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同居生活开始了,黄雅雅竭尽所能地避开孟西,时不时地拿黄恺当挡箭牌,看在黄恺的面子上,孟西不会太过分,只是黄雅雅发现他们两个人相处久了,黄恺变得有些不一样。
例如黄恺会跑来问她,肚子里有妹妹了没有,她傻了,什么妹妹呀,她气得找孟西理论,结果孟西说这是黄恺在幼稚园接触到的,不是他教的,于是她又不能找他出气,最后就不了了之。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让她尴尬的问题是黄恺问她,到底妹妹是怎么来的,她很不要脸地直接让他去问孟西,至于孟西怎么解答这个问题,她没有去关心。
这天下班,黄雅雅不用去接黄恺回家,现在接送黄恺的任务交给了孟西,因为孟西有车,比较方便。她直接坐捷运回去,接着走上十五分钟左右才到孟西的家,她不禁感叹,还是自己原来的老公寓好,不用走这么多路。
她走进屋子里,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换了拖鞋,月兑了外套,将包包放在沙发上,挽起袖子先洗了手,接着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思考着今天晚上要做什么菜。
轻微的关门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探出头,“小恺回来了吗?”
却只见孟西站在玄关处换鞋,她没有看到黄恺,疑惑地问:“小恺呢?”
“爸妈想跟小恺一起吃饭。”孟西说。
黄雅雅忽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柔软的毛发瞬间竖起来,朝着他发难,“什么,为什么叔叔、阿姨会跟小恺吃饭?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告诉他们!”
孟西月兑掉格子大衣,淡定地说:“他们想见孙子,我拦不住,而且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小恺的存在,他们早晚会知道。”
“对,他们早晚会知道,可我为什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黄雅雅气愤地说:“我、我都没有作好心理准备。”
孟西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知道他在埋怨她隐瞒黄恺的事情,她短暂的心虚之后,又理直气壮地要反驳,他又打断道:“你要作什么心理准备?”
黄雅雅支吾地说:“我、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黄雅雅,你为什么想跟别人解释,却从来没想过要跟我解释?”孟西告诉自己,不要纠结、不要去想,可一想到她泾渭分明的态度他就火,凭什么对他的家人要有交代,对他就不用交代了。
“我……”黄雅雅睁大眼睛,跟他有什么好解释的,她一看到他就只想着逃了,还解释什么。
“反正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在家。”孟西冷声道。
黄雅雅闷不吭声地瞅着他,他冷峻地回视她,直至她受不了他强烈的视线,率先转过头。他淡淡地说:“我饿了。”
他饿了关她什么事情,结果他仍旧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要吃黑胡椒意大利面。”
“我……”她干嘛要做给他吃。
“你不是做饭给我吃,变相地交房租吗?”孟西邪气地一笑,“其实不做饭也没关系,肉偿更好。”
黄雅雅慌乱地捂住嘴,为什么他会知道她有这个想法,没错啊,她心里就是这么想,因为住在他这里,给他房租他肯定不会收,可她又不想弄得自己像是被包养的,所以她就想着做事情来偿还,比如做饭、比如打扫。
虽然她很不想给他做饭、给他打扫,可她住在他这里,不做些事情她心里很愧疚,但是他说出她的想法时,她真的很惊慌,直接忽略了他后面那一句话。
孟西笑笑地说:“你第一天住进来不给我做饭也不管我死活,可没过几天,只要你们有什么吃的我也会有,你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吗。”却绝口不提黄恺曾经不小心透了口风的事情。
原来她做得这么明显啊,黄雅雅懊恼地看着他,“你……”
“其实你不介意的话,我更喜欢你肉偿,真的。”孟西地说,风流的韵味在他的眼波里流转着。
“去死!”黄雅雅凶狠地骂道。
孟西见好就收地走回房间洗澡、换衣服,黄雅雅在心里骂了他一遍又一遍之后,胸口的怒火才熄灭,踩着重重的步伐回厨房继续做饭。
太可恶了,他要吃黑胡椒意大利面,她就做给他吃,保证他下次绝对不会想要吃黑胡椒意大利面。
二十分钟之后,黄雅雅喊孟西吃饭。孟西走过来,看着盘中的食物,难掩惊讶地说:“这是什么?”
黄雅雅偷偷地笑了,他也有被吓到的时候啊,“黑胡椒意大利面啊。”
“我不是第一次吃你做的意大利面。”孟西说。
“哦,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你将就地吃吧。”黄雅雅笑呵呵地说。
孟西看着盘中黑不溜秋的意大利面,实在是没有勇气去尝试,叹了一口气,“老婆,我只是多说几句话,你要不要这样整我?”
