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贾 第二十三章 作者 : 夏琦拉

第九章

历经一番辛苦奔波。终于男人们也回来了,一听说两个女人去摆摊,全佑福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紧张的扭头飞奔出门,张大哥紧跟在后。

两个男人越接近麻布摊,就越难往里挤,只见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抢红眼睛的妇女,那是当然,谁疯了才想明天没布做麻衣、被打开花啊!

“快快快,张大嫂,给我结帐。”

“小娘子,我就要这块就要这块。”

“喂,这块是我先拿到的,你赶紧给我放手。”

“你说什么,谁先付钱就是谁的,我早就把钱给了。”

“臭娘们,你怎么什么都跟我抢?不就我家狗咬死了你家猫吗?我该赔的都赔了,你干嘛那么狠毒的心,想明天我被打得开花啊?”

“放你的狗臭屁。老娘没事干,找你晦气?我看你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半点没安好心咧!”

这张家口的三姑六婆肯定都全聚齐了,全佑福急于见到小妻子,挤在这群八婆中,看着她们一张张血盆大口开开阖阖、口沫横飞,他恨不得使出蛮力,一拳打飞一个。

好不容易的,他终于挤到了最前面。

只见他的不娘子,全身包得严严实实,坐在一只又破又旧、不知哪里来的木桌后,劈哩啪啦把算盘拨得飞快,身边的大钱罐已推了个八分满。

幸好,她还晓得把自己那张诱人犯罪的脸蛋遮上,否则,否则,他一定要给她一顿好打!

眼前蓦地拢上一团巨大的阴影,裴若衣反射地抬起头,一见是多日未见的夫君,她的大眼睛整个亮起来。

“大牛,你回来啦?”

她站起身,正要欢天喜地的冲上前抱他,不想他的动作更快,粗壮手臂圈住她的腰,直接便把她从木桌后提起来。

“啊!”裴若衣尖叫,一时只觉自己眼前的天地一下子就倒了过来。

全佑福把那个很不乖的小娘子扛到肩上,对张大嫂点头示意,转身向随后而来的张大哥低声说道:“张大哥,后面的就麻烦你和嫂子了。”

“好说好说。”张大哥见自己老婆那么能挣钱,眼睛都笑眯了,他忙不迭的跑到老婆面前,“老婆,你怎么想到的?怎么这么厉害啊?真不愧是我张大全的好老婆!”

奇怪,怎么好像一切都反了?

她的老公,她认为绝对不会生气的那个,好像气得不轻,而那位张大全大哥,显然对自己的老婆满意得不得了。

裴若衣哀怨地嘟起小嘴,不由得叹气。真是一只笨蛋牛啦!

全佑福把她放到床上,动作很轻柔,脸色很难看。

裴若衣不傻,觉得亲亲老公生气了,而且气的对象明显是她。他从来没对她板过脸的,这一会,她还真的有点怕怕。

不过仗着他疼她、宠她、让她,她也没多担心就是了。

“大牛,我……呜呜……”

她刚张嘴,他就用热烘烘的大嘴堵上来,亲得好用力,顿时一股热流从胸口涌出,她也好想好想他哦,乖乖伸出纤细手臂,圈住他稍慰相思。

她本来想,亲亲就好啦,两人还没好好说话呢,没想到这头坏蛋色大牛,把她亲得晕陶陶之际,也顺便把她剥了个精光。

她的危机感上来了,尤其是在这种很不公平的情形下,她全身光溜溜,他却什么都穿在身上,再不阻止他,她会羞死啦!

雪白小手没什么力气地抵住男人宽阔的胸膛。

“你、你、你干嘛啦?外面还有人呢,不准你乱来。”

羞死人了,他刚刚扛她进来时,她可没漏看铁头和小刘诡异暧昧的笑容。更何况,张大嫂的亲戚和孩子们还都在外面呢!

没想到向来很听娘子话的全佑福却不依了,固执地打算对她“欺负”到底,说是欺负,其实他的动作仍是比水还温柔。

“臭大牛,你敢欺负我?”急见老实的夫君竟敢抗拒她的命令,执意要欺负她到底,娇滴滴的小娘子眼圈红了,“你是个坏蛋,一回家就欺负我,我、我讨厌你!”

全佑福亲着老婆香甜柔女敕的小嘴,一双大掌在她身上揉捻爱|抚,嘴巴一路滑过老婆销魂的锁骨、软绵绵的小肚子,还刻意在可爱的肚脐上舌忝弄了好久。

他知道衣衣最爱他这样亲她,果然,她立刻娇媚地低低吟哦出声,红润微肿的小嘴还频频娇唤他的名。

够了够了,她投降了,他不准再往下,不准啊……

可惜晚了,全佑福铁了心的要占有她的全部。

不要不要……

她在枕上左右摇头,揉乱了长长黑发,轻扭着细腰想要逃月兑,却逃不过他温暖大掌的箝制。

她小小的脚跟用力抵住床板,难耐的磨蹭,想要发泄出那几乎快把她燃烧殆尽的火焰,他却不肯帮她。

不知是差还是喜的泪,润湿了她水汪汪的大眼,她痛苦又快乐地微眯眼,在极致的快意中像小猫似的,细细呜咽出声。

但她连气都还没好好喘一口,丈夫壮硕的身躯已像山峰一样向她压来,他重重一挺腰,霸道地侵占了她的柔润湿软。

她气死了,尖尖十指在他微果的厚实胸膛,狠狠划下十道血淋淋的长痕。

真是坏蛋,痛死你这皮厚肉粗、又坏又色的臭牛!

