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间,一行人已经来到皇上议事的暖阁。
由于皇帝已看完奏折,他们得以直接进到暖阁,而皇后也已在座。
虽然两对新人都穿得一身大红,但哪一对较亲密可真是一目了然。
皇后抬眼看去,晋王仍是一身淡漠气质,但脸上却多了光采,瞧他凝睇矮了他一截的新婚娇妻,深邃黑眸里尽是疼宠。
这会儿皇上在对太子夫妻说话,这一对倒是很自在。
丁乐乐正都起红唇,原本清丽的容貌在成了人家妻子后,如初春绽放的粉樱,娇艳欲滴,看着丈夫的灵活双阵有哀怨,有小愤怒,但也有说不出来的娇羞,整个人活灵活现的,让皇后也忍不住的想盯着她看,再低头浅笑,想来晋王对她很是折腾。
但另一对……皇后在心里轻叹一声。
杨苓珊努力维持脸上的笑意,奈何连脂粉都遮掩不了眼下的黑影及干涩的肤质,看来她新婚之夜恐怕没有过得多好,才会迟了一日来奉茶仍见疲累。
随后两对新人奉了茶,由于凌妃还在另一个宫殿等着晋王夫妻,皇上跟皇后就让他们先走了,皇后也还有事跟太子他们说,便将两人带回自己的寝宫。
由于要说的是贴己话,皇后让宫人全都出去后,这才看着气色欠佳、眉宇间还隐隐有着不耐的杨苓珊,忍不住道:“太子妃,若非皇儿死活都要娶你,即使相爷在朝臣间有再大的势力,本宫也是不想要你这儿媳妇的。”
杨苓珊心头一震,没想到一国之母说话如此直白。
朱晋仁脸色难看,母后分明知道他娶杨苓珊的主因就是为了相爷的势力。
皇后见皇儿脸色一沉,她摇摇头,“罢了,木已成舟,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太子妃,你要为太子开枝散叶,一门心思别放在不对的地方。,还有太子,晋王跟凌妃已经明明白白的表示他们的立场,你这太子之位可说坐得极稳,这是我们皇朝之福,不会有兄弟阋墙的事发生,你一定要珍惜,要对他们好,要是让本宫听到耳语,知道谁对他们存有不好的意图或心思,或是谁吹了枕头风,本宫就杀了谁!”
“母后放心,”朱晋仁终于开了口,“皇儿已与过去不同,父皇待皇儿的态度也不同,还有晋王——”他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皇后,“在去暖阁的路上,皇弟说了一席话,皇儿终于明白,皇弟是真的视我为兄长。”
皇后好奇的问:“他说了什么?”
“皇弟说,皇儿与他都是父皇的孩子,他有的优点,皇儿身上一定也有,只是潜力尚未发挥,他相信皇儿能找出自己的能力,更能证明自己的实力,在未来当一个众望所归的好皇帝。”
这话令皇后感到震撼又宽慰,“晋王有心啊,母后真的替皇儿高兴,未来有他辅政,也是国家百姓之福。”
哼,你们这对母子就尽可能的赞美他吧,未来会成为帝王的始终还是朱晋棠!杨苓珊低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随后,皇后又叮咛一阵,才让这对新人离开。
朱晋仁一步出殿外,挥手让一干宫女太监全退得远远的,再也忍耐不住的对着杨苓珊说:“你刚刚在母后面前,一定要摆那种不耐的脸吗?”
