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人?”上官爵阳见她家里一个人影都没有,累瘫的他直到倒在沙发上。
“今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见他倒在沙发,欧阳依依说:“你等一下,我帮你擦药。”她转身在客厅找急救箱。
“不用了,我躺一下,马上就走。”
找到急救箱后,欧阳依依来到他身前,“一定要擦药,不然伤口会更严重。”打开急救箱,拿出双氧水,沾了棉花,欧阳依依凑近他耳畔,轻语说:“会有一点点痛,你要忍耐一点哦。”
手上的棉花才触及他受伤淌血的嘴角,只闻上官爵阳疼得闷哼,“很痛吗?”
“你可以轻一点吗?”怎么二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么不温柔?
欧阳依依被他这么一说,赶紧放轻力道,“你的衣服月兑下来。”
“不用了。”他拒绝再受到第二次的暴力伤害,刚才脸上及手臂的伤口他还能忍,但一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不行,快点月兑下来。”欧阳依依不肯依他,倾身打算帮他月兑上的衬衫,在他还来不及反抗前,她已动手解下一颗又一颗扣子。
“依依……。”
“都瘀青了。”在衬衫扣子解开时,露出一大片皮肤,也同时露出上头的伤口,只见她惊呼的伸手轻抚上,“是不是很痛?”
刚才那三个少年的力道不轻,她本来以为上官爵阳会被他们打死。
“还好。”知道拗不过她,上官爵阳也没力气跟她争执,只得由着她。
欧阳依依先是看着他胸部及腰际的瘀青,当她伸手轻揉时,上官爵阳竟口出粗话地低喃,“我是不是又用痛你了?”
见他疼得冒冷汗,欧阳依依连忙住手,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事了,你不用忙。”
“我去找药膏。”
“依依!”见她准备起身,上官爵阳伸手拉住她的细腕。
“怎么了?”
“我不需要药膏。”
“可是伤口……。”
“它们不碍事,你让我躺一下就好。”不用是皮外伤,此时此刻,他只觉全身力气都用罄,眼皮沉得睁不开。
“爵阳?”
“嗯?”
“你为什么要跑出来救我?”他不是很怕跟她有牵扯吗?更怕被她兄长误会,那他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救她?还被人打得这么严重?
他不是一直都很冷漠吗?高中三年,他们虽然是青梅竹马,又住对面,天天都会碰面,可是他对她总是冷淡的视而不见,除非不得已,他几乎不跟她打招呼。
所以她也跟他保持距离,一点一点地拉开与他的熟悉感,她以为这是上官爵阳想要的。
“那我能怎么办?”
“你可以不要管我。”
“是吗?那下一次记得提醒我,离你远一点,因为每次碰见你,我总是没好下场。”
本是还想说什么的欧阳依依,听见他的话,顿时沉默,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下沉,好半晌,屋子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直过好久,当她再低头看上官爵阳时,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爵阳,你不可以睡这里。”若是她兄长们回来发现他,肯定又要误会了。
“一下下就好……。”他如语喃,早忘了身上的伤口,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
“依依。”她很吵,吵得他无法安静入睡。
以为他怎么了,欧阳依依赶紧上前,倾身靠向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痛了?”她的手赶紧抚上他赤|果的上半身,细白的手指急得想找出痛处。
他摇头,大掌没有预警地探向她的腰,一个使力,将她娇小的身子给纳入怀里,“睡觉。”
“你……放开我!”她被这过份的亲腻给吓坏了,只想赶快下床离开他怀抱。
“唔……好痛!”那本就重伤的身躯被她突来拍打,教他疼得锁住眉头。
也惊得欧阳依依赶紧住手,“你……有没有怎么样?”
“只要你乖乖睡觉,我保证没事。”他哄着她,手臂一揽,将她更往自己怀里带,让她枕在自己臂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沁香,那柔软的身子像是没有重量似。
“我……。”
“嘘。”手指止住她的欲言又止,上官爵阳长腿一勾,将她的腿给勾在腿间,让她背向自己,大掌在她腰上罩住,将那小巧的饱满给握住,一手则是定住她的腰际,要她哪里去不能去。
暖阳轻地由窗外射入,将光线落在双人床上,因为刺眼,上官爵阳先行倦累的睁开眼,才一动那突来的酸痛感教他咬牙闷哼。
伸手想要起身,才发现手臂上很是沉重,像是被重物给压住般的抬不起来。
不明究已的他微转过头,惊见他身边躺的竟是欧阳依依,她睡得十分香甜,整个人被他给圈在怀里,而他更发现,自己手掌传来的柔软触感竟是她胸前饱满。
他该马上移开手的,也该马上叫醒她,可是他没有,而是细细地看着她的睡相。
他从小就知道依依很美,她是那种天生丽质的美女,所以追着她跑的男生一堆,但她却从未动过芳心,不曾听过她与哪个男生传过感情。
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更想不起他为什么会抱着她入睡,不过他确信,自己最好马上离开,否则一旦她家人发现,他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再低头望她一眼,那甜美的睡相教他看得一时入迷,情不自禁地倾身吻了她粉女敕的脸颊,当他惊觉自己的举动时,不顾身上的酸痛,小心翼翼不吵醒她,转身下床后,他再看她一眼,随即离开。
经过那一夜的那场打斗及不可告人的相拥有眠。
一直与书本为伍的上官爵阳心里竟一再浮现那时欧阳依依睡觉的模样,那情况扰得他无法安心念书。
每每他努力想忘了她的身影时,不觉地又想起那时触及她胸部饱满的柔软触感,教他心情更是烦躁。
为此,他痛下思定高三联考发榜,填了中部大学,打算远离欧阳依依,连带将那一场意外给淡忘。
一个月后,他独自在大学附近租了一层公寓,开始逍遥的大学生活,乐得将欧阳依依的名字丢到脑后,一心一意专注于课业的他将自己埋在书堆里。
大一寒假他与朋友环岛没回家过年,大二暑假,他参加社团活动,天天忙得团团转,就是为了忘了欧阳依依。
他听妹妹说,二年前欧阳依依甫入大学,她的美引来爱慕者的狂潮,却又一波波在她面前阵亡。
欧阳家兄长护妹的举动依旧强势,远在中部的上官爵阳心安自己逃过一劫,这么远的距离,他终可以摆月兑那一夜的纠缠。
第二年过年前夕,上官爵阳在母亲的十二道懿令下终于乖乖收拾行李回家时,却在家门前,被一旁角落蹲下的身影吸引。
从他的方向看去,腊月初冬的午后,阳光下的她一头过肩的长发,微风吹拂过的发丝迎风飘曳。
气象报告昨天冷气压过境,今年度最强的一波寒流今天早上正式登陆,若是他没有记错,气象报告还提及,连着一个礼拜直至冷气团离台,温度都将维持在十度以下,那么离他几步远的倩影,一身轻薄是在告诉别人她的身体强壮吗?
