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一手捂着唇,原本要反驳的话语在听到他的称呼后,尽数咽了回去,最后只几乎不可闻地嘟囔了一句,“胡说八道。”
她挣开他,刚要踏步转身离开,结果被突然出现在脚边的毛毛虫给吓到,惊叫一声,又猛然扑回了慕容逸晨的怀里。
慕容逸晨自然喜闻乐见,抓紧机会将人锁住,然后也好心地将毛毛虫一脚踢走,然后笑得得意,“好了、好了,为夫在这呢,月儿娘子不怕啊。”
镇静下来,惜月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略微推开了他,“我没事了,你放开。”
“利用完为夫,就要丢下我?为夫的心,好痛啊。”慕容逸晨故作伤心的模样,还假模假样地拉起惜月的手按到自己心间,“你模模,为夫的心是不是都被伤得跳不动了?”“胡说什么!”惜月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这男人最近越来越像儿时一般,没个正行。“我没有胡说,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每一声都在说一句话。”慕容逸晨不容她避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强硬将她的脑袋板正,直视他的目光,让她看见他眼中的深情和认真,“我爱你,月儿。”
或许是当时的气氛太美好,又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深情,总之一切的一切都让惜月没有办法挣月兑开他的桎梏,甘心被他索吻。
惜月想起昨日发生的事,不禁有些暗恼自己当时竟没有推开他,反而纵容他为所欲为。
若不是她突然清醒,只怕当时他们两人在书房的桌案上就要……一想到这,惜月平静的脸又起了波澜,满是酡红。
慕容逸晨看着惜月脸上突然泛起的红色,眼神一转,将人搂入怀里,轻佻地模了一把她的脸颊,然后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娘子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这般滚烫?让为夫来猜一猜,该不会是昨日我们……”
“你、你闭嘴!”惜月急急地打断他,免得从他嘴里听到什么令人羞愤的话。
“娘子要我闭嘴,可只有一个法子,娘子要试试吗?”慕容逸晨眼里闪现的兴味令人难以忽视。
“什么?”惜月傻乎乎地顺着他的话问。
慕容逸晨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这样……”说完倾身而下,眼见着就要亲上心心念念的娇唇了,结果却被惜月用两掌拦截,死死捂在他嘴前不放。
“娘子?”慕容逸晨发出的声音有些口齿不清,尤其配上那带着几分幽怨的眼神,显得有些搞笑。
惜月的嘴角带着浅笑,有些调皮的模样,“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我啊,被你骗得多了,再被骗,我就成傻子了。”
慕容逸晨含笑瞅着她半晌,然后不动声色地伸了舌,在她的掌心上舌忝了一下,立刻让她缩回了手。
“你……”
“我怎样?娘子这么聪明,可有听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句话?”
这句话用在这种地方,也只有从隐军师口中说出来,不会有人觉得突兀了。
突然,从外头跑进来了一个小厮,打破了谜一样的氛围。
“什么事?”慕容逸晨瞪了那小厮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回、回少爷,是老爷有书信要奴才交呈给少爷。”小厮被自家少爷没来由的火气吓到,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
接过书信,打发了小厮。看着看着,慕容逸晨不就由得皱起了眉。他爹要他赶紧解决别庄的事,带惜月回慕容家。这事说难不难,说易却也不易,只是他每每提起回家之事,都被惜月绕着弯地拒绝。
看着他沉默不语,惜月不禁有了几分担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收好书信,慕容逸晨可怜兮兮地唤道:“娘子……”
她凝着眉,屏息凝神地静待下文。
结果,慕容逸晨靠近她,将脑袋搁在她肩上,像极了撒娇时的大黑,“娘子,跟我回家吧。”
很明显的,听完这话的惜月身子一僵,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他叹了一口气,柔声质问:“娘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哪里不好,你说我改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只是……”只是她怕一旦说清道明,捅破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这些日子的温馨就不复存在了。
“那你为什么不愿和我回家?”他在她耳边索要着答案。
沉默了一会,惜月仍旧选择摇了摇头。
看到她的反应,慕容逸晨的眸色沉了几分。他实在不懂,他都已经向她表明了心意,瞧惜月的反应,明明对他还是有情难舍的,这段日子与他如胶似漆也不是假象,却不知为何就是不愿和他回家。
一肚子的郁闷烦躁却无人可解,慕容逸晨只好借酒消愁。来别庄这么多天,他第一次抛下惜月独自用晚膳,自己跑到这花园的廊下,面对清冷的月色仰头豪饮,周围尽是孤寂、落寞的气息。
惜月听到下人回禀赶到之时,就看见他四周脚边已滚落着好几个空了的酒坛。
“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夺下他手中的酒坛,惜月一脸担忧地问道。
慕容逸晨一看到惜月,就拦腰将她抱住,将脸埋在她的月复部之上,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月儿,我的月儿……”
“少爷,你喝醉了。”惜月努力将他的身子板正,只是面对一个醉鬼却是徒劳无功。“月儿……我错了,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惜月秀眉紧皱,“少爷,我说过了,我不生气。”或者说,她从来也没有生过他的气。感情的事,从来没有埋怨的理由。
慕容逸晨闻言,抬起头盯着她,眼神里竟还透露出几分委屈,“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回家?”
