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么?”她反抗的抵着他的胸膛,因为他双臂环拥她,气息低撩她的眉目,唇贴到她额上。
“乖乖吃东西吧,或者,你想再做一次耗费体力的事?”袁牧飞轻吻她的额,意有所指的,邪然一笑。“其实,就算几天几夜,我依然是不疲不累,但你承受不住。”
知道他意指为何,朝雨丹满脸通红,更是切齿:“下流、无耻!放开我!”
“愿意乖乖吃东西了?”
“你放手,我就吃。”
袁牧飞放开她,要她坐到火炉边,她却故意坐到长桌边。
“我习惯坐这种桌子。”才不要跟他坐在火炉边搞温馨,哼。
对她的任性,他也只是笑笑,将火炉边的食物一一放上桌,也坐到长桌边。
朝雨丹端起盛好的饭,看着那锅色香味十足的汤,还有只只烤得漂亮的鱼,品尝后,简单的饭菜,却好吃得让她惊讶,云涛剑仙居然会煮饭?
“怎么了?不合胃口?”瞧她一脸诧色的看来。
“我以为你会云涛化气,又活了百年多,真的成仙了,吸云喝露水就可以了。”江湖传说被传到跟神佛同等了,神佛不食人间烟火的。
“真有必要,我确实可以十天半个月不饮不食,甚至纳天地云气,功行体内,不需睡眠,也依然精力充沛。”
这么神奇,听起来跟快成仙也差不多了。
“只是天下这么多美食,何必真成仙,睡眠所伴随的美梦,又何必舍弃。”
见他将一只鱼剔刺,放到她碗内。
“这些鱼对你好,多吃点。”他继续剔鱼,显然要再喂给她的。
朝雨丹咬着鱼,牠们确实很可口,见他专注的神态,月光从窗外透入,照耀在他英朗又带几分邪魅的面庞上,不同于年少的面容,刚正的器宇透出一股深沉的魄力,将他的冷犀俊美衬得更吸引人,她看得怔了怔。
这时的他,不像刚刚那么无赖讨厌,朝雨丹决定试着开口,藉聊天多了解他一下,才好对付。
“你真会这么做?让莲天贯日杀了……桐家上下?”
梦师父手卷所载,云涛剑仙虽性格高傲孤冷,又带邪气,但终归是有正义感的人。
“若有必要,会。”袁牧飞将一条再剔好的鱼,放到她前方的盘子上。“如果还不够,朝家家大业大,毁几处可以让你了解我袁牧飞言出必行,那就继续,无妨。”
聊没两句,已让朝雨丹气到放下食物。
“你只需做到别伤害自己,就能保护家人,这包括好好吃喝,你若瘦了,伤了我袁牧飞的女人,我刚刚的话照旧。”
“我气饱了,放心,一晚不吃不会让我瘦了。”她就是不吃。
“但我心疼。”袁牧飞理所当然道:“我的女人,一餐都不会让她饿到,现在有什么是你吃得下的?”
朝雨丹很想骂难听的脏话,被他这样对待,还撂这么狠的威胁,她最好能有胃口。
“你的血、你的肉,我应该会享用的津津有味。”她狠磨着牙关道。
下一刻,她惊愕当场,眨眼之瞬,袁牧飞一伸掌,长剑飞至,竟真用剑划开了手臂一道口。
“我的血,喝吧。”袁牧飞移臂到她眼前,“喝了血,我的肉就割给你。”
“你、你……你这个疯子!”
云涛剑仙亦正亦邪,是个让人战栗的传奇……
你……真的不要对上他,也不要……玩弄他,更不要过度挑衅他,挑起他邪狂那一面,那……难过的还是你。
袁小倪的警告再次浮在耳边,冷汗开始淌下朝雨丹的额边,她真的感到害怕了。
见她没动静,袁牧飞抬臂吸过自己的血,随即大掌扣住她的后脑杓,唇压上她,鲜血喂进她唇内,朝雨丹吓得忘了挣扎。
“你还想喝吗?”深锁她大睁的眼,袁牧飞探舌舌忝过唇边的血,那模样俊美到邪气满满,扬眉问。
“恶、恶心死了,谁……谁要喝你的血。”喝了跟他一样疯癫吗?
