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妻医贵夫(上) 第十一章 坑爹的能手 作者 : 莳萝

玄墨一如往常的坐在窗边矮榻上,一个人下棋对弈,下腻了就拿着书看,悠闲得一点也不像是被软禁的人。

伴随着雨声,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谈话声,过不久,被上锁的门扉被推了开来,打扮得十分精致的黄茹玉领着小翠走了进来。

“韩默,我亲手炖了一盅人参鸡汤,你趁热喝了吧。”黄茹玉看着一袭白衣坐在窗边的玄墨,期待他能对自己投来一个微笑。

可他却视若无睹的继续下他的棋,将这对主子跟食物香气忽略得很彻底。

“韩默,小姐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小翠看他那副冷漠模样,生气的道。

“小翠,不可以这么跟韩默说话。”生怕惹怒玄墨,黄茹玉斥喝着自己的丫鬟。

小翠实在心疼自家主子,“小姐,分明是他不把你放在眼里,你都纡尊降贵亲手为他炖人参鸡汤,他竟然连看都不看你,要换成是安公子,早对小姐你眉开眼笑了。”

“闭嘴,谁让你提那个废人!”一提起安翊,黄茹玉的脸色更是难看。

想来,这些日子有不少关于她爹曾经想要将她许配给安翊的流言蜚语传到韩默耳里,恐怕就是因为这些流言才会让他迟迟不肯点头答应入赘。

她也真搞不清楚她爹将安翊那个废物留在府里做什么,直接将人轰走或是给笔银子把人送走便是,留在府里会坏了她的终身大事,难道她爹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偏偏她跟她爹抗议多次,她爹总是以女人不要插手男人的事打发她,说什么有心思要他将安翊轰走,不如多用点心跟韩默培养感情。

可叫她怎么培养?她爹就是不懂,把安翊留在府里,只会影响她跟韩默的感情发展,让他心有芥蒂,生她的气。

“韩默,连着十几日下大雨,湿气颇重,你喝点参汤补补身子吧。”黄茹玉压下心头所有对父亲的不满,掀开盅盖,亲手舀了碗人参鸡汤送到玄墨面前。

玄墨将黑子落在棋盘后,一颗一颗拾起被包围的白子,将它们放进玉钵中,口里冷寒拒绝,“不必。”

“韩默,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是真的喜欢你才会要你入赘。”

“是男子大丈夫有远大理想抱负的就不会想要当倒插门女婿。”他毫不留情面的当面泼她一桶冷水。“我韩默就算现在是个没有出息的护院,也不想要入赘!“怎么会没有出息?难道,虞姑娘没有跟你说那件事吗?”汪嬷嬷不是说她偷听到他说了会好好考虑?黄茹玉急着道:“只要不出五年,你就不再只是一个护卫,甚至是……”

他抬起头冷眼看着她,“五年?”

黄茹玉看了眼小翠,眼尾一甩,小翠即刻无声的退下,这时她才又开口,“是的,五年,我爹跟我说过,不出五年,白泽国将会改朝换代……”

玄墨鄙夷的低嗤了声,“简直是痴人说梦话,你让表妹来说过后我细思许久,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是真的!”黄茹玉焦急的反驳,“这事绝对是真的,如果不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又怎么会让虞姑娘转达给你,一方面是希望你答应这门亲事,一方面是也要借重你的长才。”

“说点可以让我信服的,不要空口白话,没事的话就请大小姐离开吧!”玄墨嘲讽了声,迳自收起黑棋,一点也不想理会她。

“我说的是真的,你被我爹软禁在这里,一定不晓得最近府里来了两位贵客,他们两人是……螭龙国的二皇子跟三公主!”

