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有人在摇她。“吃饭了!”
管白苏揉揉惺松睡眼,“吃什么?”
“蔬菜女敕肉粥。”顾随君不忘加句,“我熬的,你得全部吃完!”
管白苏在他的帮忙之下半坐卧在床上,“粥呢?”
顾随君拿过粥来,“在这。”
管白苏想接过,顾随君却不准。
“粥很烫,你拿不稳的。”
“我不怕烫。”
“不要跟我抢!”顾随君怒道:“你只要把嘴巴张开就好,一根手指都不准动,免得伤处恶化!”
他说得太严重了吧?哪有可能端一碗粥就会伤处恶化?!
可大少爷的指令比皇上的圣旨还要来得不准违抗,她只能安分地将两手安置在大腿上,乖乖地等待。
顾随君有些笨拙地舀了匙热粥,细心吹凉,“吃吧!”
她张口含入,刚好入口的温暖,香甜的米饭味,让她胃口大开,一口接着一口,很快就把一碗满满的粥给喝完了。
“没想到你还满会照顾人的!”真是令她惊讶。“以前常有这方成的经验吗?”
“你当我是谁?我可是顾家大少爷,只有人照顾我,哪有我照顾人的道理?”
“但是,我看你喂我吃粥的手势很顺……”
“我可不像你是个废物!”顾随君有些得意地略微挺胸,“这世上没我学不来的事!”
“包括照顾人?”
顾随君白她一眼,“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你再敢在我眼前受伤,我直接把你丢到山林里喂狼!”
管白苏忽然用力拉自己的脸颊。
“你干啥?”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顾随君一跳。
“我一直到刚刚都以为现在所经历的是梦,没想到是现实……”
太不可思议了!顾随君真的跟着一起跳崖救她,守着她,还亲手为她熬粥、喂她吃粥,服侍着她……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一定是梦吧?
她难以置信地再狠掐了数下,确定每一下都好疼、好疼……
“你像个白痴一样被暗算是真有其事,好好面对现实吧!”
不!她在意的不是这点,她在意的是他好出乎意料之外的举止……
“谢谢!”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顾随君不由得怔住。
“谢谢你救我,还照顾我,我……”
“你会不会想得太美?”顾随君猛然捏住她的颊。“不让你早点好起来,我满身欲|望要找谁发泄?”
恍然大悟的她长睫落寞地垂下,“原来是因为这样……”
到头来,她的定位果然还是如此……
她只是他发泄的工具,只是玩物,她还天真地以为……以为他说不定有些些喜欢她了……
真的是痴人说梦!
她失望的神情不知怎地让顾随君的心口仿佛被只手用力扭绞,因而疼痛了起来。这种痛楚在她被踹落悬崖时,也曾经发生过一次……,不,不只一次,每当她陷入生死存亡之际,他的胸口就泛疼。
可现在她人好好的,为何心口也会痛?
他不解。
“休息吧!”他抱着满月复疑问,走出屋子。
深夜,万籁俱寂,躺在管白苏身边入睡的顾随君突然觉得身上有什么骚动着。
他未感觉到任何杀意,故不担心,仅睁开一只眼察看。
顾随君霍然拉起管白苏,低声怒问:“你搞什么?干嘛半夜突然发情?”
“我在帮你解决。”管白苏憋着气答。
“解决?”
“你不是要我赶快好,就是因为你满腔欲|望不能发泄吗?至少这一点程度我还可以帮你!”说罢,她又低下头去。
“别闹!”顾随君再次将她拉起,“你现在的伤可以做这种事吗?”
“无妨!”虽然弯腰的时候还是感觉得到疼痛。
“无妨?”大手抹过她的额际,“都出汗了还无妨?你在搞什么鬼,我可有逼近你这样做?”
“你干啥管那么多?以前你要我的时候可有管过我的意愿?现在我不过是受了点伤,肯满足你的欲|望,你应该开心得拍手称庆才对,干嘛阻止我?”
为何阻止她?顾随君怔愣。
她想做就让她做啊!况且又不是他逼她,这可是她自愿的,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因此满肚子火,愤怒她的作为?
“万一伤口裂开的话,我先前的劳碌岂不是白忙一场?”他找到理由。
“伤口裂开,韩伯会帮我缝。”
“你是不会疼是吧?伤口裂开,被缝针插入肉中,你都不会疼吗?”混账!他搞不懂这女人在想什么!“你现在是在跟我呕气吗?就因为我下午说了那样的话,你就不开心,故意这样做,是想害我良心不安?告诉你,我这人就是没良心这种东西,想故意惹毛我是没有用的!”
“既然你不会良心不安,又何必管我在做啥?”
“不准碰!”他火大地将她拽到床角,同时将被下的裤子拉起。“从今以后,不准你擅自动我半分!给我乖乖躺好睡觉,听到没有?再惹我生气就要你好看!”
