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吴纾梨在赵钦的陪同下,新婚的第一日便进宫谢圣旨。九王府的马车一路慢行,赵钦看着已经窝在自己怀里睡着的人儿,理了理她的大氅衣领,白色狐狸毛遮掩下的脖颈上有着青青紫紫,是昨日疯狂的痕迹。
半年来故意远着她,故意让她眼不见为净,每每想起她在床榻上哭的模样,他的心情就低落几分,她一定觉得他很不尊重她,不顾她的意愿,硬要她给他抒发。
但他赵钦需要顾虑谁?他压根就没有顾虑过谁,唯有她,小小的透明几滴泪珠就让他彻底地败下阵。
他对她的占有欲,对她的好似刻进了骨子里,远着些还好,他尚且能控制,可如今,她是他的王妃,是他的人,他对她这些情感一下子就不用压抑了,大可尽情地霸占她。若不是怕她再哭,若不是看她难受的模样,那半年他怎么可能发乎情,止于礼呢?现在不需要了。
赵钦的唇角扬起一抹霸道的笑容,从今往后,他去哪里,吴纾梨便去哪里,他想如何将她困在怀里,她便只能待在他的怀里。兴许是这半年他太过压抑,一旦名正言顺,他便彻底地释放了他自己,那就占有她,爱如何霸占就如何霸占,爱如何黏着她便如何黏着她。
吴纾梨在颠簸的马车里醒过来时,眼一抬便看到赵钦喜上眉梢的神情,平添地为他增添了一抹艳色,如此容颜出众的男子,单单看着便赏心悦目,但她没有忘记,她如何求饶,他都没有放过她的事情,以至于今天上马车都是被他抱上来的。
她更没有忘记,在床榻上他根本没耍什么花招,仅用一个方式就要了她的一个晚上,天色灰白了他才放过她,他根本就没担心今天进宫,她喊到沙哑的声音该如何见人。
正这般想着,一杯茶凑到她的唇边,赵钦温柔地笑着,“喝点茶,刚醒,润润嗓子。”
她哪里还有嗓子。吴纾梨懊恼地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又喝了几口,很快便见底了。
赵钦细细地说:“这茶里放了悉尼蜂蜜膏,悉尼是西域那里来的,个头小,却极甜,这蜂蜜膏则是蜂皇膏,最是滋补。”
他说得不假,她喝了之后,喉咙润了不少。吴纾梨轻轻地哦了一声,眉一挑,倒是完全听不出是什么异样。
“昨天你叫哑了嗓子,这茶最适合你。”赵钦贴着她的耳朵,舌尖舌忝舐着她的耳廓,暧昧地留下一串湿润。
吴纾梨瑟缩地想躲,却被他搂得紧紧的,根本动不了。她浑身无力,也不跟他斗,放任他抱着,反正她这样也是因为他的关系。一个晚上下来,她也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总爱黏在她的耳边跟着她说这些露骨、se情的话,她听多了也就淡定了。
吴纾梨感觉到捏着她腰肢的大掌不断地往上,她的牙用力地咬着,“赵钦,你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赵钦的手一顿,乖乖地移回了她的腰上,“放心吧,在外面我不会胡来的。”
吴纾梨听了却完全没任何感觉,敢情外面不会胡来,在屋子里的榻上就能使劲折腾她不成?她闭了闭眼睛,将火花四射的情绪给隐下去。
等到了宫门,早有太监在候着,恭敬地迎了他们进去,等面圣的时候,吴纾梨乖巧地低着头,皇上问她一句,她便答一句。
皇上还算满意她这个弟媳。
不一会,吴纾梨便被长公主拉到了一边屋子里说话,皇上看赵钦的眼睛直直地跟着吴纾梨过去,不禁笑道:“看你没出息的样子!”
赵钦笑了,“皇兄怎么了?”
“如今你如愿了?”皇上笑他,“还记得当初跪在御书房的事吗?”
