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岳挑眉,“你对她有兴趣?”
“上个星期她那张登在报纸上的泳装照……厚!”钟道魁老不正经的吸了一大口口水,“如果能枕在那双美腿上睡一觉……”光用幻想的他就爽爆了。
“这么贪心?”
“何止?”钟道魁端出一副壮烈成仁的样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你赶快去报名。”
“报得到还需要你帮忙吗?”
这时,欧阳岳换了一台重训机,钟道魁也跟着转移,“好不好嘛?介绍一下。”
“我没有她的手机号码。”这当然是诓他的。
“跟她要啊。”
“理由是什么?”
钟道魁翻了个白眼,“大家做个朋友要有什么特别理由?”
“你不知道她是我生意上最大的对手吗?”
“你不是最公私分明的吗?”
“你找阿隽吧,阿隽说不定有。”
推三阻四的,太不爽了,重量加三倍,钟道魁说做就做。
“你想害我变成残废吗?”不就幸好他有看见,不然这一举,别说圣母峰了,奇莱山他也别想去了。
“枯燥无味又累人,不要再练了,去喝酒啦。”说着,钟道魁拉起欧阳岳走向更衣室。
欧阳岳被他拖着走,“不管泳池的那些人了?”
“真麻烦,没事你找那么多人来找陪你练身体做什么?”钟道魁脚跟一旋,调转方向,又拉着欧阳岳往泳池走去。
欧阳岳觉得好笑,心想着以后应该别找钟道魁夹练身体才对吧。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分坐几辆车,前往他们常去的那间小酒馆。
高巧苹理所当然是坐欧阳岳的车,突然,她抚着双耳惊叫道:“啊!我的耳环?”接着她气急败坏的骂道:“都是那个臭钟馗害的啦,一直催、一直催,害人家忘记把耳环戴回去了!”她都叫钟道魁臭钟馗。
“很重要吗?”欧阳岳不解的问道。
“当然很重要啊,那是你今年送给我的情人节礼物耶!”
有这回事吗?他是这么想,不过他没有笨到说出口,而是问:“忘在哪里?”
“更衣室。”
“我等等回去帮你拿。”
高巧苹把嘴嘟得高高的,耳环要是找不回来,那个臭钟馗就死定了。
没多久,小酒馆到了,欧阳岳先让高巧苹下车,再转回健身俱乐部。
欧阳岳请来一位女性服务人员,帮他进去女更衣室找高巧苹遗落的耳环。
他站在女性更衣室外头等着,见门开了,他以为是女服务人员出来了,不料他看到的竟是海以霏,她穿着一件俗称党鱼装的竞赛型黑色泳装,头戴黑色泳帽和泳镜,肩上披着一条白色的大浴巾。
海以霏比他更吃惊,他不是走了吗?
这时,女服务人员出来了,“不好意思,欧阳先生,我都找过了,没有。”
“没关系,谢谢你。”
女服务人员再向他点个头致歉,才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你在找这个吗?”海以霏摊开紧握成拳的右手,一副钻石耳环在她的手心闪闪发亮,她刚刚在更衣时发现这副耳环,正打算交给服务人员。
“对。”
她将耳环交还给他,难怪她觉得这副耳环有点眼熟,没想到真的是高巧苹的。
他随手将耳环放进裤子口袋里,定定的看着她,问:“你是这里的会员?”
“嗯。”
“多久了?”
不想说得太清楚,海以霏含糊回道:“几年了。”
“我们竟然都没遇见过?”
“是啊,还真是不巧。”她故意露出一副“原来你也是这里的老会员”的表情,以掩饰心虚。
要不是他回来找高巧苹的耳环,他们又会错过,这么想着,欧阳岳起疑了,“你故意避开我?”
