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了几天演兵结束后,这日皇帝率领着参加秋猎的文武百官,开始进行名副其实的秋猎活动。
按着古训内侍给皇帝递上一支羽箭,皇帝拉弓如满月,在王公大臣们的欢呼中,羽箭破空而出,笔直地射中场中央的那只麋鹿,如雷掌声更是贯穿全场。
皇帝高举弓,豪迈一笑,声如洪钟宣布,“今日捕获最多猎物者,朕重重有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已准备好一显身手,个个摩拳擦掌的王公大臣及所有将士们,高声呼喊了三声万岁后,各自背起弓朝四面八方奔驰而去。
龙泽随侍在皇帝身边,并不急着往山里头狩猎,皇帝笑着问道:“皇儿还不打算下场?父皇记得当年你可是很喜欢狩猎。”
“喜好不能与父皇的安全相提并论,儿子随侍在父皇身旁。”
儿子如此孝顺,怎么能让皇帝不高兴?眼下他东煌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难得一见的太平盛事,那些令他操心的盗匪、潜入东煌的蛊师们都已经在日前被龙泽所逮,一举歼灭,他这皇帝能有什事?
“心双心的去玩乐,放松心情吧,这阵子你也累了,到森林里去射杀两只野鹿好好调剂调剂放松自己,回京后父皇还有要事要交给你办。”皇帝摆摆手,“去吧,父皇有御林军保护,不差你一人。”
“是,儿臣遵命。”一抹深幽难辨的流光自龙泽的深邃黑眸绽出,马鞭一扬,随即朝着森林方向扬蹄而去。
李玥晴在一座溪水潭边歇息,等着龙泽,他让暗卫带着她到这里,说一会儿秋猎开始,便要带她到这附近的一处神秘秘境探险。
瞧着阳光明媚,溪水经过太阳照射也不冷冽,她索性把鞋月兑了,将脚泡进沁凉溪水里。
脚才刚泡进水里,便瞧见石缝里游出两尾小鱼,她兴奋地睁大眼睛,赶紧撩起裤脚跳下溪水里,想抓几尾鱼上来烤。
她可是好久不曾吃过现烤的溪鱼了,嘴馋得很呢。
龙泽来到溪边,见到的景象便是她一个人在溪里抓鱼玩得不亦乐乎,瞧她开心玩水时那清灵娇俏的模样,龙泽黑眸闪动,流露出一抹从未有过的痴迷之色。
他渴望能够天天与晴儿一起过着这如世外桃源、无人打扰的生活,可惜……目前这渴望只能暂时抛诸脑后。
过了今天以后,也许明年这愿望便能实现。
“啊!”李玥晴抓鱼抓得忘我,脚下一滑,整个人几乎要倒栽葱,往后扑倒跌落水面。
就在她落水的那一刹那,整个人被腾空捞起来,飞跃到了一块大石上。
“龙泽!”惊魂未定地看着将她抱在怀中的龙泽,整个人圈住他的颈子,“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一定摔成落汤鸡。”
龙泽将她放下,食指戳戳她的额头,“你就不能安分点等为夫来吗?要是为夫再晚来一步,你就真的摔成落汤鸡。”
她圈着他的硕腰摇着,“吼,我看到溪鱼啊,就嘴馋了咩。”
“你这贪吃鬼,也不想想这要是掉水里,上哪里给你找干衣裳。”龙泽松开她,“在这里待着。”说完,龙泽轻功一展,飞跃水面朝林子里去。
李玥晴瞄了眼他那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在大石上坐下来,才刚拔了根芒草拿在手中晃,龙泽便抱了一堆枯柴回来。
她趴在那堆枯柴边好奇问着,“龙泽,你要做什么?”
龙泽宠溺地拧拧她的俏鼻,“没办法,谁让本王养了一只小馋猫。”
龙泽手脚利落地将火升起,走向水边向下望去,手掌朝水面一挥,数十尾银光闪闪的溪鱼跃出水面,掉落在地上。
李玥晴佩服地看着他的神乎其技,看到那活蹦乱跳的鱼,她第一次感觉到她的老公真的很厉害,忍不住地为他拍手鼓掌叫好,给他比了一个赞!
李玥晴蹲在龙泽旁边看着他手脚利落地处理着捕获的溪鱼,用枯树枝穿过鱼身,插在火旁边烤着。
“龙泽,你怎么会做这些事情?”他可是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爷,竟然会烤鱼,这真让她有点难以置信。
他弹了下她的额头,“你以为王爷这么好当?”
“不然呢?难道你们过得比平民百姓还糟啊?”