赵钦规矩地说:“皇兄,之前弟弟不懂事,如今知道在乎谁,绝不会再做糊涂事。”
“哼,年纪不小了,成家立业之后要更稳重些才好。”皇上语重心长地说。
“是。”
皇上见吴纾梨能让赵钦收心,也就放心了,“有空便陪弟媳回西北一趟,西北吴家的老祖宗因为身子不适合颠簸,没来参加你们的婚宴,心念不已,还专门写信过来,说婚期定得太急了。”
这婚期自然也是赵钦定的,按赵钦的意思,半年都太久了,可以他的和吴纾梨的身分,恰好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准备,“弟弟知道。”
新婚的日子不得闲,进宫谢旨,接管九王府,以及回门,每一件事情都是大事,吴纾梨晚上还得应付需索无度的赵钦,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日子也过去了一个月。
吴纾梨也习惯了九王府的生活,只要赵钦不要时不时地出现在她面前,她的日子都很愉悦,可惜事与愿违,赵钦活像是长了一双眼在她身上一样,她的动向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本以为新婚燕尔,等一个月,赵钦总会腻歪,哪里知道他反而越发的过分。赵钦是亲王,但他没有官位在身,也不需要上朝,皇上有事找他,他也总是快快解决完便回九王府。
以前总喜欢在外面喝喝小酒、听听小曲的九王爷已经不在了,王府里每一个人都知道,九王爷极喜欢缠着九王妃,一会见不到九王妃,脸色便阴沉得像出了水来。
而吴纾梨一开始还能忍,到了第二个月实在忍不住了,便故意在午休时偷偷藏起来,躲在了树上,藉着轻功上了树,寻得片刻闲暇。
这回,她谁也没说,连春夏也没告诉。春夏那丫鬟似乎跟乌木打得火热,对赵钦也没以前厌恶,总喜欢在她的耳边说王爷今天找了什么新菜,让厨娘做给她吃,又或者说王爷说哪风景好,要带她去玩。
该死,她身边的人为什么一个一个地都向着赵钦了?行,就她最坚持,她偏不低头,哼,虽然明白被赵钦找到时,她会很惨,可她偶尔反抗一下有什么不对?
忍着寒意,吴纾梨硬是隐在树上不出声,不一会,不少人开始走来走去,茂密的树枝遮住了她的身影,没有人会发现她在这里,再加上她的武功,更不会有人发现了。
正这么想着,树下走来两道熟悉的身影,是乌木和春夏。吴纾梨挑了下眉,这两个居然在这里偷情,她兴奋地弯了弯唇,下一刻却笑不出来了。
“怎么办,王妃去哪里了?”春夏一脸的着急。
“王妃功夫好,应该不用担心,怕就怕是惹恼了九王爷。”乌木叹气。
吴纾梨听了他们的对话,悄悄吐舌头,好一个乌木,看着木讷,对着春夏还知道安慰,也没平时看上去那么沉默嘛。
“王妃为什么这么做呢?”春夏疑惑,“虽然九王爷之前是做了伤王妃的事,可也过去了。”
“这……”乌木压低了声音,“你没有告诉王妃那些事情吧?”
