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想嫁 第十九章 恭王是邵阳? 作者 : 子纹

外头的雨稍歇,于咏贤站在窗边,看着外头还是一片阴沉沉,本就没指望过于民丰的关爱,只是他的态度还是让她心里难受。

“我爱你,娘子。”

听到身旁的低语,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想了,不值得。”顾晨希伸手搂住她。

她点头,“对!不值得。”从他怀中,她看到又晴走来,她立刻上前,“姑姑。”

又晴看着小俩口的样子,看来已经冰释前嫌,“两个人都淋得一身湿,抱着也不舒服吧?”

“姑姑笑话人家。”

“可也没见你有一丝害羞。”又晴点了点于咏贤的鼻子,翻出套干净的衣服和一件昨日才做来给于民丰替换的衣衫,虽说有些不合身,但勉强可以让顾晨希凑合穿着。“快进房去把衣服给换下,我去煮些姜茶让你们祛祛寒。”

于咏贤点头,拉着顾晨希进房。

“你的生母真的是姑姑?”

她一边解衣扣,一边点头,“嗯,当我小时候知道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多高兴。”

她抬头对他匆匆一笑,“因为祖父出身草莽,所以不重嫡庶,虽说我身为长房嫡女,却也没有多了不起,反而因为这个,在财狼虎豹窝一般的于家受尽欺负,姑姑为了护我,吃的苦头也不少。”

虽然迟疑,他终究还是问出口,“你爹是谁?”

“方才在外头偷听了这么久,怎么你没听出来?”

他自然猜到,但没有得到亲口证实,他不想妄加论断。他上前吻了下她赤果的肩头,道:“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她也没躲,只是模了模他的头,“我爹是邵阳,只是我那些叔叔们都不知道,我祖父让我接了堂主之位算是误打误撞,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的身世,这也是为什么我把朔月堂和震天镖局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说什么也不跟于家的脏事扯在一起。只是现在,我得放弃朔月堂,不然以他们的性子肯定不只会与恭王为敌,还会为我拚命,我不想看他们被牵连。”

这也解释了她向来不会逃避,这次面对恭王却选择一走了之的原因。

听到门外的轻敲声响,于咏贤连忙推开顾晨希,手忙脚乱的把衣服给拉好,再看看他也穿戴好了,这才去开门。

“把姜茶喝了。”又晴拿了两碗姜茶进来。

于咏贤拿了一碗给顾晨希,自己小心翼翼的拿起另一碗喝着。

“姑姑,怎么不见沅沅?”

“来此来得有些急,所以让她回普陀寺去替我拿些衣物、被褥之类,方才那场大雨,她应该是被困在山上,等雨小些才会回来。”她模了模于咏贤的脸,“方下下雨时,心中可会害怕?”

于咏贤摇头,“别小瞧我了,姑姑,外头只是下雨而已,又没打雷、闪电,我不怕,而且就算怕——”她抛了个媚眼给顾晨希,“有人抱着我。”

顾晨希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他的动作使她的身子微僵,难得不好意思的看着又晴,暗暗挣扎着,“放手,我姑姑在。”

“你要我抱的。”

这分明就是无赖!她忍不住抬起手,敲了下他的头。

“姑姑是一家人,不会在意这个的。”顾晨希看着又晴,“对吧?姑姑。”

于咏贤闻言,期待的目光看向又晴。

又晴一笑,点了点头,“一家人,自然不在意。”

于咏贤的脸瞬间亮了起来,“姑姑,夫君真的对我很好。”

“我看到了。”对如今的又晴而言,没什么比于咏贤的快乐更重要。

这一生,她失去很多,也得到了许多,若到最后,她的女儿能够得到一生幸福,老天爷当真已经对她不薄。

回朔月堂的路上,顾晨希依然抱着于咏贤与自己共乘一骑。

于咏贤原想留在农户陪着又晴,但是又晴坚持不用,最主要是屋子小,一进的房子,左右不过两间房,她可不想委屈他俩睡地上,就算他们不在乎也不行,所以等林沅一回来,就让他们离开了。

“祖父的情况看来是撑不了几日了。”于咏贤的背靠着顾晨希的胸口,在微凉的夜色中喃喃说道。

“难过吗?”

