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焱这小子,根本是吞炸药,冲进我的办公室就动手,我是不是该解除他来去自如的特权?否则哪天他真的对我投炸药,我躲都躲不掉。”一看见季曼凝出现,严世爵再度抚着前一刻被殿打的左脸颊,向她告状。
季曼凝转而走近他,不免担心问道:“要不要替你檫个药?”
她才要拉开严世爵覆在左脸颊的手掌检视他的伤势,却被严焱怒声喝住“你离他远一点!”警告同时,他一把扯住她手臂,将她拉到他身后。
“你干么?”季曼凝再度蹙起眉头,诧异他的无明火。
“阿焱肯定认为我们两人有奸情。”严世爵再度拉正前一刻被严焱扯歪的领带,朝沙发区走去,往单人沙发闲适落坐,翘起一双修长的腿。
“什么?”季曼凝惊愕。
她转脸看着严焱,面露狐疑,“难道,你相信那篇八卦报导?你宁可相信狗仔随意杜撰,不相信我的感情?你认为我是会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吗?”她不由得气恼地连珠炮质问。
她没想到他会反应这么大,直接就跑来不分青红皂白痛殴总裁!
他这行为,令她既生气又失望。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严钱辩骏,转而怒视那已坐在沙发的男人。
“说到底,你就是对十年前那件事,直耿耿于怀,对我心存怨慰。今天就藉机把旧事滩出来算一算,你揍我这一拳,就当我欠你的,扯平了,行吗?”严世爵希望当着季曼凝的面,化解与侄子长年以来的心结。
他内心一直因那件事而有芥蒂,偏偏严焱绝口不提,就只一直闷着这股怨气,对他气恼到现在。
“你们叔侄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恩怨?要记恨十年之久?”季曼凝忍不住过问。
先前,她曾听总裁提过严焱对他有心结,她虽好奇,那时却不便多探问,如今,她跟严焱已是男女朋友,过问这件事,应该不为过。
严绿抿抿薄唇,没说话。
他完全不想提过往,那根本不重要。眼前,弄清楚严世爵对季曼凝的真正想法,才是他最在意的事。
“就是……咳!”严世爵有些尴尬地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接着缓缓道:“我跟阿录那时交往的女友上床。”
“欸?!”季曼凝听了,瞠眸惊骇。
“是他女友主动对我投怀送抱。”严世爵辩道。“那时,我以为她跟阿焱已经分手,才会顺其自然把她推上床。”提起陈年往事,甚至可谓他人生唯一的污点,他俊颜有抹窘迫和懊恼。
“你这样做,真的很差劲。”季曼凝不由得责难他。
“如果知道他们那时还没分手,我怎么可能跟那女人发生关系?”严世爵不禁替自己喊冤,他其实也算受害者。
若有重来机会,他就算那晚醉茫了,也绝不会蹚这浑水,碰那个女人,惹得过去同穿一条裤子,情感比亲兄弟还亲的叔侄两人,反目成仇。
“我一发现那女人刻意在我面前数落阿录的不是,转而想巴上我,马上就跟她斩断关系了。我跟她,也就不过那一夜而已。
“阿焱却怎么也不能原谅,不仅气我气得没完没了,连听我解释都不肯,之后更对我冷淡无比。甚至,从那之后,他也不再交女友了。”这一点,令他非常愧疚,就因他一时失误,造成侄子的心灵创伤。
“所以,得知阿焱对你有意思,我心里其实很宽慰,虽难免小心眼想欺负他一下,但还是很希望他能得到一份快乐幸福的感情。”严世爵语重心长表示。
“什么跟什么?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严焱绷着脸容,不满地瞠视严世爵。
“严焱,你真的还对十年前的事怀恨?你还在意那段被背叛的感情?”季曼凝追问。心口不免有一丝酸意。
他稍敛去愠色,面对季曼凝,低声辩解,“我对那个前女友,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分手也是早晚的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对我记恨那么久?”严世爵追问。
“我早就看不过去你跟一堆女人乱七八糟的关系。得知真相当下,是非常气怒难堪没错,但我不是介意被她背叛,是不满你的放荡风流。
“我后来不再谈感情,跟那件事完全没关系,也不是你的问题。我对先前几段恋情,原就兴致缺缺,后来也懒得跟人交往,直到遇见曼凝。”严焱对早已懒得提起的陈年往事详加解释,并没想过会被严世爵这般解读而误会长久。