“我很累呀,是谁洞房花烛夜让我苦等一整夜,又是谁熟睡一整日后,醒来便不管不顾的在床上硬要了我好几回?”杨苓珊也是满月复牢骚。
“本太子是开心,因而喝醉了错过洞房花烛夜,为了补偿你,才连连疼爱你几回,你还抱怨?!”他脸色更臭,干脆甩袖走人。
杨苓珊伫立在原地,一双美眸里除了恨,还是恨。
“母妃……咳……”
在另一宫殿里,凌妃握着丁乐乐的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得笑眼眯眯的,让丁乐乐尴尬极了,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另一边悠然坐着,享用着热茶的朱晋棠。
“好,好,太好了。”凌妃连连赞美,眼底嘴角都是笑意。
丁乐乐被打量到粉脸都要烧起来了,忍不住娇羞的抗议,“母妃,没人这样看人的,我不就一个样嘛,干么看得那么仔细。”
凌妃呵呵直笑,“不一样,经人事后,整个人滋润了,是个女人了,也许肚里已经有本宫的小孙子了。”
丁乐乐无言,没想到凌妃说话这么直白。拜托,洞房花烛夜已经够折腾了,昨天也被某人啃得很彻底,她从不知道,男人一旦被挑起情|欲就会欲罢不能,还是王爷得天独厚?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坐在一旁喝茶的朱晋棠。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床上时他可是压着她,战力猛烈的一再掠夺。
朱晋棠的目光对上她的,像是洞悉她脑袋在想什么,淡漠的双眸突地燃起的火苗,缓缓的以眼巡过她的唇,丁乐乐又惊又羞,窘迫的转开目光,心跳紊乱。
凌妃原本还在传授夫妻之道,见一对新人心不在此,一旁的嬷嬷也低头憋笑,她忍不住也笑了。“是母妃不对,怎么在这时候碎嘴呢,新婚燕尔,母妃也是过来人,你们回去吧。”
“儿臣告退。”朱晋棠可是半点都不迟疑的放下茶杯,起身就拉着丁乐乐的手向母妃行礼。
丁乐乐一张脸儿火烫烧红,眼睛都不敢看向凌妃。好羞人!这方面她不够厚脸皮,她输了!
两人一出殿外,丁乐乐就狠狠瞪朱晋棠一眼,“王爷,你可以控制一下吗?”
“你指什么?”他问得直接。
她杏眼圆睁,这人装蒜呢。
他握住她的手,一边笑一边往宫外走去,“本王得努力耕耘,有十个娃儿等着从爱妻的肚子里出来——”
她急急的上前,踮起脚捣住他的唇,“别胡说!这里是皇宫,被人听见了传到母妃或父皇耳里,那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生出来就好了。”他笑着吻了她送来的小手。
她立即抽了回来,哼哼两声,“真当我是母猪啊,不对,我有重要事要跟你说的。”
两人在出了宫门,坐进马车后,丁乐乐立即将稍早前,她想到有关杨等珊的症结点向朱晋棠道来。
“她会如此用尽心思,不就是想当皇后吗?也许……我指的是也许,她曾作过预知梦,认定你才是皇帝,想做皇后的她当然非你不嫁,可是——”
“可是眼下明明我已不可能争帝,即便当了我的妻子,也只是个王妃,而她已是未来的国母,她却视而不见。”他接下她的话。
她用力的点点头,“就是。所以如果让挪看明白这一点,让她确定了她的皇后之位是不可动摇的,她又何必再与我们为敌?”
“更好的是,她会主动将你师父放出来示好。”他看着眼睛闪闪发亮的妻子,不得不承认她的脑袋真是非比寻常的好,“我猜你已经有好方法了。”
她兴奋的道:“对,我想替她的预知梦做个最佳示范,如果她仍有作预知梦的能力,也许她就知道怎么将这些梦境用在好的地方。”
见他蹙眉,她接着道:“你猜出来了?对,我想将她变成一个好人,梁老太医那样的人宁愿不要自己的命也要护住她,代表她不是一个很差的人,还有,替她藏匿师父的人不也是好人吗?可见她的另一面——让他们甘愿效忠的那一面是我们所不知的。”
“那是她太会挑人,选的都是有能力又——”朱晋棠住了口,在她额上印上一吻,“算了,你说的没错,这也是聿宽他们迟迟下不了狠手的主因,他们很明白那些人并不坏。”
不可否认,这也许是打破僵局的好机会,只是乐乐如此用心良苦,也不知道杨苓珊领不领情?
丁乐乐眼睛陡地一亮,“意思是你答应配合了?”
他一挑浓眉,“那得看你如何让我开心。”
于是马车回到晋王府后,这对新婚夫妻就窝在新房里三天三夜,吃食、热水都是往屋里送,若客人到访?不见!
皇上早已恩淮两对新人有十日的假期,不必上朝,不必议事"就盼能来个入门喜。
东宫那里,由于杨苓珊耍脾气,朱晋仁倒是雨露均沾的将侧妃妾室全轮了一遍。
但晋王府这里只独宠丁乐乐,她完全任由朱晋棠放肆,这也是生平第一次,朱晋棠如此沉迷于这件事。
此时,朱晋棠深情的凝睇着床上的人儿,她双颊嫣红,一头黑发倾泻而下,落在她白皙的锁骨上,目光一路往下,他的唇封住她的,继续在她身上咨意吮吻,留下印记,引得她无助喘息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