她摇头,“不知道,心情很复杂,毕竟还是血脉相连,不过短短一年时间,事情变化太快。”

“对你而言是一年,但对朝廷而言却已经是十年的运筹帷幄。”

她的身子一僵,抬头看他,“你想起了什么?”

他静了一下,最后摇头,“没有,只是顺口道出。”

“看来有些念头在你的思绪之中已是根深柢固,纵使失忆也不会忘记。”

“就像我对你的感情。”

明明她很正经,他就是有办法扯到一边去,她好气又好笑的说:“现在看来是走不了,等恭王来的时候,我们要怎么跟他说?”

“见机行事。”对顾晨希而言,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他对恭王的印象全无,只隐约从土狼他们口中知道他是个待他极好之人,受他父亲和外祖所托,照顾了他十五个年头。

“如果他真要你娶易琴才肯放过我,你怎么办?”她仰起头,看着他问。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不可能。”

她一脸甜蜜,“如果真要动手,你的胜算如何?”

“应当不大。”

“为什么?”

“土狼说,他是我师父,他的身手了得,所以应该在我之上。”

“这也未必,青出于蓝也说不定,像我是薛三叔教的,现在认真打起来,我也未必会输,事实上,我还胜过他几次。”

“跟薛三叔动手,你胜了未必是胜。”

“什么意思?”

“因为疼惜你,怕你受伤,所以会让你。”

她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好强的说:“我是凭着真才实学胜的,不是薛三叔相让。”

“或许。”

这个回答实在令人不快,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挑畔,“若说相让是疼惜,当年第一次在三不管的擂台上交手,你折断了我的手骨怎么解释?”

“娘子,我失忆了。”他无辜的看着她,“而且第一次交手,我可能根本不知你是谁,我知道我们终会走在一起,当初我情愿让你打断我的手也不会伤了你。”

他的回答取悦了她,她又问:“那第二次在=不管,你把我打晕了又是什么意思?”

“娘子,”他肯定的看着她,“我相信事情一定有缘由,而且一定是为你好。”

这话她确实无法反驳,毕竟当时情况,他的手段确实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但一想到……??她突然抬起头,往他的脖子上一咬。

他“嘶”了一声,这一咬可真是疼,“娘子,你……”

“我咬你这一下算客气,你可知那日你在擂台上压着我,就往我后颈一咬,像要咬掉我一块肉,都见了血。我带着伤入北域,好些天才好,现在你看,”她露出自己的颈子,“是不是还有疤?”

确实有个疤,但痕迹已淡。他的手轻抚而过,“这样也好,我不在你身旁的时候,你模模疤痕就能想到我。”

原来还有这一招!她立刻不客气张口再次咬向他的颈子。

她的举动换来他哈哈一笑,用力将她抱紧。

隔天天一亮,于咏贤和顾晨希就带着小七去看看于民丰的身子。

小七最终还是摇摇头,于民丰并没有好转,反而因为吐了几口血,气血损耗得更厉害。小七离开后,于咏贤也没有进去看于民丰,知道现在老人家看到她,身子不会好转,反而会变得更差。

她不像又晴,不论面对多恶意的言词或伤害都能处之泰然,她若忍不住反呛,将老人家气死了,她就真的罪过了,索性还是图个清静,待在屋外,放过自己也放过于民丰。

“想什么?”

她摇头,看到他手中的百合酥,不客气的拿了一个咬一口,“我姑姑做的最好吃。”

“吃慢些。”

她将咬了一口的百合酥放到他的嘴边,他也没有迟疑的吃了下去。

“好吃吧?”

