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说您是他朋友的姑婆,那么……”话未说完,她突然觉得头变得很重很重,像是被石头压住了一样,她的身子晃了一下,目光所及也跟着旋转摇晃,“这……为什么……”
她发现李婆子看见她的身体出现异状,却没有半点吃惊或焦急的反应,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对劲。
“您……您到底……”夏就赢的眼前开始出现叠影,“不……这……”
一个踉跄,她跌坐在地,想爬起来却全身无力。
这时,夏长寿跟一个男人自后面的房间走了出来,是邵三德。
见她虚弱无力的坐在地上,夏长寿幸灾乐祸的一笑,“臭丫头,我就说会给你个教训吧!”
夏就赢猛地明白了,她真的被夏长寿摆了一道,她想起出门前夏全赢那慎重其事的提醒?
她绝不是不相信夏全赢,而是虎毒不食子,她怎么都没料到夏长寿真的会联合外人来设计她。
“李婆子,咱们走吧。”夏长寿瞥了邵三德一眼,狎邪地道:“好女婿,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放心吧,我会对她很温柔的。”邵三德的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夏就赢,彷佛三德的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夏就赢,彷佛她是他渴望已久的猎物。
夏长寿跟李婆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见马车离去的声音,夏就赢没有半点痛心,只有愤怒,她努力的爬起来,靠着桌子站起,想往门口走去。
“赢儿。”邵三德一个大步上前,挡在她面前,“你跑不了的,乖乖就范吧!”
“就……就你妈!”她实在气坏了,忍不住爆了粗口。
看着她那瘫软无力却又试图张牙舞爪的样子,他觉得分外有趣,婬邪的嘿嘿笑道:“你这样太迷人了。”
“恶心!你……你休想对我……”
她话未说完,邵三德已经一把抱起她,将她按压在桌上。
她用仅存的力气抵抗着,“放手,别……别碰我!”手一挥,她整个人从桌上滚落,搁在桌上的茶碗也跟着掉落,应声碎裂。
她抓起一只茶碗破片,紧紧的握在手中。
她绝不放弃,绝不屈从,她会顽强抵抗,就算要拚上她这条命,也不可能让邵三德如愿。
除非她愿意,否则没有人能侵犯她的身体。
“你就别白费力气了。”邵三德哼哼一笑,“你喝下的是禁药合欢散,可是我好不容易在黑市买到的,你就乖乖的躺好,我会温柔一点的……”说罢,他将手伸向背着他坐在地上的夏就赢。
就在他碰到她肩膀的同时,她猛一出手,用破片划向他。
“啊!”邵三德惊叫一声,眼角被锐利的破片割出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夏就赢趁机用尽全力起身,拖着脚步往外逃。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力气及意志逃跑,只知道她宁死都不会让邵三德这败类得逞。
她跌跌撞撞的往郊道的方向而去,摔了爬起,爬起再摔,为了逃命,她脸面及手脚都是伤,可是她感觉不到痛,只觉得身体像是火烧,烧得她快要失去理智及意识。
“臭丫头!你给我站住,你逃不掉的!”身后不远处传来邵三德恼火的咆哮叫嚣,“你敢伤我?要是我毁容,有你受的!”
夏就赢感觉得到他有多么愤怒,也感觉得到他想伤害她,而且是重重的伤害她,她非常清楚要是被他逮住,她会遭受到何等的凌辱及糟蹋,所以就算她的双脚已经没了知觉,视线也变得模糊,她仍强撑着不敢停下。
此时,她依稀看到一辆马车自远处而来,这很有可能是她唯一的救命符,她一定要把马车拦住,就算会被马车撞死,也比被邵三德玷污好。
不知哪儿来的神奇力量,她拖拉着两条无力又受伤的腿,一路往郊道上跑。
马车上的人看见突然从郊道旁的草丛中冒出来的她,紧急勒马。
随后赶到的邵三德见她拦了马车,不敢再追,只好懊恼回头。
马车突然重重一顿,坐在车里正闭目养神的区得静猛然睁开眼睛,只听见余慎咒骂道——“想死吗?”
他自车里探出头,“怎么了?”
“有个女人从路边神出来,差点撞上了。”余慎没好气地道。
区得静一听,立刻下了马车,绕到前头一看,只见有个女人倒在地上,还在动,但却瘫着没起身。
见主子要上前,余慎警戒地道:“爷,小心。”
区得静浓眉一揪,瞥了余慎一眼,上前轻唤一声,“姑娘?”
