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大吼他有病,可现实却不得不服软,唐若瑶好半天才恢复力气,没好气开口,“你干嘛来我房里,还故意吓我。”
早已预料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也想了很多答案,可真的听到她恢复生龙活虎的声音后,萧谨寒满月复的话都说不出,只是淡淡开口,“这也是我的房间。”
今晚月亮很小,房间里显得格外昏暗,这让唐若瑶观察不到这个男人说话的表情,可这话还是差点把她气笑了,“这哪里是你的房间,让开,我要下去。”
略微闪身看她下床点了烛火,萧谨寒这才清楚看到眼前人只穿一件欲遮还露的浅红亵衣,衣带没有好好系着,若隐若现的春光倾泻出来,修长的双腿被包裹着,却更诱人。
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唐若瑶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形象哪里不好,晚上盖被子,穿这些东西都已经有些闷热了好不好,她已经动了做古代比基尼的念头,完全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对男人是种诱惑,“说吧,干嘛来我房间。”
喉结不由地滚动几下,萧谨寒幽深的眸子闪着一丝纠结,声音却竭力地保持了平静,“难道我不应该来这里休息。”
“当然不应该,这是我的地盘。”大剌剌指着地面,唐若瑶宣告占有,“不过你也别着急,毕竟土地还是你的,只要你答应与我和离,我立刻搬出去,这地方就当成对你的补偿好了。”
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能把和离说得如此轻松,还用一种他是受害者的口气说出来,萧谨寒成功地被唐若瑶刺激到了,缓缓走近,看她有些不自在地一步步后退,心里憋闷的一口气终于吐出来。
他越来越近,伸手控制着她的腰,不给后退的机会,“你似乎忘记了,我现在并没有答应和离,只要我一日不答应,你就是我的妻子,这房间就是我们的新房,我与你同床共枕,光明正大。”
刻意加重最后两句话,萧谨寒满意地看到唐若瑶瞪大眼睛的样子,无辜又愤慨,把所有的情绪都摆在脸上,单纯地像个孩子。想到她喊自己的老人家的样子,他又进了一步,让她几乎抵在自己胸口,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夜深了,咱们是不是要歇息了。”
他赢了,唐若瑶挫败地想,虽然之前还挑衅、逗引,可那是因为青天白日,她确信古板的古代人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可眼下的此情此景她可不确定挑逗下去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虽然能睡到这个男人是不错,可要是他藉此不肯和离就麻烦了。
有些不安,她却依旧嘴硬,“谁说你想回来睡就回来睡,成亲两个月你都没来过一次,现在干嘛来我的房间。”
“你错了,是我们的房间。”
小人,彻底的小人,不就是看她今晚好欺负才这么得寸进尺。咬着牙抬头瞪这个男人,唐若瑶希望他最好知难而退,可无论她怎么做对方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想来都是自己刚才露了怯,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嚣张。
管他呢,睡就睡,谁怕谁,以后的麻烦先放一边,几乎是立刻冒出危险的念头,唐若瑶怎么掐灭都没成功,看他得意的样子愤怒一下子又冲上头,什么都顾不得,只是凭着一股念头做出动作。
伸手抓住他胸前衣衫迫使他低头,唐若瑶笑若烟花灿烂,“既然夫君想要,人家当然求之不得。”
这个女人真是善变,让人措不及防就已经掉入她的陷阱,萧谨寒几乎忘记了所有,忘了不会去留意她的初衷,忘了自己正在招惹一个了不得的麻烦,尽管心里无数次提醒不该走出这一步,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所有的理智都被她勾走,只剩下形同傀儡的身体早已臣服。
“很好。”
他不屑于用掠夺的方式得到一个女人,想要的是征服,虽然早已确认曾经的唐若瑶爱自己爱得发狂,可不知为何很难去把现在的她当作已经嫁给自己的女人,她完全摆月兑了曾经的影子,成为另外一个人。
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角,唐若瑶挑衅地笑,“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不敢,就离开我的房间,以后这是我的地盘,你要记住哦。”
她的声音很温柔,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话里的意思却格外强烈。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女孩说出这种威胁的话,萧谨寒唇角微扬,“这当然是你的地盘,可是你忘了,你是我的。”
他笑了一下,倾身把人堵在床榻和怀抱中间,决定再也不要去问无谓的话,一整天的恍惚彷佛找到了源头,他的犹豫,他的借口,所有的理由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被她吸引,被她引诱,心里却残留着冷漠的曾经,所以挣扎、困扰……不过此刻他感激自己的直觉,让他身不由己地走到她的房外,走进来。
“怕了?”看她躲闪,萧谨寒轻笑。
“怕?怕你妹啊。”唐若瑶中气十足的反抗,甚至月兑口而出现代的词汇。
“嗯。”一点不意外她会反抗,可怕你妹?萧谨寒有些疑惑,“我并没有妹妹。”
他到底是扮猪吃老虎还是装傻?好吧,跟一个古代男人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实在太难,所以唐若瑶明智地决定唬弄过去,“我是说,怕个鬼,我只是担心你年纪毕竟大了,有些担心你不行,既然你要玩,那我来好了,有事服其劳嘛。”
她绝对是刻意地刺激自己,再说什么都改不了她的嚣张,可萧谨寒还是忍不住解释,“做为我的娘子,你确实比我小了五岁,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我会证明给你看。”
十六加五,居然才二十一,夭寿,好好的单身生活不享受,这么早结婚干嘛,还弄出一个江心盈闹得满城风雨,难道不得韬光养晦吗。不过现在她可没时间去想别的有的没的,只是突然想到自己这具身体只有十六岁,还未成年欸……
虽然在这个时代十六岁已经是适婚年龄,可唐若瑶还是吓了一跳。想到自己之前一直在挑衅,唐若瑶没出息地退缩了一下,既然年纪上刺激不到他,脑海灵光一闪,终于想到另一个好主意。
“别急嘛。”尽力往后退躲闪他的贴近,唐若瑶笑得格外无辜,“之前喊你老人家都是玩笑,你别介意,可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你今晚留在我的房里,我倒是没什么,你的江姑娘怎么办呢?”
