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湖!听到袁书誉的话,李青琮眼中满是愉悦,游湖不是要坐船?
长这么大她还从没坐过船呢!尤其是跟喜欢的男子一道……
听到下一个去处,就连跟在花橘也难掩兴奋,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买到李府,有记忆开始就跟在二小姐身边,二小姐去哪她就去哪,小姐都没坐过船,她自然也没机会坐。
“花橘不如在岸边等着吧,船上也用不着你照顾青琮。”对花橘高兴的模样视若无睹,袁书誉淡淡地吩咐。
“啊?”
袁少爷不会这么过份吧?自己不跟着,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有什么问题吗?”冷冷地瞥一眼过去,袁书誉那听似淡然的口吻中包含着不容任何反驳的威严,让花橘即使不甘心也只能狠狠咬着下唇,不停地对小姐眨眼睛,希望她能开口把自己留下。
“游湖也没什么可怕的,花橘就在岸上等吧。”心思早已被来往的游船牵住,李青琮开怀地笑起来,语气倒是轻描淡写得很。
“小姐……”忙不叠地还想再讨饶,一道寒意从脚底猛地窜起,花橘抬头望去,只见那位袁少爷正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快点,就快到了!”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两人在对峙什么,远远看见湖的影子,李青琮连忙转过身,催促袁书誉走快些。
好笑地不再理会不敢再跟着往前的丫头,袁书誉转身向前方早已按捺不住独身跑到湖边的人儿快步走去。
一路上只听得旁人驻足,不时指着恍然不知自己的美貌惹来多少行人眼光的李青琮细声谈论,听着那些或是感慨,或是艳羡的叹息,袁书誉脸上重又有了丝笑意。
“这就是游湖啊!”
小船在湖中慢慢向前,李青琮却已失了兴致。
真……尴尬!
袁书誉也不说话,待在船舱里就只有他们两人,她只觉得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炙热,让她几乎快要呼吸不上来。
想走到船外歇息,可第一次乘船的她却没有那么好的体力,光是坐在椅凳上都觉得头晕,更不用说站到舢板上看那满目碧水!
“太阳就快落山了,要不要出去走走?”这个丫头还真是能忍耐,就算苍白的脸上已经飞满红霞,她也矜持着一动不动,果然不愧是大家闺秀。
可袁书誉生平最喜欢的,却是看到大家闺秀为了自己而放开世俗举动,随性而为的模样。美人若是只规规矩矩地,那只能算是木头美人,缺少了灵性,难入他的法眼。
“嗯。”
反正再待在船舱里也只能让自己的心更乱,李青琮也就顺了他的意。
可刚抬起脚,还没走上两步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走在前方的袁书誉没有注意到她,早已躬身出去。
什么嘛!
虽然一直很温柔,对自己老是毛手毛脚的样子,可是在这种时候却突然冷冷淡淡的,连回头看自己一眼都不肯……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敢相信他会真的喜欢自己这种从来没见过面的病弱女子。
沮丧地垂下头,干脆又坐回凳子上,李青琮玉手托腮,望着站在船头玉树临风的袁书誉怔怔发呆。
他果然是个很俊美的男子,即使只穿着最简单的衣裳,也无损他的尊贵与才华,瘦长的身影虽然羸弱,却有一种奇特凛然感,这样的男子,一定不会默默无闻,注定要出仕作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来,就像他位居高官的两位兄长一样。
其实并不是无法接受袁书誉的感情,只是他的表白来得太快太突然,让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甚至连想象都不曾有过的李青琮完全慌乱了,脑子里糊得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她是那么的喜欢袁书誉,在还不知道他的容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时,她就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
可他的感情一旦汹汹涌来,她却觉得那么美好的事落到自己身上就像是幻想,如果坚持着不肯接受,或许还会持续下去;一旦接受了,他大概会立刻消失不见。
不要!绝对不要那样!常年的病弱早已将李青琮的自信消磨得所剩不多,即使脸上在欢笑,可内心却总会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
盯着袁书誉看了半天,看到他墨绿色的衣袂随风飘得煞是好看,她强忍下心中泛起的酸涩,正想开口时,旁边却开来一艘华丽之极的大船,让她下意识地停下。
“那边的公子,何不过来小酌一番?”
雕刻精美繁复的船桅上所挂的深红绸缎被掀起,一个淡施粉末的女子盈盈款款地对袁书誉笑道,她弯成一双月牙的眼睛有说不出的风情。
“既得佳人邀约,在下无论如何都不能失礼。”
双手撑在船边,袁书誉的声调有说不出的轻挑,却不会让人讨厌,“可惜我家娘子醋意很大,若是真敢过去,怕她会揪下我的耳朵。”
一边说着,一遍故作害怕地缩了缩身子,袁书誉玩笑般回头对舱内目瞪口呆的佳人眨眼笑笑,对面花船里的女子便掩口笑起来,挥手示意船夫继续下游。
湖面上顿时恢复了宁静,袁书誉就这么背靠着船桅,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青琮,一双眼睛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看什么?”
被那么瞧着,李青琮觉得就连自己的心都要被看穿了。
“我在想,刚才我说你是我娘子,你没有反驳。”那么顺畅地就说出来没有半点突兀感,感觉很不错。
“那是因为……”
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为何,方才见到他跟那艳丽女子自然的调笑场面,她心底彷佛有什么东西被突然打断了。
堵在胸口几乎要落下泪来,但又有一股怒气从心底不停地冒出来,不是对袁书誉,也不是对那个不知名的女子,而是对自己。
为什么那么懦弱?
不能在那种时候站出来说“这个男人是我的”的话,那喜欢他的心情也不过就是这种程度吗?