“想成为手握重兵的王爷,自小过的生活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为夫十三岁那年,被先帝丢到了沙漠独自生活了两年,你说呢?”他拿起火旁的一支烤鱼转动了下方向。“太子所受的训练更是比我严苛,还必须忍他人所不能忍的。”
“看来天家的孩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李玥晴皱了皱眉,做出一个结论。
“即使接受如此严苛的训练又如何,还不是被人给设计了,差点翻不了身……”龙泽嘴角扯着一抹嘲讽。
李玥晴拍拍他的肩膀给他安慰,“快了不是吗?母后的仇、太子所受的耻辱、你的恨不是都快有个结果了吗?”
龙泽长臂一横将她整个人纳入怀抱里,捧着她的脸深深落下一吻,语气里除了感叹外,还有深深的感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这个小福星给我带来了转机,让这一切变得光明而有希望,晴儿,谢谢你!”
她轻推了他,“谢什么啊,要谢就给我银两吧,我收费很惊人的!”
龙泽沉沉笑了,“颖王府整个都是你的,库房银两随你取用,连为夫整个人都是你的,还要什么银两?”
她眉头皱了皱,“那是我吃亏吧?”她每天被他啃得尸骨都不剩的。
“为夫的身家连人都给你,自然是要从你那里捞点补吃回来。”他吮了她一下脸颊,拿起已烤好的烤鱼吹了吹,“熟了,来,小心烫,慢点吃。”
她小心地咬着这刚烤好的烤鱼吃,“对了,龙泽,现在大家都在打猎,你不去这样好吗?”
“为夫这不也是在打猎吗?”他又翻动着其他几尾快熟的烤鱼。
一尾鱼很快被她吃下肚,又接过一尾龙泽已经帮她吹凉的烤鱼吃着。
“你就不担心皇上怪罪你?”捕鱼也叫打猎,他真敢说。
“放心,他没那个心思来怪罪为夫的,赶紧吃,为夫带你到这附近一处秘境游玩。”
就在他们两人大快朵颐的准备将最后一尾烤鱼嗑光之时,龙泽的护卫自不远对岸的慌张失措地朝他们赶来。
“王爷,不好了,皇上遇刺!”
什么?!龙泽倏地抛下手中那半尾烤鱼,站起身。
“王爷,请您跟王妃赶紧赶回营区,皇上的情况十分危急!”
龙泽抱起李玥晴,施展轻功飞跃至对岸,焦急质问:“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详细情况不清楚,只知道皇上跟着兵部尚书及几位将军一起在森林里狩猎,皇上猎得一头麋鹿,追上去之时,森林里突然几只羽箭朝皇上射出,那箭法精湛得几乎是百发百中,现在不只皇上受伤,连随侍一旁的官员们也都受伤,其中还有两名官员伤重不治,抬到营区时已没了气息。”
“皇上的伤势要不要紧?”
“皇上胸口中箭!”
胸口中箭?龙泽脸色闪过一丝惊愕!
“幸好是右边胸口,现在太医已经在为皇上治疗。”
龙泽抱起妻子,施展轻功直奔营区而去。
他们来到皇帝的龙帐里,即刻坐到龙榻边,手握着皇帝因失血过多而频频颤抖的手,看着鲜血汩汩自皇帝的胸口流出,焦急喊道:“父皇、父皇,你听得到儿臣的声音吗?”
皇帝虚弱地睁开眼睛,手颤巍巍拉下,将腰间代表皇帝的金牌交给龙泽,“从现在起,这里由你主持大局……”
“父皇放心,儿臣定会找出袭击父皇的刺客跟幕后的指使者!”龙泽将令牌紧握在手中。
皇帝欣慰地微点下额。
龙泽将令牌收好,转身对着那群脸色发青的御医们怒喝,“还不赶快为皇上治疗,围在那边讨论什么?”
几位御医你看我我看你片刻,为首的御医心慌地向前,“禀告颖王殿下,皇上……皇上所中的这箭镞是倒钩状,无法直接取出,贸然强行抽出,会将受伤的部位扯烂,反而会加重伤口恶化,让皇上更遭一次罪,下官们没有把握能够让皇上在不疼痛的情况下取出这箭镞。”
见御医束手无策,龙泽火得大声怒斥,“混蛋,一群庸医。”
“启禀王爷……也许……也许可以请神医夫妇……”
“混蛋,神医夫妇现在正在皇城里为贫民义诊,快马从帝都到蟠龙山围场,一路快马也要四天时间,你们让皇帝就这样挨上四天?!”四天过后,只怕身上的血早已流干。
龙泽看着脸色愈来愈难看的皇帝,做出决定,“父皇,儿臣想让王妃来为您疗伤,可好?”
皇帝一听见是李钥晴,眼睛瞬间一亮。“她在围场?”
“儿臣近日操劳,身体有些微恙,因此将晴儿带在身边。”
“行,就传她前来!”
