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徐逸品的车子一发动,从后视镜里还能看到那个令他心烦的女人,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飞速地远离了,可他的胸口一阵一阵的揪心。
他的真心就这么被王子瑜扔在地上,当看到她跟那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占有欲发作了,但仔细一看那男人的模样,他猛地想起了那男人是谁。
他见过那个男人,他看到过她曾经向那个男人告白,看过她跟那个男人吵架,最后服软,甚至在她为那个男人喝醉酒之后,他趁机占她的便宜,跟她有了亲密接触。
那个男人是谁,呵呵,是她的前男友啊,而他徐逸品呢,不过是她完全没有用心的现任男友,他们在干什么?在说什么?是旧情复燃、是要复合。
妒忌的焰火将他的心烧成了灰烬,在她笑脸地迎向他的时候,他的心在流血,她踩着他流淌的血液,一步一步地走来,留下一个一个血色脚印,可她不知道,仍旧在笑。
不想听她说分手,那么他说,在她说出口之前他先说。说完他掉头就走,可她追过来了,她追过来干什么,她质问他为什么分手,这个理由该问她自己,不要来问他。
她都要抛弃他了,还要扮作可怜的样子,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可他却舍不得,舍不得说她一句不好,骂她也舍不得,所以他很干脆地走人。
这样她满意了吧,徐逸品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像秋叶般枯萎落寞,他将车子停在楼下,走进公寓,深深一个呼吸,都是她的味道。
真的是妖孽,没见过这么妖孽的女人,人都不在,却像标记了她的地盘,在他的公寓里充斥着她的香味。徐逸品暴躁了,像一只困兽,一种求而不得的痛让他疯狂地扯开窗帘、打开窗户,透着凉意的风吹了进来,但那股属于她的味道仍旧挥之不去。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血丝狰狞地充满了他的眼眶,他将公寓里她用过的、她留下的所有都扔进袋子里,焦虑地打结,扔到了门口。
这样应该就会好很多吧,徐逸品对他自己这么说。可没有,完全没有,满屋子里还是她的味道。
沙发上她最喜欢靠的抱枕已经扔掉了,浴室里她用过的毛巾、牙刷也扔掉了,就是厨房柜子里她用过的盘子、杯子也扔掉了,但为什么她的味道依旧阴魂不散地围绕着他,这股香味几乎要逼疯他,他坐在沙发上,胸口剧烈地起伏。
徐逸品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高大的身体僵硬地直挺挺地坐着,远看就像一巨石。
他不知道他自己坐了多久,天暗了他也没有感觉,直到刺耳的门铃将他从安静中拉回。
门铃一直响,不知道响了多久,徐逸品缓缓站起来,在黑暗中没有任何障碍地走到门口,门一打开,一双哭得如核桃的大眼无辜地对着他。
心又痛了,她为什么要过来,惹得他浮躁、心痛,这就是她要的吗。
“王子瑜,你来这里干什么。”徐逸品冰冷的声音彷佛是地狱使者一般,无视她受伤的神情,他伸手捏着她的下颚,俊脸微微俯首,黑眸冷血不屑地盯着她,他恶狠狠地说:“你给我滚!”滚出他的世界,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
“徐逸品,你要我滚,可以,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下颚有些疼,他的手劲没有控制,可王子瑜顾不得疼不疼,她只想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跟她分手。
“怎么,舍不得我?”徐逸品低低地笑着,邪恶地贴着她的脸,像恶魔在调戏着天使,邪魅得令人心悸。
王子瑜吞了吞口水,这样的徐逸品有些陌生,她一点也不习惯,可是来的路上她想好了,她一定要问出为什么,“你是不是跟新来的女同事小晴好上了?你不喜欢我了,你移情别恋,对不对?”他不说话,她几乎又要哭了,不说话象征着沉默,这比什么都要伤人心,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啊,被我说中了……”
“闭嘴。”不愠不火的两个字成功地堵住了她的话,徐逸品状似恍然大悟地看着她,“为什么分手,我记得你的条件,没有你的允许不能上你的床对不对。我现在要上你,这就是分手的理由,你满意不满意。”
他故意、恶劣的话让她气得脸都红了,下一刻他拉着她进门,吓得她乱叫,“徐逸品,你要跟分手,就不能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吗,啊!”
