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觉得这段时日过得很清静,这一个月来那个人都没有再来打扰过她,她模了模自己的肚子,肚子微微地隆起,很难想象她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少夫人,该喝一些补汤了。”陈嬷嬷端着一盅补汤走了进来。苏慧点头,端过补汤慢条斯理地喝下,喝完之后拿着丝帕压了压唇角。陈嬷嬷怜爱地看着苏慧,“少夫人,小少爷倒是一个贴心的,从来不闹腾。”
苏慧瞪了她一眼,“谁说一定是小少爷。”
“自然是小少爷了。”陈嬷嬷笑着说。
苏慧无所谓地摇摇头,对她来说,孩子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也许以前还想着希望是个男孩,她希望给宁启生安心,起码她给他生了一个嫡长子,如今郄不是这么想了。
白女敕的手轻抚着肚子,她嘴角带着笑,心中的愤懑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沉淀了,她最近听陈嬷嬷或者嫣红提到宁启生,她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肚子里的孩子上。
宁启生没有睡在贵妃椅上了,他现在睡在书房那,这是陈嬷嬷告诉她的,有福通过嫣红告诉她,宁启生最近每天忙生意,呵呵,这嫣红跟有福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也许可以帮他们做一回红娘。
很多关于宁启生的事情,苏慧都是从下人们那里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管,每天只要吃好睡好心情好便成了。陈嬷嬷和嫣红倒是替她担心,深怕宁启生心寒,从外面弄一个女子回来,到时候有得她哭了。
“少夫人,吃完了这些,你也该起身去外面走走才好。”陈嬷嬷劝着她。
“嗯。”苏慧听话地在陈嬷嬷的服侍下起身到院子里走动。
晚霞正红,美得晕染了半片天空,苏慧看得如痴如醉,忍不住地露出一抹笑颜,“嬷嬷,今日的晚霞真美。”
陈嬷嬷点头应和,“少夫人应该多走动走动,不仅晚霞美,朝霞也美,这天地间万物都有最美的时刻,少夫人也别只在房中看书、做女红,伤了眼睛便不得当了。”
苏慧听得笑呵呵,“嬷嬷,我也不过是说一句话,你便跟葡萄串一样,说个不停。”
“少夫人竟还打趣老奴。”陈嬷嬷摇摇头。
她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宁启生正领着一个公子哥走进来,那公子哥看到人比晚霞还要绚烂几分的苏慧,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堂哥,这美姑娘是谁?”
跟在身后的有福对少爷的堂弟宁金心感厌恶地说:“公子,这是少爷的正妻。”
“哦,原来是堂嫂,真是国色天姿。”宁金笑呵呵地说。
宁启生从眼前迷人眼的场景回过神便听到宁金的话,脸色一沉,“你说什么,她是你堂嫂。”
宁金不把宁启生的话当成一回事,“自然是夸堂哥有眼光,能娶到这么美的堂嫂。”
宁启生的眼眸微寒,没有错过宁金眼中的觊觎之色,之前便嫌闻过道个宁金最爱挑通有夫之妇,心中的不喜达到了顶峰,“我忽然想到有事,堂弟先回吧。”
宁金双手作揖,“如此便不打扰堂哥了。”说着,他便转身离开。
宁启生寒冷地开口,“传下去,以后莫让他过来。”
“是。”
这个堂弟倒不是完全没有才华,也是有那么一点墨水,想通过关系找一份差事,此刻他心中怒火喷射,哪里还管宁金是谁,谁敢对苏慧有非分之想,他绝不饶,“顺便看看他以前做过什么肮脏的事。”
有福虽然也不喜欢宁金,可听到宁启生的话,还是犹豫地开口了,“少爷,公子是老爷那边的亲戚……”
“只要他不犯到我的手上,自然没事,若是……”宁启生阴冷地抿唇。
有福点头称是,不过心中很疑惑,少爷堂弟是怎么惹到了少爷,刚才少爷堂弟分明是称赞了少夫人呢,果然跟少夫人扯上关系的事情都会令少爷失去理智。
宁启生回眸看向院子,余晖之下,她在陈嬷嬷的伺候下转过身,怀了身子,背影仍然窈窕曼妙,他看迷了眼睛,竟像个傻瓜似的站在那里,望着她,直到她进了屋子。
“少爷?”有福轻轻地喊道。
“回去吧。”
“那个,少爷既然过来了,要不要看看少夫人?”
