上,轻扬的眉目中别有一股不凡的艳色与俊气,翔从没见过,能将这两种神态揉合成一股威严艳色的人。
“冬之圣使,翔,见过……”正要以臣下之礼单膝跪下,却被一道冲上的地气给挡下。
“我接受的力量还不完全,更尚未继承权冠之名,不须行礼。”
“翔该如何称呼。”
“这个嘛,我倒是有个别名,小轴妹妹如何?”红唇轻笑,这时那股超龄的沉稳敛去,顽皮的色彩跃上那双眼。
冬沉默,双眉皱拢,表情说不上开朗。
“你心中是不是在想,要你叫下任地皇小轴妹妹,真不是普通的没常识。”“冬不作无谓揣想。”
“这么一丝不苟呀!”微笑起的声,完全不意料地道:“唤我"吾心"殿下吧!无心?”
“我心,吾心,在我的国家内,照顾我长大的,是几个东方老头子,东方哲理常挂口中,他们总怕常无心闯祸的我,做出太多有心的事,要我时时省悟何谓大地的步调与心,如同我心。”
常无心闯祸……这句充满玄机的话,让翔确定,下任地皇和大海之主一样,都是让人穷于应付的人!
“你对妖魔相当厌恶?”想起刚刚影鸠,可怜的小幻魔一定对他的冷漠心碎。
“身为光城圣使不须对魔有喜爱。”
“其实妖魔很好玩,他们残忍就比他们更残忍、邪恶比他们更邪恶、诡诈比他们更诡诈,玩弄嘛……呵,玩弄妖魔充满乐趣。不过,以你对妖魔态度看来,应该不屑玩弄一般小妖魔。”
惊人之言,让翔更见识到下任地皇的"不同凡响",绝对是令人头痛的!
“这非冬诛魔的风格。”
“是吗?我倒是在你身上看到和本殿下骨子里有一样的共同点。”吾心的话转为更加轻快的低喃,随风传递在他耳边,絮语般:“对越强的妖魔,我们都有征服的"残忍"快意。”
轻轻的一句,却像投下惊涛骇浪,冬的紫瞳怔了怔,这句话显然打中了他内心的深处。
“当征服成功,对妖魔是"残忍",对我们可是快意。不过,玩弄大魔物,后遗症很麻烦。”紫藤下的美丽容颜现出苦恼。“魔因为爱恨强烈,执着更重,沾上就很难摆月兑。”
当她走动时,翔发现她的双足并非穿着靴子,而是从小腿到脚踝都缠缚厚厚的浅色布条,上头似隐隐浮现术法的束缚,以致她的双足看来过于肿大、厚重。
“大地只能有一位地皇,在未完全承接权冠之名前,本殿下不能在没有缚布的隔绝下亲足踏地,否则大地将有灾祸!”知道他在看着她的脚,吾心道。
“到我眼前来,让本殿下借地气与气流"看"清楚你,我的双眼因承地流交接,视物之力渐弱。”
冬来到她半臂之距,吾心伸手抚上他一边脸颊,随即那双灵俏的黄绿眼瞳缓缓闭上,末几,冬感觉到脚下有地气轻窜。
“你长得比你姊姊还招罪!”吾心端详的同时,充满惊讶地说。“你们姊弟俩跟人界结仇吗?一个招圣君,一个招魔,还不是普通的魔呀!虽然征服强大的妖魔令人快意,但你招惹的是会让人战栗的妖魔,一个不好,对人界很麻烦!”
“殿下已见过春之圣使?”
“一场偶遇,春之圣使比你可爱太多了。”
随即又感觉到什么似的,吾心从地气传递的讯息中确定,悠扯着唇说:“看来,你还有其他纠缠的麻烦,需要本殿下替你解决吗?你虽看似沉稳不乱,但我感觉得到那份连日的精神堆累,有必要为这样的纠缠而硬撑吗?”
“此事,翔心有定见,倒是在这北方,殿下该多保重自己,别轻意泄漏行迹,您的一切,牵动的是人界守护力量的安危。”
正说到一半,吾心忽然看向另一方的树林,冬也感觉到了,一阵阵激亢的吼声伴随着震撼人的魔气,由远方倾撩而来!
“那是只凶兽,他的行为,我很清楚,由我负责便行。”吾心制止要前去的冬。
“殿下看来并无随行保护者,太危险了,请让翔随行护卫。”
“我瞧你的危险比本殿下严重,由你维护才真危险自招。”俏丽的容颜直率地摇头拒绝。“相信你很清楚,看得到的,不是真危险,看不到的,才是最可怕的危险!”