“碍于体统,在这过程中如有冒犯龙体的地方,请父皇先恕她无罪。”龙泽在龙榻边跪下。
“朕恕她无罪!”皇帝脸色如死灰,喘着大气。
龙泽朝一旁的吴公公使眼色,吴公公随即走至帐外传唤已经背着药箱在帐外等候的李玥晴。
“儿臣参见皇上。”
李玥晴正要跪到榻边行礼,已被龙泽一把拉起,他指着皇帝的伤口焦急问道:“晴儿,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行大礼,快过来看看父皇,有办法取出这箭镞吗?”
“皇上失礼了。”李玥晴弯身仔细查看这箭伤,脸色凝重告知,“这伤口不能往回抽,只能往前不好处理。”
龙泽眉头纠结看着她。“如何往前处理?”
她在皇上伤口前方的位置比了下,“在这里划一刀,从这里将箭镞引出,只是龙体上的伤口较大。”
众人陷入一片沉思,没有人敢开口赞同此举,毕竟万一皇帝获救,月兑离险境是普天同庆,要是弄得皇上不幸丧命,怪罪下来,发话的人都逃不了灭门之灾。
她见为了颜面而紧咬牙关,不敢喊出一声痛的皇帝已经失血太多,全身颤抖,冒着冷汗,几乎快承受不住,知道这伤口不能再多拖延。
“王爷,此事要赶紧做出决定,再拖下去皇上会失血过多……”她催促着龙泽赶紧做出决定,同时自药箱里取出止血粉和麻醉粉洒在伤口周围。
药粉一洒下去,那钻脑的疼痛减缓了许多,皇帝暗松了口气,他还有大业未完,哪里肯轻易便撒手人寰,吃力地开口,“颖王,让你媳妇动手替朕取出箭镞,你在旁监看,要是她有加害朕的念头立刻将她拿下。”
龙泽怔了下,望了妻子那自信眼神一眼,“儿臣遵旨。”
龙泽看着自皇帝胸口上取出的这染着血,中脊拱起,两翼稍长且倒钩,铤部有三锋的箭镞,黑眸瞬间射出一记寒光。这特殊型状的箭镞是西疆大营几个将领所用,而且还是这一次秋猎比赛中第一次亮相!他黑眸燃烧着两簇怒火,握紧这东西,怒喝,“来人,御林军听令!”
几名气势骇人、身穿铠甲,站在龙帐外戒备的御林军侍卫长,火速进入帐内,“颖王有何吩咐?”
“皇上遭到暗杀,西疆大营的几名大将涉有重嫌,即刻带队将平西大将军锦达远、副将达西格、柯尔多,全部关押回京等候调查!”龙泽怒令,“现在即刻执行军令,如有不从者,当场杀无赦!”
“是,遵命!”
对他突然间所下的军令感到震惊,即使在术中意识仍然一直保持清楚的皇帝,吃力的抬起手指向他。
龙泽坐到龙榻边握住他的手,“父皇,你感觉如何?”
“皇儿,你……”皇帝手指着那箭镞。
龙泽随即知道他想问什么,“父皇,这是自您身上取出的箭镞,是出自西疆大营几名大将手里,儿臣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先暂时委屈他们,先行关押调查,一旦调查清楚,如若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自然会还西疆大营的这些将领一个清白。”
听完,皇帝点了点头,“此事关系颇大,务必勿枉勿纵。”
“儿臣自有分寸,父皇请放心。”
这时李玥晴端着汤药过来,“王爷,皇上的伤口刚处理好,这汤药有消炎镇痛及恢复体力的效果,得让皇上赶紧先服下。”
“给本王吧,本王来。”龙泽伸手接过汤药,一汤匙、一汤匙吹凉,小心翼翼喂着。
皇帝看着他亲侍汤药时的小心模样,备感欣慰地点了点头,喝了两口便道:“颖王,你去忙吧,喂汤药这事就让全德来吧。”
拿着拂尘,一直站在一旁随侍的全德公公随即向前接过汤药,“王爷,就让咱家来吧,您办正事要紧。”
“父皇,这儿还有一事。”
“何事?”
“平西大将军接受调查期间,这整个西疆大营该如何?”
“就由你暂时代为接管。”
“儿臣恐怕名不正言不顺。”
皇帝朝一旁的全德公公使个眼色,他即刻取来皇帝随身携带的虎符交到龙泽手里。
龙泽暗自冷笑了声,取过虎符随即准备前往西疆大营,在离开龙帐之前,不放心的再看眼皇帝,交代全德公公,“小心伺候,父皇有什么事情随时来通报本王,听到没有?”
“照顾皇上是咱家的职责,定会尽心尽力,王爷请放心。”
龙泽离开龙帐后,第一步即是前往平西大将军的营帐接掌兵符,先将兵符掌握在自己手中,眼下他必须杀个锦达远措手不及,不然极有可能功败垂成!