“我不是你老婆。”黄雅雅毫无耐心地说,看了那一旁令她也花容失色的意大利面,“爱吃不吃。”
孟西为难地看着她,“真的要我吃吗,如果你一口一口地喂我吃,我就吃。”
她倏地瞪他,死到临头还不悔改,她狡黯地一笑,“要我喂你,好啊。”他肯吃,她才不怕喂他呢。说着,她拿起那盘黑乎乎的意大利面,叉子利落地卷起一团,邪恶地看向他,“喏,吃啊。”
孟西怔怔地看着面,再看看她,在她的注视下出乎意料地张嘴一口吃下,连咀嚼的动作也没有,看得黄雅雅目瞪口呆,他真的吃下去了?
孟西一愣,舌忝了舌忝嘴角的酱汁,“不是很难吃。”
黄雅雅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她以为他一定会发脾气的,怎么这么好说话呢。其实义大利面根本就没有做得很难吃,只是她故意将黑胡椒弄得多了一些,又没有放蔬菜,所以看上去就是一盘黑得吓人的意大利面而已,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愿意吃。
她懵懂地看着他,他突然朝她邪邪地眨了几下眼,她倏地明白过来,他肯定猜到她不会下重手才这么淡定。她红了脸,“你……”
“老婆,我以前都不知道什么叫刀子嘴豆腐心,现在知道了。”他暧昧地朝她眨眨眼。
黄雅雅直接将意大利面往桌上一放,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吃自己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了。孟西笑呵呵地自己伸手拿起叉子,慢悠悠地吃着。
不一会,孟西吃得干干净净,朝着还在吃的黄雅雅说:“要不要喝一杯红酒?”
黄雅雅总觉得他笑得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她不想做那只被黄鼠狼吃掉的鸡,冷冷地说:“不要。”
孟西轻笑一声,“为什么,怕跟我一起喝酒?”
“谁怕你。”她被他一激就中招,来不及懊悔,他早已转身去拿红酒了,气得她磨牙不止。
不多时,孟西一手夹着两个玻璃杯,一手拿着酒,俊脸在灯光下如光辉星月般璀壤夺目,一双黑眸闪烁着,如银河系般的深远迷人,她几乎失迷地看着他,他动作自然地将两个玻璃杯放在桌上,接着利落地打开了红酒。
一股迷人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着,还未喝已然有了醉意,红色的液体顺着圆弧的瓶口汨汨地流了出来,落入杯底的瞬间轻扬晃荡,彷佛红色的浪花在空气中画出瑰丽的花瓣。
黄雅雅接过他递来的酒杯,被酒味熏得微微醉了,小口地抿了一口,微涩的口感退去之后,口齿里残留着淡淡的酒香,让人回味无穷。
“好喝吗?”
孟西清水般的声音唤醒了她,她对自己恼羞到快疯了,居然真的跟他关系这么好地一起吃饭、喝酒。她黑着脸将酒杯放在一边,“谢谢,我要去睡觉了。”
听到她的话,孟西闷声笑了,她的耳朵如兔子般竖起来,听到他彷佛讽刺的笑声,心口闷闷的,宣泄不出,令她不爽地瞪了他一眼,直接背对他走人。
手腕却突然被抓住,黄雅雅转过头看向他,他似是诱惑地轻抿了一口酒,“嗯,我觉得很好喝,你不继续喝吗?”
她看着孟西的薄唇沾着红色的液体,如吸血鬼般鬼魅的神情,邪魅地望着她,她紧盯着他的唇,彷佛能看到香醇的酒液充斥着他的口腔,享受过后,缓缓地咽下,他的喉结性感地如球般滚动了几下,那酒液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黄雅雅看得口干舌燥,不自在地转过头,不敢再看,扯了一下手,竟轻易地就把手扯回来了,她慌乱地说:“要喝你自己喝,我不要喝。”说着,她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突然一个火烫的从后面重重地抱住她,她的脚步被迫顿住,她侧过头,刚要说话,方才还迷了她眼的薄唇顷刻间覆在了她的唇上。
她瞠目结舌,耳边听到怦怦的声音,那是她心脏跳动的声音,是春心萌动的节奏。她惊慌地伸手推他,却只触到他烫手的胸膛温度,那温度几乎融化了她手心的肌肤。
在她愣怔的片刻,孟西趁虚而入,直捣黄龙,他带着火山般炙热温度的舌如蝗虫过境般野蛮地冲进了她的嘴里,蛮横、饥渴、霸道,她转瞬便失去了她的领地,他直攻而下。
嘴里都是他的热度、他的津液、他的酒液,鼻尖闻到的都是他好闻到曾经令她想哭的味道,她就像一只金丝雀似的被禁锢着,无处可逃,只能待在他的怀里,被他吻、被他吮、被他咬,而他像一只禽兽,完全不知道如何控制他的兽性。
孟西眼神微沉,无法自拔,该死,她的味道为什么这么好,让他根本无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