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天亮了,但是严明岚一点也不想起来,明知那是一个又蠢又可笑的问题,却忍不住想了一夜,甚至还生出一个念头——若是他真的喜欢她,如何是好?
在她的认知当中,世界上绝对没有极品好男人,只有极品渣男,可是越跟秦豫白相处越觉得他是极品好男人,姑娘见了不心动,进而喜欢上他,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心如止水,一种非常人。
而她是常人,还是平凡至极的常人,怎能不见猎心喜……见猎心喜是这样的用法吗?算了,这个不重要,总而言之,她为了根本还没发生的状况一夜辗转,直至天亮方才走进梦中。
可是,好不容易摆月兑烦人的问题,刚刚作了一个在百花绽放的山谷中奔跑的梦,一阵鬼叫声就将她惊醒。
严明岚像个疯婆子的坐起身,气急败坏的道:“谁在外面鬼叫?”
严明清使劲的拍着门,“丫头,起来了,爹回来了!”
“你很吵,不知道我有起床气吗……什么?”严明岚后知后觉的接收到某个字眼。
“看到爹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我保证你的起床气都不见了。”
严明岚赶紧拉开被子跳下床,套上鞋子冲到门边,打开门,“爹真的回来了,你没骗我吧。”
“哇!疯婆子!”严明清一副见鬼似的往后一跳。
若非距离不允许,她肯定一脚踹过去,“臭小子,这是天然美女好吗?”
“还说你不是疯婆子,又在疯言疯语了。”
“没常识,我吓得跟你说。”严明岚关门,折回来更衣,然后转到澡房梳洗,随意绑了一个辫子,再度冲出来将房门打开。
“我不是故意吵醒你,若不告诉你爹回来了,我怕你宰了我……吓死人了!你昨晚跑去当贼吗?”严明清这才注意到严明岚眼下泛着淡淡青黑。
严明岚没好气的赏他一个白眼,“对啊,我昨夜去你房里当贼,待会儿你别忘了回去仔细检查有没有丢了东西。”
严明清闻言跳脚,“严明岚,做人要有羞耻心,我比你还穷,你干啥老爱动我房里的东西?”
严明岚突然觉得跟一个脑子不太灵活的人开玩笑实在很无趣,索性迈开脚步往父母的院子走去,“爹不是要半个多月后才回来吗?”
“该卖的卖了,该买的买了,当然就回来了!”
严明岚微蹙着眉,不对,爹做事一向谨慎,毕竟长途跋涉、翻山越岭,若是太过草率很容易失去警觉性。因此,爹每一次回程的时间都会在预定之日,顶多或快或慢上一两日,相差半个多月却是不曾有过的情况。
其实,这次爹比以往预计出门的时间提早十日,她已经觉得很奇怪了,如今回程又失算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告诉爹,下次我也要一起去北齐。”严明清满怀期待的道。
严明岚斜睨了他一眼,“你年纪还小。”
“我们两个一样大。”
“是啊,我也年纪还小啊。”严明清突然舌头打结,那她干啥老是一副大人的吻?
“不过,我至少快及笄了,你距离行冠礼还有漫长的五年。”
“真是奇怪,为何男子不是十五行冠礼呢?”
“那是因为男子过了二十才会稍微有点懂事。”这是因为重男轻女好吗?男子成年所要获得的社会地位和履行的社会义务,女子不必承担,而“及笄”根本是指具备了可以出嫁的资格,两个意义截然不同,如何能相提并论?