他点头。

“我姑姑最厉害。”

听着她一脸骄傲的说,他的眼神一柔,“为什么不改口叫娘呢?”

“以前是因为姑姑还在于家当下人,等到离开于家之后,姑姑去了普陀寺,毕竟姑姑没出嫁,我要替我姑姑的名声着想,所以不叫娘。”

最不在意名声的南陵母夜叉现在竟然跟人说名声?!

“我是我,姑姑是姑姑,有人欺负我,我有能力欺负回去,但我姑姑不行,若让人家知道我姑姑没个名分跟人生了个娃儿,以为我姑姑是个随便的人怎么办?”

他好笑的看着她,“你想的还真多。”

“聪明人总是想的比常人多一点。”

顾晨希揉了揉她的头,他的娘子脸皮真的厚得无人能及,不知道这份自信是哪儿来的。

“走!”于咏贤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跳了起来,对顾晨希伸出手,“我们上普陀山去。”

“做什么?”

“我姑姑做了百合酥,十有八九是想要去拜祭邵老夫人,姑姑在山上的时候,常会去给邵老夫人上香,现在姑姑照顾祖父也不方便走,不如我们去吧!”

顾晨希闻言,自然没有反对。

一场雨后,天还有些灰蒙蒙的,上山之后,四周,片云雾缭绕,别有一种虚无缥渺的美感。

于咏贤站在邵阳和邵老夫人的墓前,虔心的喃喃自语。

顾晨希仔细一听,才发现她叫的是爹和祖母,还叨叨絮絮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顾晨希觉得有趣之余也没有打扰,只是目光专注在邵阳的墓碑上头。

于咏贤终于讲完,转头看到顾晨希专注的神情,似乎看出他心中疑惑,解释道:“这是衣冠冢。”

“所以邵堂主至今是生是死未知?”

“该是已经不在了。”于咏贤说道:“若是还活着,早该回来了。”

顾晨希想想也是这个理。

“你方才跟邵堂主和邵老夫人说了许多话?”

“是啊!”于咏贤一笑,“小时候,姑姑只能趁着清明或过年用着到山上祈福的名义来普陀寺,偷偷过来祭拜,姑姑就会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一遍,最后我也变成这样,毕竟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祖母,我姑姑说,他们是因为不在了,不然一定会对我很好、很好。”顾晨希握住了她的手,“现在有我对你好。”

于咏贤甜甜一笑,正要开口,却见不远处有人影闪动,并迅速的从山林间的云雾走来。顾晨希也察觉到了,原本握住她的手一松,面向来人方向。

几乎才眨眼功夫,人已经到了几步之外。

“这里的景色倒是清幽。”

说话的人有张陌生的脸孔,挺直的鼻和略方的下巴,高傲中散发威严的气势,几个侍卫慢了他几步现身,看来要跟上一个能力超凡的主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于咏贤的心一沉,大概猜得出来人是谁——恭王来得快了!

顾晨希几乎同时猜出来人身分,不假思索的将于咏贤护到身后。

恭王冷冷的看着他的举动,“晨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声轻声的呼唤,令顾晨希的身子微僵了下,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注意到顾晨希的不对劲,于咏贤担忧的看着他,“夫君,你怎么了?”

顾晨希敛下眼,握住她的手,“没事。”

看着两人浓情密意的模样,恭王嘴角冷冷一扬,“晨儿,将人放开。”

顾晨希平稳的对上恭王的视线,“此生不放,这是我的妻子,我以生命相守。”

恭王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但眼中尽是冰冷寒意,“晨儿,过来,你还要大事待辨,不许儿女情长。”

顾晨希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看着他的脸色,恭王进一步说道:“这十数年来的运筹帷幄,先北后南,个个击破,如今大事将成,你该随我而去。”

“你……不杀我娘子?”

