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次回到短期公寓后,孝国吻了她。
很缠绵悱侧、难分难舍,两人都气喘吁吁,热烈得几乎要撕掉对方衣衫的那种吻。她被吻得双眼迷离、全身发烫,连脚趾头都在鞋里蜷起,完全忘了该要刷牙与否,甚至就连晚餐吃了什么、置身何处都忘光光,一心一意的投入这个吻。
但是,他还是结束这个吻,在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紊乱时,伸手将她轻轻推开,扶着她直到她能够站好,才用沙哑的声音,嘱咐她注意门户安全,紧绷的语音留下一句:“晚安。”
房门被他关上后,婉丽软软的喘息许久,才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里,倒卧在铺着干净床单的加大双人床上。凉爽的床单,无法降低她体内的热火。
除了吻,她想要更多。
从他炙热的双眸、四处掠夺的唇舌,明明也显示着,他想要的也不仅于热吻而已。
躺在凉凉的床单上,她羞红着脸,闭眼蜷起身子。裙子溜上大腿,从滑落,蕾丝小内裤让她觉得凉飕飕的,伸手想把裙子遮回去,却发现细密的缝线被扯破,破了一个洞。
那是孝国吻她时,大手四探时扯破的,她因为意乱情迷,根本没有发觉。热烫的温度滚漫四肢,她深吸一口气,踉跄的跳下床,奔跑进浴室,亟需冲个冷水澡,否则就要被唤醒的,从内而外的烧坏。
褪尽衣衫,冲到莲蓬头下,用冷水洗净全身后,她脸上的红晕却仍未褪去。
镜子里头倒映出脂粉未施的素净脸儿,是她最原本的模样,没有任何彩妆点缀。
发妆与衣裳,是神奇的魔法,让那些原本对她不屑一顾的人,乍然态度丕变,非但殷勤不已,例如汪洋是强硬遨约,其他人则是频频投以赞赏眼光,用眼神赞赏她的姿色。
以往,那些赞赏的眼神,总是投注在她种的兰花。现在,她比稀有的兰花,更吸弓目光——尤其是男人们的目光。
她该感到高兴。
最起码,她一开始真的是雀跃不已,经过每个反射物,例如镜子、落地玻璃等等,她都不忘留意镜中倒影,因妆点后的自己而兴奋。
直到她发现,自己竟错认镜中倒影,才赫然发现,不论镜里镜外,跟她相似的女人竟然那么多。相似的发型、相似的眼妆、相似的唇色、相似的衣裳、相似的首饰与提包,在弯曲的镜面里,形成扭曲的复制人大军。
抹去流行的彩妆,穿回运动服后,那些男人们还会注视她吗?
即使单纯,她也清楚,答案是否定的。
变身游戏很有趣,填补了她心中自卑的大洞,更可贵的是,让她分辨出,是谁始终态度不变,在旁人都对她视若无睹时,就真心诚意的告诉她,她是美丽的。
婉丽深吸一口气,做了重大决定。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鼓起勇气,打开自己的房门,用微微颤抖的手,去敲对面的那扇门。
门几乎是立刻被打开,杨孝国站在那里,高大健硕的体魄彷佛要填满门框,黑黝黝的双眸,注视着门前的她。
婉丽素净着一张脸,长发绑成马尾,身上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双脚套着陈旧的运动鞋,恢复成两人相见时的模样。
“你喜欢这样的我吗?”她轻声的问,早已从他眼神里看出答案,却还是好想亲耳听见,一再而再的确认。
他的双眸更黒、更灼热。
这两个字出于他的口中,胜过别的男人再多甜言蜜语。
她投入他的怀里,双手攀紧他强壮的颈项,红唇主动印上他,像最认真的好学生,以他教导的方式,女敕软舌尖探入他的口中,羞怯又坚定的探索,直到他气息不稳的回应。
“婉丽,”他在她唇边低吼,像饿极的狼。“我会失控。”
她恳求着。
“拜托,请为我失控。”
这次,她不要他停止。
他也无法停止,理智断线,羁绊不住狂野,再多的顾虑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再不得到她的甜蜜,他会饥渴而死。
热烫的唇舌婉蜓而下,吮吻过每寸娇女敕肌肤,洒下无尽火种,她被他引起的火焰焚烧,长长的睫毛颤动,任由他灵活的大手,扯去保守的运动服。
……
当他汗湿的身躯,沉重的压在她身上时,她紧紧拥抱他,两人像是疲累的舞伴,依偎得没有半分空隙。
浓重的睡意袭来,她感觉到他贴心的移开,不再紧压着她,改为将她抱在怀中。耳边的情话渐渐模糊难辨,她贴在他胸口,最靠近心脏的那个位置,心满意足的陷入梦中。
阳光耀眼,她在食物香味中醒来。
羞人处的酸疼,让她立刻回想起昨晚的种种激情,迅速抓过床单遮掩赤|果,急急忙忙坐起身来。床上只剩她,不见孝国的身影,她模了模身旁床单,发现那处凉凉的。
从食物的香味判断,他应该在厨房。
她探头到床下,试图找寻衣物,却只发现小内裤,以及被撕破的运动裤。残破的运动裤是不能穿了,小内裤还勉勉强强,多少有点保护感,最后拿来穿上身的,是她打开衣橱后看见的男性衬衫。
身上肌肤很干爽,推测是她睡着后,他贴心的用湿毛巾擦干净的。他一定连水温都调整过,用的是温热的毛巾,动作也很轻柔,才没有让她中途醒来,一觉就睡到天亮。
不过,说到天亮……
婉丽望向窗外,赫然发现天色已经大亮,穿透窗帘的不是柔和晨光,而是接近中午时分的剌眼骄阳。
天啊,她又迟到了!