“你又在胡扯了。”
“这是事实好吗?看看我们两个,同样十五,我就比你懂事多了。”
“有吗?”他实在看不出来,倒很确定一件事,姊姊的歪理总是比他多。
你一句我一句,说话之间,姊弟两人已经进了父母的房间。
“爹!”严明岚欢喜的扑进严其俊的怀里。他们父女的感情一向很亲密,这是因为三岁那一年在鬼门关走了一回,父亲从此养成每日守在床边说故事哄她睡觉的习惯,直到他开始远赴北齐买卖草药,这个习惯才慢慢没了;更是因为她懂草药,又是种草药的高手,父女俩有共同的话题。
“我的丫头怎么又长大了?”严其俊温柔的模着她的头。
“爹胡说,我没再长高了。”她对这副身体最不满意的就是身高。
“我也要。”严明雍迈开小胖腿冲过去钻进他们之间,巴在严明岚身上。
“你这小子那么重,竟然要我抱你!”严明岚低头看着藉机黏上来的小家伙,下意识的伸手托住他,除了体型之后,这个小家伙根本不像男孩子,喜欢撒娇,喜欢甜食,喜欢吃醋……难道这是老么的特质吗?
“姊姊小气。”严明雍着嘴巴。
严明岚低下头,两人的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小没良心的,我若是小气,这会儿你可以巴着我不放吗?”
“姊姊最好了,我最喜欢姊姊了。”
“一会儿说我小气,一会儿说我最好,你这小家伙也太善变了吧!”严明岚空出一只手给他的胳肢窝搔痒,逗得严明雍咯咯笑得扭来扭去。
“好啦,你太重了,姊姊抱不动了。”严其俊赶紧将小儿子抱过来,然后放在妻子身边,教他安安分分坐好,原本玩得正开心的严明雍瞬间像个小可怜,张大眼睛发出无声的控诉,没法子,他最怕爹了,爹会罚他蹲马步。
严明岚给予同情的一瞥,便勾着父亲的手道:“这次爹早了半个多月回来。”
“我想你们啊。”
严明岚甜甜的一笑,“爹哪一次出门不想我们?”
“这次想得特别厉害,既然买卖完成了,当然就赶紧回来。”
严明岚调皮的歪着头看着父亲,“爹是不是担心我们?”
“你们都很懂事,爹不担心。”
“丫头不懂事,爹明明交代我们别出门,可是她日日往外跑,当官的也没她这么忙。”严明清连忙逮住机会告状。
“你如何知道当官的没我这么忙?”
“我上府衙可以见到知府大人,可是在家中常常见不到你。”
严明岚微微挑起眉,这小子反应变快了哦,可惜还不够格当她的对手。“你在家中见不到我,很可能是你自个儿四处乱跑啊。”
严明清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严明岚,你还有没有羞耻心?黑的说成白的,你不会觉得很丢脸吗?”
严明岚觉得他很好笑,“我只是提出这样的可能性,这与羞耻心有何关系?”
严明清又气又恼,又不知如何是好。
“爹不在的时候,清哥儿可有每日跟着你成叔操练两个时辰以上?”严其俊连忙出声转移话题,免得两姊弟吵起来。
“爹,您真偏心,您应该先问清楚严明岚都在忙什么。”严明清抗议道。
“你是男孩儿,别老是跟姊姊计较。”
严明清觉得好无辜,真正爱计较的人是严明岚好吗?
严明岚给严明清做了一个鬼脸,便主动向父亲一一报告这段时日发生的事,除了隐去秦豫白的部分,也许是心虚,也许是不知从何说起。
一家人开心的说着话,严明岚始终找不到机会套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父亲确实担心他们才提早回来,可是,为何担心他们?