恭王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眼底闪过一抹杀气,“杀!但不是现在。”

他不会因私忘公,他可以等事成之后再来报私仇。

见他缓缓靠近,顾晨希的身子防备的一绷。

恭王见状,停下脚步,对他的举动他太过熟悉,顾晨希是真的会对他动手——养了十五年的孩子,竟然变得如此陌生,就为了一个女人?!

他的目光看向于咏贤,她长得其实挺好,五官柔美,只是身上散发的气势不属于女子的柔弱,一身骑装反而显得英气逼人。没想到于家竟会出了这么一个坦荡的人,只是终归是仇人,他曾立誓灭了于家满门,而今已经快要成功……

目光懒懒的扫向一旁的两座山坟,注意到摆在坟前开启的竹篮里放着百合酥。

“似乎有点意思。”恭王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嘲弄,“知道我娘亲爱吃这些。”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于咏贤和顾晨希同时一震,交换了一抹不解又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说什么?”于咏贤喃喃问道:“我是否听错了?”

顾晨希很快的冷静下来,“王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恭王没回答,只是一脚踢翻了竹篮。

“你做什么?”于咏贤见状,气得要向前找他拚命。

顾晨希连忙将她拉住,“王爷,别欺人太甚。”

恭王静静看着顾晨希,久久才道:“你这样子让我彷佛看到了你六、七岁前的模样,高兴就笑,委屈就哭,一恼起便发起脾气,不管不顾的。在我身边待了十五年,学会隐藏了真性情,待人清冷,没料到现在忘了一切,又恢复了点人气。”

“所以说,他是被你教坏了?”

恭王的脸色因为于咏贤的出声而变得难看,他的声音一沉,“这里没你说话的分。”

他脸上的厌恶令于咏贤心中一恼,“你是王爷,不是天老爷,凭什么说我不能说话?死老鬼。”

恭王身后的侍卫先是一愣,回过神后连忙就要上前制伏住胡言乱语的刁民,但是恭王却一伸手,将人给拦住。

“看来胆子不小。”恭王冰冷的看着她。

于咏贤恶狠狠的回视他,“你刚才的意思是,你是邵阳,是吗?”

恭王的目光冷冽,“怎么?!气恼本王没死,从坟里爬起来向你一家报仇吗?”他一哼,眼神像在看个臭虫般不屑,“无礼又嚣张跋扈得令人生厌,于家人——就是这德行。”

“混蛋!”于咏贤气极,脑中瞬间闪过的是姑姑跪在佛前的身影,那是她大半人生的写照,而原本以为是死了才没回来的人,竟然没死,甚至活得好好的,且是个王爷?!混蛋王爷——“天底下就你最没有脸能数落我!”

顾晨希的手安抚的拍着于咏贤的后背,很快的意识到事情瞬间有着天翻地覆的转变。

他努力的想着,试图回忆脑中是否有一丝恭王与邵阳的连结,但没有——其实不论失忆前后,他应当都不晓得此事,不然土狼也早该跟他提过。

他同情的看了恭王一眼,于咏贤南陵母夜叉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她发起火来,足以闹得天翻地覆。

他迟疑自己是否该示个警,要恭王少说两句,至少人家好歹也养了他十几年,可是光一看到于咏贤的神情,心想到时连他都被迁怒,这不就大亏了,所以最终,他理直气壮的选择沉默。

“夫君。”

听到自己突然被叫唤,顾晨希立刻应道:“娘子?”

“你就跟在这货身边十五年?”

这货?!顾晨希没去看恭王绝对精采的神情,只是专注的对上于咏贤的眼神,有些可怜的眨了下眼,“娘子,我忘了。”

“你当然忘了,你现在失忆。”于咏贤用力的将被风吹到自己脸颊的发给拨开,气势如虹的说:“他方才说你跟在他身边十五年,所以你肯定是被他养大的。”

“似乎如此。”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以前会对我做这么多混蛋事,说这么多谎话,毕竟跟在这货身边,好苗子都长歪了。”她的手直指恭王,“骗子、骗子——大骗子!”