上官爵阳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又累又冷的只想要回家洗澡睡觉,但他的脚竟不听从使唤,像是有它的意识地朝那背影走去。
顺着背影的目光看去,缩在角落的是一只小狗,全身的白毛杂了黑点稀稀疏疏的。
他的目光再落在那背影身上,只见她稍稍侧了身,双手托在下颚,白净的几近透明的脸上凝眉,像是深思、又像是叹息,那模样,上官爵阳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曾经,他被相似的无辜侧脸骗过一回。
寻着本能,四下左右环顾,想确定她家兄长是否在旁守护。
他想要转身离去,当作没见到她,双脚才跨出步伐,即听到寒风中传来打喷嚏的声音。
他不可以回头,要记得前几次的教训,要不是因为她,他根本不需要离家到中部念大学,要不是她,他眼角不会留下历史的疤痕。
可该死的,他还是回头了,并且从口袋里模出一包面纸,递给她。
“拿去。”
“呃?”
那个背影回头了,小脸还是美的动人,这么多年,上官爵阳见过的美女无数,就只有这张脸每每让他惊艳,他以为自己早忘了她,现在才发现,他只是在骗自己罢了。
见他手中的面纸,欧阳依依安静地整包拿走,拧了鼻水后继续望着小狗。
她没有话要说吗?
起码打个招呼不为过吧,两家比邻而居这么多年,虽是交恶多年,但她没必要如此冷淡吧?
好歹他曾经救过她,现在又给了她一包面纸,她却连个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上官爵阳有种受挫的打击,放下手里的袋子,随她蹲下,水蓝色毛衣牛仔裤外头还罩了件白色风衣外套。
“你不认识我了吗?”
欧阳依依小脸轻轻地移了几度,瞥了他一眼后,淡淡的说:“你回来了。”
“你在看什么?”
她的手指没动,下巴朝小狗努了努。
“它很可怜。”
“你养的小狗?”
她摇头,“不是。”
冷风轻吹,上官爵阳闻到淡淡熟悉的花香味,欧阳依依发丝在冷风中吹动,空气将那股香气送至他鼻前,那教他心里漾起一抹莫名的悸动。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它?”
“它很可怜。”
一只小狗,出生不久即被遗弃,是有点可怜,不过她需要冒着感冒的风险蹲在这里跟小狗相望吗?
“你想养它?”
她又摇头,“我大哥对猫狗的毛过敏。”
“那……。”
欧阳依依忽地转头看他,那漂亮的眼眸里闪着询问,“你也觉得小狗很可怜吗?”被这么一问,上官爵阳不觉多瞧了在寒风中发抖的小土狗一眼,“嗯。”他应声。
“你跟我大哥一样吗?”
这跟她大哥有什么关系?
“你大哥怎么了?”
“过敏。”
他挑眉,跟动物相处融洽的他,没有一丝互克成份存在。
又思忖,原来欧阳起的弱点是过敏,这倒是可以拿来以后他跟大哥较劲时的小人手段,顺便一偿当初痛殴他的那一份,欧阳家四兄弟,她大哥当时揍得最不手下留情,活像他干了什么不入流的勾当,他心知欧阳老大是将大哥那一份都算到他头上了。
“会吗?”她又问。
“不会。”
“那你讨厌动物吗?”
“不讨厌。”
顿时,欧阳依依脸上荡起一朵笑靥,“小狗,有人愿意养你了哦,开不开心?”
咦?
谁愿意养小狗了?
上官爵阳还没搞清楚状况,脑子还有些呆楞,一个软软的小东西即被丢进他怀里?
“你、它……。”他说不出话来。
怀里的小狗扭个不停,他赶紧双手抱紧,深怕一个不小心把它给摔到地上了。
他什么时候说要养这只小狗了?这个欧阳依依为什么总爱跟他作对,总是听不懂他的话。
“它是不是很可爱?”
“我什么时候说要养它了?”
“你没有吗?”
一对无辜的双眼直盯的他,寒风扫过,他再次闻到那抹花香,很淡很淡……
他竟然真的把小狗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