虽然他们没有显赫的身分,在幽州却很受敬重,除了有舅公的关系,也是因为父亲乐于助人,总之他们在幽州安全得很……她觉得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大了。
夜里,严其俊终于可以跟娇妻独处了,两人先是耳鬓厮磨一番,方才说起悄悄话。
“舅舅说,有人拿着我的画像寻到医馆了,舅舅教我们带着孩子们去西北探望他的师傅,暂时避开一段时日。”纪香凝回想十八年前,娇娇女被迫浪迹天涯,经常露宿荒山野岭,若非俊哥哥和尹成大哥护卫,还有贴身丫鬟芳烟不离不弃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她根本无法活下来。
严其俊的目光一沉,“我以为他们会以我为目标寻找我们的下落,刻意挑在此时出门,没想到他们却以你为目标找人。”
“皇上不见得有你的画像,但我娘绝对有我的画像,以我为目标找人更容易,只是,我怕找人的不是皇上和我娘那边的人,而是另一边的人。”
“对方有你的画像,我想应该是皇上和长公主那边的人,不过,无论是谁,我们还是按着舅舅的意思暂且避开一段时日。”
“那该如何向孩子们解释?清哥儿和雍哥儿还好,岚儿聪慧敏锐,若不能给她满意的理由,她会一直纠缠不清直到你受不了,一五一十的全部招来。”岚儿三岁以前他们一直忙于躲藏,又加上清哥儿比岚儿还痩小,她的心思几乎全放在清哥儿身上,直到岚儿病倒了,她猛然惊觉自个儿的疏忽。后来,岚儿好不容易几度生死徘徊活过来了,她发现岚儿变得不爱黏人,渐渐的,这个孩子展现出不同于常人的成熟、聪慧,一双眼睛彷佛可以看透人心,突然之间母女两人的身分完全对调,除了那个不能说出来的秘密,根本无法对女儿隐藏任何事情。
“孩子们不是老想去西北吗?如今的天候正适合去西北。”
“你还不了解自个儿的女儿吗?岚儿精得跟只狐狸似的,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
你刚刚回来,我们就赶着带他们去西北,她一定会起疑心。上一次舅舅特地来庄子上找我,她就疑袖疑鬼还躲在外头偷听。”
“我会私下跟岚儿说清楚,她会明白我们有不能说出口的难处。”虽然女儿凡事喜欢弄得清清楚楚,有追查到底的毅力,但是也因为她聪慧过人,明白有些事无法宣之于口,好比皇子们都想争那张龙椅,可时机未到之前就是不能表现出来。
纪香凝点点头,“岚儿是个体贴的好孩子。”
“对不起,若非我忍不住写了一封书信也不会泄露行踪。”虽知今生不可能回京城了,但他始终心系那儿,忘不了曾经有过的雄心壮志,正是因为如此,陪妻子孩子上怀恩寺祈福,见到在那附近垦荒的难民不似难民,而且像是北齐人,他就意识到这些人动机不单纯,便控制不住想告诉皇上。
“你既已发现难民有异,若是不说,就不是你了。”他从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着皇上,可以说是皇上一路提拔上来的,皇上对他有知遇之恩,她也是因为如此才会认识他,心仪于他。
皇上看重他,在皇上以太子身分领兵去西北对抗胡人时,将心爱之人交给他保护,可是为了她,他只能将人交给与皇上情同手足的安国公世子照顾,没想到因此出了事,皇上只怕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
“这些年我往来北齐买卖药材,看见北齐日见繁荣,总觉得北齐不会安分,要不,何必为了为数不多的难民搞得如此紧张?”
“你不是常告诉我别太轻忽小细节吗?我明白你的想法,若能因举报难民有异,功于朝廷,皇上也许会赦免你当初的罪,以后我们就不用再躲藏了,而清哥儿可以去参加武举,雍哥儿可以上书院读书考功名,他们再也不必像你一样冒险翻山越岭前去北齐买卖药材。”
是啊,他是有私心的,若是能给妻儿拼出不同的出路,心里的遗憾就能减轻许多。
“其实,真正有错的人是我,若非当初我逃离京城时不要派人送了那封书信到西北,皇上也许不会坚持寻找我的下落。”
“皇上找我们也许是想降罪于我,先不管我当初的失职,我的身分也配不上你这个大梁最矜贵的郡主。”
纪香凝可是很有自知之明,“在皇上心目中,你比我还有价值,皇上只会气我将你拐走了。”她的俊哥哥可是武将之才,如此却埋没在此。
“不要担心,只是辛苦一点,又要过上一段奔波的日子。”严其俊的左手握住她的右手,两人十指相扣,“相信我,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和孩子们。”
“我相信你,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明日我进城一趟,先去见舅舅,再处理商队的事,你收拾一下箱笼,不必带太多了,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我知道了,可是岚儿……”
“明日出城之前,我会先摆平她。”
纪香凝闻言笑了,“那丫头也不知道像谁。”
“你不觉得她很像长公主吗?聪明过人、勇敢果断。”未得到认同,严其俊不敢称清宁长公主为岳母。
“岚儿远远不及娘亲,娘亲可是巾帼英雄。”娘亲一路跟着先皇从江南打到京城,灭了大魏,建立大梁,也因此成了大梁唯一有食邑的郡主。
“若是与长公主出身一样,岚儿也会是个巾帼英雄。”在严其俊眼中,没有人比女儿还聪明能干。
“你太宠她了。”
“女儿以后要嫁人,如今当然要多宠一点,你不也是如此吗?”