她发出微弱的声音,“救……救我,我、热……”
区得静一听立刻认出声音的主人是夏就赢,他心头一惊,立刻将她扶坐起来,这才发现她手脚脸面全是檫伤,衫裙上勾沾着满满的鬼针草,模样狠狈极了。她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热……我好热……好难受……”夏就赢浑身犹如火烧,满脸潮红,不断抓扯着衣襟。
他意识到某件事,但他希望自己猜错T了。
他一把将她抱起,飞快回到马车上,急切地喊道:“余慎,去高大夫那儿,快!”
“是!”余慎答应一声,策马向前,飞快朝城门的方向而去。
马车车厢里,夏就赢瘫软在区得静怀里,小脸红通通的,眼神迷茫,两只手不听使唤又不安分的抚模着他的脸、他的月孛子,还揉着他的胸口。“好热……好痒……”
她在他身上扭着、蹭着,虽是隔着衣物,他却能感觉到她衣服底下的柔软,他狠狠倒抽了一口气,及时抓住她还想揉弄他胸口的手。
该死!他在心里咒骂一声。
不是骂她,而对她下药的人。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对她下了这么婬邪的药?她想必是趁着药性还未完全吞噬她的理智之前,拚死逃出来的吧?看着她这模样,他心疼又愤怒,真想将那个企图伤害她的人大卸八块。
“啊!你、你……”夏就赢捧着他的脸,眼神迷蒙的笑看着他,“你好漂亮,我想亲你”
区得静眉心一拢,这药可真够厉害,居然能让一个平时正直的姑娘家变得如此放浪。
突然,她抓着他的脖子,把他往下一拖,用力吻上他的唇。
他心头一悸,却没有马上把她拉开,任由她亲着,直到他快不能呼吸……虽然他有过两任妻子,但他只跟廖秋霜有过亲密之举,不过他们在房里也都是平淡的,她是个保守传统的女子,别说是在外头,就算四下无人,她也会因为他拉了她的手而急急挣开。
他不曾热烈的渴望过谁,也不曾被热烈的渴望过,夏就赢这火热的一吻,让他感到晕眩,他明知道他应该拉开她,可是小小的私心掌控了他的意志。
“热……好痒呀……”夏就赢离开他的唇,整个人在他身上蹭着。
区得静抓住她企图扯开自己衣襟的手,“忍忍,就快到了。”
余慎用最快的速度驾着马车赶到城南尚大夫家。
一经高大夫诊断,确定夏就赢是中了黑市流通的禁药合欢散。
高大夫将缓解不适症状的药粉化于水中想让女儿高慧心喂她服下,可是夏就赢却手舞足蹈的一直闹。
“爹,她实在不受控制。”高慧心一脸苦恼。
“这……”看夏就赢在床上又滚又翻,高大夫也无计可施。
区得静神情凝肃,浓眉紧紧揪皱,露出犹豫又苦恼的表情,突地,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大步上前,“慧心姑娘,把药给我。”
高慧心愣愣地将药碗递给他。
区得静坐到床沿,自己仰头喝下一大口汤药,将药碗放到一旁的几上,正当大家疑惑他为何要这么做时,他忽地将闹腾着的夏就赢一把抓住,一臂扣住她的肩,另一手则捏着她的下巴,然后与她口对口,将解药喂至她口中。
这一幕,让余慎、高大夫、高慧心及一名药僮都看傻了眼,高慧心还因此脸颊涨红,羞得别过头去。
区得静用这样的方式,一口一口的把解药全喂给了夏就赢。
服下药后她又闹了一番,但过了一会儿,解药开始生效,她也慢慢安静下来。
区得静见她终于冷静下来,正想松开箝制她的手,她却反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腰,将头枕在他腿上。
他一愣,下意识看着余慎他们,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高大夫笑叹一声,“看来区爷你暂时跑不了了。”
“可不是吗?”区得静低头看着夏就赢的睡脸,眼底有着不自觉的温柔。“我在这儿看着她吧。”
“也好。”高大夫颔首一笑,领着其他人离开了
夏就赢静静的躺在区得静的腿上睡着,而他也静静的看着她,情不自禁的轻抚着她的脸。
她粉女敕的脸上有一些檫伤和被野草划出的伤口,看着令人心疼。
“幸好你没事……”他喃喃说着的同时,眼底迸射出两道肃杀的锐芒。
不管是谁干的好事,他都会揪出那个混蛋,好好惩戒一番,不为别的,只因她是他在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