王子瑜被他重重地压在门上,随着关门声,她的后路也被他堵死了,她不怕,她想不通的是他的前后态度,之前那个为了想留她住他家的男人,转眼就变了,不仅不要她留下,还要她滚,连分手的理由都牵强不已。她难受地说:“徐逸品,你说分手,好,分手,可我要理由。”
“你要理由,好,我给你。”徐逸品用力地吻住她,薄唇狠戾地咬着她的唇,“你这么想要,没有男人满足你吗,你的前男友呢?”
前男友,他认识陈志天?王子瑜蹙眉,理智地抓住了他这句话,“你认识他,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跟他没有关系,跟他有关系的是你。”徐逸品冰冷冷地说,大掌从她衣服的下摆钻了进去,模到一片滑腻的肌肤,只是想吓唬她、吓走她,但没有吓走她,倒是把他自己给吓到了。他没有想到仅是这样模模她,他都热血沸腾,不能自已了,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样,唯有眼前这个女人,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那你怎么会认识他?”王子瑜惊愕,“你跟他没有见过面……”
“我怎么认识他,呵呵。”徐逸品低低地笑了,脸贴着她细长的脖颈一点一点地磨蹭,薄唇贴着她动脉的位置,恨不得咬死她,“我亲眼看到你对他告白,我亲眼看到你穿着白色纱裙坐在他的机车上,我亲眼看到你因为他买醉,你说,我怎么认识他呢。”
她呆住了,他说的话令她眼前浮现了一幕幕的场景,她对那时有好感的陈志天告白,陈志天不顾她穿着裙子要她坐机车,她知道陈志天劈腿,生闷气跑去喝酒……
“为什么你会看到,你会知道?”她低喃着。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台北也不大也不小,这么多人,偏偏让我遇到你这么多次,更让你爬到我的床上,骗了我的心,你告诉我为什么,嗯?”口齿不清地说:“孽缘!”
王子瑜红着脸,听他说这些事情,她的心脏不由得加快,原来这么早之前他就见过她,原来这么早之前他就知道她,他并不是将她当作一个一夜的对象,“你对我心动了。”
后来他们再见,他一定要追她,她却不想被他追,被一夜的对象追求,这是什么样的情况呢,甚至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差到了极点,令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原来不是这样,是她误解了,她以为的真相完全不是事实,这个男人之前就已经对她心动、对她动情,早就要追她,这才能解释为什么以他的条件却要死命纠缠她了。不相信一见钟情、二见生情、三见倾心之类的事情,可他便是这样的例子,所以他说喜欢她是真的,可那时她还不相信。
“心动。”徐逸品冷哼:“我要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别说心动,我情愿没有心跳。”
再狠、再毒的话却伤不着王子瑜,他对她这么用情,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特别是她想清他对她的意义,她不想跟他冷战了,他要是想订婚,好,他们订婚,他要是想一起住,好,他们一起住,她不要跟他分手。
“你是不是误会了,其实我跟他……”王子瑜软声细语地要好好解释一下。
“不用说。”
“我……”王子瑜想说清楚,如果不说清楚,他们之间将一直有问题。
……
欢爱过后,浓郁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散,王子瑜戳了戳他的胸膛,想到徐逸品把自己的话全部套出来了,她还没问清楚他的事情呢。
“嗯?”徐逸品将她拥在怀里,大掌一下一下地抚模着她白女敕的雪背。
“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对那个小晴有好感?你跟我在一起,就绝对不能对别的女生有好感,不管是精神还是的出轨,我都不会原谅你!”王子瑜凶横地说。
等了半天,发现徐逸品根本没理她,她气焰高涨,脚趾头夹着他小腿肉,狠狠一夹,听到他一声痛哼声,她满意地笑了。
“小瑜,很痛。”
“不痛才不会夹你。”王子瑜恶狠狠地说:“你还没给我说清楚。”
徐逸品无奈地说:“什么小晴?”
“你装蒜。”王子瑜冷笑,“前不久才来的女同事,长得很漂亮,很多男同事喜欢她……”
“我不记得她是谁。”徐逸品打断她的话,“我又不是人事部的,不知道新来的女同事。”
王子瑜怀疑地看着他,他继续澄清,“我也不记得我身边有新人。”
“呃,不是你管的,是陈经理管的。”
“哦,那不认识。”徐逸品说。
“骗人!”王子瑜不信,“下班的时候我还看到你跟她说话,星期五下午。”
徐逸品蹙眉努力地想,想了半天,“星期五,下班的时候?”