海以霏还来不及回应,他的手机钤声响起,他示意她等一下,才从裤子口袋拿出手机,是高巧苹打来的。
他接听,“喂?”见海以霏转身要走,他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紧紧牵着她的手,“找到了……我临时有事就不过去了,今晚喝的记在我帐上……喂,再见。”
结束通话后,他将手机收进口袋里,一双黑眸紧锁着她。
“你真的故意在躲我?”他一语双关,这一周他出席公开活动都没有遇见她,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海以霏想要回避这个问题,“不好意思,我预约的时间……”
“回答我的问题。”欧阳岳打断道,她愈不回答,他愈觉得她心里有鬼。
“什么?”她装傻。
再争论下去只是浪费她的时间,他放开她的手,决定到外面等她出来再谈。
一恢复自由,海以霏立刻奔向泳池,他现在知道她是这里的会员了,她以后要更小心一点,免得被他堵到,不,她还是换一间健身俱乐部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她先把浴巾放到一张躺椅上,接着暖身,而后戴好泳镜,纵身跃入泳池,她就象是回到大海的美人鱼,快意且恣意的优游其中。
游泳对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是最好的复健,也是最适合她的运动,因此她一有空就会来这里游泳,慢跑也不错,前提是都不能过量,但这两种运动都需要乔时间,所以她最常做的运动是散步。
想到这里,快接近墙面了,她俯身向下,接着一个漂亮的翻转双脚碰壁折返,之后她屏除杂念,让自己化身成一尾无忧无虑的小鱼儿,享受游水的欢快。
大约一个小时后,海以霏离开健身俱乐部,离开前,她请柜台的服务人帮她叫一辆出租车。
健身俱乐部外,坐在车子里等着她的欧阳岳,看见她扎起高马尾,一脸素净,穿着一套白色滚边的黑色运动服、白色球鞋,领子立起,双手插在裤袋,右肩背着一个黑色运动包。
他从未看过这样的她,不由得看呆了。
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海以霏,有些紧张的左右瞄了瞄,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忽然间,寂静的夜空响起叭的一声,吓得她差点放声尖叫,左边还是右边?她像一只无头苍蝇,不知该往哪边才是正确的逃生方向。
然后,似曾相识的情景又出现了,一辆车子停在她面前,不过这一次副驾驶座车窗并没有降下来,但是车门开了,她镇定好情绪后,拉开车门弯子说:“我叫了出租车。”
“取消掉。”
“呢……司机在路上了,不太好。”
“要我动手吗?”
服务人员不是说出租车三分钟就会到了吗?怎么……海以霏才想着,一辆出租车缓缓靠边停,她登时大喜,“我叫的出租车来了。”
“给钱,上车,你要是敢逃,我就不知道我今晚会做些什么了。”
可恶!海以霏不想受他要挟,可若是闹大了,倒霉的是她,不得已她只好妥协,照着他的话做。
给了钱,请走出租车司机后,她板着一张臭脸坐上欧阳岳的车子,劈头就呛道:“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耶,我……”
“你想激怒我做出更不理智的举动,你就继续说没关系。”欧阳岳抢白,跟她扛上了。
有怨不能吐,海以霏只好把运动包用力丢向后座出气,再拉安全带,偏偏安全带存心和她作对,不论她多用力,安全带就是拉下不来,她懊恼的松手,在心里暗骂好几句。
见状,欧阳岳再次代劳,但他的心情与前两次截然不同,所以他的动作也与前两次截然不同,他的脸正对着她,只有手在动。
太接近了,海以霏下意识将背往后压,恨自己的手不够长,不能把座椅往后调,椅背倒是可以,不过那和自寻死路有什么两样?
他们需要一个私密一点的地方谈事情,欧阳岳问道:“你家,还是我家?”
一听,她月兑口回道:“全家就是你我的家。”
很好的答案,但是他并不准备附和,他退开,重新系上安全带后,踩下油门,这一次,他决定掌控所有的主导权。
车子在大马路上走走停停、弯弯绕绕,直到一栋住宅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下车。”欧阳岳冷声道。
海以霏坐着不动,虽然她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但很明显的这里是他家,所以,她死都不下车。
“要我用扛的吗?”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受制于他,但她说出口的话却是——“去我家好了。”
“来不及了,你已经错失机会了。”话落,欧阳岳先行下车,而后打开后车门,把后座的两个运动包拿出来。
一直赖在车上也不是办法,海以霏再一次妥协的下车了。
懒得再浪费口水,欧阳岳直接走上前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上电梯,直到进了家门他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