一句你的江姑娘,听着格外刺耳,萧谨寒的脸色变了一下,“你不用理会那些传言。”
“传言,那就是假的了,可是我不明白,是你要纳她为妾的传言是假?还是骗我玩?”这个女人总能找出无数个办法刺激自己,萧谨寒完全没有恼怒的意思,反倒只是淡淡的无奈,“你不用想这么多。”
“我是为你着想。”终于找到另一个杀手锏,唐若瑶没出息地又再一次嚣张起来,浅笑倩兮,“只是担心你在佳人面前难以解释罢了,毕竟你之前都没和我这个新娘子圆房,要是今晚一时冲动,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对江姑娘解释。”
微微一笑,萧谨寒决定再也不给这个女人开口的机会。她真的很懂怎么激怒自己,既然没办法让她变得温顺,只好迎难而上。
既然唐若瑶嫁到萧家做了他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也绝不允许改变。至于江心盈,他第一次不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是什么,因为那个女人从未给过他如此激烈的情绪起伏。攫取唐若瑶白女敕的下巴轻吻上去,他直白地宣告占有,“我做什么,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
纱帐间,春光无限。
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唐若瑶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心思观察萧谨寒,虽然萧谨寒的外表看起来很是正人君子,完完全全是大家风范的公子哥,可近看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睛略微有些桃花眼,情动时分眼含春色,让她很想吻上去。
心动不如行动,她挣扎着逃离他的吻,手臂却主动攀上他的脖颈,被肆虐过的红唇落在他眼角,细细地吻了一遍,又嗤嗤地笑了,“你居然是桃花眼。”
“胡说。”萧谨寒可不觉得身为男子有双桃花眼有什么好,何况他一向追求的就是行得正、坐得端的君子之道。
“真的是呀。”在他耳边喃喃细语,唐若瑶细而有肉的双腿盘住他劲瘦的腰,逗引般的来回摩挲,偏偏还是露出一脸无辜,“人家都说有桃花眼的男人花心,夫君你不会也是吧。”被一句夫君弄得心神荡漾,萧谨寒发现自己喜欢她这个称呼,出乎意外,却有种别样的亲密,“是与不是又如何?”
“我能如何,身为一个新婚许久未圆房的弃妇,得到你的宠爱已经是万般欣喜,又敢说什么。”坏心地勾起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弄乱,她笑得格外欠扁,“我这样说,你说对不对?”
她真是个特别的女人,古灵精怪,总做出一些让人好气又无奈的举动,若是换成任何一个被夫君长期冷落的女子,圆房之时恐怕就该战战兢兢地伺候,生怕闹得不愉快,可她偏偏和旁人不同,一面引得他兽性大发,一面却又一脸无辜地抱怨,让他恼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萧谨寒发自内心地感慨,话音却带着一丝忍耐,谁让那双肉乎乎的脚丫还在他身上捣乱,甚至在他双腿间逗弄。
“那当然,我是妖怪,可不是唐家的女儿。”唐若瑶压根没隐瞒的意思,如果能够顺利和离,她还会找机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瑟瑟,尽管……和离的可能现在真的很小,几乎算是没有,显然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眉梢一扬,萧谨寒失笑,“妖怪,狐狸吗?”
“多谢夸奖,狐狸精可都是貌美如花。”
忍耐着她惹火的脚丫,满面春色的萧谨寒无奈,“你真的……”
“脸皮厚,还是不知羞耻。”唐若瑶得意地笑,“看来你不是很害怕,可你真的要小心了,狐狸精可会勾人魂魄,你可别半路就倒下了。”
“不妨试试。”萧谨寒接下挑战,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她惹火的脚丫,入手皆是滑腻柔软的肌肤,比珍珠的触感还好,让他向来平静无波的心荡漾不停,眼里、心底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完全没了别的人、别的事。
指尖在她脚心摩挲、勾弄,萧谨寒另一只手还不忘勾住她的后脑杓,低头吻住她的唇,像是抱着孩子一般,让怀里的女人用一种全然没有防备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
……
这一夜,栖凤阁内申吟和低喘不断,偶尔还伴随着低泣和安抚,窗外被云彩挡住的月亮缓缓出来,撒下满地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