她像长颈鹿遇上森林大火似的,露着修长双腿跑出卧房,开门就看到孝国穿着围裙,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牛女乃炒蛋跟酥脆培根,阳光下英挺迷人,围裙反倒更添他阳刚魅力。
“你要去哪里?”他半挑着眉,大步朝她走来。
“上班。”她沮丧回答,无肋的看看他,再看看食物,好遗憾时间紧迫,两样她都来不及“吃”。
他露出笑容,走过来单手把她拦腰抱起,走到餐桌前才放人,让她坐在椅子上,顺手搁下热腾腾的食物。
“别担心,我替你请假了。”他拿起刀叉,递进她的双手里,细心嘱咐,黑眸里满是宠溺。“来,慢慢吃。”
知道不需要匆忙奔赶,婉丽才松懈下来,一口一口的吃起美味食物。可以想见,她今日旷职,陈主任又要说她不够专业,但是她太过快乐,无法去在乎旁人怎么想。
“你不吃吗?”她切着培根,望向桌边神清气爽、衣着完整的他,赤|果的长腿心虚的往椅子下缩。
“我吃饱了。”他也坐下来,伸出大手把她额前一绺发塞回耳后,指尖轻轻画着她薄女敕得几乎透光的耳,小小的动作却有显露无遗的占有意味。
她敏感的耳,禁不起几次描绘,忍不住直缩肩膀,险些就要握不住刀叉,瞧见她狼狈的模样,他这才收手,不再“骚扰”她。
嘴里吃着食物,为了不让气氛尴尬,她环顾四周,看着一模一样的房间格局,咀嚼咽下后,才月兑口而出。
“你的房间好空。”环顾四周好整洁,几乎看不到私人物品。她看向角落,有些讶异的睁大双眸。“你还没有把行李拆开?”
坐在身旁的男性身躯,蓦地微微僵硬,她却没有察觉,反倒陷入深深自责,再也吃不下食物。
“你一直被我牵拖着,浪费掉太多时间,肯定耽误到工作。”她推开盘子站起身来,望着那张俊脸,忍住嗽下去的冲动。“你今天快去工作吧,别再顾虑到我了。”说完,她离开餐桌,匆匆走出他的房间。
只是隔了一夜,再回到自己房间,才一下下的时间,她就觉得冷冷清清,心中思念比起昨晚有増无减。
一个个激情回忆涌上心头,让她双颊火烫,腿间微微泛腻,急忙走进浴室里,月兑了衬衫与小内裤,站到大大的莲蓬头下预备冲洗。
几乎是水花刚落下,高大的身躯就欺进浴室,贴上她被吻得处处留痕的肌肤。不但如此,他在进浴室前已经月兑光,显然图谋不轨。
“你没有去工作?”婉丽在水花下眨眼,被他搂抱进宽阔胸怀,跟他结实的身躯紧紧相贴,他的黝黑粗糙与她的蜜色粉女敕截然不同。
他不答反问。
“你舍得吗?”
当然舍不得!千千万万个舍不得!
在水花中她仰起头来,迎向他热切的吻,以一身粉女敕摩擦着他的结实体魄,随着他贪婪熟练的大手,被爱|抚得喘息不已。
几次被诱哄得意乱情迷,好奇心旺盛的她,也学习他的方式,抚过他身上各处。
……
直到高chao过后,水龙头也被关上,两人坐卧在浴室地板上,她趴在他怀里倾听逐渐规律的心跳时,重新找回语言能力的她,才抬起头来,羞羞的看着一脸满足的他。
“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在以前是犯法的,必须罚款或是坐牢。”她伸出食指戳戳结实胸膛。
“喔?这么说来,做一次赚一次罗?”他双眼再度亮起。“犯罪行为总是让我觉得剌激。”他俯来,这次是明知故犯。
过了许久之后,当她再度恢复神智时,不由得娇喘不已的承认。
他说得对。
实在是太剌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