“螭龙国?咱们白泽国死敌的皇子跟公主怎么可能会跑来,不要命了吗?大小姐你有病就让我表妹来替你诊脉开药,不要胡言乱语,让人听了报官抓进监牢可不是一件好事。”

顿时,他有一种替黄百川感到悲哀的感觉,那么精明心思阴沉可以隐忍数十年谋划大计的人,怎么会生出一个如此天真、沉不住气的女儿。

套一句婧儿之前说过的话——真是坑爹的第一把能手,猪一样的队友,在爱情前面,智商什么都是负数的笨蛋。

他虽听不太懂,但觉得用来黄茹玉还是再贴切不过。

“是真的……因为他们两人是我的堂兄跟堂妹……认真说来,我可是螭龙国的郡主……”

黄茹玉小声的将这秘密告知玄墨,希望能就此打动他的心。

“我看你真的病得不轻,你还是让人赶紧请其他大夫过来帮你看病。”玄墨懒得跟她继续说下去,自顾自的下着棋。

“我没骗你,他们两人这一趟来是要带回去一件足可以毁灭白泽国的物事,只要这物事被带离白泽国,白泽国不出五年必会改朝换代。

“什么物事?”

“那物事是白泽国的圣物,只要一离开白泽国,白泽国便会天灾连连、民不聊生,届时我爹便会与螭龙国皇帝里应外合,带兵一举攻入京城称帝。你只要协助我爹,届时还担心没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吗?”黄茹玉生怕他不相信她所说的,冲动之下将这机密月兑口而出。

“我爹他懂阴阳五行之术,他算出白泽国有这一大劫,我爹才潜伏在白泽国等待时机。”

玄墨心底冷笑一番。嗤,阴阳五行之术,不知道这黄百川有没有算出,他会被自己的女儿出卖得如此彻底!

“大小姐,黄老爷知道你的妄想愈症这么严重吗?”

黄茹玉恼怒跺脚。“我说我没病,我脑子清楚得很!”气得干脆拿高她挂在腰际上一把造型有些奇怪的长型银色饰物,“我要是有病,我爹会把密室钥匙交给我?”

密室钥匙?玄墨眼尾闪过一记寒光,看着她手中那把银色钥匙,冷冷勾着嘴角,心里有着另外的盘算。

看他那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不为所动的表情,黄玉茹气结。“四天后,我爹要在府里设宴为我堂哥庆祝生辰同时饯别,届时我让我爹允你出席,你看到他们就知道我没骗你!”

“大小姐,请别打扰我下棋,门口就在那里,不送。”

黄茹玉怒气冲天的跺脚,耐心尽失,“韩默,我告诉你,现在是我好好跟你说,是跟你商量,到时我爹出面,他会用什么方法让你答应就不好说了,你要是识时务就赶紧点头。”

黄茹玉撂下狠话,见他还是不为所动,咬了咬牙用力扯了下帕子,怒喝,“小翠,我们走,去找我爹!”

玄墨扫了眼被重重甩上发出剧烈响声的门扇,视线落在被黑子包围的白棋,看似死局的棋局却在他轻轻落下一颗白子后,棋局逆转,黑子瞬间被白子包围。

他沉沉勾起冷冽嘴角,不疾不徐地将黑子一颗一颗拾起放入玉钵中……

连日不停歇的大雨加上时疫,让黄府许多护院们一个个病倒,守备一向森严的黄府顿时松散了不少。

这给了玄墨很好的机会,利用雨夜顺利的溜出软禁他的院子,无声无息潜入茹意阁。

众人皆以熟睡,那把银钥匙仍挂在黄茹玉腰际,他轻手轻脚拿起,甚至不用解开,直接利用黏土复制它的形状。

他又潜去黄百川的院子,在他的鞋底还有衣服上洒上青荧粉,之后便用暗号唤来暗卫。

他将那黏土交给寒夜,让他尽速打造好钥匙。

黄百川因为他明确拒绝黄茹玉,摆明不信她的说法,黄茹玉便上她爹那里一阵好闹,让她爹亲自跟他说清楚。今日晌午过后,黄百川便派人把他带往他的书房。

黄百川一样好书相劝、好处许尽,连五年之后必定改朝换代等话都说了。

而他一样鄙视的嘲笑黄百川是痴人说梦话,让黄百川恼火得想让人一刀砍了他!

可又想起他唯一的女儿寻死觅活的就只要嫁给他,只好将这口怒气再度吞下,命人仍是将他软禁起来。

就在他即将出书房之际,负责看守假山护院的头儿武奎匆匆来报,只见武奎捣着唇小声的在黄百川耳边告知他一件紧急事情,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对习武的玄墨来说那音量已经够清楚了。

内容大致上是说,他担心连日的大雨造成密室过于潮湿,是否要将密室里的宝物移往他处?

