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罗推门而入,里头的两名男子一见到他,立刻站起身喝道:“你是谁?”
殷罗大皱眉头,故意扬高声音。“怎么搞的?这房间不是空的吗?”
两名男子和青楼姑娘都是一阵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殷罗继续大呼小叫。“叫咱们到这房里来,却有人占了咱们的房间,难道叫咱们睡地上吗?”
身后的甄月华本来也是一脸胡涂,随即明白殷罗的意思,她立刻帮腔道:“是呀,说好一人一位姑娘的,没道理叫咱们跟这两人对分吧?”
对方一听,心想肯定是哪位姑娘报错了房间,让这两名来寻花问柳的家伙跑了进来。
“出去出去,这里咱们包了!”两位保镖不客气地赶人。
“这怎么行?咱们付了银子的!”甄月华大声道,有恃无恐,反正殷罗会保护她。
青楼姑娘忙上前安抚。“客官莫生气,肯定是负责管房的报错了房间,奴家立刻安排另一间房。”
殷罗点头。“那好,咱们就坐下了。”
说着走到放满水酒和小菜的圆桌前,大方坐了下来,甄月华见状,也立刻跟进,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喂,她们说的是帮你们另外安排,这间房是我们的!”其中一人不客气地把手按在殷罗肩膀上。
说时迟那时快,殷罗迅雷不及掩耳地攻击对方的肚子,对方立刻倒下,在另一名男子要拔剑救自己同伴时,他的拳头已到,把第二个人打得倒地不起。
不过眨眼工夫,他已经解决这两名保镖。
甄月华看得傻眼,她完全不晓得殷罗会出其不意攻击他们,而受惊的青楼姑娘全吓傻了,在她们尖叫前,殷罗手上的元宝已经送到她们眼前。
“让两位姑娘受惊了,这点心意请笑纳。”
原本嘴巴张得大大的两位姑娘,一见到亮闪闪的元宝,眼睛睁得比嘴巴还大。
送上门的元宝哪有不收的道理?她们这么辛苦地伺候男人,为的也是糊口饭吃,而且她们也不想介入别人的恩怨,当然立刻识相地收下。
“多谢公子。”她们把元宝放入手巾里的同时,嘴巴当然也合上了。
“这元宝是让两位姑娘收收惊的,另外这元宝呢,是想请两位姑娘帮个忙。”
见到他手上又拿出一锭元宝,两位姑娘当下立刻点头。“大爷有何吩咐?”
“把这两位公子搬上床,等他们醒来后,就说咱们俩酒醉闹事太甚,被二娘报官,给官府抓走了。”殷罗道。
姑娘们忙福了福。“是,没问题,这简单。”
吩咐妥当后,他转头对正好奇看着躺在地上两人的月华说道:“走。”
“喔。”她应了声,本以为他要从正门走出去,谁知抬头一看,殷罗是要从窗户爬出去,她赶紧跟上。
他们从窗户跳出去,然后悄悄来到隔壁窗台。殷罗观察了下,确定内房里无人,再偷偷从窗户爬进房里。
甄月华不像他手脚利落,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似的,像个猴子蹬一下就进了窗子里,她爬呀爬的,心中忍不住嘀咕,这个殷罗只晓得往前走,他有武功底子倒方便,不像她爬得累个半死。
当她好不容易爬进房里,却不小心赐倒了几上的酒瓶,吓得她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但在酒瓶掉到地上前,已被殷罗快手地接住。他迅速把酒瓶放好,伸手一把将她轻盈地抱起,然后闪身到漆柜后头躲起来。
时间掐得刚好,在他们躲起来的同时,适巧一男一女从前头的花厅往内房走来,让甄月华暗叫好险,要不是殷罗动作够快,恐怕她已经坏了事。
辛大人四处瞧了瞧。“这里说话可安全?”
婉丽姑娘笑道:“放心吧,辛大人,这里很隐密,是我专用的房间,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甄月华好奇地偷瞧着这两人。男子正是那位辛大人,而女的,应该就是那位婉丽姑娘了。
辛大人沉吟了会儿,正色道:“你们猜测得没错,御王的确拥有那颗宝石。”
叫做婉丽的青楼女子听了,露出妩媚一笑。“这可真是好消息,炀王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辛大人沉吟道:“世人传言,有三颗宝石从天而降,是天赐的奇石,光芒璀璨,是稀世之宝。据闻炀王收集这三颗宝石,是为了献给姒妃娘娘,讨她欢心。”婉丽姑娘知道他有意探询,故意汤不经心地笑道:“我家主子对皇上忠心耿耿,众所周知,皇上对姒妃娘娘宠爱有加,何况自古以来,宝石配美人,既是稀世之宝,该由稀世美人拥有,姒妃娘娘正是不二人选,我家主子身为臣子,只是体恤圣意,代为寻找罢了。”
躲在角落的甄月华,心中无比讶异,她抬头看向殷罗,而他清澈的黑眸也正盯着她瞧,薄唇浮起俊朗的笑意。
不用他解释,她也明白了,原来他和无常他们真的是到青楼来査探的。
她心中好不愧疚。原来自己误会他了,想到刚才像打翻了醋坛子似地对他发火,真是又渐愧又脸红。
“辛大人若能安排我进宫,炀王必有重赏。”婉丽姑娘在他面前福了福,娇媚地请托。
辛大人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御王宫戒备森严,姑娘想从御王手中偷得宝石,恐怕很难。”
婉丽明白他的暗示,上前攀着辛大人的肩膀,眼带狐媚地轻笑道:“这事不劳大人费心,只要大人能安排让我顺利进宫,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当然,给大人的好处也不会少的。”
显然这是贿赂,这个辛大人肯定是御王的人,而这个叫婉丽的青楼女子便是炀王的手下,至于那天上掉下的宝石,正是他们在找寻的能源。
不得了,这可是一个重要的情报,原来第二颗能源在御王手上!