“殿下,容翔斗胆一问,殿边保护的人呢?”眼前的人如此重要,绝不可能没随护着。
“他们可能还在找北方的入口,或者还不知本殿下已在深北极地。”说到这,吾心想到她应该撤掉这几人身上的地迷之气,顺便命令他们回地之国。
“以殿下之尊贵,实不该甩掉随护者,一人涉险北方!”
“这……”吾心殿下忽撝着双眼,随即像眼睛看不见的人伸手要模索,翔忙伸手扶住她。
“殿下?”
“其实,本殿下想告诉你……”吾心在冬俯来的耳边道:“你真有趣,可惜该离开这座雪崖了。”
话声才落,地流已启,地气顿然以漩涡流转,当四周景色转为朦胧,冬知道中计,才要反握住吾心殿下的手,景色已然清朗,他被地气移转到雪崖下,抬头看向高处雪崖,已空无一人!
看来下任地皇,非但不像现任圣君一般严肃,还相当狡狯擅使心计。
四大圣君中,地皇的地流气息拥有回转与强大的反击能力,或许他担心太多。
而随着地流转眼来到另一处深幽古林的吾心,听着回荡野林的叱吼、嘶咆,一声声皆充满惊人的怒涛。
“看来"天虹镇"的极光林没能将他困住太久。”正想是否干脆现身,甫踏出一步,却又犹豫,一声叹息后,两指拢成剑指,清光锭扬,她指向地表,昊亮清光入地,朝兽吼声窜游而去!
“看来,取纳三光之力的"净琉光"是迫在眉睫了。”
当时的春之圣使灵力体孱弱,一旦取走净琉光,将使她更虚弱,因此她没表明身分,想等春之圣使往荒魁之原让月帝治疗好灵力问题后,再取走净琉光。
吾心看向古林一头,兽吼声已远,看来地息脉动再次成功诱引,她无奈一叹。"他"已越来越不满现况,欺瞒已难一再下去,真要用净琉光重新封印。
再加上"无声之灭"感觉到亲人的熟悉气息,一路追查而来,"他"纵然与魔皇大公对立,毕竟也属曾经相与的同伴,更是妖魔界中身分独特的人,妖魔之王必不会坐视此事,她的下定决心了!
对"他",她的心多少带有内疚和复杂,就在她沉哼地若有所思时,一股深沉的魔气俏至,才感不好,庞大的黑影已朝她罩来!
不及反应,霸凛的力量扑倒她,同时强大得惊人锐爪将吾心的手腕分别扣在雪地上!
“同样的把戏,你以为还能再玩一次吗?吾心清轴——”咆哮的怒吼,来自上方,一道庞大、精悍的黑色狂兽,狠视被覆压在地的吾心!
狂兽外形如猛狮,却又是一般狮子的二、三倍大,怒凛的双瞳,像要激烧出火钱,兽首略有几分人貌,黑红相间的恶魔犄角从双边脑侧张扬嚣狂,四肢恍如人掌,却有人掌的五、六倍大,尖锐的长指甲,只要一划,血肉翻绽,一身全黑的魔兽,凶悍慑人!
“能骗倒你,就值得再玩一次。”被钳制在地的吾心,毫不惧怕,扯唇道。
“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怒狠的话,森白的牙逼到吾心鼻前!
“怕,所以一直避开你,”
精光狞掠过那噬人兽瞳,切声道:“不准再跟我玩这些把戏,敢再让我找不到你,我就毁了四大圣君共衡的守护力量,杀了人界下任地皇!”
“你半身的金色神性,就在我体内,是我亲口过给我,我若死,金色神性也随我着我死,你想牺牲半生神力陪葬在你厌恶的人界?”
“能在你这张冷静的脸添上惊讶,这个代价值得付出!”黑色魔兽锐利的长勾指甲轻轻划过他嫣女敕的面颊,一道血痕立现。“当你小时候,以天真的模样,狡猾的口舌接近我,得到我半身金色神性,也注定,人界的下任地皇,属于我"喋血之殒"!”
“是吗?”清皓的大眼,眨着那无辜却又慧诘的笑。“你真能得到下任地皇?得到我吾心清轴?”
下一刻,利爪划过她的胸口,厚裘破碎,连带里面的衣物也被划开,美丽的无暇肌肤微微沁出血痕,引得俯视的魔瞳更加疯狂!
“不论是下任地皇或吾心清轴,你,是我的!”锐勾长甲直接挑开残存的掩蔽衣物, “敢夺走我"喋血之殒"的东西,哪怕是你,也会后悔这个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