黄百川回答,他去看看再说。

书房门关上之际,玄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他有机会进到那密室一探了。

黑夜到来。

玄墨从假山外一路顺着着幽暗的青色光芒,顺利的通过五行八卦阵,来到密室入口,用钥匙开启了门。

密室里有许多奇珍异宝,不过墙上有不少字画都已经移走,他梭巡一圏,没看到圣物,难道已经移走?

他想了想,吹熄了灯火,一片漆黑的密室内多宝桶上一只花瓶正闪烁着青荧粉的幽光。

他将青荧粉也洒在黄百川衣服上,他的手难免沾染了青荧粉,碰触过什么,不难得知。

玄墨走过去碰触那花瓶,多宝桶边的墙面竟然打开。

密室中还有密室,里头自然是放着最重要的东西。

圣物果然在里面,不过现在还动不得,再过三天才是个好机会。届时,他要看黄百川如何交出圣物,让螭龙国的皇子带回?

玄墨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后,关上密室门,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假山……

虞婧错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帮忙救灾的一群和尚,为首的师父解释,他们方丈打坐之时受到佛袓的指示,要他带领寺里僧人下山前往乐安县城帮忙救灾。

这群懂得医药的僧人一出现,紧接着由镖局的保镖护送一车一车的药材也接着运到,说是朝廷钦差大人命人送的。

钦差大人?谁啊?人呢?

镖师们说不上来,只说他们是拿钱办事,总之把药材送来给她就是。

疫情迅速获得控制,这一切好像真的是上天下了指示似的,让虞婧不禁怀疑,难道的确是神迹?

然后,又有一群自称来自邻县的杂役前来帮忙打扫环境。

原本像是无人当家作主的乐安县城,不消多久事事都步上了轨道,好像幕后有人在掌控着一切一般,井然有序。

她虽然感到疑惑,但也不想多想了,在她想法里是多一分力量是一分,能尽早控制好灾情才是最重要的。

医僧们来到后,她轻松很多,这日她去了婆子家帮她一家老小诊脉针灸,婆子一家都没事了,救人一命是不是胜造七级浮屠她不知道,但治好一个人真的是很令人开心啊。

更令人开心的是,当你忙了一天回到家,发现浴桶里已经注满满满的热水,这才叫幸福哩!

有人打下手就是好啊,感谢寒门三兄弟。

就在她抱着衣物进沐浴间不久后,她的房门被推了开来,一名行动像猎豹一样、身穿黑衣男子悄悄进入屋内,眯起锐利的黑眸巡视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寒风发出暗号通知他,她人已经回不,为何不见她人影?

直到听见隔壁沐浴间里传来阵阵泼水声响,玄墨这才放心下来,坐到床边双臂抱胸地等着她。

虞婧在浴桶里泡了大半晌,入浴前她加了花瓣,泡起澡来更令她觉得舒缓,一身疲惫仿佛都被释放了,直到觉得这花瓣的香气都沁入自己的脾肺里,水也凉了,她才心满意足的自浴桶里起身,套着中衣一边拿着布巾檫拭湿漉漉的长发,一边哼着歌走出沐浴间。

只是当她进到房里时,冷不防被躺在床上的那身影给吓得尖叫,“啊……”

“是我!”玄墨自床榻上坐起,本以为她很快便会出来,没想到这么一等等了两刻钟还不见人,他索性躺到她床上闭目养神。

看清楚那个坐起的身影,虞婧用力拍拍被吓得不轻激烈跳动的胸口,“玄墨,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这里,还躺在我床上?!”

“有重要事情对你说,得趁着今晚黄府举行宴会警戒松散溜出来……”被水溃沾湿服贴在身形上的中衣,将她玲珑曲线整个展现在他眼前,他的眸光一深。“你……”

顺着他像是燃烧着某种异样火焰的眼眸往下一看,眼尾剧烈抖了抖,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中衣变得半透明,若隐若现的,连里头粉色肚兜上的刺绣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啊!不许偷看!”她连忙闪进屏风后头,手忙脚乱的找着其他衣裳,胡乱飞快的穿套上。

“我没偷看,是你自己主动让我看。”玄墨为自己喊冤,心地却忍不住窃笑了下,这小女人身材愈来愈好了,一阵子不见,那让他一眼分不清楚是男是女的身材,已经凹凸有致起来,前胸大得让他可以一眼就看出她是女人了。

“闭嘴啦,不许再提这事,我可是还要嫁人的,这事不许你出去乱说。”她在屏风后气急败坏的吼着。

嫁人?都让他看光了她还想嫁给谁?玄墨不爽的想。

未听到他的回应,虞婧腰带一绑就冲出屏风后大声质问他,“你有没有听到?”