朝雨丹擦过嘴,转身就要走开,却又被他拉进怀中,握起她的下颚,转为一脸严正。
“我袁牧飞的血不能白流,更不喜欢被欺骗、愚弄,食物和我的血,你要哪一个?都不要的话……上床吧,我们再来治你的寒气病。”
“我、我吃食物就是。”不得已,朝雨丹再坐回长桌边。
“唉,我还真希望你喝下我的血、啃我的肉,津津有味的享用,这样我们的关系会紧密的更进一步。”袁牧飞回到长桌边,拍抚她的头,好像她是个又耍了一次任性的孩子,全然不觉他的行为有多吓到她。
疯子!果然是疯子,有够不正常的,朝雨丹内心暗啐。怎么办?她跟疯子交手的经验不多。
虽然跟奇人异士相处很有经验,但那是他们着迷的东西,她也很有见解,因此结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江湖奇人,但她跟这种年岁破百、长得妖孽、自以为是、充满邪恶、更可恨的是满腔认定她属于他,这种神级疯子,她完全没经验呀!
袁牧飞为她盛一碗汤,朝雨丹继续咬鱼肉,显然她又回到他的照顾下,让他很愉快,只见他用餐不多,最后是支着颅侧,深深看着她,眼神既思念又痴迷。
沐浴在这种眼光中,朝雨丹浑身发毛,她低头吃着东西,内心转动很多心思,她要想办法才行,否则她一生要葬送在这神级的疯子手上,就算今生跟表哥无缘,她也不要对袁牧飞屈服。
一哭、二闹、三上吊对袁小倪很有用,眼前的人和小倪有血缘关系,不晓得是不是也能用在他身上?刚才她已经闹过了,寻死也被他警告,那就只剩……
“我……”朝雨丹抬头对上他的眼,欲言又止,随又垂首,一声哽咽后,泪滑落。
柔柔的低咽,泪滚下一颗再一颗,令人怜惜不舍,而他俊眸端详,没说话。
“我……不爱你,也不想要你,这样下去,我一辈子都不会快乐……”哽咽着,朱唇微抿,无助至极。
“但我一辈子都会很快乐。”袁牧飞肯定道。
“你……既然爱我,那……为什么不是以我的快乐为快乐?”
她泪眼婆娑望向他,随又觉得那双眼太锐利,几乎要看穿人,干脆转为双眼一闭,泪珠滑落,月光中的泪颜美到揪人心扉。
“我的快乐就会是你的快乐,这个天下,只有我知道怎么让你快乐。”他很遗憾的宣告,她必须留在他身边学习快乐。“今生你没有,也不能有第二个选择,我就是你的男人,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该死的王八蛋,什么道理,太过份了!她很想把桌上的热汤洒过去,泼掉他那份傲然与目空一切,但她没勇气真的泼妖孽,所以,朝雨丹只能继续“哭”下去……
“你其实恨我吧,我感觉不到你对人是有爱的……”泪颜哀怨,娇嗔低诉。
袁牧飞忽地深呼吸后,身躯往前倾,双手交握在鼻端下,一双星目如火焰烁亮。
“云彤,从前世到今生,我一直觉得你哭泣的模样,太美、太动人,声音撩得人心痒,让我看得痴迷沉醉,总是引得我性致冲动,恨不得马上抱你。”
听完,朝雨丹柔美的泣音马上断音,用力抹掉眼泪,眨回全部的泪光,一扫她的柔弱动人,端出那咬牙切齿的本性。
“你不会要把我关在这一辈子吧?”死无赖、老色鬼,果然不能用正常眼光、想法看待。
“很动人的提议,但眼下还不是时机。”袁牧飞环胸。“这三天内你的玄寒冻气会频繁发作,三天过后你稳定多了,我们再离开天外云邈,往“云涧观”去。”
“去那做什么?”朝雨丹知道这座位于松涛崖上的百年老道观。
“冰焰云龙是我用来保护岳川阵,同时聚足日月云气,好让白莲开花,但你任性的引莲天贯日入院落,毁了这方式。”莲天贯日一旦进入,就会接二连三引动云龙,到时吞噬太多人血的云龙,汇集的日夜云气不够纯粹,是无法让白莲开花。
“我怎么会知道你设下那道云龙护阵有这种用意。”
“你忙着躲我、忙着藏小倪、忙着跟我演陌生人,我也很难出现告诉你这件事。”
只这对面的小家伙低头猛吃饭,假装没听到。“到云涧观,以你北岩圣女传承的灵气,还有我的云涛化气,让白莲拥有足够开花的灵气。”
朝雨丹知道莲天贯日要这朵白莲是为着闇佛邪尊,袁牧飞要这朵白莲开花又是何用意?