是啊,他们特别宠爱岚儿不单是因为三岁那一年的事,更要紧的是因为她是个姑娘,总有一日会离开他们身边,成为人家的媳妇去侍奉公婆,这对向来潇洒过日子的她一定很痛苦,想想就令人心疼,只好在她未出嫁之前多宠爱一点。
纪香凝不再言语,缩进夫君怀里,甜蜜的闭上眼睛。
虽然严明岚有强烈的好奇心,但是并非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她明白有时候不说并非为了隐瞒,更多是为了保护。因此当爹很严肃的告诉她,他们有不能说的理由时,她毫无异议的接受了,反正她很向往西北,能够全家一起去西北游玩是很开心的事,不过她连开始都还没有的“恋情”就此破灭了,心情有些失落,如今,秦公子是否喜欢她已经不重要了。
早知如此,她干啥为了这个问题烦了数日?她真是越想越觉得自个儿有够蠢。
为了去西北,她除了要交代馄饨摊的几个孩子自立自强,当然还要赶紧将解毒的方子交给秦豫白。
三日后他们就要出发去西北了,她不确定能否在离开之前见到秦豫白,索性将方子交给陈山,请陈山转交秦豫白,没想到当晚陈山就找上门了,传来秦豫白的口信,明日午正在老地方见面。
其实这一面没有什么意义,可是老实说,两人能有机会见上最后一面,她觉得很开心,不过她也是懂得矜持的人,当然不会表现出来。
见了面,她只就事论事的道:“秦公子看过我的解毒方子吗?每一张方子我都详细说明岚分、制作、使用、功效……相信商队的随行大夫应该看得明白。”
“我还以为至少要再等上十几日。”秦豫白的笑容总是给人一种春临大地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简直就是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画。
严明岚见了忍不住在心里发出赞叹,美男子一个!不过,她没有忘记控制色相,但愿将来有一日他想起她时,不会出现“花痴”这两个字。
“虽然没有完成测试,但是药效绝对没有问题。”早知道会发生今日这种状况,当初就不要说什么需要测试之类的话。
“我不急,严姑娘可以测试完再将方子交给我。”
“我知道秦公子不急,可是我要离开一段时日,不确定何时回来。”
“严姑娘要离开一段时间?”
“爹娘要带我们姊弟三人出门游历。”
秦豫白的心脏猛然一缩,声音透着一丝波动,“全家人要一起出门游历?”
严明岚欢喜的点点头,“是啊,我早就想去西北了,我爹说如今的天候正适合去西北,后天就离开。”
“我听过夫子带学生四处游历,倒不普见过父母带孩子出门游历。”
“我们喜欢一家人在一起。”
“不过,严姑娘为何想去西北?”
“大梁从南到北我几乎都去过,只剩下西北了。”
“严姑娘去过的地方可真多。”他记得严家十二年前举家迁至盛安后就一直待在这儿,若真如她所言,这表示她出生的前几年不断在搬迁,这很显然只有一个理由——为了躲藏。
“确实很多,不过绝对比不上秦公子,秦公子不是带着商队往来大江南北吗?”