当他进到军营时,奉命抓拿西疆大营几名大将的御林军正与他们对峙着。
“住手!”龙泽怒喝。
“敢问颖王这是什么意思!”锦达远怒喝。
“现在本王奉命调查刺客一事,还请各位将军配合!”
龙泽表情严肃森冷屈了屈食指,后面的太监随即将托盘端上前来,掀开上头盖着的黄色布巾,里面是方才自皇上身上取下来的箭镞。
锦达远及其他几名大将一看见那个箭镞,眼睛乍亮,心头大惊。
“这是今日刺客所用的箭镞!”龙泽面无表情地回答,“刚自皇上身上取下的!”
“你敢怀疑老子?!”锦达远拿起一旁洒坛,愤怒地往地上一摔。
“平西大将军,你应该很清楚这箭镞只有你们的几位将领所有,其他军营甚至其他将领并无使用这一类新型的箭镞!”
“也不能代表老子跟老子手下就是刺客!”
“那是自然,其他几个大营的将领也都有嫌疑,御林军们也已经前往鹳押,方便查案,也请西疆大营的将领们配合。”
“其他大营?!”西疆大营的其中一名将领挑眉质问。
“是的,从其他几位官员身上取下的箭镞,是其他几个大营所用之羽箭。”龙泽故意略透露一点消息,让他们稍稍放下警戒。
果真他这么一说,营帐里准备羁押的几位将领是放松了不少戒备。
“皇上发话,小心处理此事,勿枉勿纵,此事如若是栽赃嫁祸,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各位将军请放心,本王定会公平公正处理此事,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人!”
既然皇帝发话了,他们几人就真的稍微安心了,只要调查发现这事与他们无关,自然会被放出,况且皇帝遭到暗杀此事非同小可,难怪颖王如此慎重其事。
想想他们平西大将军现在可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今早还在文武百官面前夸奖他,他老子锦世杰犯了那么大的事还不是一样无罪开释?不过让他在府里闭门思过,堵众人之口,眼下锦贵妃就要临盆,传说锦贵妃此胎不凡,皇帝现在是满心期待锦贵妃诞下龙子,定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来惹锦贵妃烦心。
这事就跟将军的父亲锦世杰那回一样只是过场,做给众人看的,如不这么做难以杜攸攸众口,况且事情不是他们做的,怕什么,怎么查也查不到他们头上来!
“王爷言之有理,我们就跟你一起回去调查。”站在最左边,身形魁梧的大汉点头收下武器。
其他几人见战友收了武器,也跟着纷纷放下武器,跟着御林军回去接受调查。
龙泽心底冷笑一声,睐了眼这几个空有一身蛮力,没有大脑的将领,他们的心思他岂会不清楚,但这一事压根就是他和太子为了擒拿锦达远所设下的计谋,这些人既然落到他手中来,定没有让他们再回到西疆的机会。
龙泽见锦达远依旧一动不动,“平西大将军,你不愿意与你的手下一起接受调查,莫非暗杀皇帝一案与你有关?”
“放屁!”锦达远愤怒一吼。
“那还是请平西大将军莫要为难本王。”龙泽淡淡提醒他,“贵妃娘娘这几日就要临盆,御医说了这是最关键的日子,将军切莫因这点小事让贵妃娘娘烦心,而影响月复里的龙胎!”
锦达远思前想后一番,的确这节骨眼上绝不能闹出事情,他们锦氏一族未来看的就是这个未出生的外甥。“既然如此,本将军就跟你们前去调查。”
龙泽伸出手,“请将军将虎符交出。”
一听到要交出虎符,锦达远眉头瞬间凝聚起来。
“公事公办,还请将军勿为难本王,将军接受调查期间这虎符需交回皇上手中,避免发生意外,将军应该清楚其中的利害才是。”龙泽言语委婉,极尽低声下气的。
锦达远鄙夷的扫了龙泽一眼,嗤,这病秧子,空有个头衔,对他还不是极尽巴结,在皇上面前替他说尽好话,就算虎符在他手里,也掀不起大浪,况且这调查不过是一两天的事情。
锦达远自衣襟里抽出一个用牛皮锦囊装的物品丢到龙泽手里。
龙泽取出里头的虎符及皇帝手里的两相比对,确定是西疆大营虎符无误,手指一挥,“来啊,将锦达远及其他几人一并带下,送往帝都接受调查!”
看着锦远达被押出去的身影,龙泽冷睐一眼一旁的护卫,弹下手指,一旁护卫接收到指令,沉点下头,随即走出营帐。
龙泽看着手中合二为一的虎符,冷沉勾起的嘴角带着一抹鄙夷,看着那张空荡荡,上头披着虎皮的太师椅。
锦达远,你一定万万没有想到,即将压垮你锦氏一族的,便是你赖以为重,有恃无恐的锦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