“告诉我,小倪到哪去了?”袁牧飞问“我走了一趟莲天贯日环绕在北方外域的据点,再回杭沾,小倪已不在月瑶丹琼,你支开她了?”
北方外域他不到一天来回?!轻功再高的高手,也要四天呀,这个人真的跟“神”差不多,来去一眨眼吧!
“你这么有本事,自己找呀!”她才不说,哼。
“这段时间你藏住她,以术法盖住她的气息,不想让我找到。”袁牧飞挑动一边眉,对一切了如指掌。“你救了她,还细心照顾她,因此我让你满足你的游戏,倒是你这个“外婆”也很会欺负孙女。”
“我比你这种外公负责多了。”他到底是关注月瑶丹琼多久,知道自己都在他掌控中,朝雨丹气闷。
唯一让她欣喜的是,三天后就可以离开天外云邈,只要忍三天,就可以开这个要和他日夜相对的鬼地方。
“小倪年幼遭遇了太多事,因此我不想限制她太多,由她随心去做想做的事,办不到的事,我这个外公会替她办到。”对这唯一的外孙女,袁牧飞只有心疼。“只可惜,她从不开口要求任何人替她做什么。”
乖孙女只会让大家都想主动帮她做什么,偏偏小倪看似随性随意,内心有自己坚定的想法。
“小倪身上的云涛寄气已失,她有任何危险我难以掌握,我要知道她的行踪。”他绝不会让这唯一的外孙女再出任何事。
“我……我让她先回月泉门了。”朝雨丹随口编道,她让小倪去的地方,不会有莲天贯日,一般江湖人也伤不了袁小愧,她就是不让眼前的神级妖孽顺心,定要扳回他一城。
袁牧飞一双内敛的眼瞳以要洞穿人的锐利看着她。
“我、我没骗你。”朝雨丹被他看到坐立难安,换个话题问。“你、你要对付莲天贯日?”
“我会彻底根绝莲天贯日。”伤了他袁牧飞的孙女,就是消失世上。
“那……这过程应该很危险吧,不如,让我待在北方,等你完成你的事,我们……再商量。”他真这么深爱转世的妻子,看在安危的份上,也该答应这件事。
只要能摆月兑他,用尽她一身的术法,也要在天下间寻到一个他绝找不到人的地方,她才不跟他在一起。
“不可能。”袁牧飞断然道。“既找到你,时时刻刻我都要看到你,咫尺之距我都不喜欢了,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天涯各一方的距离,更何况,我云涛剑仙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吗?”
忍住,不要觉得崩溃,朝雨丹提醒自己撑住,既然是和疯子交手,这种答案不算意外,只是很打击而已。
“莲天贯日解决后,你选择一个地方,就此与我过着一生一世的逍遥日子。”
端汤喝的小脸蛋很纠结,内心又怨又啐,老色鬼、老无赖,跟他在一起,她一点都不逍遥,幸好,三天后离开这孤峰峭崖的地方,她还是有机会。
随即,砰啷一声,朝雨丹手中的汤碗落地,却非她故意与他作对,而是寒意再次从四肢窜来,她脸色一白,袁牧飞已接住从椅上倒下的她。
“你……你做什么?”
袁牧飞抱起她往水池边走去,将她放在水道上的黑色长石板,一敲墙边一道暗石,水声涌送入下方水道,随即身下的黑色石板顿时温暖热起。
“天外云邈后山有温泉,这水道能引温泉水灌入水池内。”袁牧飞道。
热水蒸气很快暖热了石板,但从体内散出刺骨寒意,让朝雨丹蜷缩的环抱自己。
“你、你让我自己躺一会儿,我、我不会有事,这次不需要你……帮忙。”
“云彤,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忍受这种折磨呢,你很清楚,我是一定会帮忙的。”袁牧飞拉开她的手,一掌将她的双腕扣在头顶。
“不要、不要再碰我——”
任凭她大喊反抗的扭动身躯,大掌很快将她的上衣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