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士杰认为她是故意装傻,因为她觉得自己这段日子令她太委屈了,“若彤,你就别再和我闹脾气了,既然你不介意我尚未功成名就,那我们就结婚吧,要生几个孩子都随你。”
“你疯了!”沈若彤失声惊呼,同时甩掉他的手。
“是啊,我早已为你疯狂。”江士杰再度握起她的双手,“若彤,对不起,都怪我眼里只有摄影,才会要你一次又一次借口到我这儿来洗照片,来点醒我这只呆头鹅,真的很对不起。”
见他一迳的自说自话,沈若彤的眼睛也愈瞪愈大,“你真的疯了……”她哪里有找借口向他示好?她是看他可怜,好心给他一点帮助好吗?
“若彤,你想在哪儿办婚礼、去哪里度蜜月,我都依你。”江士杰深情的说。沈若彤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是什么让他的心理变得这么不正常?多年的不得志吗?
这么想着,她又不由对他升起了满满的同情,“江学长,你病了。”
“如果爱你是一种病,我是病了。”
“江学长,我并不爱你,这一切都是你的幻想。”沈若彤试着和他讲道理。
“我知道这只是你的气话,我不应该那么固执的想等到我功成名就再向你求婚。若彤,我向你道歉,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嗯?”
很严重,他真的病得很严重。沈若彤闭了闭眼,“江学长,你快点去看医生吧。”说完,她抽回自己的手要就要离开。
不料江士杰却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她,“若彤,就在这里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美好的初夜。”
“放开我!”沈若彤吓坏了,奋力挣扎着,发觉自己的力量敌不过他,这才晓得要害怕,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月兑身的办法。
“你是我的……”江士杰半抱半拖的将她带往沙发,“这一辈子,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沈若彤被他压倒在沙发上,但她不慌也不乱,她已经想到了一个能够月兑困的好方法,“江学长,这儿不舒服,我们去你家吧?”她假意迎合,悄悄的把手伸进包包模来防狼喷雾预备着,想着若是计划失败,她就用防狼喷雾攻击他,再趁机逃走。
防狼喷雾是女性必备的防身利器之一,更何况她有一个做警察的男朋友,早早就被灌输了防身的知识与训练,再被强制随身携带防身用品,久而久之自然形成了习惯。
“我家?”
“对啊,这是我们的初夜,怎么能——”
她话未完,忽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看见江士杰压在沈若彤身上,墨冬阳顿时失去所有理智,他冲过去抓起江士杰便往墙上甩,接着抬起一只脚压住他的胸口,抡起双拳朝他的脸上猛挥。
见状,沈若彤赶紧奔过去阻止,“冬阳,你冷静一点,冬阳!”他不是普通人,要是任由他这样打下去,真的会打死人。
然而,墨冬阳已杀红了眼,哪里停得下来,不得已,沈若彤只好使劲打了他一个大巴掌。
这重重的一巴掌顺利打回了墨冬阳的理智,他松开江士杰,紧紧抱住蹲在他身边的沈若彤,“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他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晚一步,会是怎样教人悔恨的结果。
这一次,墨冬阳真的成为了她的英雄。沈若彤欣喜、感激之余,更担心他会因此吃牢饭,现在怎么办?江士杰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江士杰要是提告,他会不会被法官判防卫过当啊?
冷静下来之后,墨冬阳收拾着残局,他先检查江士杰的伤势,再走至一旁打电话给陈祖望。
结束通话后,他走向沈若彤,“我们走吧。”
“那他……”
“死不了,祖望会过来处理。”
两人走后不久,陈祖望便到了,救护车也很快抵达。
江士杰伤得不轻,但都是一些皮肉伤,许是心虚,他告诉陈祖望身上的伤是他自己造成的,因此伤人案不成立。
这天之后,照相馆易主,江士杰也从此在摄影界消失。
墨冬阳并没有带沈若彤回沈家,而是带她去他家,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她的一只手,他很生气,气她的不听话,更气自己的护卫不力。
坐在副驾驶座的沈若彤像个犯错的小孩,低着头完全不敢吭声,她知道自己惹墨冬阳生气了,她不应该不把他的示警当回事,还独自赴江士杰的约,今天没出大事算她运气好,若她再这么一意孤行,惹祸上身是迟早的事。
走进家门,墨冬阳把沈若彤丢到沙发上罚坐,才打电话给简淑娴报备,说他要和沈若彤去约会,今晚不回去了。
通话完了,他把尹机往桌上随手一丢,接答时而双尹扠腰、时而双手抱头在客厅来回踱步,不知该怎么骂沈若彤好。
“我知道错了。”沈若彤小声的说:“你不要再生气了。”
墨冬阳停下脚步,实在好想把她抓来打,“如果我没及时赶到怎么办?”