“嗯嗯。”王子瑜用力点头,以示她没有说谎。
徐逸品平淡地哦了一声,“想起来了,我不记得她长得很漂亮,也不记得她是新人还是旧人,不过她挺聒噪的。”
“聒噪,她跟你说什么?”王子瑜立刻张大双眼,紧紧地盯着徐逸品的每一个脸部神情。
“她跟我说脸色不好,工作累不累之类的,记不清了。”徐逸品说。
王子瑜脸一下子黑了,居然敢在他们冷战的时候挖墙脚,哼,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给小晴穿小鞋。
“小瑜,你误会我跟她?”徐逸品脸色阴暗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是那种在冷战期的时候跟别的女生不清不楚的男人?”
王子瑜立刻摇头,“你不是。”又怕他指桑骂槐,连忙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也不是这样的人。”
“哼,傻瓜。”
“谁是傻瓜。”王子瑜不悦地看向他。
“你。”
“我哪里……”
“谁被骗去跟前男友见面。”徐逸品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弄得她不上不下,脸色尴尬。
“现在开始弥补我受伤的心灵。”
“啊!”王子瑜慌得要逃,却被他一把压在身下,被他炸煎煮了一顿。
冷战结束,王子瑜跟徐逸品开始热恋,一时之间,他们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甜蜜的氛围,单身的人不想在他们身边多待片刻,恋爱、结婚的人不想作比较,都远远地逃开了。
王子瑜上个礼拜答应了徐逸品的求婚,两人正式订婚,邀请了亲朋好友,王子瑜的中指上也多了一枚戒指,款式简单大方,与徐逸品中指上的一样。
吵过之后,王子瑜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对有些男人来说简直是恶梦,可对徐逸品来说,他甘之如饴。她开始管他的穿着,帅是要帅,但不能太帅,也不能随便对别的女生笑,或者她有时候旁敲侧击地问问他以前的情史,这些事情在以前来说,王子瑜懒得管,根本不会去管。
徐逸品为此乐在其中,她怎么折腾他他都愿意,就算她有时候恶趣味地买给他幼稚的大黄鸭内裤,他都不气,即使她对着他穿着大黄鸭内裤笑得腰也直不起来,他也不气。
一方面,他会在床上以一种激情的方式索回,另一方面,他开心呢,王子瑜给他买内裤呀,这是天大的好事。
徐逸品现在真正体会到,原来真的要付出才有收获,不付出永远没有收获,也不能去计较谁爱谁多、谁付出得多,只要用心,对方一定能感受到。
而他现在正大丰收,至于他的好友关津,呵呵,谁管关津,不过当他听到王子瑜在他们的宜兰之旅上带了一个潘利诺的时候,他不得不关心一下好友。
“喂,阿津。”
“哟,你还记得我这个人啊。”关津酸酸地说。
“周末一起去宜兰,有潘利诺在,你来不来?一句话。”
关津眼睛一转,“去。”
徐逸品放下电话,心情很好,嗯,解决了一个难题,单身好朋友的好处在这个时候显露无疑,接着又打电话订了餐厅,准备晚上跟王子瑜一起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吃完晚饭可以去散步、可以去看电影,也可以拐她回家泡鸳鸯浴。
暂时没有事情,他起身走出办公室,看看他的小助理王子瑜在做什么。
王子瑜正在跟一个男同事说话,徐逸品走过去,男同事连忙打招呼,“徐执行长。”
“嗯。”徐逸品淡淡地点头。
男同事说了公事便走了,王子瑜奇怪地看了徐逸品一眼,“有事?”
“现在没事了。”他已经做好了地域标记,看哪一个没眼睛的敢藉公事跟她搭话。
“没事别打扰我。”王子瑜挥挥手,让他快走开。徐逸品正要说话,王子瑜忽然盯着他,“你这条颜色的领带我没见过哦。”
很好、很好,在她面前走了这么多回,她终于注意到了,他平静地说:“这是妈从义大利带回来的。”
王子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嗯,徐阿姨的眼光真好。”
徐逸品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老婆的眼光最好。”
王子瑜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不正经,“你快去做事。”
“好的,老婆。”他站直身体,脸上又是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谁都不知道他刚才说情话时那副谄媚的模样。
王子瑜忍不住笑意,脸上尽是甜蜜的笑容,望着走向办公室的颀长身影,她唇角的笑容怎么也退不去。
徐逸品走进办公室,关门时凑巧对上她的眼,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幸福的味道悄然地掺入了空气里,编织出了情味的云朵,下一场及时雨,盛开美丽的爱情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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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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