“当然没有。”
吴纾梨眯着眼睛,原来自己忠心的丫鬟有事隐瞒她,她更聚精会神地听着了。
“那就好,九王爷不想被人知道,自然也不会想王妃知道。”乌木对着春夏,不知不觉地打开了话匣子,“九王爷之前驳了皇上的赐婚,皇上恼怒,九王爷就在御书房跪了一天一夜才拿到了赐婚,又为了王妃不停地讨好吴家人,投其所好,哎……”
“这些不说,单单就九王爷近日做的事情就足够说明九王爷在意王妃了,什么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哪怕是后宫的贵妃都没这样的享受。”春夏说道。
树上的吴纾梨听傻了,她不知道原来赵钦为她做了这些事情,他讨好吴家人的时候,她只觉得他谄媚,是因为西北吴家军才如此,可乌木说是为了她。
她更料不到赵钦为了求到赐婚圣旨跪在御书房一天一夜,他那样高傲的人竟会做出这种事情,她简直不敢相信。
“乌木,九王爷为什么不让王妃知道呢?”春夏真的不明白,是个姑娘家听了都感动啊。
乌木轻咳了一声,“这个嘛,当然是因为不好意思啊,九王爷多清高的人,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天之骄子,做了这些事情根本不想别人知道。”
春夏听不明白,摇摇头,“九王爷的心思也是难猜得很。”
“谁说不是呢。”乌木一边跟春夏说话,一边往另一个方向走,小声地叮嘱她,“这些事情你可别说漏了嘴。”
“我知道,我可不敢,要是被九王爷知道,我的舌头都要被割了。”尽管春夏觉得九王爷挺好的,但九王爷只对王妃好啊,她可不敢乱说话,到时被九王爷整顿了。
等他们走远了,吴纾梨从树上跳了下来,树影罩着她娇小的身影。她的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树干,扑簌地迎了不少的树叶掉了下来。她感觉自己的心又起了些波澜,怎么会这样?赵钦何必对她这样呢?他根本就没有他们嘴里说的对她那么好。
吴纾梨的眼睛微微泛红,她随手一抹,想到这些事情她的心跳就跳得格外的快,好像就要飞出她的身体。
一抹高大的身影缓缓地靠近她,皮靴踩在树叶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她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直到熟悉的气息贴上她的,她猛地回神。
“终于找到你了。”赵钦的声音有些低沉,说不出的低迷,“我的王妃很喜欢玩捉迷藏,嗯?”
吴纾梨盯着他,“赵钦,我有事问你。”
“嗯。”赵钦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伸手牵着她的手,五指一扣,与她指指相扣,“什么事情?”他牵着她往他们的院子里走。
“皇上那道赐婚圣旨是你求来的?”她问。
“嗯。”
“你跪了一天一夜皇上才给的?”吴纾梨急急地问。
赵钦停下脚步,神色狰狞地看她,“谁对你说的!”
“我偷听到的。”吴纾梨不怕地说。
赵钦的神色才微微缓和,耳根子泛红。他立刻将头转过去,继续牵她往屋子走,耳后传来她的追问,“当初拒绝赐婚的是你,后来去求赐婚的也是你,赵钦,你……”
他们已经走到了屋子的前面,赵钦冷声对丫鬟吩咐道:“今天谁来找本王,本王都不见。”
丫鬟立刻遵命,“是,奴婢知道了。”
吴纾梨静静地被赵钦拉回了屋子里,屋子里一片清静,她等了等,却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赵钦,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赵钦缓缓地瞥了她一眼,“不是喜欢。”喉结滚动着,“我爱你。”
吴纾梨身后是梨木圆桌,他靠向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贴在了圆桌上,她红着脸,“哦。”
赵钦伸手抬起她的下颔,“我爱你,爱到要疯了,知道吗?”他眼底酝酿着风暴,“每回你故意不见我,我都很生气。”
吴纾梨瞄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你总是这么黏着我。”她的语气有些软化,知道他心意是真的,她的态度便柔和了不少。
这个她一见钟情的男子也同样爱她,她哪能不愉悦,只是之前她有些不信,总觉得他在骗她。可方才听了乌木、春夏的话,再仔细想想他们成亲以来的日子,赵钦真的很宠爱她,真的对她很好,只要她想的,他都会给,但她如果故意远离他,他便会生气,会狠狠地将她压在床榻上发一顿脾气,整治一番。
现在再想想,如果赵钦不喜欢她,早可以抛开她找别的女子,反正比她好,比她柔情蜜意的女子多的是,他爱找几个找几个。
但无论她怎么让他生气,他都不会做这种事情,只是用些手段让她下回不敢罢了。可惜她每回在床榻上被他整怕了,就越想挑战他,反正就是一起做一些痛并快乐的事情,她也不算亏。
“有时候真想打断你的腿。”赵钦满脸狠戾地说,双手握成了拳,浑身气势惊人。
吴纾梨倒是没有被吓到,“你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有。”他一顿,“但不及你重要。”
吴纾梨听得心口像被喂了一口甜汤一样,“反正你每回都能找到。”
赵钦阴了脸,总觉得她这话很不对,于是他放开她,往床榻走去,手在床头那里模了一下,一个暗格跳了出来。
吴纾梨看得瞠目结舌,这张床榻她睡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原来还暗藏玄机,她看他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过来。”赵钦大刀阔斧地坐在床榻上,命令地开口,眼神里循环着黑色风暴。
瞧得出他的心情很不好,吴纾梨再敢挑衅也不会在此刻,于是乖乖过去。刚坐下,就被他压在了床榻上,身上的衣衫被他三下五除二地剥光了。
吴纾梨心中一叹,这个坏人又要欺负她了。
……
激情之后,房间里的香味一点一点地散去,凝结在吴纾梨的身体里,那股香味吴纾梨闻不到了,她汗湿地趴在赵钦的怀里,“你还闻得到吗?”