“所以,你独善其身、无欲无求那么多年,不是心灵受创太深,拒绝再碰女人,是想等你的真命天女出现?”严世爵眨眨眼、挑挑眉,一副恍然大悟样。
“我跟你不一样。”严钱闷声强调。他可不是谁都好,谁都能上。
“切,我不是母的就行。我跟女人上床,有一套自订原则好吗?”听见严绿低喃嘀咕,严世爵不禁澄清。
虽说他的好球带又宽又广,但他绝不是来者不拒,也要合他的脾胃才行。
“别再东拉西扯,那篇八卦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好好交代清楚!”严焱再度发火质问。
过去的事,他早放水流,但扯上季曼凝,他绝不会善罢干休。
“那个就只是八卦。”严世爵一脸正色申明。
“你为什么在晚上把曼凝叫去你的房间,让狗仔拍到而大作文章?”严录不满质问。
身为总裁机要秘书的她,不时会跟严世爵出差,那不过是寻常的事,而他也清楚,他们一起出差时,不论国内国外,虽住同一家饭店,但严世爵与她的住宿房间会分属不同楼层。
然而,狗仔却拍到她在深夜进出严世爵下榻房间的照片,令他无法不震怒,妒火中烧。
他更认定是严世爵的指示,季曼凝才会在那时间进出他的房间,完全是针对严世爵而发火。
“我确实在那晚把曼凝叫去我房间,但那是为了谈公事兼闲聊,就只有这样。你既然知道是狗仔捕风捉影、大作文章,还怒气冲冲跑来找我算帐,未免矛盾。”严世爵心平气和说道。
因这起事件,让他得以跟严钱把十年前的心结滩开来说清楚,他心下还是颇宽慰。
“真的只是这样?”严钱仍对他的话不太信任,应该说是不相信他的品德。
“我对总裁除了上司下属关系,不可否认,私下交情也很好,但我对他、他对我,从来没有男女间的暧昧滋生。”季曼凝也慎重强调,不希望严焱继续误会下去。
“没错。曼凝对我而言,是特别的,我很看重她,也比任一位女伴还要真正关心她。但我跟她不是男女间的情感,是纯友情,或者也可说像手足情。”严世爵对严焱再三申明。
“我都很赞同你们在一起,更清楚你们两人情投意合,怎么可能介入其中?就算开玩笑,也不会想制造这种误会。
“阿焱,小叔叔我可是一直很在乎你,我绝不想再因女人的事,跟你发生嫌隙,被你又怨恨冷淡十年。”严世爵道出肺腑之言。
严焱不禁敛去脸上温色,原本冲动愤怒的情绪也平缓许多。
仔细深思,他并不认为严世爵真的会恶劣地跟他抢季曼凝。
他是被那耸动报导和照片给气昏头,一时妒火中烧,才会这么莽撞冲动,找他兴师问罪。
经过两方澄清说明后,他自是相信季曼凝,也愿意相信严世爵,又因严世爵道出的一番真心话,放下一直以来对风流花心的小叔叔存有的芥蒂。
总算澄清一切误会,严世爵大吁口气,如释重负。但他不免纳闷,直觉认为这起八卦不太寻常。
一来,怎么会刚好有狗仔埋伏在他们在义大利下榻的饭店,还巧合拍到她进出他住房的画面?
再者,过去两人虽曾被媒体报导暧昧传闻,经双方澄清后,很快平息风波,他更软性施压,不准各方媒体再做不实报导,以免伤害她的名誉。
媒体要报导他跟众多莺莺燕燕的绯闻,他完全不介意,甚至能跟不同女伴大方面对镜头,让他们拍个够。
但对于不实的花边新闻,尤其牵扯到他与下属间的谣言,他不仅会义正词严澄清,且会追究造谣者责任。
所以,对于这起八卦报导,他不禁认为可能是有人蓄意而为……
隔两日,八卦新闻竟又爆出一起季曼凝与总裁随行保镖曹谦关系不寻常的绯闻。
严焱没再胡乱吃飞醋,冲动去找另一当事人兴师问罪,理智上判定接连而生的绯闻很不寻常。
似乎,有人要刻意攻击她?
“你也发现了?我还想说需不需要我这个IQOSO的小叔叔,给你暗示提醒?”严世爵因严焱慎重其事找他谈季曼凝的事,心里颇宽慰。
“所以,真的有人刻意造谣抹黑她?对象是谁?她在工作上得罪谁?若是因替你工作惹来的风波,你要尽快替她彻底洗刷冤屈。
“我说过,如果她因工作又受到什么伤害,不论如何,一定会强迫她离开帝都财团。”严焱俊容一绷,无法忍受她因故又被伤害。
“喂,才以为我们解开心结,感情该变好了,怎么又马上指控我?”严世爵面露一抹不满。“你怎么不想想,很可能是你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转而将矛头指向他。
“我就算会伤害自己,也绝不可能伤她分毫。”严钱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