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帝有些怔凝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白发、紫瞳,一身盎然生机,虽以下属自称,但那双看向他的紫瞳,眉宇扬挑几分不驯与。火气?月帝困惑,为何?
“七杀。”月帝轻吟此名。“你能代表春之圣使?”“我与春之圣使情谊深厚,她之心,我懂,臣之言亦同代表春之圣使所希望的每一件事。”
“是吗?身为星宫神将之一,你的派头。不小。”紫薇身为神将领头者,廉贞和破军也同为星宫神将之一,此刻看来,倒像她的随护。
“臣有另一个身份,妖精界和坦洛慕的使者,今天除了以星宫神将身份面见圣君之外,也是以使者身份来此。”
“妖精界和坦洛慕的使者。嗯,朕确实记得星宫神将有几位身份特殊者。”十四星宫神将中,有几个身份较特殊,“七杀”是其中一个,她出身坦洛慕皇族,是坦洛慕女王最小的妹妹,虽是星宫神将,若有需要,也身负使者之职。“但是,现在这个身份是…想怎么样?”沙婷先回过神,不解问。
“银星石反冲出这么大的力量,伤害了圣君,妖精界与坦洛慕女王都深感歉意,也清楚会出现这样的力量必定导致银星石裂解,为着边界将起的『棱界光』着想,银星石必需靠月帝圣辉之力才能修复。”她话中有话的,眼神扫过四周每一个知道内情的人。
“当下情况,一切都以北方大局为先,个人之事微小,银星石对月帝造成的灵识冲击情况。尚属不明,若臣为使者能暂解僵局,直到下一个金色双月到来,那么这个份身份显然是七杀最适合的。”言下之意,月帝在失忆的情况下,与其去赌月帝的个性,是否会做出什么对双方还有光城圣院不当的决定,不如她先以这个方法稳定情况。
“七、七杀大人,您确定要这么做?”伊尔贝问。“少相都唤我七杀大人,可见您已接受我这个使者身份。”紫瞳看向伊尔贝,坚定地道:
“几天后,四大圣君将在棱界光划出时注入圣气,此事紧要,延误不得。”“你们认识?”看他们的互动,月帝蹙眉,记忆中,这位七杀神将不曾到银月古都来。
“她、她…”“哎呀!她是月帝您。那位无缘的未婚妻至友,少相当然认识。”席斯一开口,众人全下意识地倒吸一口气,深恐他又要说出什么吓人的事,
直至他说完,大家才又松口气。“银星石让月帝遗忘了这一年多的记忆,月帝也可问问长久随行的月影武士,还有其他三位圣君派出的守护者,看看大家是不是认识七杀这位神将!”只见原本在四周护卫的月影武士和其他圣君派出的守护者,忽个个一僵,却都很快又恢复神色坚定的人形盾牌,对他们而言,圣君人身安危重于一切,不负责介入纷乱的感情事。“我说紫薇、廉贞、破军,都保护七杀到东方城堡,可见接受她的使者身份,大伙是在烦恼什么呀!”太好玩了,这种演变,事情越来越妙了,席斯热血充沛。
“大司圣,你说呢?”沙婷再次问向众人的长者。大司圣开口前先清清喉咙,才一派老成的抚着白须道:“飞。咳咳,是七杀,看到你出现的那一刹那,本司圣觉得自己被杀了七次,但是,事已至此,就照七杀所说的办吧!”“一个神将兼任使者身份就让众人这么紧张?”月帝对他们个个神色错愕,面色僵硬的神态冷目。
“朕还不至于弃大局于不顾,更不会不接受妖精界和坦落慕派来兼任使者的神将,棱界光朕会协力完成。”
“月帝,大家紧张才不是为了七杀的使者身份,而是——做什么——喂,紫薇、破军——”只见七杀眉眼一抬,兴风作浪的席斯已被紫薇和破军给架走!
“光城圣院感谢月帝陛下您的明智包容。”兰飞道。“春之圣使为何没有一道从妖精界回来?”既是他的未婚妻,又需要他的月辉圣华协助,却始终没有见到此人。
“春之圣使到妖精界时,灵气之伤加重,目前接受妖精界的特殊方式修养灵气,直到下一个金色双月到来,等待月帝之助。”
“你说这桩婚事从头到尾都是朕一方定夺,如此说来春之圣使是不愿意接受婚事的那方?”