他这才点头。

看到他承诺了,虞婧放心地拿着布巾坐到椅上檫拭湿发,他走向她,接过那布巾替她将一头湿长发细细檫千。

她最讨厌一根一根将头发檫干了,现在有人帮她,她乐得轻松,当自己上了美容院,闭上眼享受着被人服侍。

片刻,她突然想起,“对了,玄墨,你今晚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对我说?”

玄墨停下为她檫拭湿发的动作,语气轻柔地询问她,“婧儿,我要你这明天就离开这里可以吗?”

她怔愣了下,大声抗议道:“玄墨,你太过分了,你这新娘都还未娶进门,就把媒人给甩了啊!”

他浓眉拧起,“什么新娘娶进门?”

“你还装,都有流言传出,你跟黄茹玉不是要成亲了吗?”听说汪嬷嬷都上街去帮她家小姐买布料要做嫁衣了。

他郑重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跟别的女人成亲,也不会跟别的女人成亲,这话以后别再说。”

“不是娶了她,遗失的宝物才能找回吗?”

“胡扯,我只是答应考虑,给自己争取时间,从没想过要娶她,总之这种话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屈起手指,弹了她额头一记。

“好啦,我以后不提就是了。”吼,好痛,这臭家伙下手不留情,她吃痛的揉着额头。

“还有,不许再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帮别的女人说话,听到没有?”他警告着她。

“我有把你推给别的女人、帮别的女人说话吗?”

“没有吗?”他没好气地横她一眼。

她赫然想起那天去当皮条客的事情,“你这小肚鸡肠,你明知那一天是为了给你那青荧粉,我才会答应黄茹玉的请求,好见你一面。”

“以后就算再碰上这种事,也不许再当说客,听到没有?”他表情冷冽严厉的提醒她。

“好啦,我知道了,你当我是专业拉皮条的啊。不说这个,你给我一个要我明天就离开乐安县城的理由。”

她好不容易在这县城安家立业,如今有好多人愿意来让她看病了,要她放弃,她是万万做不到。

话说回来,玄墨知道她的抱负,不可能无缘无故要她放弃好不容易打下的基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吧?

“这里即将不安全,届时我担心会牵连到你遭受无妄之灾,你继续留下,有可能会成为人质,所以你必须走。”

虞婧心沉了沉,从她救了自屋顶掉落、身中剧毒的玄墨时,她就猜想到他身分不单纯,若是真会牵连到自己遭受无妄之灾,虽然放弃在乐安县城的一切可惜,但小命更重要。

她沉思后回道:“好,我这两天就走。”

“不行,你明天一早就走。”他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不容反驳的道。

“明天一早?!太赶了吧,我有很多东西没整理,怎么能够说走就走?”是要逃命不成!

“你所需要的东西寒冰会帮你准备好,明日一早天一亮你就走,迟了我担心会来不及。”

他表情凝重的盯着她,“寒冰会保护你上路,到京城去,在那里等我。”

“京城?”去那里吗?正好,她也有点私人恩怨想要处理处理。

“嗯,我办完事就会回去,你在那里等我,寒冰会保护你一路到达京城。”

“我会去京城。”她摇头,“可是寒冰要留下来保护你。”

“婧儿!”

“我自己一个人上路没问题的,你即将面临的是生死攸关的大事,都要把我送走了,想必这有会有不安全,多一个人在你身边保护你,我才能安心,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要求,你也别想让我离开。”对于这一点,她绝不妥协。

“婧儿,你知不知道一个姑娘家只身上路有多危险!”

“没有你的处境危险!”她也是一脸的坚决不妥协。“没得商量!”