恭王向来沉稳,如今被个小丫头,尤其是自己深恶痛绝的于家人用手指着,他一恼,立刻拔剑出鞘。

顾晨希脸色一沉,毫不迟疑的也出手,挡住他一击。

恭王微退了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顾晨希,“晨儿,你对我动手?”

“王爷三思,以免日后悔恨。”

恭王眼睛危险一眯,“我等了多年才等到今日,大仇将报,绝不言悔,她得死,一定——他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响起了马鞭划过空气的声音。

顾晨希心头一惊,一转身果然看到于咏贤手中的马鞭出手。

恭王立刻拔剑挥过。

顾晨希无语问苍天,一边拉着于咏贤,一边挡着恭王,双方因为都顾念他,所以下手有所节制,没伤到彼此。

“夫君,让开。”

“晨儿,走开。”

顾晨希叹了口气,两人倒是有志一同,他心一横,双掌一出,将两人推开。“先别动手,谈谈可好?”

“无话可谈。”两人再次默契十足的开了口。

他一叹,看向于咏贤,“娘子,我相信,姑姑若在,她绝不会乐见你们俩挥戈相见。”提到又晴,于咏贤身子明显一僵,握着马鞭的手一紧。

“姑姑?你有姑姑?!”恭王不记得于民丰有闺女。

于咏贤冷冷看他,“你可记得于家有个叫又晴的下人。”

恭王听到这个名字,心脏猛然间一阵刺痛。

于咏贤看到他难看的神情,稍稍得到了一点安慰,故意说道:“不记得吗?忘了也不令人意外,毕竟她不过只是个下人,谁又会记得一个可有可无的低贱——”

恭王的剑直指向她,“闭嘴!”

“舍不得?”于咏贤一哼,“舍不得的话,这些年人都到哪儿去了?丢下她一个人,守着一座山,一间寺,两座坟?!”

“你是什么意思?”他的心头一震,“又晴、又晴没死?”

“谁说死了,她活得好好的。”于咏贤啐道。“而且我还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是——”她一顿,最后声大如洪钟的说道:“我姑姑。”

顾晨希无奈的看了于咏贤一眼,看来他家娘子真心跟自己的爹结下梁子,要她认父,有难度……

“姑姑?!”

“对!我姑姑因为生母低贱,所以不被于家承认,只能在于家当个下人,辛苦的活着。不过于家大少爷待她好,把她带到身边当丫鬟,才让她的日子好过了一点,只可惜最后遇人不淑……”她不屑的目光上下看了恭王一眼,“落得多年青灯古佛相伴。”

恭王猛然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被顾晨希制止。

于咏贤灵巧的躲到顾晨希身后。

“她在哪里?”恭王的脸上挂着慌乱和近乎崩溃的神情。

于咏贤原本还想嘴贱的讽刺个几句,但看到他的神情,又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忍心,最后一哼,没看他也不说话。

顾晨希看出她的退让,于是主动回答,“姑姑在西郊城的农户,她在那里照顾重伤的于副帮主。”

恭王感觉自己的脸色转白,原本因期盼而沸腾的心,一下子如坠冰窖。

他想也不想的转过头,飞身下山,速度之快,一下子就消失了身影。

他带来的侍卫见了也连忙跟了过去。

于咏贤不由嘟着嘴,“这么多年,如果有回来看一眼多好,这样算什么?感觉就像笑话似的。”

顾晨希敛着眼,一脸严肃。

“夫君,你怎么了?”

顾晨希伸手一抓,握住了她的手,“快!快回去,可能出事了。”

“为什么?”

“恭王的神情不对,可能兵分两路,他来对付我们,另外一路应该是去抓于副帮主,姑姑可能会有危险。”

于咏贤脸色一变,立刻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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