满月复的委屈在眼眶形成了泪,静静地滑下双颊,喉头抽噎。
“你干嘛……”看到她掉泪,他突然慌了手脚,“你哭什么?”
“不用你管!”哭泣的原因能说出口吗?必定换来奚落嘲笑,她不要再作贱自尊了!
“吵什么啊?”睡在房子另一端的韩伯揉揉眼,“三更半夜不睡觉,吵得我睡不着觉!”
“没你的事,睡你的!”顾随君吼。
“吵成这样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嘘……闭嘴!”顾随君警觉到不远处似乎有火光闪动。
一道黑影缓缓接近,顾随君半蹲跪在床上,严阵以待。
高大的身影入了屋,火光在他留胡的粗犷脸上制造浮动的阴影,使来者看起来更吓人。
“总算让我找到了。”来者的语气听来像是松了口气。
“谁?”顾随君厉声问。
“三师兄?”他身旁的管白苏讶异地喊。
是认识的?顾随君讶然。
“十三,我找你找得快昏头了。”魏崔空走近床,“我打听到你掉下山崖,还好没事。”
他望向仍是充满戒备的顾随君,“这位该不会是那位道上传说跟着保镖一块殉情的顾少爷吧?”
“殉情?”顾随君恼怒瞪眼,“谁乱造谣?”
“不晓得!”魏崔空耸耸肩,“现在道上都这样传闻,说你跟着保镖一块殉情,魂断山谷中了!”
“让我查出造谣者,我非杀了他不可!”顾随君怒道。
“看样子殉情这事是误传了。”魏崔空望向管白苏,后者脸上一阵窘迫,表情复杂得让人猜不透。
看样子,十三跟她两名姐姐不同,遇上的男人心不在她身上啊……
“顾少爷可有受伤?”魏崔空问。
“我好得很!只有废物保镖才会遭到暗算!”
“顾少爷,关于这事,古家堡深感抱歉,十三的能力绝对不差,会遭此暗算必有原因,幸好顾少爷没事,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能力差得很,连保护主子的能力都不够,怎能担任保镖一职?”
瞧见魏崔空来,再听他与顾随君的对话,管白苏当下就明白,他前来的目的除了确认她与顾随君的平安,还有另一项任务——
她不由得暗叹了口气。
她真的是个不称职的保镖,打第一项任务开始,就不曾有始有终,每一次都会招惹桃色风波或麻烦,这次竟还差劲到险些连自己的命都赔上了!
她与废臂的小妹一样,堡主必有重惩,轻者关紧闭,重者有可能再也无法接任务,这一辈子注定得老死在古家堡了!
“十三,你的伤处还好吗?”魏崔空关心问道、
管白苏在古家堡内排行十三,故师兄姐们皆唤她十三,其他师弟妹们亦称呼代号,而不是直唤姓名。
管白苏点点头,“不碍事。”
“能行动吗?”
“可能还不太行。”
“我明白了。”魏崔空转对顾随君说道:“顾少爷,很抱歉这次古家堡的保镖失职,十三目前身受重伤,无法再保护您继续游山玩水,所以古堡主决定替您更换新保镖两名,而且签约时间从头计起。”
他弹了下指,两名年轻男女窜入屋中。
“顾少爷,我们是替任十三任务的新保镖。我是十九,这位是十七。”年轻的男孩道,在他身边的十七是一位看起来年纪稍长的女孩。
一看到接替任务的是十七和十九,不是管杜蘅,管白苏大松了口气。
她松口气的表情太明显,顾随君误以为她是巴不得早点离开他身边,喉头哽了一口愠气,不吐不快。
“我没说过我要换保镖!”顾随君沉下脸来。
“顾少爷,十三目前已无法适任,而且她严重失职,必受到惩处,请容我现在就将她带走。”
“我没答应!”顾随君怒道。
“这是古家堡的规定,这次的重创已伤了古家堡的声誉,无法坐视不管,十三是势必得带走的,还请顾少爷见谅!”
“我说不准!”顾随君猛地朝魏崔空出掌。
“顾少爷?”魏崔空险险闪过,可仍有部分头发被震碎。“您不也说十三能力太差,无法担任保镖一职?”
早听闻顾随君武功高强,可实力远超过魏崔空的想象之外,别说十三远逊他一筹,恐怕三个联手,还不见得能打倒他。
这样的男人哪需要保镖?
倒不如说他聘保镖是找人陪他游山玩水吧!
“我是这么说过,但要不要撤换掉她,决定权在我!”
“不,顾少爷,撤换保镖的决定权在堡主手上!”这是一开始签约时就规定好的!
“是吗?”顾随君森冷一笑,“那你把你家堡主叫来,想从我手上带人走,就先把我打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