“曾经。是如此。”紫瞳垂敛。“那就不用勉强,让她回到曾经吧!”另一个女子声传来。“与圣君大婚时何等光荣,却一再逃婚,还传出玩弄圣君的丑事,在此情况下,月帝有想解除婚约的念头,相信众人能谅解。”大家看着来到花苑的花理夫人,这下好看了,旧情人和新情人齐聚,但只怕月帝一点都不清楚。
“七杀大人,这位是花理夫人,与银月古都渊源颇深,曾负责教导过月帝。”伊尔贝有些僵硬地介绍。“月帝出事当晚,在荒魁之原的夫人就赶来探望月帝。”
“七杀见过夫人。”兰飞朝眼前的女子敛首致意。“七杀。星宫神将。”花理端详她。“你的出现让周遭的百花,竟在夜晚更加盛放,花气也更加醉人,在百花中的你生气勃勃,若不说,我以为你该是……春之圣使本人吧!”花理此言让四周一阵鸦雀无声,大家像是连呼吸都没了,因为月帝不但一怔,蓝瞳更转为深沉地看着七杀。
“夫人说笑了,或许才从妖精界探望春之圣使而来,身上带有她的气息而让百花骚动。”兰飞从容地道。“是吗?看来,春意的盎然影响深远呀!”花理笑意浅盈。
“春之圣使若受伤沉重,朕走一趟妖精界探望她,顺便检视她的伤势状况。”始终未曾得见传说中的未婚妻,就算他毫无记忆,道义上也该一探。
“妖精界以特殊方式将春之圣使置入花苞内修养灵气,目前只怕不便于月帝见面。”她端出早已想好的说词。
荒魁之原的东方土壤肥沃,缤灿的花卉繁盛,大多与树同高,硕大的花朵与叶脉里住着妖精界。唯东方城堡内的花卉和人界繁花一般大小。
“棱界光完成,金色双月一到,朕助她恢复灵力之后,就昭告天下,解除与春之圣使的婚约!”兰飞换换敛下眉。“就照月帝之意吧!”顿时,四周众人抽息声此起彼落!
“各位若嫌东方城堡气场不对、空气不佳,可以另觅居所。”一场花苑会谈,个个都在那练呼吸,连伊尔贝也跟进。
众人全努力压下心中哀号,只希望在下一个金色双月前,月帝可以恢复记忆,否则一切好看了。“臣代春之圣使承诺月帝,当春之圣使灵气一复,定达成圣君之愿。目前银星石的修复最为紧要,盼月帝能尽快一展圣辉之力。”这也是她为何此身份而来。“为何银星石的修复需要月帝的力量?”花理开口问。
“禀夫人,月晖是最柔和的力量也是最接近星群的力量,荒魁之原入夜的双月圣华,由月帝引导,注入银星石中,才能再次激活石内的星玄之力。”
“但是银星石伤害过月帝,这个方法确定不会再造成月帝的伤害?”“夫人尽可放心,银星石释尽力量,此刻像一个受伤的小女孩,不再有任何反冲的能力,极需温柔照顾。”
兰飞解释着。“七杀,你虽身兼使者身份,但既身为星宫神将,保护圣君时重责,那么在东方城堡内也是月帝属臣,对吗?”“。是。”她不解花理夫人想说什么。
“月帝,臣妾斗胆建议,七杀看来是个相当有能力的武者,不如命她成为圣君的随侍者,护您安危,寸步不离。”
兰飞僵住!“嗯,这个建议不错,相信七杀的能力足以担当此任。”就在大司圣点头应和时,已走到他身旁的廉贞附耳低语。“什么——小女孩?!这…”
“陛下,恕臣无法答应!”“你说什么?”原本并不打算接受这个建议的月帝,被她断然拒绝的神态激到。“光城圣院放任圣使玩弄圣君,如今连神将都可违逆圣君吗?”
为何眼前的七杀,拒绝在他旁边的感觉,让他如此愤怒与。难受!“请陛下见谅!”兰飞忙单膝跪地请罪。
“因、因为臣百日得协助妖精国进行宝石花的纳光,暂时无法担任重责。”时间封印在身,她白日变成小女孩会露出马脚,只能找一个理由搪塞。尤其她一身月帝的封印,
没让月帝感受到或看出,全是因为妖精国借宝石在随身掩护的力量,若长时间跟在月帝身边,怕是瞒不住!“也许,晚上月帝要借双月之力修复银星石,既然此石修复是你对妖精界和坦洛慕女王的承诺,合该为月帝的安危尽这一份力量。”花理掩唇笑着再道。
“这。”“白日不行,晚上也有问题吗?”月帝蓝瞳微眯起,唇角却开始浅勾,顿时,兰飞久违的感觉全都回来,那是月帝要动言灵的前奏,胃开始纠结起。
她,只能,垂首,接令:“臣。遵旨。”