顿了一下,秦豫白露出一丝丝腼腆,“可是,我至今也没去过西北。”
“秦公子以后总有机会去西北。”“对于西北我早有耳闻,听说那儿草原辽阔,纵马奔驰彷佛要飞起来似的,还有,那儿的酒特别烈,严冬喝一口,整个身子都暖了,另外是烤全羊,现烤现吃的羊肉又焦又香,回味无穷。”
“这些我也曾有耳闻,去了西北,我一定要尝尝那儿的烈酒和烤全羊。”
秦豫白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她,“这是我买下解毒方子的一点心意。”
既然是心意,严明岚当然不会关心银票面颜大小,道声谢,直接收进袖兜。
“从此一别,应该再也不会见到秦公子了,秦公子请多保重。”严明岚起身行礼,再忍不住看了秦豫白一眼,然后潇洒的告辞离开。
秦豫白按例送她到厢房门口,不过他很快就退回窗边,直到严明岚出了茶馆,他比了一个教人难以察觉的手势,隐身暗处的秦英见了之后点头回应,便跟上去,而先前在隔壁厢房的箫河此时已敲门进入这间厢房。
“公子,严家当家会不会就是石闵俊?”箫河的情绪显得很激动。
秦豫白点了点头,“若不是为了躲避追捕,如何会在几年之内走遍大梁南北?更重要的是,刚刚从北齐买卖药材回来就急忙带着一家人远赴西北,想必是从蓳老大夫那儿得知有人在找安平郡主,赶紧躲到西北。”
陈山将解毒丸的方子交给他时,他很自然问了几句,方知严家当家从北齐回来了,而他一直对严家当家深感好奇,便急着想透过严姑娘查探她父亲的事,没想到竟有这么大的发现。
“虽然猜想到严姑娘应该认识安平郡主,但没想到她们竟是母女。”箫河真的很庆幸,还好公子想到透过严姑娘寻找石闵俊和安平郡主,要不,真教石闵俊带着一家人跑了,他一趟就白费了。
“我们只想到石闵俊和安平郡主,却忘了十八年了,他们的孩子应该早就出生了。”
“若是严姑娘容貌似安平郡主,我们说不定早就找到了。”
“如今找到也不迟。”
“公子要夜探严家吗?”
“只有亲眼证实,我才能确定他们的身分。”
“若严家当家真的是石闵俊,他的身手在大梁是数一数二,我们想不动声色在他眼皮子底下见到他和严夫人,确定严夫人是否为郡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秦豫白微微挑起眉,“你不相信我的身手吗?”
“我不是不相信公子的身手,可是就算公子的身手在严家当家之上,公子若要闯进内室见郡主一面,只怕会惊动所有的人,这会不会不妥?”
“其实,皇上也给了我石闵俊的画像,可是不同于郡主,郡主的画像是画师看着郡主一笔一划留下来的,石闵俊的画像却是皇上凭记忆画出来的,准确度难免有些差异,不过,我只要找到相同的特征就可以确定他的身分了。”
“这倒是省事多了,不过我们并不清楚严家庄子的情形,还有,庄子是否设了逃亡的暗道,若是不谨慎一点,很可能还没见到人就教他们逃了。”
他还真忘了,石闵俊能够藏匿十八年不补找着,不单是他的警觉性高,更因为他老早练就一身逃亡的本领,很有可能在庄子里面设了逃亡的暗道,要不,初次见到严姑娘姊弟那一夜,尾随在后的箫河如何轻易的被他们甩掉?
细细琢磨一番,秦豫白指示道:“今夜我们先掌握庄子四周的形势,明日做好布置,我再夜探严家。”
“我们的人不多,要动用锦衣卫吗?”
想了想,秦豫白揺了揺头,“我们不清楚严家当家在幽州的人脉有多大,若是动用锦衣卫走漏风声,很可能功亏一篑。”
“可是,若庄子上的侍卫比我们还多呢?”
“那儿皆是一般庄稼人家,若庄子上有太多侍卫很容易引来注意,石闵俊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箫河想想也有道理,若是想多养几个侍卫就应该住在城里,城里许多高门大户的宅子多有侍卫。
“我们走吧,秦英应该很快就回来了。”秦豫白转身走出厢房,箫河紧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