甄月华难掩兴奋,而她感觉到自己的小手被大掌握紧了下一殷罗在安慰她稍安勿躁,也像是告诉她,他会有办法的,要她别担心。
这男人虽然粗蛮霸道,可在她需要的时候又如此沉着稳重,总能安抚她的心,让她心窝暖暖的,有着悸动的甜密。
辛大人和婉丽两人又密谈了一些事,接着他们走出内房,而甄月华躲在殷罗怀里,虽然人走了,但他没说可以动,她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动静,他低声道:“走。”
他起身,她也跟着起身,他来到门边躲起来,她也在门边躲着,挨在他身后。
殷罗朝外房观察了一阵子,小心起见,他对她道:“在这儿等着。”
她忙点头,听他的话乖乖等着,看着他往前移动,检查了下,朝她挥挥手,她立刻踮着脚尖快速跟上。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聆听,发现有脚步声靠近,立刻转头命令。“退回去。”
她立刻退回去。他蹲下,她也跟着蹲下,他站起身,她也跟着站起身,他发现自己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他说一,她不会做殷罗扬着眉,玩味地看着她,这个小东西一改先前态度,非常合作,与她相处这么久,从没见她这么顺从过。
他沉吟了会儿,对她命令:“抱着我。”
不由分说,她立刻上前抱住他。
他原本只是试试看,想不到她真的照做,还把他抱得死紧。
甄月华想也没想地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因为她已经完全相信殷罗的本事了,既然他说抱着他,那么肯定有抱着他的用意,压根儿没思考抱着他要干嘛。
她很专心地等着殷罗下一个口令,可是等呀等,迟迟等不到他的命令,反而发现他的心好像跳得比刚才快了一点,因为她的脸正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双手环着他粗壮的腰,柔软的身子与他的贴合得没有一丝距离。
不知如何的,当她察觉时,他的手臂也已经环住她的腰,而她还呆呆地抬起脸,仰视他的面孔,直到瞧见他眼底的欲火,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原来他是故意的。
“好啊!你要我——”她低声抗议,话才出口,便教灼热的薄唇封缄住。
他贪婪地吻着她,火舌放肆地攻占,让她的抗议很快被申吟所取代。
刚才不小心泄漏的醋劲已经表明她其实很在乎他的,在她心中,他已占有一席之地,而他了解这点,仿佛好不容易有机可乘,立刻毫无犹豫地攻城略地,不准她躲藏逃避。
他的强取豪夺令她招架不住,推拒的双手不够力,没有善尽职责保持距离。
太奸诈了!他怎么可以乘虚而入……
她觉得晕晕然,全身都在发烫,一定是酒喝多了,才会笨笨地听话抱他,让他有机可乘。
她心慌意乱,这男人的吻总能打乱她的思绪,教她无法自拔,而他有力的拥抱,像吸纳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瘫软了,完全倚赖他的力量才没倒在地上。
“不……”她的呢喃不够力,反倒像是欲迎还拒,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地索求。
她醉了,混沌的思绪让她无法思考,等到她回神时,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缠绕在他的颈上。
他将她吻得气喘吁吁,极尽能事地挑逗她,吮吻她敏感细女敕的耳垂,大掌隔着衣衫在她身上游移,让她的呼吸越来越紊乱急促,衣襟也变得凌乱。
当他把她挑拨得情难自禁、全身发烫时,却突然停了。
她不解地望着他,脸蛋因为情|欲难耐而泛着红潮,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手了?
“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勉强你。”他的声音嘶哑,沉重的呼吸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
她突然明白了,这男人因为上次的经验,深怕伤害了她,也担心她会后悔,而他允诺不会伤害她,即便他想要她想得发狂,却仍在最后关头打住,只因为他重视她的感受,胜过自己野性的。
他不要她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而是心甘情愿的。
他说得很明白,只要她喊停,他绝对不会强迫她。
月华轻轻咬着唇瓣。这可恶的男人,不只要她的身,还要她的心,平常要他节制的时候不节制,却在她最意乱情迷的时候表现得很君子,让她哭笑不得,但同时,心口也因为他的尊重而感到甜蜜。
这表示他很在乎她,而不是一时的放纵,他能为她想到这一点,便足以教她放下坚持,倾心于他了。
在这一刻,她是想和他在一起的,不想烦恼太多,只想温存于他的爱,想知道这男人爱她的程度有多深。
她羞答答地送上自己的唇,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然后羞怯地笑了,笑得妩媚而动人。
他紧盯住她,深吸一口气,立刻抱起她。他不会放弃这个难得可以攻占她芳心的机会,也无法再当君子了。
他会使出浑身解数,让她在自己的拥抱里融化,当然,这一回,他会非常小心地不要弄疼她,他会很温柔、很温柔地对待他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