宁启生的脚下一顿,随即往前继续走,“不需要。”不过是习惯了,改过来就好了。
“哦。”有福模模头,弄不清少爷的心思,少爷明明很在乎少夫人嘛。
白色的肌肤在烛光之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泽,柔软如豆腐般,他的手轻触在侧对他的苏慧身上,她的侧颜若隐若现,挺翘的鼻尖挂着一颗颗斗大的汗珠,她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他吞了吞口水,被子只盖住了她的腰部,他情不自禁地坐了下来,大掌微微拢住她的胸脯,大了不少,也许是因为她怀孕的关系。
黑眸里的倏地燃起,如火一般燃烧着,另一只空着的大掌在她光滑的雪背上轻抚着,他轻轻地俯首,薄唇落在她的藕臂上,亲昵地贴着、吻着,耳边听到她发出难耐的申吟。
他的呼吸也逐渐炙热了,抬头往上看,她女敕女敕的粉唇似乎在无声地欢迎他。
他扬头吻了上去,味道还如记忆中那般香甜柔软,简直太美味了,他又心喜又舍不得,深怕含着她,她便融化了。吸吮了好一番,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捧着她的小脸,恋恋不舍地离开她。
她睁着深情款款的水眸,红着小脸,娇吟着,“夫君,我想要……”
他忍不住地压了上去,小月复顶到了一个圆滚滚的部位,他如梦初醒,瞬间从春梦中惊醒过来。宁启生坐在榻上,额上冒着汗。
黑暗的室内,他重重地呼吸着,好半晌他才缓过气,伸手模了模额头,模到一手的汗,他啧了一声,“该死。”
他竟然作春梦了,梦到的那个人还是苏慧,这个女人,一想到她他便咬牙切齿,却无法自已地想她。
他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也许是太久没有才会……但想到碰别的女人,他忽然半软,他的眉头跳了跳,这真的是见鬼了。
这日,邪厉看着坐在前面的男人,打趣地问:“纵欲过度?”
宁启生浑身没有一丝仙气地呸了一声,“不是。”
“哦,那你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邢厉好奇不已。
“你说我是自尊心作祟,所以才不能接受苏慧对我的若即若离、冷若冰霜。”宁启生平静地开口。
“是啊。”邢厉颔首。
“但若我作春梦都只梦到她,那是什么原因?”
邢厉呆若木鸡,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耳朵,有点不敢置信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话,他没有听错吧?他张了张嘴,“你作春梦?”
“嗯。”
“咳咳。”邢厉尴尬地摇头,“也许是许久没有……”
“可想别的女子便完全没有感觉了。”宁启生平平地说道。
邢厉盯着宁启生好一会,终于是憋不住了,拍着桌子大笑,“哈哈,你也有今天啊,哎哟,笑死我了。”
“从一开始你就在误导我。”宁启生继续很平静地说。
邢厉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老实说,宁夫人帮了我一把,我有恩必报,她既然不想跟你有牵扯,而你又理不清自己的想法,那不如就不要再害她了。”
“我害她?”宁启生冷笑,“她害了我不少倒是真的。”
“呵呵,谁让你这么迟钝。”真是委屈了那位宁夫人。
“邢厉,我有仇必报的性格你应该知道的。”宁启生默默地端起一杯茶水,优雅地啜了一口,“但愿你不要后悔。”
“启生,你该谢谢我才对,你若不是自己想通,要我点通,你还是会自寻苦恼,还不如我什么都别说。”邢厉耸耸肩,一点也不在乎宁启生所谓的报复。
“不要说得处处为我好,你浪费了我的时间。”宁启生倏地邪佞地直视他。
“哦,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赶紧回吧。”邢厉耸耸肩。
宁启生嘴角弯起一抹笑,“这会倒不急。”
邢厉眯了眯眼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快,谜底揭晓了,听了下人的话,邢厉愤然地瞪了宁启生好几眼,“你这个小气的家伙。”
“不送。”宁启生对他双手作揖。
邢厉无奈地急急回去,可恶的宁启生,居然在他夫人生产后的一个月内送了几名舞姬到他的府里去,这是嫌他的日子太逍遥了,真的太可恶了。
宁启生喝完最后一口茶,拂了拂衣袍,站了起来,抬起脚步往宁府走,脚步很稳,但有些急躁。哎,领悟得太慢,该如何哄回她的心呢?但愿她不要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