惜月不得不承认,喝醉酒了的他变得更加缠人了,也让她更头疼了。但或许是因为面对这样的他,她才敢讲心里话。她稍稍推离他,却剥不开他非得缠抱在她腰上的双手,无奈地落坐在他身边,眼神不敢对上身边的他,只看着天上的月亮,彷佛藉此才能得到开口的勇气,“少爷,我不是不肯,我是不敢。”
“不敢?”他好奇地追问着。
“对,不敢。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和你回家,会不会下次你一生气,又不要我了呢?如果那样,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一次了。”因为她害怕,她怕一旦回了那里,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回原来的模样。
她的声音里有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慕容逸晨却感受到了,他的眼神沉了沉,闪过不知名的光芒。
他其实并未喝醉,或者说并未醉到不清醒的地步。他从不知道,原来她的心里存在这样的顾虑。看来,他真的将她伤得很深。
想到这,他心中涌上了难以言喻的愧疚和心疼感。慕容逸晨直起身正视眼前想要珍惜的人,不由分说地吻上惜月的唇,没有掠夺、侵略,有的是极尽的温柔,他的舌一遍一遍地在她唇上摩挲、描绘,像是对待一件十分珍贵的宝贝,不舍得用力,生怕碰坏了她。
他嘴里的酒气过渡到她嘴里,醉了两人的心。
直到他嘴里尝到了一丝咸味,他才停下动作,轻柔地抹去她滑落的泪痕,不舍地将人搂入怀中,带着叹息地说道:“月儿,别怕。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丢下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喜怒悲欢。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惜月从他怀里起来,与他真挚的眼对上,她看不到他眼里有一丝玩笑和醉意,看到的,是他眼中的深邃、认真。
“我可以相信你吗,少爷?”惜月在迟疑,可是心里却已经忍不住去相信他了。慕容逸晨在她手上烙下一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你看。”
视线交缠,他们在彼此眼中都看到自己的倒影,还有同样的深情。
她输了,面对这样深情的他,她输得一败涂地。她认了,即使可能再受一次伤,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扑向他,就像扑火的飞蛾一般,顾不上痛,顾不得生死。
慕容逸晨将惜月一把抱起,虽喝了些酒,脚步却依然沉稳如健。进了房,锁上门,他有些粗鲁地将铺着的被褥一把掀到一旁,却十分轻柔地将惜月放置到床铺之上,有些急切地解下两人的衣衫,一褪而尽。
皮肤接触到空气的冰凉感,让惜月几乎惊慌失措,她想拉过被褥遮挡,他却不许。无奈之下,她只能伸手遮掩住自己,只是效果不大。
面对男人如火炙热的目光,再怎么遮挡,她都觉得羞涩难当,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她只好将双掌遮在自己的眼前,不去看这羞人的场景。但她清楚地感受到,连她的睫毛都在不争气地抖动着,彰显了她你不安。
慕容逸晨笑看着她这一连串可爱的举动,再次俯身而下,让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他呼出的粗重热气沾染到惜月果|露在外的皮肤,让她身上忍不住泛起点点疙瘩,一如她害羞的表现,“少爷……”她有些不安地唤着他。
带着温柔、宠溺的笑,慕容逸晨伸手将惜月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同时拉下她的手掌,露出她慌张、无措的双眼。他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安抚着,“月儿,别怕,我在这。”
感觉她的不安逐渐消散,他才继续动作。他自上而下,热切地在她的纤细脖颈上辗转吮吸着,带着浓郁的情|欲,让惜月也变得有些情动。
……
迟来的洞房之夜,热情得让人不再遗憾以前过往的种种。皎月当空,红楠丝木的雕花床在经过很长时间的晃动后,终于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