片刻,玄墨没辙,只能退让。“好,我答应你,你自己上京,可你必须答应我,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我发誓。”她举起手,做童子君发誓状。

玄墨吁口气,又气又恼又不舍的拧拧她的鼻子,语气里满满都是宠溺。“你唷,这么倔强,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我是新时代新女性,自立自强不需要男人保护,男人只要偶尔借他的肩膀让我依靠就好了。”她淘气的勾勾嘴角,故意气他。

玄墨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对她说着无声的承诺——我的肩膀一辈子都让你靠……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把虞婧吓傻了,瞪着大眼僵着身子有些不知所措,食指轻点他的胸膛,尴尬地道:“玄墨,放开我啦,男女授受不亲……”

刚沐浴完的她身上散发着淡雅花香,让他沉醉在她醉人芬芳里不想松开她,直到她的声音响起,这才发现自己的唐突。

他眷恋不舍的松开她,“你说得对,男女授受不亲,记得以后不可以给男人碰到。”除了我以外。

她有些困扰的皱起眉头,“可我是大夫,难免要触诊什么的……”看到他射过来的凌厉眸光,她马上换个话题道:“我明天就走啦,你也必须答应我,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他深深地看着她,“嗯,我答应你,我们京城见。”

他想起一事,拿出寒风还给他的那块代表他身分的玉佩,将它戴在虞婧纤细的颈项上,“这玉佩还是交给你保管,千万不能掉了。”

“交给我保管,是要送我吗?”她开着玩笑,“随我处置吗?”

“对。”他点头,但看见她眼眸里闪动的促狭兴奋流光,随即明白她心里所想,马上叮咛道:“是送你没错,不过就算你缺钱穷途潦倒,也不准把它拿去典当变卖,要是被我知道你把玉佩卖了当了,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把你抓回来狠狠修理一番,听到了吗?”

“嗄,哪有这样的,送了我还不准我随意处置!”她的钱都花在买药材上了,现在要前往京城是一穷二白的,不典当玉佩哪有盘缠。

“放心,沿途不会缺你银子,我会让寒冰帮你把上京的盘缠准备好,一路上不会让你吃苦。”他岂会不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要一路乞讨到京城呢!”

“乞讨?你以为我会让你过这样的生活吗?”

她摇头,“不会。”自从玄墨与寒风他们会合后,玄墨就像有了提款机一样,出手大方,对她很是慷慨,他说不会让她吃苦,那她就准备吃香喝辣一路爽爽的到京城吧!

“婧儿,我还有个物事要让你一同带着上京。”他表情转为十分严肃,自衣襟里取出一个用着黑布包裹交给她。

“这什么东西?”

“你别问也别看,不要有太多的好奇。”

“瞧你这表情跟语气,看起来是很重要的物事?”

“是,这物事比我的性命还重要,我这条命可以没有,但这东西不能掉。你能答应我会好好保护这样物事,将它平安带到京城等我回去?”他捧起她的脸蛋,认真问着。

“这东西比命还重要,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该不会是玄墨口中的那件宝物吧?

应该不是,要是那件宝物得手,玄墨带着宝物走人就好,还留在这里干么?

“婧儿,我不跟人开玩笑,你小心谨慎好好的将这物事带到京城,我们约定三个月后的今日京城见,你进京后就去住在京城里最大的高升客栈,我会前去找你。事成后,会有更多花不完的银子等着你。”

听到他这么说,她眼睛瞬间瞠亮,“当真?”

“当真,只要将这东西带到京城,届时是金山银山随你花。”玄墨重重点头,许诺道:“你想在京城开一间最大的医馆,甚至是在白泽国四处开医馆都不成问题。”

“好,我一定,我发誓,我一定使命必达!把这物事带到京城。”一听到可以在京城甚至全白泽国开医馆,她眼睛都亮了。“即使是沐浴也不让这物事离开我的视线!”

寒风来到门外,轻敲了敲门,提醒道:“主子,该离开了。”

玄墨舍不得的再看虞婧一眼,眷恋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最后一次叮咛道:“婧儿,回京这一路上也许不会很平顺,但我相信以你的机智一定能平安抵达。答应我一事,这一路一定要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好吗?”

“好,我答应你保护好自己,我们京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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