“说实在的,我也不是没办法搞定他,只是你先来了。”
一听,墨冬阳炸毛了,“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
他石破天惊的吼声让沈若彤吓得缩起脖子,“我的意思是,你以前就有教过我遇到什么样的坏人要做哪种危机处理,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所以……”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他听得懂就好。
“所以什么?所以你就可以不顾危险勇闯虎穴吗?”
“也不是这样说,我认识他那么多年,多少了解他一点,他现在只是精神状况出了一点问题,只要我好好配合他、安抚他,他应该不会为难我。”
听听她说的是什么气死人的话?墨冬阳磨牙,真的想揍人了,“他都要轻薄你了,你还说他不会为难你?”
“那是我先反抗了他,他才会……”
墨冬阳听不下去,重拍了桌子一下,“你还敢狡辩?!”她真的是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
一直被他凶,还被他拍桌子,沈若彤的臭脾气也被激上来了,她顶了回去,“我哪有狡辩?我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
“本来就是。”沈若彤理直气壮的站了起来,“他就是一个神经病,用拐的就好了啊,我把他拐出门再找人求救不就没事了?”
墨冬阳听得心一窒,是啊,政府是这么倡导的、他也是这么教她的,但当意外真正发生时,能够顺利逃月兑狼爪的又有几个?
“倒是你,你不知道你本身就是一件杀人武器吗?下手那么重,不小心把他打死了怎么办?”沈若彤接着举例,“之前有一个新闻,一对夫妻家里遭小偷,丈夫为了保护怀孕的妻子,失手把小偷打死了,结果那个丈夫被判过失杀人。这多不公平?但有什么办法,法官就是这样判。”
她说得振振有词,已然忘了自己才是闯祸的那个人,“很多人抗议,吵着要修法,但这就像废不废死一样,各有各的立场,我就不懂了,为什么死刑犯也讲人权?那受害者、受害家属的人权呢?谁来替他们维护……”
扯太远了,墨冬阳忍住怒火大声喊道:“停!”
“干么叫我停,我还没讲完。”
“因为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见她仍是一脸不驯,墨冬阳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够分量,我们回去找沈伯母,马上。”
一想到母亲得知此事该会有多忧心、难过,沈若彤立刻紧紧闭上嘴巴,再坐下来乖乖听副。
墨冬阳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坐下来好好跟她说,“彤彤,或许真的如你所言,你有能力保护你自己,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
闻言,沈若彤惭愧的垂下了头,她确实该为爱她的人多想一想。
“他看起来是很斯文,但他毕竟也是一个男人,力气比你大很多,他只要打昏你,你就任他予取予求了。”墨冬阳认真劝道:“我说过了,无论你想怎么任性我都可以由着你,只有你的人身安危不行,你刚刚也看到了,如果不是你阻止我,我真的会把他打死。”
一听,沈若彤更汗颜了,“冬阳……”
“你是我的命……不,你比我的命更重要,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墨冬阳执起她的手,“你很在意高婉萱,但我担心的从来就不是高婉萱,而是她的妈妈,她妈妈才是那个有可能会危害到你的人。”
“高婉萱的妈妈找过你?”
“对,她用你的安全来威胁我离开台湾,我拒绝了,不是我不怕她,而是她更怕失去自己拥有的一切。不过……”
“不过什么?”
他冷冷的说出残酷的话,“她要是真的敢动你一根汗毛,我会拿他们一家三口来陪葬!”
“不可以!”沈若彤害怕的抱住他,她知道他真的做得出来,“你不可以那么做。”
“彤彤。”墨冬阳回抱住她,“我不能失去你,失去你我宁愿去死。”在这世上他一无所有,只有她令他难以割舍。
“不会。”沈若彤再更抱紧他一点,“你永远不会失去我,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