“因为什么?”突然欺身凑到对面的人儿跟前,一只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袁书誉望着她的宠溺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青琮,要是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你可以对所有接近我的女人说,这个男人是我的,你们都不许靠近他。”
既然这个小笨蛋连这点都不知道,那他就得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自己是属于她的!而她,当然也是属于自己的!
“我……”
精致的脸上堆满困惑,李青琮迷惑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为什么这种时候要说这种话?
他实在是太狡猾了!
从一开始就不管别人的想法,只是说着他想要得到什么,虽然任性却省了很多麻烦……可就算是这样,那么赤果果的宣誓简直让她措手不及,这根本不是所谓的君子,只不过是他的坏心眼罢了。
猛地抬起头,看到袁书誉脸上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就算是脾气随和如李青琮也开始觉得有些生恼。
这个男人实在是……实在是……
“青琮。”看她快要恼羞成怒的模样,袁书誉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一伸手,就把身前的佳人拥入怀中。
“放开我!”
眼睁睁地看着他紧紧抱住自己,男性的气味顿时将她周身都包围着,李青琮有些赌气地提高了音调。
“不要动。”
可还未等她推开自己,袁书誉就用前所未有的厉声声调在她耳畔轻声喝止。
轻轻叹口气,他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仁慈了,所以现在才遭到报应,不久前青琮在茶楼里惹到的偷儿好像不肯善罢罢休,从远处乘船尾随而来。
冷冷地沉下眼,用眼神告诉船夫不用管他们,只管逃命就好,等到船夫忙不叠地放开橹,一跃跳入江中后,袁书誉这才不屑地笑了笑,光是这几个毛贼就想来报仇,他袁书誉虽然自称是个弱质书生,可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他也游刃有余。
“放开……”浑然不知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头被压在袁书誉的胸膛,听着他比往常要急速些许的心跳,李青琮总算察觉到状况似乎不对。
“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慌。”
唇几乎是贴在她耳朵上,袁书誉根本没有把即将到来的危险看在眼里,即使船边水下已经有人影靠近,他也视若无睹,见先前还在挣扎的人儿突然停下来,他恶劣地吻咬着怀中佳人精细的耳廓,“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话音刚落,随着船底几声巨响,原本在湖面上慢慢行走的小舟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从船底涌入的湖水瞬间没了脚踝。
“啊!”正想问什么回事,脚底突然一沉,李青琮的叫声还刚起,她便被袁书誉抱着用力跳入湖中。
湍急的河水让身体无法保持平衡,冰冷刺骨的寒意让李青琮只觉得全身都快麻痹了,拼命地抱住袁书誉,无法言喻的恐惧袭卷全身,可与此同时,她又觉得他紧紧拥住自己的手臂是那么的有安全感。
“袁……”颤抖的话语甚至没来得及说完,一道浪水打来,李青琮只觉得眼前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青琮,你醒醒。”用力拍着怀中湿漉漉的人儿,袁书誉心急地呼唤着,她的身体已经超乎他想象的冰冷,如果不能及时醒来,恐怕会有性命的危险。
转头四下看看,他一双俊眉深深地皱起来。
在湖中跳船之后,凭藉着为了强身健体而修习的拳脚功夫还有精湛的水性,他很轻松就抱着李青琮摆月兑了那不知找了几个帮手的贼人的追击,沿着水路两人一路漂到岸边。
可等到他把人从水里带出来时,才想起李青琮根本没学过闭气,就在他跟偷儿纠缠的时候,她早已被水呛晕。
天色已晚,四处都看不到灯火,藉着月光他好不容易抱着她找到这间破庙休息,可碍于不敢点火引来那些可能还没放弃的贼子,他只能期待李青琮赶快醒过来。
就不知道天黑后还等不到他们回去的花橘,会不会机灵点赶快回家禀告,到时候只要李家的人找来,就能马上让大夫来诊断一下怀中可怜的人儿。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思考那些根本不可能马上实现的问题,若是青琮的身体再继续抖下去,恐怕等找到大夫也没用了。
他已经尽可能地在破庙里收拾好了稻草铺在地面上以求保暖,可在没有火的状况下,他们又没有多余的衣裳可以御寒……不对,她身上湿透的衣服才是最根本的麻烦。
微微皱起眉,袁书誉想都不想就把人抱到自己怀中,修长冰冷的手指放在她腰间的衣带上轻轻一拉,早已凌乱的衣裳边随之散开。
把李青琮抱到自己怀中,修长冰冷的手指放在她腰间的衣带上轻轻一拉,早已凌乱的衣裳边随之散开。
月光下,透明的薄纱里衣紧贴着她雪白的胴体,常年不见阳光再加上药物治疗的效果下,她的肌肤呈现出半透明的青瓷色,诱人又惹人心疼。
心中止不住对她的怜惜,手指沿着她的身体轻巧地向上滑动,当看到水湿的肚兜下被勾勒出的浑圆轮廓时,袁书誉的喉头忍不住滚动一下,身体升起一阵莫名的燥热。
真是禽兽!
居然在这种时候还会有反应……用力深呼吸,袁书誉把体内那股带着快慰的疼痛感压下,加快手上的动作。
很快就把两人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去,袁书誉把李青琮紧紧拥在怀里,恨不得把自己体温全都传到对方身上。
她是那么的冰冷,如果没有微弱的呼吸,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此刻怀里所抱着的是一具尸体。
“对不起,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
低下头,轻轻将一个赎罪的吻印在她泛白的唇上,袁书誉此刻有说不出的懊恼,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她,所以才自信满满地要带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