夜深人静时,看热闹的人早散了,回家的回家,该回房睡觉的回房睡觉。有什么事情的话--人家小夫妻久别重逢正恩爱呢,谁好意思棒打鸳鸯啊--明天请早吧!

“呜,你好坏的心,你欺负我,呜呜,我讨厌你啦,呜呜呜,我是瞎了眼才嫁给你,呜呜呜呜,我怎么那么容易被你这臭男人骗?才成亲多久,就开始不听话的欺负我了?呜呜呜呜呜,你滚啦,我不要看到你了!”

女人撒娇着啜泣,嘴巴里痛骂着男人,暖暖被窝里雪白赤|果的身子,却紧紧贴在男人热呼呼的怀里。

全佑福本来很理直气壮,还曾经斗胆想过要打妻子的,谁教她让他担心来着。但被妻子这样一哭,早吓得全忘记了,只能赶紧求饶。

他在被窝里又是作揖又是拱手,抱着老婆又哄又亲,自己骂自己给老婆消气也完全没用,他又不是那么会说话,讲两句就被她顶十句、骂二十句,还被软绵绵的小脚踢了好多下,没奈何,笨人就只好用笨方法啦,他紧紧圈住老婆的细腰,把她抱在怀里,任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样总会有气消的时候吧?

骂了半天,某人终于口干,不想骂了。

“我渴了。”

“衣衣,我去给你倒水。”他赶紧讨好。

暖炉上温着热水,全佑福倒了一杯,服侍老婆喝下。

“还痛不痛?”大手模她那里。

裴若衣脸蛋一红,“啪”地拍了他手一下,“讨厌,不准乱模啦。”

噢呜,他只是关心她嘛。他可怜兮兮地收回手,不敢再造次。

看他那副可怜相,她忍不住噗哧笑出声,点了点他额头,媚横他一眼。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他赶紧摆手猛摇,连连保证,“不敢不政,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你干嘛生气?我帮你赚钱不好吗?”

他苦笑着抓抓下巴。“我担心你嘛,你身子那么娇弱,怎么可以担布去闹市?还有,你长得那么好看,若是被坏男人盯上怎么办?”

“重要的是后面那个原因吧?”她冷哼。

“你也不跟我商量一声,我刚回来,想你想得要死,看不到你是有一点气啦,又听说你去闹市卖麻布,就什么都忘了。”他讪笑,抱着老婆轻摇,“好衣衣,别气了,我真的太想你了,又一时昏了头才会那样的,我以后绝对不敢了!”

她哼了两声,身子软了下来。

他欣喜若狂,又讨好地亲亲她气嘟嘟的小嘴。

“对了,你哪来的钱收购麻布?”

“你留的饭钱啊,还有张大嫂存了好多年的私房钱。你走了以后,我越想越觉得朝廷很有可能做这样的事,再说麻布本来就是贱货,我低价收,稍微再用高一点的价钱卖了,虽然赚的不一定有你多,但怎么说都是一笔钱啊。”说到这,她可得意了,把全佑福欺负她的事,很快忘到一边。

她靠在他温热胸口,这才想起来要问他的事。

“你的货卖得怎么样?”

“比预想的还好。因为我把张家口九成的白布都收来了,几乎没人跟我们抢生意,我们给了一个很合适的价格,那个负责采买的总管二话不说,把十车的货全买下了。衣衣,我们的本金至少翻了五倍啊!衣衣,我们成功了,我们有钱了,我要让你过好日子。”

他兴奋地一个劲儿亲她,把她亲得呵呵笑。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她抱住他兴奋的大头,趁机告诉他,“大牛,我知道你心软,但在商言商,以后你与别人要价,既不能昧着良心漫天瞎要,也不能折了自己的老本,白白给人。以后我会给你定个底价,你不准底于这个价钱把货卖给人家,你要求助穷人,我不拦你,但你要回来跟我商量才成。”

省得他这呆子被人骗了,还欢喜地当冤大头。

“好好好,我什么都听衣衣的。”

“你呦。”裴若衣带着幸福的甜笑。

“我们接下来是要开布庄吧?衣衣,你想要开什么布庄呢?”

裴若衣摇头。“这个我不行啦,我懂的尽是些绫罗绸缎,张家口不是京城,虽然有很多蒙古贵族来这里购物,毕竟还是平民百姓多一些。而且我们才刚赚钱,凡事多考虑一些,小心点好。”

全佑福点头,甚为同意娘子的话。

“那绫罗绸缎就先不考虑了,一则本钱太大,二则大家的需要量也少,再说,张家口的缎子铺也不少,我们不必去凑这热闹。但单单只卖粗布、白布也不好。”

他想了想,猛一拍手。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山西老家有一种布叫‘榆次大布’,边幅比一般棉布宽,织法紧实细密,经磨耐用,干体力活的人最喜欢,我娘生前就接过布铺老板的订银,在家中织过这种布,我也会,织法我还记得呢!”

“城里在家独自纺布的织娘可不少,我们可以把她们都雇来,让她们替我们织布,我也可以学。”

她也很兴奋,觉得丈夫的想法真是太好了,她也非常想参与。

“你在家里享福就好了,我不要你这么累,织布很辛苦,手会粗的。”他疼惜地吻吻她白皙红润的手,舍不得她美丽的手变粗。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他是她最爱的丈夫,她心甘情愿啊!

知道拗不过她,他也不再反驳,反正到时他会想出办法的,例如让她怀个胖女圭女圭?那美好的景象,让全佑福憨笑起来。

“傻瓜,又想什么呢?”非若衣捏捏他高挺的鼻梁,笑问。

“没事。”他还不敢大剌剌告诉她,省得她又羞红脸,拿小拳头捶他,他以后都会直接用做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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