“嗯。”
“其实你真的不用做这么做。”吴纾梨轻轻地说。
赵钦揽着她,吻着她的发丝,“若是你更喜欢我把你关在屋子里,我便不用这一招。”
吴纾梨无奈地白了一个眼,敢情他还有更可怕的招数在等着她吗?她乖乖地说:“那还是这一招吧。”
赵钦听了,满意了,毕竟长期关在屋子里,对她的身体不好,他更喜爱她活泼的模样。
女人的话,不能太信,因为谎言的成分很大。赵钦发誓,以后还是把她关在屋子里比较好,起码她不会一下子不见。
就如此刻,他们一行人一起去西北,路上风景好,便一路边走边玩地去西北。吴纾梨前一刻人还在他的跟前,下一刻便凭空消失了。
赵钦知道,他不该这么缠着她,要知道,她以前缠着他的时候,他也不见得多喜欢啊,所以他缠着她的时候,她也不喜欢。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则是另一回事,他便就是要跟她时时刻刻在一起,就是要黏在一起。
循着香气,赵钦找到了那个站在湖边的女子。他冷着脸上前,吴纾梨转过身,一脸的惊奇,“赵钦,你真的好厉害,说找我就真的能找到我。”以前他找她的本事就很高了,现在更高了。
“你是想看看我如何找到你,是吗?”赵钦的语气很不好。
吴纾梨嘟着小嘴,“才不是。”眼睛古灵精怪地转着,伸手拉着他的手,“来,跟我来。”
他们沿着湖往上游走,走到一段距离,他们停了下来,那湖色很美。吴纾梨笑道:“景色美吧?我看过了,这里有天然的屏障,你想沐浴的话,这里就可以沐浴了。”
一路上,没有客栈,都是风餐露宿,他们挑了山路走,因为吴纾梨想看风景。赵钦的神色温和了不少,“是专门找这个地方给我沐浴?”“是啊,你这么喜洁的人。”吴纾梨靠着他的手臂站着。
宽厚的大掌挑起她的下颔,赵钦认真地说:“梨儿……”他有些羞愧,刚才还想找个屋子关她一辈子。
吴纾梨羞得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我爱你。”
赵钦的神色完全地温和了,轻轻搂住,“梨儿,我爱你。”
吴纾梨在赵钦没有看到的地方,偷偷地吐了一下舌头,现在她终于知道要如何应付他的紧迫盯人法了。真是没见过这么黏人的夫君,不过,她爱啦。
“天和地利人和,梨儿的一片心意为夫就不拒绝了,不如一起洗个鸳鸯浴吧。”说着,他打横抱起她往湖里走。
吴纾梨吓得抱住他,“会被人看到……”
“为夫会挖了那人的眼睛。”
吴纾梨叹了一口气,娇羞地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
湖水微波粼粼,倒映着蓝天碧云以及交颈的一双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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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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